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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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一只烏龜都比對她溫柔。 程池撇了撇嘴,說:“你這樣的家伙,還需要人陪嗎?” 話雖然說得冷冰冰,但她還是坐在了他的身側,順勢也脫掉鞋,上了床,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按在他的太陽xue上,難得溫柔地問:“這里難受?” 許刃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她便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給他揉摁太陽xue。 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么耐心的時候,她以前不這樣的。 從不這樣…體貼人。 “要不是看你這么可憐,我才懶得管你?!彼龕灪吡艘宦?。 許刃將腦袋,往她的微曲的肚子窩里蹭了蹭,程池索性將羽絨服拉鏈拉開,露出了里面柔軟的毛衣,帶著她的體溫。 程池臉紅了紅,將他的腦袋窩進自己的肚子邊,讓他躺得舒服一點。 許刃的腦袋很燙,頭發茬很硬,程池摸到了他的頭上,有些扎手,那種的觸感,讓她一陣陣地心悸。 她將手放在了他的頭頂,一遍一遍地撫摸著他的頭,仿佛上癮了一般,與她柔軟的長發不同,那是她從來未曾接觸過的堅硬。 “sex…”他依舊呢喃著他唯一的朋友。 “我是程池?!彼f。 “小千金…” “程池?!彼虉痰丶m正他。 “小千金?!?/br> 程池嘆了口氣,終于放棄。 她垂眸,借著月色打量他,他的眉毛濃密,卻并不是胡亂生長,而是有規律地向兩鬢斜梢,瞇起的眼睛細長,睫毛卷翹,鼻梁高聳宛若山脈,薄唇緊緊地抿住。 這人,怎么長得… 這樣英俊。 她心動了,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他的眼睛,很是意動,緩緩俯身,吻住了他的額頭,皮膚灼燙。 她的唇卻有點涼。 輕輕地抬了抬,柔軟的唇移到他緊閉的眉眼處,隔著薄薄的眼皮,親吻他微隆的眼廓。 那雙時而清澈無瀾,時而深不見底的眼睛,仿佛一眼便將她望進了心里,將她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唇緩緩下移,吻到了他鼻梁的高峰,骨骼堅硬無比。 終于,在她即將到達唇畔的剎那間,許刃卻突然開口:“小千金?!?/br> 程池動作微頓。 只聽他的尾音上揚:“我還沒有醉到…讓你為所欲為的程度?!?/br> 許刃睜開眼,眸色泛著并不分明的沉醉之意,兩個人,面面相覷。 終于,程池閉上了眼,在他唇邊輕聲低語,聲音沙啞,帶著某種獨特的味道。 “許刃,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吻我,第二,推開我?!?/br> 許刃的右臂,按在了程池的肩膀處,握緊。 就在程池以為他即將推開她的那一剎那,卻突然被他緊緊拽住,隨即他起身,將她掀翻在了身下。 許刃用那一雙深沉的眸子,看著她,打量她的眉毛,眼睛。目光一點點下潛,落到她的嘴唇上。 程池咽了口唾沫。 許刃低頭,在她的唇畔頓了頓,隨機,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程池的大腦,猛地一炸! 許刃的手拖住了她的后腦,以一種無比霸道而又強硬的姿態,逼迫她承受他的深吻。宛如暴風驟雨一般,他用力地吮吸著她鮮嫩多汁的唇瓣,仿佛品嘗最甜美的果實。 程池宛若一根緊繃的弦,她的心突然亂了,只能緊緊閉著眼睛,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在她這里,都已經不再真實,唯一的真相,就是他嘴里淡淡的酒精味道,這味道,叫她醉得徹底。 她感受到了他唇齒的灼熱,她被動地張開嘴,大口回應他的熱情,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被抽空,過去所有的歡愉在此時此刻,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沒有什么能比眼前的男人,更讓她難以自拔,好想永遠都沉溺在他的懷抱里,那里是最美好的地方。 “小千金?!彼纳ひ魩е硢〉拇判?,輾轉著她的唇瓣。 程池的心陣陣悸動,她咬住他的上唇,廝磨了片刻,說:“叫我程池?!?/br> “…小千金?!?/br> 她閉上眼。 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紀般久遠的親吻之后,許刃松開了她的肩頭,仰面躺在床上,呼吸沉重而急促。 程池的腦子一片空白,很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及時,剎了車。 兩個人,心照不宣。 他們就這樣望著天花板,躺了很久很久。 “許刃,我要問你一個問題?!背坛卣f。 “我跟你沒血緣關系?!彼卮?。 “其實我不在乎?!彼f:“不過,這樣最好?!?/br> “離經叛道?!彼p笑了一聲:“小瘋子?!?/br> 她沒有說話,他繼續解釋:“因為一些原因,你的父親必須接受我,資助我念完大學?!?/br> “是不能說的秘密?” “嗯?!?/br> “以后也不能?” “如果有以后的話…”他睜開眼,隔著濃郁的夜色,看著她:“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事?!?/br> 程池是抱著許刃睡過去的,但是許刃醒過來的時候,卻是一種單手將她摟在懷里的姿勢,她趴在他的胸膛,頭枕著他的鎖骨,倒是也睡得很香甜。 許刃背上頃刻間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立刻掀開被子,檢查自己的衣服,還有她的,確定了兩個人都衣著完好,至少確定了受傷左手應該還不至于支撐他對她干那事兒,他才放下心來。 程池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許刃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書桌前,看他的英語課本,耳朵上掛著耳麥,一邊聽英語錄音一邊念念有詞。 “darling?!?/br> 程池沖他揮了揮手:“good m?!?/br> 許刃見她醒來,索性放下書,摘掉了耳麥,將課本裝進自己的書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背好了書包,盡可能不碰到左手的傷口,轉身出門。 他不理她。 程池悶哼了一聲。 “昨天晚上抱著人家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早上起來,就不理人家?!彼镏欤骸斑€真是拔x無情?!?/br> 許刃腳步頓住了。 微微側眸,看向她。 “晚上放學陪我去醫院換藥?!?/br> “好呀好呀!”程池像哈巴狗一般地點頭。 “順便看看腦子?!彼噶酥缸约旱哪X袋:“有病早治?!?/br> 哼! 許刃用右手艱難地在草稿紙上演算著公式,程池托著腮,凝望著他的背影。 許刃的同桌名叫蔣曉萌,是班級的第一名,也是年級前三,從許刃的手受傷到現在,她一直很殷勤地照顧他,給他擰水杯,幫他拿作業本。 就差沒有跟到男廁所去,給他拉褲拉鏈,扶正小兄弟。 程池冷眉冷眼地盯著前面那兩人。 “嘖,一股子酸醋味兒,老遠就聞到了?!卑子谱哌^來笑瞇瞇地說。 “有人愿意鞍前馬后地伺候著,老子連請護工的錢都省了,這是好事?!背坛乩浜叩?。 蔣曉萌在學習方面,的確幫了許刃很多,那套一??嫉脑嚲?,很多不懂的題目,全靠她的講解,許刃才算弄懂了大半,下課的時候,她也很積極地對他講解上一堂課老師留下的重難點題目。 有學霸的幫助,許刃成績提升很快。 程池走到講臺邊翻找自己的作業本,下來的時候,抬腿猛地踢了踢許刃的課桌,導致他手里的筆一歪,在課本上劃出一個拋物線。 許刃抬眸,看向程池,目光很平靜,正要開口喚一聲:“小千金?!?/br> 程池卻冷哼了一聲,什么也不說,仰著脖子高傲地離開,離開的時候,將他桌上的保溫杯也順走了。 那是她的,卻被別的女人擰過瓶蓋,有潔癖的程池覺得,有必要把杯子放到廁所槽里泡個幾天幾夜凈化了再給他用! 許刃輕輕揚了揚嘴角,重新翻了一頁,繼續在草稿紙上演算題目。 身邊蔣曉萌湊了過來,她回頭瞥了程池一眼,對許刃說:“我也挺討厭她的?!?/br> “哦?!?/br> 其實這個班討厭程池的人不少,只是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罷了。 “仗著自己家里有錢,作威作福?!?/br> “你說的對?!痹S刃點頭,作威作福的小千金。 他情不自禁地又笑了。 “自以為了不起,說白了就是蛀蟲,只會啃老?!笔Y曉萌覺得和自己一樣出身清貧的許刃,肯定能懂她的心情:“不能夠為社會創造價值,這樣的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存在的意義?!?/br> “每天只會混日子,浪費生命?!笔Y曉萌繼續說:“咱們少和這樣的人來往?!?/br> 許刃不再說話,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蔣曉萌的話,讓他覺得有點不適。 “許刃,你大學想考去哪里?”蔣曉萌問他:“北京,還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