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眾人很快寫好了姻緣簽,放入了福袋,然后要掛到樹上,只是樹太高,這個工作當然就落到了男人的身上。 “秦郡主寫了什么?” 花千葉領著自己的福袋,走過來道。 秦毓質笑道:“自是求一份天賜良緣?!?/br> 花千葉不置可否一笑,可他剛才名分看到,這秦毓質提著筆,只是虛畫一下根本沒有落墨,一張空白的姻緣簽,放著大好年華,卻不求姻緣,這秦郡主果真是個有趣的人。 但花千葉卻并沒有點破,“幫你掛如何?” “那就麻煩了?!?/br> 慕容久久順道也把福袋送到了花千葉的手中,只見他紅衣一滾,獵獵如一團火焰,就攀上了姻緣樹,遠遠望去,姹紫嫣紅的樹上,統共竟攀了三個美男。 花千葉,君昔,百里煜華。 “漬漬……” 秦毓質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而后眸光冷色一閃,提醒道:“明秀公主在靠近?!?/br> 此刻所有人都在不約而同的仰起脖子,往上看,底下若誰做點小動作,還真的很難發現。 慕容久久神色一頓,卻始終保持不動聲色。 另一面,明秀公主早已捏緊了袖中的手掌,她面上故作一片淡然,但腳步卻一直的在挪動,直到距離差不多了。 她緩緩扣動了手環上的暗器。 登時,數根牛毛一樣的細針,自手環內彈射而出,直飛向了慕容久久。 而也就在彈射的瞬間,早有防備的秦毓質,袖中白皙的玉掌上,瞬間積蓄其了一片內力,想要替慕容久久擋住這一擊。 但是她還未真的出手。 另一股內力襲來,將明秀激射來的牛毛細針,瞬間隔空打散,明秀不會武功當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但秦毓質卻愕然順著內力的方向看去,發現剛才出手的竟是楚稀玉。 而楚稀玉也發現了秦毓質的用意,不禁勾唇一笑,她手中也沒閑著,一掌內力推去,將那凌空打散的牛毛細針,盡數全都還給了明秀。 明秀只覺腰腹間微微一痛,但一股莫大的危機卻已襲上心頭,她愣愣的抬眸,發現慕容久久始終淡然獨立,舉目望著姻緣樹,好似不知發生了什么。 但她身旁的秦毓質,卻是故意的朝她詭異一笑。 而也正是這一笑,明秀徹底的亂了方寸,她知道,她中了那牛毛細針,怎么辦,怎么辦……想到那牛毛細針可能有不好的東西,明秀慌不擇路的就要離開。 第195:點鴛鴦譜 那邊,宮雪漫當然也不動聲色的關注著這邊的情況,明秀滿面驚慌的一離開,她清麗的眸中,就是冷色一閃,這個蠢貨。 “看來今日我是多事了,你自有護花使者相助,”秦毓質嘻嘻一笑。 慕容久久側頭,正好對上楚稀玉的目光,謝意的點了點頭。 “好不好奇,明秀公主中了自己的暗器,會怎么樣?”這時秦毓質笑嘻嘻的又道。 “有點好奇?!?/br> 雖說此刻慕容久久元氣大傷,非常的虛弱,但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掐捏,另外,她也想證實另外一個疑點。 “那個,人有三急,我們去去就回?!?/br> 秦毓質立刻滿臉笑意的尋了個跛腳的理由,拉著慕容久久就出了院子,那邊,樹上掛福袋的三人,也早已跳了下來。 “秦風?!?/br> 秦毓質一出院子,就輕喝了一聲。 立刻便有一名暗衛模樣的人現身,將剛才明秀公主的行蹤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們,慕容久久方才頓悟,秦王府貴為一方權貴,怎么可能放嫡女一個人出遠門。 恐怕,明秀剛一跑出院子,就落入了秦毓質的手中。 果然,二人七拐八拐的就走入了一條小巷。 而此時,明秀公主早已半昏迷的癱軟在地,從她不斷別扭動彈的身子,與如霞的雙頰,不難看出,那牛毛細真上的毒,應該是媚藥。 慕容久久眸中立刻冷色一閃,上前就給半昏迷的明秀公主,把了把脈。 一剎那,她冰冷的眸子,又陰森了幾分。 “不是媚藥,是媚毒,”媚藥上可挺一挺,泡一泡冷水說不定就沒事了,但媚毒卻是極其霸道的,如果沒有異性釋放,兇多吉少。 秦毓質聞言,也是面色一變,“這么毒辣,以你如今的身子骨,不死也殘……那這個什么公主呢?救還是不救?” 慕容久久原地若有所思了片刻,蒼白虛弱的面上,冰寒一笑:“救,為何不救?好歹也是堂堂一國公主,只是讓誰救最合適呢?” 秦毓質一愣,隨即灑然一笑,“今日月老會,求姻緣的這么多,不妨我們點一點鴛鴦譜,嗯,那個戚族四王子如何?” “沒意見?!?/br> 慕容久久漠然一語,抬步已經離開。 回到慕容府。 不出意外,被秦毓質手下暗衛,丟進巴布爾馬車的明秀公主很快便出事了,堂堂一國公主,在車內與異族王子野戰,還被人發現,簡直丟盡了顏面。 氣的成坤帝差點沒拔刀砍了巴布爾。 但巴布爾也是滿臉的委屈呀,因為在戚族,有女子主動投懷送抱,若拒絕,那是對女子莫大的羞辱,所以他為了不羞辱明秀公主,當然,只能…… 成坤帝到底也沒氣糊涂,知道明秀事先就中了極為霸道的媚毒,才讓這巴布爾有了可乘之機,實在可恨。 可如今,木已成舟,生米成了熟飯又能如何,只能下了賜婚圣旨,將明秀遠嫁戚族。 這一下,不僅明秀公主哭慘了,寧妃氣的也是一病不起。 這一日,難得的風和日麗,楚稀玉一如往常,來陪慕容久久聊天下棋,原本她的棋藝并不精湛,不想一二來去下來。 竟精進了不少。 “稀玉,昨日月老會,所有人都寫了姻緣簽,你似乎沒寫?”慢條斯理的落下一枚棋子,慕容久久狀似無意的問。 楚稀玉執棋的手,微微一頓。 芝蘭玉樹,白皙俊美的容顏,恍然間,淺淡的笑開了,然后落子,道:“我當你不會過問我的事呢?!?/br> “旁人寫姻緣簽,是為了求姻緣,而我的姻緣,就在眼前,何須去求月老,求你就可以了?!?/br> 慕容久久聞言未動。 而楚稀玉說完這句話后,原本平靜的心湖,也微微蕩起了幾抹慌亂,他平日行事,雖總萬事篤定,但與人表白,卻是第一次。 片刻,他仿佛在次鼓起了勇氣,道。 “阿久,不知,我可否成為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話不及說出口。 “小姐?!?/br> 這時門外的寧兒,匆匆步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稟報道:“小姐,門口有位帶斗笠的姑娘,說要見您?!?/br> 慕容久久微白的面上,閃過了幾分了然。 “讓她進來吧?!?/br> “是?!?/br> 楚稀玉嘆道:“你既有客,那我告辭了?!?/br> “也好?!?/br> 慕容久久淡淡一語,只是她面上雖淡,但心中卻也是不安的,幾日相處,她早已洞察楚稀玉對她的用心,只是…… “小姐,人來了?!?/br> 思量間,就見一名頭戴斗笠的女子,急匆匆的就進了她的小院,而一個照面,她就丟出了手中的一封書信。 口氣不善的道:“你說能讓本公主不遠嫁戚族?” 不錯,此女正是昨日才遭玷污的明秀公主,而她手中承諾幫她的信,也是慕容久久親自所寫,然后托人帶給她的。 面對著一桌的殘局,慕容久久裹著一條薄棉的斗篷,聞言只是慢悠悠的笑著,并未搭話。 明秀見慕容久久用這么大的誘惑將她引來,卻不說話,一時急了,抬手便摘掉了頭上的斗笠,未施妝粉,有些蒼白的面上,惡狠狠的瞪著她。 昨日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絕對是慕容久久害她。 “你為什么不說話了?” 慕容久久輕蔑一笑,“因為比起這個,我更加比較關心的是,昨日月老會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向我放的暗器?” 聞言,明秀終于面色一變,“我沒有……” “若沒有,那就請公主離開吧,我只與聰明人說話,”慕容久久冷冷一笑。 但明顯,明秀不想離開,她不想遠嫁戚族,更不想嫁給那個蠢貨巴布爾,所以當她一收到慕容久久的書信,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怎可放棄。 “你……” 她糾結了良久,終于垂下了頭,“是……” “是宮雪漫?!?/br> 誰知慕容久久卻已冷笑著說出了答案。 明秀在次一驚,“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以公主您的手段,還得不到如此精妙的暗器,”昨日慕容久久了解過,那種以手環偽裝的暗器。 十分的難買,她也僅是在川南黑市上見過,明秀若早有此招,也不會等到現在。 若非秦毓質見多識廣,事先認了出來,不然那牛毛細針打在身上,就算她沒被慘遭玷污,以媚毒的兇猛,也足以致命。 她無意與宮雪漫相爭,但敵人已經朝她露出了獠牙,她便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