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小姐?!?/br> 待有所人走后,寧兒才跌跌撞撞的沖上了樓,看著這滿地的血跡,她直有種快虛脫了的感覺。 慕容久久反倒攙了她一把,一步步就走出了這間酒樓,直到感受到外面暖暖的陽光,她才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此人雖心狠手辣,但卻還沒到讓她誠惶誠恐的地步。 “只是不知,這百里煜華究竟是什么人?”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慕容久久忍不住問了一句。 “百里煜華,那個人居然是傳說中的煜郡王,百里煜華!”卻見寧兒聞言,剛恢復些的臉色,又瞬間白了下來。 慕容久久一愣,“你知道此人?” 寧兒蠕動著唇角,半天才苦著臉道:“何止奴婢知道,恐怕整個京城就沒有不知道百里煜華這四個字的人?!?/br> 看來此人的名聲還不小,就她孤陋寡聞了。 “那他到底是誰?” 這時才聽寧兒心有余悸的道:“他是當朝立陽長公主之子,為人十分的乖張,且手段狠辣,經常以殺人為樂,聽說,他最大的癖好,就是喜歡用年輕女子的皮,做人皮燈籠,說這樣點起來,才活色生香有滋有味,所以很多人私下都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笑面閻羅?!?/br> “笑面閻羅,這名字到也襯他?!?/br> 因為那個人似乎一直在笑,還笑的那么月朗風清,人畜無害,但偏偏做出來的事,兇狠毒辣,且無比囂張。 “只是他這么橫行無忌,就沒有人管嗎?”這是慕容久久最大的疑惑,長公主之子又如何,在貴貴得過皇子嗎? 寧兒搖頭,“小姐有所不知,立陽長公主府不僅權勢滔天,煜郡王還是個商業天才,這天下至少一半的生意,都姓了百里,就連皇上也要對立陽長公主府禮讓三分,因為惹惱了煜郡王,咱冬月國的國庫,至少就要空一半?!?/br> 慕容久久一驚,這下她終于了解到,什么叫權勢滔天了,怪不得那個人可以這樣囂張跋扈。 “只是他這樣富可敵國,就不怕遭了天子的忌憚?”慕容久久冷笑道。 寧兒搖頭,“這誰知道,皇上可是他的親舅舅?!?/br> 親舅舅又如何。 有時候人為了利益,什么親情友誼,都可以被當成手中的利器。 慕容久久嘆了了口氣,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問:“寧兒,你可聽過眼中人,是什么人?” “眼中人,”寧兒喃喃一語,有些不解的看了小姐一眼,似有些為難的道:“小姐怎么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眼中人,說著好聽,其實就是京中達官老爺們手中的玩物,多是出生勾欄籍坊的美貌低賤女子,小姐出生高貴,今后可不許在說這樣的話,要是讓旁人聽見了可如何是好?” 原來竟是勾欄卑賤之女。 慕容久久清麗的眼眸,立時一沉。 “不問這個問題了,那我在問另一個,你可聽過一個叫紅杉的女子?”慕容久久若有所思的道。 “紅杉!” 寧兒一聲低呼,才道:“那可是咱們京中極富傳奇的女子,聽說她只是出生普通富戶家的女兒,但卻是極會做生意,手中產業明月坊所出的首飾,件件價值連城,受到了很多朝中貴女的追捧,且還聽說這位紅杉姑娘,不僅才情過人,容貌也是堪為絕色,所以惹來了很多朝中新貴的求娶,但她對誰都不假辭色?!?/br> “為此還得罪了一家權貴,那權貴曾當眾揚言,不出半年,要讓美貌的紅衫姑娘,在她床上任她騎壓,當時還不少人為此扼腕嘆息,卻不想沒多久,紅杉姑娘沒如何,那權貴卻是夜里被人摘了腦袋,當時這事在京中傳的神乎其神……” “小姐,您怎么又忽然問上了這些問題?” 寧兒歪著頭,總覺的小姐今日神色有些奇怪,難道剛才被煜郡王給嚇的,想到剛才她們似乎惹到了那個笑面閻羅。 寧兒就不自覺打了個寒戰,憂心道:“小姐,你說,那煜郡王不會在為難我們吧?!?/br> 慕容久久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安慰的道:“放心,他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到相府對我們如何嗎?” 寧兒一聽,這才安下心來。 難道她要告訴寧兒,她口中那位極富傳奇,堪為絕色的紅衫姑娘,的眼睛珠子此刻就揣在她的懷里嗎? 眼中人?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第010:蘇氏毒計 馬車重新回到相府,已經是晌午時分,不想,主仆二人剛一進門,就碰上正要前來傳喚的桂嬤嬤。 “咦,嬤嬤可有事?” 桂嬤嬤含笑望了慕容久久一眼,才道:“大小姐好本事,方才睿王府來人,重新更換了您的還禮,這次比之楚王府只多不少啊?!?/br> 慕容久久雙眸一亮,想不到君莫這小子到也言而有信,此人心高氣傲,做事從不矮人一截,估計這次算是誤吞了死蒼蠅,不吐不快呢。 “只是這次怕是得罪了睿王……”桂嬤嬤隨即又有些擔心的道。 慕容久久卻不以為意,“嬤嬤多慮了,睿王乃皇室貴胄,又豈會跟我這小小的女子計較,估計過幾日就忘了?!?/br> 但愿如此吧。 說話間,她們已經走到了老夫人的壽安堂前。 壽安堂內,老夫人羅氏,一如往常,歪在軟榻上喝茶,明明還未到七老八十的古稀之年,但整個人卻沒有半點老人該有天倫之氣。 此刻見慕容久久進來,直接抬手,讓伺候的大丫鬟春桃,將茶幾上的盒子,遞了過去,道:“只是剛才睿王府來人,更替的還禮,你看看吧?!?/br> 慕容久久結果盒子,打開一看,厚厚的一打銀票,都是一百兩面額的,紅紅的官府火漆,明顯都是新出的票子,足有一千兩。 這還禮才像話嘛。 “聽說你今日遇到了煜郡王?!?/br> 剛一坐定,老夫人冷不丁的又說了一句話。 慕容久久一愣,這才明白,估計那趕車的車夫,就是老夫人派去的眼線,如此一想,也就釋然了。 “是啊,一面之緣?!?/br> 老夫人羅氏點了點頭,也沒說別的,一時間,整個壽安堂內竟異常的安靜。 其實整個相府,要說看不透的人,也唯有眼前的羅氏了,因為在慕容久久的記憶里,羅氏從不搭理內宅之事,但這次,卻似乎對她格外的眷顧。 出于祖孫情誼嗎?呵呵,抱歉,她真不信。 那就是別有目的了,可至于什么目的,慕容久久穿越到這個世界,還時日長短,暫時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既然這老太太有心給自己一根桿。 她就順桿子爬上來好了,反正各取所需而已。 “那孫女就先告退了?!?/br> 離開壽安堂,當主仆二人路過園子的時候,迎面忽然走來的一個冒冒失失的身影,若非慕容久久閃的快,二人險些撞上。 同時,一股淡淡然的異香,自那人的袖間,飄進了慕容久久的鼻息。 一聞到這股香味,慕容久久整張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眼底更是有利芒閃過。 “大膽,你是何人?” 寧兒一聲驚怒的大喝。 慕容久久站定步子,抬眼看去,就見一名身著青布長衫的男子,頭戴書生小帽,正斯斯文文的站在那,白凈的臉上,此刻滿是歉疚之意。 “對不起,小生冒失了,可有撞到小姐?” 聲音圓潤,姿態彬彬有禮。 慕容久久這才看清,此人不僅姿態有禮,就連容貌,也是眉清目秀的,只是她從不記得,相府還有這么一號人。 “你是誰?” 男子抬頭,就見這花紅柳綠的園子里,女子一生碧色夏衫,長裙款款,秀發及腰,面上雖略顯幾分素凈,但眉眼卻極是好看,透露著幾許淡淡的疏離,莫名的讓人心癢難耐,恨不得扒開那裙子,看看里面的風光。 趕忙收起自己的心思。 男子,鞠了一禮道:“小生楊碩,字長舟,是夫人的禹州遠親,因入京求學,特來相府叨擾幾日,剛才因初來乍到,摸不到方向,才沖撞了小姐,小姐莫怪?!?/br> 說著話。 剛才那淡淡的異香,在次傳入了慕容久久的鼻息。 她原本冷冽的眸光,在嗅到這股異香后,轉瞬化作了一片深幽的暗沉。 “后院是女眷的活動的地方,不得異性男子隨意出入,公子還是快到前院去吧,”丟下這么一句話,慕容久久抬步就走。 “謝小姐提醒?!?/br> 楊碩目送著那一抹倩影離開,前一刻還滿是客氣的眼底,很快變的幾分yin邪,呵呵,這就是表姨母給我準備的媳婦嗎?雖沒二表妹那么我見猶憐,卻也有別有一番滋味。 仿佛想到了什么,楊碩那雙流里流氣的眼睛,越發笑的不正經,一搖三晃,哼著小調就離開了。 另一面。 離開回到住處的慕容久久,卻是在沒了好臉色。 因為剛才那楊碩朝她放出的異香,根本就是一種下三濫的催情藥,很容易讓涉世未深的少女,心跳加快,誤以為一見鐘情。 而這個楊碩的出現,也絕不是意外,根本就是蓄謀。 若非自己懂得醫術,否則怎么著的道都不知道,而自己一旦清白被污,必然身敗名裂,按照冬月國的律法,偷者為妾,到時候就算自己不從,蘇氏也有的是法子,讓她從。 一旦成了這種人的妾,那才叫真的生不如死,任人宰割。 蘇氏當真是煞費苦心了。 但她,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碧荷院。 “表姨母?!?/br> 楊碩滿面討好的上前行了一禮。 蘇氏坐在正位的椅子上,望著跟前低三下四的遠親,眼底一抹鄙夷一閃即過,慢條斯理的端起桌上的茶具,吹開茶葉,淺飲了一口,才問。 “感覺如何?” 楊碩嘿嘿一笑,“大表妹果然是個可人兒?!?/br> “知道便好,”蘇氏態度不冷不熱的放下茶杯,“她怎么說也是我相府的嫡長女,你若把她娶了,日后,這京城自然有你一席之地?!?/br> “但是呢,這丫頭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倔,怕是看不上你,所以能不能把她娶了,還得看你自己的手段,過程嘛,表姨母不關心?!?/br> 說完,蘇氏給楊碩投了一個隱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