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寧安穎坐在她對面,把面和醬料攪成了一團,用叉子慢慢的卷著,她好像對葉佳在想些什么很清楚:“喝酒總要等吃完晚飯后吧,空腹喝酒多傷身啊,你自己都不關心你自己,誰在意你?!?/br> 吃完飯后寧安穎也沒去管餐桌上和廚房里的一片狼藉,帶著葉佳上了二樓的閣樓,閣樓上有一扇小門,過去有一個平臺,正對準一顆櫻桃樹。 兩人跨過去后,寧安穎直接坐在平臺上,葉佳坐在了她的旁邊,遞了一罐啤酒給她,然后自己拿出一罐拉開拉環后喝了一大口,她看著把酒放在地上的寧安穎,問:“你的家庭,是不是很嚴格?!?/br> “從小循規蹈矩,不成年不準談戀愛,不準喝酒,不準到外面去過夜?!?/br> “都沒有,”寧安穎慢慢的說道:“吃飯前我就已經說過了,喝酒傷身,我不想到時候身體差了,再來后悔,當初不該從喝那么一罐酒開始?!?/br> 葉佳的嘴里帶上了酒味:“可是我們現在已經吃了晚飯了,而且,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我只在爺爺輩的口里聽過,而且不是說給我聽的?!?/br> 葉佳的語氣里又帶著淡淡的憧憬:“你家就算沒那么嚴格,一定也很優秀,不知道是怎么樣的家庭?”她一點都不用寧安穎回答的樣子,轉頭看著那棵櫻桃樹,問:“它什么時候結果?” “我在這里兩年了,從來沒有見到過它結果。不過去年,有松鼠搬到這棵樹上,晚上的時候,它們會在屋頂上悉悉索索的跑來跑去,讓你睡都睡不著?!?/br> “所以,你把它們趕走了嗎?” “沒有,”寧安穎說道:“我經常買松子放到這里,于是,它們在這里搭窩,也不怕我了?!?/br> 葉佳大笑了一下:“你不是睡不著嗎?” “所以我把房間搬到了一樓?!睂幇卜f打開了啤酒喝了一口,嘴里泛起淡淡的苦味。 葉佳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又拿起了一罐酒,不過此刻的可不是剛剛低度數的啤酒了,是一罐紅酒,她吶吶道:“你真幸福?!彼贿吅纫贿呎f:“寧安穎,我有時候,真嫉妒你。 寧安穎轉頭看著開始東倒西歪的葉佳,顯然她的酒量并不如她表現的那么好:“你看你有傲人的家世,從小學習成績又好,上的是國際上有名的大學,長的又好看,還懂得生活。你說,全天下的好事,怎么全部被你一個人給占了,”她不斷的囈語著:“你是怎么做到的,教一教我好不好?” 第60章 第二天葉佳是在寧安穎公寓里的沙發上醒來的,她坐起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身上蓋著的駝色毯子和入目的景象,還反應不過來這是哪里,直到她看到了林青。葉佳知道寧安穎身邊有一男一女的保鏢,男的之前在麻省理工學院門口見了一面,女的則是眼前這個,她打不通寧安穎的手機來找她時遇見過。葉佳看著林青圍著圍裙的樣子,甩了甩頭后再睜開眼睛,木木的問:“你不是保鏢嗎?還管做飯啊?!北羌馕⑽恿藙?,她聞到了雞湯的味道。 林青解下圍裙,圍裙下露出的就是干練的黑色西裝,看著她道:“葉小姐,你醒了?!?/br> 葉佳只喝了兩罐酒,并沒有宿醉后的頭疼,倒是讓她好好的睡了一覺,從來沒有過的精神,她拿開還蓋在身上的毯子:“昨晚是寧安穎扶我到沙發上的嗎?她人呢?” 林青回道:“是我扶你到沙發上的,寧小姐昨晚喝醉了,還在休息?!彼稚隙酥?,又說了句:“您自便?!本屯惶幏块g走去了。 葉佳正想大笑,寧安穎只喝了那么一點酒,怎么會喝醉?但是她站起來后,看到了客廳地上放著的購物袋,這是她昨晚拎過來的袋子,里面還裝著酒罐子,但是基本上都喝空了。她一時有些發怔,這些難道都是寧安穎喝的?她往林青剛剛走的房間走去,門并沒有合上,但是她手舉了舉,還是沒有推門進去。 房間里,林青站在寧安穎的床邊,看著她半躺在那里難受的揉著太陽xue,把剛剛煮好的檸檬紅茶遞給她:“您不會喝酒,不應該喝那么多的。葉小姐并不像您想象的那么需要安慰,她在一周前,將她的男友送進了監獄?!?/br> 寧安穎接過紅茶小口小口的抿著:“你誤會了,我不是為了她才喝那么多的?!彼踔t茶的手頓了一下問道:“你說她把自己的男友送進了監獄,用的什么方式?!?/br> “教唆未成年人吸毒?!?/br> 寧安穎將茶杯放到桌子上,一下一下按著發疼的頭:“美國對毒品交易控制沒有國內的強,看來她那位男友的確是做過分了,而且,”她垂下了眼簾:“那個到底是不是她的男朋友,還說不準呢?” 兩人都沒有再提那天在車里的話,但是已經達成了共識,如果寧杰興真的聯系林青讓她匯報寧安穎在美國的狀況,她會拒絕的。 站在門口的葉佳臉上失去了血色,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和寧安穎成為朋友,但是對方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還愿意當她的朋友嗎?繼母用陰狠的方式對待她,她用同樣的方法反擊回去,她這樣的做派,寧安穎是看不上的吧,葉佳垂下了手,轉身離開了。 可是讓葉佳沒想到的是,兩周后的周六,寧安穎打電話給她,約她去首府波士頓,兩人見面的時候,寧安穎看著葉佳穿著白色運動服、牛仔褲的樣子皺著眉頭:“像你之前那樣打扮不是挺好的嗎?” 葉佳看著萬年休閑的寧安穎一身禮服正裝,還佩戴了首飾,有些回不過神來,眨了眨眼睛道:“……我們不是去玩嗎?” “是我沒說清楚,”寧安穎帶著她去了一個在美國認識的造型工作室那,在對著第七排推上來的禮服搖頭后,終于在后一排中選出了一件。葉佳從更衣室里出來,立刻被簇擁著坐在鏡子面前開始打理頭發,化妝師給她化好妝后,搭配的首飾已經擺了出來,最后,寧安穎拿著一個楓葉形狀的碎鉆發扣扣在她的頭上。 身邊的造型師舉止夸張的站在葉佳的椅子身后,往前一靠,引導她一同看向鏡子:“你就適合這樣的打扮,真是太完美了,不過不是我說甜心,你太瘦了一點?!?/br> 葉佳簡直是隨著寧安穎折騰,而且就算此刻讓她做了超過兩個多小時的造型,也不問為什么,一點都沒有那種對抗她后母的不退一步的反擊,這愣愣的樣子,拖出去賣了都能幫寧安穎數錢。 直到兩人坐在波士頓大劇院里,葉佳才知道寧安穎為什么她要穿正裝,離開場只有十分鐘,但是整個劇院都已經坐滿了,并且大家都很安靜,相互交談都壓低了聲音,以免影響到他人,不像是電影院開場前的那般嘈雜。葉佳發現,來看歌劇的年紀大的人特別多,大多穿得挺嚴格。還有很多穿著考究的老紳士,頭發花白,西裝小領結,手中拄著拐杖。結合這里的環境,一下子好像帶她回到了中世紀的上流社會。 葉佳從來沒有聽過歌劇,十六歲之前自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mama雖然去世的早,但是后母對她跟親媽一樣,后來才知道是不一樣的。她轉頭看向寧安穎,寧安穎聽的專心致志,臺上的男中音拱著手唱的激昂澎湃,而她也看的專心致志,似乎被他的情緒所感染。 之后兩人坐在高檔的法國餐廳里,葉佳搖晃著手中的紅酒說道:“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曾經想過當珠寶設計師,她當年帶著葉雪來到我家,不斷的討好我,想要知道我喜歡什么,在我七歲生日的時候,送了我一根巴卡拉粉水晶手鏈?!憋@然,這個她指的是葉佳的繼母,葉佳眼睛有些發紅:“我mama生前也送過我一根一樣的手鏈,只是在她去世的時候,我才發現把它遺失了。雖然那個時候我很小,但是我為此哭了好幾天,而我的父親,毫不在意。所以,遇到一個在意你的人,如果不知道那是假的,真的就像是被救贖了一樣?!?/br> 她仰頭把紅酒喝干,又倒了一杯,支著手對著寧安穎問:“聽我說這些,是不是挺無聊的?” 寧安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著葉佳問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去聽歌劇嗎?” “我聽到后來,才反映過來那是茶花女,我沒想到,你對名著還感興趣?!比~佳看了一眼四周對她說道:“說實話我對今天的安排挺意外的,你要是男的,我就要愛上你了,簡直是女孩子夢寐以求的約會,除了歌劇不太適合我,如果是一場愛情電影,就更好了?!?/br> “我對名著不感興趣,我去看歌劇,只是在看一個女人的一生,”寧安穎拿起了刀叉,切著盤子中間的香煎鵝肝:“能夠掌握自己人生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即使現在看不到未來?!?/br> 葉佳愣住了,而后她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看著寧安穎說道:“我怎么覺得,你是在安慰我一樣?!?/br> 看著葉佳和寧安穎漸漸熟悉起來,林青有些不明白寧安穎的想法。在她看來,葉佳這個的人,根本不合寧安穎的眼緣,行事作風太過,別人用法律維權,她則是用法律轉鉆漏洞,漸漸的染黑自己。要是有心人調查一下,就知道她那個男朋友的事有她的推波助瀾。 短短一個多月,林青已經兩次見到寧安穎請葉佳吃飯了,一天在葉佳離開之后,林青終于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寧安穎問道:“寧小姐,為什么您并不喜歡葉佳,卻還是跟她深交呢?” 而當時寧安穎的表情讓人有些看不懂,她像是在回憶什么,說的話像是在回答她的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很多人并不是自己愿意走入深淵的,也不是天生孤獨的,我只是想看看,我要是拉她一把,她會變成什么樣子?!?/br> 而這個時候,林青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了一下,屏幕上是一串不認識的聯系方式,倒是寧安穎瞥了一眼后垂下了眼簾,對著林青說道:“出去接吧,你知道該怎么做?!?/br> 二丈摸不著頭腦的林青走了出去,接起電話知道那邊是誰之后才明白寧安穎說的是什么意思,冷汗差點流了下來。等到電話那邊的話說完之后,林青猶豫的開口道:“寧先生,寧小姐說,要是您給我打電話要我監視她,讓我回絕您?!彼]有真的把讓他滾這三個字扔到寧杰興的臉上。寧安穎好像和她父親鬧了矛盾,說氣話,可是她卻不能犯傻。 電話里寧杰興的聲音很威嚴,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言行舉止越來越像寧老首長在世的樣子。果然如寧安穎說的那樣,他道:“你告訴她,我只是擔心她?!?/br> 林青有些為難,但還是堅定道:“寧小姐說,不管您用什么理由?!瓕Σ黄饘幭壬?,我不能服從你的命令?!?/br> 林青本來還以為,寧先生會說讓她對寧安穎說自己拒絕了,然后私下里繼續匯報她的情況,結果電話里只是傳來了一聲:“這不是軍務,你有權利拒絕?!苯又銙鞌嗔?。 不用兩面為難,林青松了一口氣,她把事情向寧安穎說的時候,她正在給手中的玫瑰花剪去過長的花莖,然后插到了歐式的玻璃花瓶里,之前的百合花早已經枯萎了,連花瓶上都沾上了污漬,重新清洗后才干凈起來。 而聽到這話寧安穎也沒有打斷手里的動作,只是說了一聲知道了。 美國的暑假比國內來的早,葉佳興致勃勃的到寧安穎的公寓找她,一路上還跟兩個韋爾斯利的兩個女生打招呼,都是寧安穎的同班同學,上一次偶然認識。 沒想到她見到寧安穎的時候,對方正在和國內電視視頻,屏幕上的男人看到葉佳走入視線的時候皺起了眉頭,冷然問道:“安穎,她怎么會在這里?” 坐在沙發上的寧安穎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葉佳,情緒并不是很高:“幾個月前在麻省理工校門口遇見的?!?/br> 蔣安眉頭揚了揚:“就憑她,麻省理工?” 即使隔著電視墻,葉佳也能感受到蔣安眉眼間的深深不屑,頓時出口反擊道:“蔣少真了不得,當了軍校生,也能隨隨便便的跟國外視頻通話,果然是特權階級?!?/br> 這次不用蔣安說什么,寧安穎先厲聲喊了一句:“葉佳!” 葉佳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走開了,這時視頻里的蔣安臉色才好了一點,問寧安穎:“你怎么和她有來往了?”但是他也只是那么一說,他知道寧安穎有分寸:“你暑假不打算回國嗎?我起碼要放假才能看你?!?/br> 寧安穎原先看著自己手指的視線一頓,終于抬起頭對著蔣安說道:“你不用特地過來,軍校生出國本來就不方便?!?/br> “沒什么不方便的?!?/br> 寧安穎溫和道:“你就當我擔心你吧?!?/br> 蔣安覺得深深地不妙,他覺得自己總是能被寧安穎的撩撥到,但是要是見不到她,怎么讓她喜歡上自己呢? 寧安穎有些納悶,不知道蔣安好端端的怎么在視頻的時候發起呆來了,她喊了兩聲:“哥,哥!你還在嗎?還是信號斷了?!?/br> 而這個時候,葉佳拿著一盒菠蘿和一盒草莓走過來問她:“安穎,要吃水果沙拉嗎?還有,今天我上網看了一些做菜的教程,以后做飯可以給你打下手了?!?/br> 蔣安眉頭揚了起來:“什么,你居然給她做飯!”接著委屈道:“我都沒有吃過你做的飯菜,還有我做的烤rou你也沒有試過?!?/br> 葉佳挑釁的對蔣安笑道:“嫉妒嗎?可是這是嫉妒不來的?!币钱斆?,葉佳肯定不敢這樣跟蔣安針鋒相對,但是現在是隔著太平洋。 寧安穎扶額。 蔣安那邊傳來了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蔣安咳嗽了一聲,寧安穎對著站在門口的林青示意了一下,林青微微點頭,上前對著葉佳說了兩句,然后把她帶出了公寓。 葉佳回不過神來,只能看著被關上了大門,捧著菠蘿和草莓問林青:“你要吃嗎?” 視頻里的男人換了一個,寧安穎站了起來,喊了一聲舅舅,對方點頭后,才正襟危坐。 視頻里蔣睿對著蔣安指了指書房的門對著那邊的,蔣安只能低著頭出去了,接著蔣睿才看著寧安穎問道:“我今天剛從歐洲回國,不到一個小時就聽說寧家的大小姐是寧家收養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讓人爬到你的頭上都不反抗?!” 第61章 飛機上,距離到達b市不到一個小時了,葉佳拿出鏡子開始補妝,不同于那天跟寧安穎去波士頓大劇院時候化的甜美嬌俏,這次葉佳的妝容精明干練,顯得不像是在校大學生,而是商界新秀,銳氣滿滿。 補完妝后的葉佳咔嚓一下合上鏡子,問正在翻一本時尚雜志的寧安穎,故意露出一個凌厲的表情,問:“你覺得我這個妝怎么樣?” 寧安穎用眼角瞥了她一眼,隨即收回了視線,手上的雜志翻過了一頁,漫不經心道:“挺好的,如果不是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就更好了?!?/br> 葉佳斗志滿滿道:“我就是要上戰場的,我得讓她看看,就算耍了那么多陰謀詭計,也斗不過我?!?/br> 寧安穎的視線依舊落在雜志的模特身上,哼了一聲說道:“那你也要防止狗急跳墻?!?/br> 葉佳不以為然:“那樣不是正好,急了才會露出馬腳,正好讓我爸看看,他現在這個善良溫柔的妻子到底是個什么貨色?!苯又郎惤鼘幇卜f問道:“話說我之前提過讓你跟我一起回國,你拒絕了,這次怎么又同意了,還這么急,要不是我在美國的事都辦完了,可能還要晚你幾天?!?/br> 寧安穎叫來乘務員,要了一杯溫開水,然后捧著水杯對葉佳說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我什么都不說,你又怎么知道我真的像你想象的那樣光鮮亮麗呢?” 葉佳有些訕訕的笑了,她不像別人,喝醉了醒酒之后會將自己說過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凈,只是沒想到那天的醉話對方也還記得,不過她思考了一下道:“平常的豪門恩怨我還能猜出一兩分,但是我實在無法想象,像你家這樣的地位,要是鬧出什么糾葛,會是多么大的麻煩?!?/br> 寧安穎喝了一口水,臉上的表情讓葉佳覺得她好像在嘲諷什么,但是細看又覺得自己看錯了,連那一句“的確是非常大的麻煩?!币皇亲约河眯穆?,差點也錯過了。 葉佳眨了眨眼睛再看去,寧安穎又低下了頭,如最初一樣翻看著手中的雜志。 蔣家。蔣沁坐在柳素琴身邊,她是知道今天寧安穎回來特地過來的,憤憤不平道:“我打電話對安穎說了那么多次,讓她暑假里回b市,好好商量一下她十八歲生日的事,可是她愣是給我回絕了,說不在意這個,也不回國……” 在后院客廳之間來回打鬧的寧珈和跟寧詡和聽到了蔣沁說的話,怕撞到槍口上,不約而同的離客廳更遠一點,之后又跑進了花房,要知道,mama在家的時候,已經因為這個發了好大的火。 花房里,寧珈和蹲在一株蝴蝶蘭面前,雙手托著臉,好像帶著無盡的憂慮:“哥哥,mama為什么這么生氣?” 寧詡和回道:“因為外面有人說,jiejie是爺爺做主收養的,爺爺去世后,寧家把jiejie趕了出去,太不近人情了?!?/br> 寧珈和的樣子失落了幾分:“可是jiejie只是回學校去讀書了?!?/br> 寧詡和表現的很有哲理:“因為外人不關心我們到底怎么樣?他們只是看的見自己想看見的,我們不要去管他們就好了?!?/br> “那mama為什么這么在意?” 寧詡和把她拖了起來,讓她跟自己去外面的小cao場:“我說了別去管他們,大人總是想的復雜一點?!?/br> 客廳里,柳素琴對蔣沁這個女兒頭疼萬分,之前cao心了她十多年無法生育,做了那么多年的試管,受了那么多年的苦?,F在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安穩過了幾年,還要在這里聽她說這些面子不面子的事情。 “安穎不愿意辦十八歲生日的宴會,暑假也說留在美國,這些都沒問題,反正我勸了她這么多次了,對外也有緣由??墒歉鐜拙湓捑妥屗貋砹?,到時候人在b市,生日宴會不辦讓外人怎么看寧家?”蔣沁攤著手:“這不是對外說我們對她不如親生的,苛待她了?” 柳素琴忍無可忍道:“誰會多說這些,誰敢到你面前說這些?!你不心虛你管他們說什么,你對安穎比不比的過親生的你心里沒數嗎?還要我這個親媽親口說出來。安穎那孩子從小在莊凝和蔣睿身邊長大,從小住在蔣家,你問過幾句,關心過多少,她聽她舅舅的話有什么不對,你說,有什么不對!” 蔣沁漲紅了臉,而蔣家大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保姆看著扶著行李拉桿箱的寧安穎吶吶道:“大小姐,您看著,要不要從后院進去?!?/br> 連保姆在一旁聽了都覺得尷尬,可想而知寧安穎和蔣沁兩人當面碰上會是什么樣的情況。 寧安穎卻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不用,你去里面說一聲,說在門口看到去機場接我的車回來了?!?/br> 保姆哎了一聲進去了,一想的確不如這樣呢,要是從后院進去了,等下寧安穎從屋里走出來,反倒不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