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寧老爺子神色已經恢復了,他嘆了口氣道:“你這個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到時候如果錄取通知書下來,我給你安排兩個保鏢,陪你一起去上大學?!?/br> 寧安穎連忙拒絕。 這時候寧杰興發話了:“當年你mama出去上大學是因為成年了身邊才沒人跟著的,你要是不喜歡,成年后讓他們回來就是了?!彼值溃骸澳銊e不把這當一回事,我們這樣的人家,為什么孩子對外都瞞的那么好,一張照片都流露不出去,媒體也拍不到,出入還都有保鏢,真的是因為什么特權嗎?要是有人拿孩子做威脅,你說家中長輩該怎么辦?何必去做這種選擇,不如一開始就護的好好的?!?/br> 寧安穎小聲道:“保鏢也太引人注目了,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里有大魚嗎?” 看著三個長輩忽視了她的話,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她上大學后的生活,寧安穎差點以為自己走錯片場了,怎么好端端的這么熱情,又轉頭看了看珈和詡和,兩個孩子樂的大人們不看著他們,正在吃雞翅比賽呢?桌上的一盤炸雞翅只剩下三兩只,骨頭堆得老高。 平時蔣沁一向不讓他們吃這些,這樣子吃下去,等下該膩得慌了。寧安穎把盤子里剩下的三兩只雞翅夾到自己碗里,對著朝她看過來的珈和詡和說道:“jiejie也想吃,這些給jiejie好不好?!?/br> 寧珈和大度的點點頭,湊過來跟她說話,怕mama察覺到她吃多了雞翅,還放低了聲音:“上面撒了黑胡椒,有一點點辣,其實我早就吃不下了,就是不想輸給寧詡和?!?/br> 寧安穎頓時明白兄妹兩又鬧別扭了,一時想起了半年多前跟她疏遠的蔣安,連心情都有些失落,沒滋沒味的咬了一口雞翅就放下了:“那珈和不要和詡和生太久的氣好嗎?” 寧珈和笑的得意極了:“我才沒有生他的氣,我已經贏了?!?/br> 第41章 三月初,寧安穎收到了韋爾斯利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郵件,即使她對考上這所大學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但一顆心在看到郵件的時候才算是真正落回了肚子里。她高興的把錄取通知書打印下來,并且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丁璇看,丁璇申請了法國一所著名的服裝設計學院,她從小的偶像就是就讀這所學院,但她對能夠被錄取的把握不是很大,目前正在抓耳撓腮的等待當中,平時連在學校里上課的時候都在發呆。 不過當她看到寧安穎拍給她的照片的時候,顯然很為寧安穎高興,很快電話就打了過來:“快點拿過來讓我摸摸,好沾一點喜氣?!?/br> 寧安穎拿著打印下來的錄取通知書出了書房,右手遠遠舉著欣賞了一會兒,左手拿著手機對那邊的丁璇一邊走一邊道:“還沾一點喜氣,我怎么不知道你還信這個???” 丁璇在手機那邊振振有詞道:“如今不是需要嗎?”她在家里捧著電話機后悔莫及道:“在我漫長的學習生活中,有一個學神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我卻不好好像她學習,沒有珍惜能夠成為另外一個學神的機會,所以現在我才會為等待而這樣痛苦?!闭f罷她倒在了沙發上,拿著抱枕按在自己的臉上。 寧安穎笑道:“你不是說你超常發揮了嗎?怎么還這么擔驚受怕的樣子?!?/br> 丁璇干脆躺著接她的電話,回道:“我是超常發揮了沒錯,可是我申請這所學校本來就有些吃力,七分靠努力,三分靠運氣嘍,我現在努力過了,就看有沒有這個運氣了?!?/br> 說完后她又打起精神道:“咱們幾個可是你最先接到好消息,怎么也得好好慶祝一下,大學之后經常能夠見面的時間就少了?!?/br> 寧安穎的笑容淡了下去,不過她還是強打起精神說道:“好啊,找個時間?!?/br> 兩人又說了幾句,寧安穎又保證把打印下來的錄取通知書給丁璇好好沾沾喜氣才掛了電話,外公外婆再度出門旅游,蔣安雖說周末不在傅哲家住了,但是想要見到他起碼要等晚上,整個蔣家都找不到跟她分享喜悅的人。 寧安穎翻開通訊錄,想要給舅舅報個喜,雖說她也不確定舅舅會不會先一步知道這個消息。但是還沒找到舅舅的通訊錄,手機先一步響起了。寧安穎看著來電顯示上林秘書三個字怔了一下,很快接起了電話。 林秘書是舅舅蔣睿的行政助理,已經任職七八年了,舅舅也很信任他,蔣安和寧安穎對他也很熟悉,因為舅舅常常忙不過來很多事情都是吩咐他做的,包括有時候帶一些東西給他們。 “林叔叔?!?/br> 寧安穎還沒說什么,電話那邊的男聲已經快速的說道:“寧小姐,你在家嗎?” “是啊,我在家?!?/br> “太好了?!绷置貢鴮嵲谑撬闪艘豢跉猓骸拔覄倓偞螂娫捊o蔣少,他沒有接,你們兩在一起嗎?先生他出車禍了?!?/br> 寧安穎正想說蔣安跟她不在一起,聽到這話一驚,錄取通知書沒抓穩掉在地上:“什么!出車禍了,嚴重不嚴重?” 林秘書聲音里還帶著后怕:“先生還在做手術,不過醫生說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司機當場死亡,我已經讓人去接你們了?!?/br> 寧安穎匆匆趕到了醫院,在司機保鏢的護送下突過了三重安保,才見到站在手術室外的林秘書,她上前兩步喊道,嘴里還喘著氣:“林叔叔,我舅舅他怎么樣了?” 林秘書看到她一個人過來的時候一愣:“蔣少呢?” 寧安穎揮揮手示意蔣安跟她不在一起:“他不跟我在一起,先跟我說舅舅怎么樣了?” “肋骨斷了兩根,頭上有傷口,肺部有損傷?!闭f到這里他有些黯然:“好在當時司機應對得當,不然會更嚴重,可惜他沒有挺過來?!?/br> 寧安穎胸口悶了一口氣,望了一眼表示手術中的紅燈,問道:“好端端的怎么會出車禍?” 林秘書微微低頭,輕聲說道:“肇事司機身受重傷,還在搶救,具體原因還要調查?!?/br> 寧安穎回想起剛剛一路走來的戒嚴程度,按捺下狂跳的心:“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肇事司機的車是直直朝著先生的車加速撞過來的?!?/br> “直直撞過來,”怪不得戒嚴成這樣,寧安穎臉色沉了下去,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不過她好歹自小在蔣睿莊凝身邊耳濡目染長大,知道背后的事情不該多問,拿起手機給蔣安打了個電話。 原來是蔣部長的外甥女,陪著林秘書一起站在手術室外等待的辦公室主任把他們的話從頭到尾都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想起蔣部長家好像是有外甥女,他多年前還見到過一面,只不過對方那時候還很小,而且蔣部長的夫人那時候還在世。但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他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邊不動。 寧安穎拿出手機給蔣安打了一個電話,顯示撥通中不到三秒鐘電話就被掛斷,蔣安不是第一次不接她的電話了,可是沒有任何一次比的上這回讓她來的生氣。站在周圍的所有人就看她再度撥了一個電話,這回電話很快被接起來了,幾人都被她冷的帶上冰渣一樣的語氣嚇了一跳。 “傅哲,我只問你,蔣安在不在你的身邊?!?/br> 寧安穎生起氣來反而顯得很冷靜:“別跟我解釋你們在干什么,你替我轉告蔣安,舅舅出了車禍,現在還在做手術,他不接我電話不愿意理我都隨他,爸爸總還是認的吧,我在醫院等著他過來?!闭f完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蔣睿身處這樣的位置,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外面等著的人一顆心本來就提在嗓子眼,現在聽了寧安穎壓抑著火氣的話氣氛更加凝滯,幾人都沒想到,蔣部長這個看上去纖細柔弱的外甥女,生起氣來氣勢還有幾分像他,一看平時就是放在身邊教養長大的。 寧安穎放在椅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手機鈴聲在沉悶寂靜無一人敢說話的手術室外顯得特別刺耳,蔣安打電話過來了。不過寧安穎直直的站在一邊不吭聲,林秘書看了看手機,想了想對寧安穎說道:“寧小姐,總要讓蔣少知道先生在哪家醫院里才好?!?/br> 平時蔣家人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或者需要住院的,都是住在一家醫院,蔣安哪里需要別人告訴,不過寧安穎知道這是林秘書想緩和一下氛圍,便由著他把電話接起來,遠遠的走開小聲說著什么,跟剛才對寧安穎說的差不多,無非是先生現在怎么樣,有沒有危險之類的。 兩個個小時后,身上還帶著泥點的蔣安出現在幾人面前,那樣子好像在泥漿里滾過一樣。手術已經做完了,蔣睿被移到了特殊病房,安保撤走了一大半,還剩下四人守在病房外面和走廊上,寧安穎和林秘書并辦公室主任站著門外聽醫生說著病人的情況。 “斷掉的肋骨差一厘米就能穿透肺葉,現在實在是萬幸,頭上的傷口縫了十三針,預計今晚能夠醒來,到時候會頭暈惡心,但這不過是腦震蕩的正常反應,身上的擦傷除了腿部有些嚴重,短期內就能恢復?!睕]人理會剛到的蔣安,手術醫生繼續道:“明天之后可以吃一些流食,營養科今晚就會開出單子?!?/br> 蔣安的視線從站著的所有人臉上看過去,最后定格在寧安穎身上,他看到寧安穎的表情擔憂的心才放下一點,他知道要是爸爸真的出什么事,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 等手術醫生離開,一直沒走的辦公室主任上前安慰蔣安:“蔣少,您也聽見了,部長他沒什么大礙,喲,您這一身是從哪里趕回來,一路上沒出什么事吧?!?/br> 蔣安沒理會他的話,想要透過門上的窗戶看一看里面的情況,剛走近兩步寧安穎就攔住了他,冷聲問道:“說啊,蔣少日理萬機,打了這么多個電話都不接,說說出了什么事情?” 周末跟著蔣安在一起的傅哲和陳加韓這時才趕了過來,就聽到寧安穎對蔣安的冷言冷語,傅哲頓時頭都裂開了,他算是看清楚了,蔣安在感情上就是愣頭青,想出的主意一個比一個餿,先是找個莫名其妙的女朋友,后來又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疏遠,結果連蔣叔叔出了車禍都通知不到。他能理解蔣安的心情,可是別人不知道啊,今天這事不好好解釋,他都能看到結果了。 蔣安一張臉像是被涂了蠟一樣,他怕自己不僵著臉堅持不下去,木著臉說道:“我不是不接電話,只是不想你來煩我?!?/br> 聽了這話傅哲眼前一黑,差點沒背過氣去。 啪的一聲響起。 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包括剛剛看到他們對峙樣子想上來勸說不要在病房門口爭執的護士也不敢動了。蔣安的頭偏向了一邊,半邊臉有些發紅,良久的沉默后,蔣安摸了一下發燙的臉,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這次是我的錯?!?/br> 善于鉆營的辦公室主任吶吶的想說些什么,可是心中明白確實不是好時機,也知道自己剛剛挑錯了話題。不過心中想著,要是蔣部長醒來后知道自己的兒子被外甥女當眾打了一個巴掌,心里會怎么樣? 幾個警衛目不斜視的站著,當眼前什么都沒發生過,辦公室主任心里設想的指責也沒出現,跟著蔣少來的兩個男生反而一左一右的想要把寧安穎勸走了。 陳加韓壓低了聲音道:“安穎,別理蔣安說的混賬話,他不是個東西我們不跟他計較,蔣叔叔還在休息呢?打擾他就不好了,有什么事情等蔣叔叔醒了我們再說?!?/br> 傅哲也說:“是啊,安穎,這里這么多人呢?給蔣安留點面子?!?/br> 寧安穎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最后對著蔣安壓低聲音狠狠的道:“蔣安,你放心,我以后絕對不會再打你電話了,你就好好用你的手機吧?!闭f完推開傅哲和陳加韓離開了蔣睿病房門口。 第42章 蔣睿醒來剛剛睜開眼睛,還沒看清入眼的景象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閃過一片白光,整個房間包括天花板都在旋轉,閉著眼睛定了一會兒神,再睜開眼睛便好了很多,頭稍稍動了一下,就看到一直坐在病床邊上的少年湊了過來,小聲的喊了一聲爸。 蔣睿瞇了下眼睛,想伸出手按一按額頭,頓時感到身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他動了動手腳,好在全部還都有知覺。 蔣安攔住了他想坐起來的動作:“爸,你頭暈嗎?醫生說這是腦震蕩正常的反應?!?/br> 蔣安顯然很久沒有休息過了,眼睛都紅的充血,蔣睿讓他把病床搖起來,打量了一會蔣安問道:“我出的車禍很嚴重嗎?” 他的聲音嘶啞干涸,蔣安便用棉簽濕潤著蔣睿有些發干的嘴唇,然后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喂他喝水,聽了這話瞳孔放大,下意識的搖搖頭。 蔣睿沒好氣道:“既然這樣,你怎么這幅樣子?!?/br> 蔣安把水杯和勺子放在桌子上,目光沒有跟他父親對視,只是看著病床上的扶手,他低著頭站在那里,像一個惶然無依的孩子:“我,我只是很害怕?!?/br> “您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連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前都只先想到b市的安全措施和車禍發生時的那些線索,一點都沒顧及到自己,顧及到我們?!眲傉f到這里蔣安像是被什么驚醒了一樣,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道:“我叫醫生過來?!?/br> 他好像忘記了病房里可以按鈴一樣,跑出去喊醫生護士。 并著醫生護士過來的還有林秘書和寧安穎,林秘書剛剛在外接了很多個電話,手機都打到沒電,無非是詢問蔣部長的情況,是否有生命危險,他嘴皮子都磨干了,同樣的話晚上做夢都在重復,而寧安穎則是一直在跟主治醫生交談,剛剛待在營養科,聽到舅舅醒了的消息馬上一起跟過來。 出了一次車禍,蔣睿精氣神大減,他看著魚貫而入的人,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不相干的人都出去?!?/br> 林秘書連忙讓跟著進來的護士先離開,讓病房里不那么擁擠,他事先跟醫生說過蔣睿的脾氣,因此醫生并沒有隱瞞,把他的身體情況站在病房里一點點都說清楚,好讓他心中有數。 即使已經聽過一遍,寧安穎和蔣安都直直的站在病床兩側,安安靜靜的聽著,直到醫生說完,蔣睿說了一聲知道了,才由林秘書一起帶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三人,寧安穎沒有去看蔣安,拿起病房里早就準備好的藥品,一個個的看過去,遵醫囑拿出來倒在準備好的杯子里,遞到了蔣睿面前,小聲解釋著藥效,基本上都是抗感染藥物。 蔣睿就著她的手把藥吃了,而后又閉上了眼睛,他需要靠睡覺來恢復。寧安穎見狀,便讓蔣安跟她一起出去,蔣安不動,她拉了一下才把他拉出去。 遠遠的走出病房之后,寧安穎才在走廊盡頭停下,細聲細語道:“昨天我打你一個巴掌,是我不對,我在這里跟你道歉,畢竟你做什么,我的確沒有權利對你指手畫腳?!笔Y安的胸口有些起伏,寧安穎這種態度讓他不安,他寧愿她像昨天一樣,哪怕打他罵他也比現在好。 寧安穎看著蔣安的樣子頓了頓,還是繼續道:“我聽傅哲說你們去靠近h省的一個偏僻山村里野營,還甩掉了保鏢,這些我都能理解。不過,就算是想一想會為你的擔憂的人,要是家人打你電話的話,也請接一接吧?!?/br> 寧安穎說完想要離開,蔣安走近了幾步,攔住她低身下氣的說道:“對不起安穎,我不是不想接你的電話,也沒有嫌你煩的意思,我只是煩我自己?!?/br> 煩自己什么寧安穎耐心的等了一會兒,也沒等他往下說,只是一抬頭看到他眼里的血絲和不自覺露出的哀求,心中不由一震:“你發生了什么?” 蔣安如遭雷擊,搖頭掩飾道:“沒有什么,但是安穎,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要向你道歉?!闭f罷不等寧安穎回話便大步離開了。 要是換成別人,肯定會被這種沒有誠意的道歉給氣死了,可是寧安穎在認識蔣安十多年了,怎么會看不出來,蔣安心里是真的有事。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狼狽離開的背影,氣勢洶洶的找到傅哲,一個勁的逼問他蔣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傅哲怎么也想不到,看去柔柔弱弱的寧安穎一根筋執拗起來的樣子這么讓人吃不消,他連連敗退:“安穎,蔣安他天天跟我們在學校里一起,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你會不清楚嗎?” 寧安穎是到傅家拜訪的,傅爸爸沒有蔣睿忙,可是也不太可能在家里見到他,倒是傅mama是全職主婦,兒子待在寄宿學校,平時的日常除了打理好家里之外就是和同一階層的全職太太們一起吃飯逛街打麻將。周日看到寧安穎上門拜訪還揶揄的對兒子擠擠眼神。 傅哲簡直敗給了他媽了,沒看出來自己躲寧安穎都來不及嗎? 寧安穎一直把他逼到了臥室的角落里,無視了傅哲大聲喊著男人的房間女人不能隨便亂進會吃虧的話,冷笑道:“蔣安煩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是大半年,我這半年跟他說的話還沒有你們一天說的多,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還真的不清楚?!?/br> 傅哲是親眼見到過蔣安的痛苦的,聽了這話不由為他辯解道:“蔣安怎么會煩你呢?安穎,真的,你別聽他瞎說,他昨天在病房門口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那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寧安穎拖過他臥室里的一張高腳凳,坐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傅哲內心簡直崩潰,真想什么都不管全部和盤托出算了。但是他知道,蔣安狀態其實是在一步步調整過來,安穎也根本沒那個心思,要是他說了,說不定這兩人真的毫無緩和的機會了,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兄妹都做不成。 傅哲死咬著牙不開口,只說蔣安腦子里被灌了漿糊,他前段時間不止是對寧安穎態度差,簡直對誰都沒笑臉,還舉了種種例子,說不定是內分泌失調,又保證他現在已經改了。不過介于蔣安之前做錯了事,寧安穎做什么他都支持她,堅決的站在她身邊。 實在問不出來的寧安穎氣的踢了他一腳,然后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傅mama叫住了:“安穎啊,留下來吃午飯吧?!?/br> 寧安穎甜甜的笑道:“不了,阿姨,最近家里事情多,我還要趕回去呢?!?/br> 傅mama頓了一下,想起了她的舅舅蔣睿好像出了車禍,還在醫院里呢,便說道:“你舅舅剛醒,我們也不好去打擾他休息,等他恢復的差不多了再去看他,那你先回去?!?/br> 寧安穎微笑著告辭,臨走像是想起什么一樣說道:“對了,阿姨,聽說傅哲哥哥大學想讀醫學院,是不是真的?” 傅mama聽得一頓,面向寧安穎的笑容不變,但是往身邊的傅哲惡狠狠看了一眼,傅哲簡直想給寧安穎跪下了,這兄妹兩個真是一個都得罪不起,他本來打算瞞著他媽報醫學院的,因為讀醫太苦太累,家里也不一定能給多少支持,所以他媽是肯定不會同意的,現在知道了,勸說她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氣呢?只能像一只斗敗的公雞一樣看著寧安穎離開。 寧安穎提前拿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便不和之前一樣學校里的課堂堂不落,她之前還打算提前去美國,現在舅舅出了車禍,就先留在國內等舅舅康復。 她也不用做多少,只是注意蔣睿每天吃的藥有多少,分別對應什么癥狀,掛的吊針都是什么溶液,大多數還是護士動手。一天,她站在病房里,含笑接待了今天的第四批探望的人,這些都是不能拒絕的人,還有些來的沒來的,鮮花果籃幾乎要堆滿了整個病房。 寧安穎送走最后一個只在電視里看到過的中年男子問道:“舅舅,為什么不拒絕探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