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自揭其短
脈脈因為自己被感情辜負過,所以更加不愿意去傷害他人的情感,尤其是白渝這種真摯的,發自肺腑的情感,她本就額外地珍惜。 有一個男人,就這樣不顧一切,將自己全部的真心奉獻出來,為自己掃除所有的后顧之憂。這份感情,怎能不令她感動? 也許,小雨的辦法卻是有其他的辦法,她的心中,不知為何冒出了幾絲僥幸心理。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錯過了這次把握幸福的機會,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去碰到這么好的一個男人。 女人,很多時候,會因為感動去選擇開始一段情感。況且,白渝智慧又溫柔,長相帥氣又紳士,脈脈也不過是一個懷春的少女,又怎能對他全然沒有好感? 她也相信,以白渝的人品,他不會辜負今日他許下的諾言。 她有過不堪的歷史,她為一個男人墮過胎,她有一個重病在床的母親,她甚至還帶著一個男孩。 脈脈決心將這一切都告訴白渝,他對她一片赤誠,她也不會去欺騙他。如果說出了事實,他依舊愿意接受她,他們就一起走下去。如果他不愿意,她也接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脈脈正兀自猶豫怎么開口解釋自己的事情,一條短信聲音在空蕩而安靜的房間突兀地響了起來。 脈脈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莫子璟發過來的。短信上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卻是看的脈脈心驚膽戰,頭腦立馬清醒起來。 只見上面寫道:“放棄吧,你知道,現在能夠幫你奪得小語監護權的,只有我一個罷了。況且,你若是答應了他,我倒要看看學校會不會管老師做小三,破壞學生家庭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去試試?” 脈脈毫不懷疑,以莫子璟的手段,現在小語的監護權問題,還是跟著莫子璟勝算大很多。況且,以莫子璟的手段,如果他愿意,白渝跟自己,怕是要身敗名裂。 自己也就算了,若是白渝作為一個老師,因為被自己連累,不能從事他喜歡的工作,那自己真是一個大罪人。 白渝老師對自己這么好。自己但凡有點良心,都不會拖他下水。脈脈心底的想法更加堅定。她關掉手機,迅速地檫掉眼淚。搖了搖頭,對著眼前還一臉期待,單膝跪地地白渝道:“對不起,我不能,”說道這里,她的眼淚又充滿了整個眼眶。 但她強迫自己不能哭出來,“對不起,老師,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彼穆曇纛澏抖鴪远?。 “為什么?”白渝錯愕地站了起來,沒有想到今日過來會遭到何脈脈的拒絕。 “你知道,我有一個重病在床的母親,我還帶著一個孩子,我不能拖累你?!泵}脈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不,不是拖累。這些我早就清楚,如果我不能接受你的這些,不能接受你的母親和小語,我是不會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會跟你一起,來照顧他們。他們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br> 一句話,白渝反反復復地解釋,生怕脈脈誤解了他的意思。 脈脈還是搖搖頭,她狠狠心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墮過胎?!啊眽櫶ミ@個字眼,從脈脈嘴中說出來,卻是有幾分刺耳。 白渝似乎停頓了幾秒,才自我解釋道:“所以你才因此收養小語嗎?我不介意,那是你的過去,我沒有來得及參與。你的未來,我希望能夠有我的一席之地?!?/br> 說著,他抱著脈脈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這并不是你所愿意的。幸好,老天還賜給了你小語?!?/br> 雖然已是深秋,但是白渝的身體熾熱而溫暖,他的懷抱中有一股醉人的清新,有一股讓人心安的感覺。脈脈被他擁抱在懷中,突然感覺自己沉溺于其中,不想出來。 她貪婪地吸收著那么溫暖,她知道,這很有可能,是這輩子最后一個愛她的人。 在之后的日日夜夜里,她不再是某人堂堂正正的女朋友或者妻子,恰恰相反,她只是一個躲在幕后,難以登得上臺面的小三,或是情婦。 她將無法在那段畸形的關系中獲得任何所需的情感。 這輩子最后一個愛慕她的人,看來也會被她親手趕走。 “不,這對你不公平?!泵}脈終于是恢復理智,從白渝溫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白渝搖搖頭,“我要的不是公平。你不要害怕,我如果心中真的介意,我不會來求你做我的女朋友。既然我這么做了,就意味著,你的過去,我也全盤接受?!?/br> 脈脈反而是笑了,她尖起嗓子,強迫自己不要露出哭腔,道:“你太天真了,老師,網上有一種叫接盤俠的,說的大概就是你這種吧?!?/br> 白渝一聽何脈脈尖酸刻薄的話,頓時臉色一變,花也垂了下去。 “你要知道,我以前,是出去賣過的。這你也能接受?”脈脈還嫌一劑藥不夠,又加了一劑猛藥道:“十萬塊,也不過夠我去陪人三四次。你確定,這樣的我,你也要?” 脈脈在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感覺自己眼眶里的淚快要掉落了下來,她只能極力瞪大了眼睛,不讓眼淚有機會掉落下來。 對于唯一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她卻只能用這種殘忍的方法來侮辱他。 脈脈的內心又何嘗不是在滴血呢? 白渝看著何脈脈,她的眼眶微紅,是剛剛聽了自己說的話后留下的,眼角的淚痕隱隱可見。只是,她瞪大了眼睛,臉色煞白,看著有幾分猙獰。似乎并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善良單純的何脈脈。 “脈脈,我……”白渝還想再去爭辯什么。 脈脈扭過身子,不再看他?!爸涛揖筒蛔隽?。借你的錢,我過幾日會還給你的。 ”“你走吧,日后若是再來糾纏我,我就告你性sao擾我?!泵}脈的話,放的特別狠。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不知道的,還以為脈脈與他,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白渝頓時僵在原地,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何脈脈嗎?他對她最后叮囑道;”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br> 接著,又加了一句,“你的論文,我不會為難你。愿你……好之為之?!?/br> 說著,白渝最后看了一眼何脈脈,她背著身子,絕情到不給自己一個正臉,他失望地丟下手中的玫瑰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