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岑曦點頭,之后又說:“我以后就把家里的廚房讓給你了,你才是真正會做飯的人?!?/br> 午飯過后,他們如常待在院子里曬太陽。岑曦吃得很撐,撐得根本不想躺下來,于是就沏了一壺水果花茶出來消脹。 蕭勉也沒有躺下,岑曦看他沒有休息的意思,閑著無聊就隨手扭開放在窗臺的收音機,換了幾個頻率,最終停在一個播著粵語情歌的頻道。 放在院子的是一張鐵藝小圓桌,蕭勉坐在對面看雜志,時不時拿起手邊的花茶喝一口。岑曦將手肘支在桌面上,單手撐著下巴,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好像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不一樣的東西來。 兩人就那點距離,蕭勉自然察覺到她的目光,在翻書頁的空檔,他抬眼:“你在看什么?” 岑曦眉眼間盈滿柔情,她干脆地應聲:“看你啊?!?/br> 聽了這話,蕭勉將雜志合起,似乎有意跟她探討這個話題:“那你看出什么結果或定論了嗎?” “還沒有?!贬貜澠鸫浇?,“只用眼睛看,太浮于表面了?!?/br> “哦?”蕭勉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想做個深入了解?” 他顯然話中有話,岑曦一時語塞,并沒有應聲。 蕭勉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身體微微前傾:“我無任歡迎,你愛怎么深入,就怎么深入……” 被調戲的岑曦有點招架不住,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雜志假裝瀏覽,嘴上忍不住嬌嗔:“流氓!” 蕭勉哈哈大笑:“誰是流氓?我可什么都沒說?!?/br> 處于下風的岑曦拒不回應,她低著頭,眼睛無意掃到目錄的內容,拿住雜志的手不由得一頓。 蕭勉剛把雜志翻完,察覺她臉色微變,倒心中有數。他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往她杯里添了點花茶,才將茶壺放下,就聽見她問:“你已經開始對付高衡了?” 雜志有一篇文章是分析g近期市場態勢的,文中多次提到,g兩款熱銷的精油反應熱烈,已經出現斷貨的跡象,尤其是上季力推的依蘭精油,如今在市面算得上是一瓶難求。 在文章的末尾,編者介紹了多款不同品牌的依蘭精油,并對這幾款產品作了詳細的比較,這樣的比較對g十分不利,加上他們品牌嚴重缺貨,市場競爭力早已大不如前。 對此蕭勉沒什么好隱瞞的,岑曦既然開口問他,他就老實地回答:“我讓阿雋斷了花源,在短期內,他未必能找到新的合作伙伴,來為他解決這燃眉之急?!?/br> 岑曦內心有幾分憂慮,倒不是為了高衡的,她對蕭勉說:“g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任何一家分公司的總經理只要被調往總部任職,都能獲得一定比例的股份作為嘉獎。高衡告訴過我,上頭有意將他調往總部,他手里已經拿著不少g的股份,若再加上嘉獎那些,很可能就足夠資格進入公司的董事會。他努力了這么多年,就是等著這個機會,要是在這個關頭摔了跟斗,我怕擔心他狗急跳墻,對凌雋不利?!?/br> 蕭勉靠著椅背,手指一下一下地輕叩著桌面:“不用擔心,阿雋那手段,你不是沒見識過,到時候誰吃虧也說不準。更重要的是,他很快就會知道我才是真正的cao控者,若他狗急跳墻,我比較擔心你的安危?!?/br> 聽見他最后的話,岑曦笑了,她故作輕松地說:“我這人最怕死了,你務必給我請幾個身手了得的保鏢,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我?!?/br> 蕭勉頗為認真地說:“貼身保護這種事,我比較喜歡親力親為?!?/br> 她笑問:“你很厲害嗎?” “你不是見識過嗎?”蕭勉反過來問她,她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便慢條斯理地加了一句,“在床上的時候?!?/br> 岑曦又罵:“大色狼!” 這場原本嚴肅的話題最終結束在一片嬉笑之中,岑曦對此有所了解,事后也沒有再提。畢竟這不是她該管的事,她也相信蕭勉能夠把問題妥善解決,既然如此,她何不好好地享受這悠然時光,安安然然地度過一個美滿的假期。 日子過得太舒心,岑曦幾乎想不起蕭勉要帶自己見朋友。直至今早,他稍微提了兩句,她才想起這碼事。 岑曦站在衣櫥前挑選衣服,剛把一襲銀灰色的連衣裙拿出來,蕭勉突然出現在身旁,從她手里奪走裙子放回原處,隨后拿來t恤和牛仔褲:“穿這個?!?/br> 她不解:“這么隨便?” 蕭勉說:“吃頓飯而已,用不著盛裝出席,而且你這樣穿……不方便?!?/br> 岑曦依言換上他遞來的衣物:“他不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嗎?能幫你擺平方家那道難題,應該不是簡單的人物啊?!?/br> 蕭勉笑而不語。 他們搭乘渡輪離開長洲,回到市區,蕭勉招來一臺出租車,上車以后,他用純正的粵語對司機說:“文沙賽馬場,謝謝?!?/br> 聽見蕭勉報出的地址,岑曦便有所領會,她往蕭勉那方靠近了點,輕聲問:“你那朋友也是開馬場的?” 蕭勉告訴她:“可不止是開馬場?!?/br> 抵達文沙賽馬場,岑曦終于明白蕭勉話中的意思。 走進正門,一面巨大的led屏就立在顯眼位置,每隔一小段時間,屏中的信息就會自動切換。岑曦雖然對賽馬博彩業了解甚少,但也知道這是一塊用作投資的顯示屏,剛摸清了一點狀況,蕭勉就對她說:“要不要投一注?” 岑曦坦言:“我不會?!?/br> 從錢夾里抽出兩張千元紙幣,蕭勉直接往她手里塞:“試試看,你的運氣向來很好?!?/br> 作為行外人,岑曦一點門路都沒有。站在投注點前,她十分迷惘,只能挑了兩匹名字不錯的賽馬下注。 下注不久,新一輪賽馬就開場。 岑曦跟蕭勉在場外觀賽,到底是用真金白銀投的注,賽馬期間她也緊張起來,周遭的人群吶喊助威,她也不甘示弱地喊“加油”,非常投入。 蕭勉的注意力并不在場上,他只護著岑曦,免得她被粗魯的陌生人撞到。 誠如蕭勉所言,岑曦確實運氣不錯,即使是隨意下注,也輕松地得了個二等獎。她高興得很,蕭勉同樣眉開眼笑,他帶著她往馬場南面的建筑樓前行,邊走邊說:“我們去領獎?!?/br> 在寸土尺金的香港,文沙賽馬場占地不大,規模絕對不小。沿路途徑一排排整齊的馬廄,偶爾有三兩個身穿騎裝的帥氣騎師經過,總惹得岑曦頻頻回望。她問蕭勉:“方家那么看重明年的國際賽馬會,你該不是借主人家的勢力替他們開路吧?” 蕭勉說:“這倒沒有,我只是向他們借了一批賽馬?!?/br> 對于賽馬場來說,馬匹就是它們的靈魂,一般不輕易外借,更別說借走一批。岑曦為此感到意外:“這么大方?” 蕭勉補充:“雙倍奉還的?!?/br> 岑曦倒抽了一口涼氣:“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