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我肚子里掉下來的rou,是男的是女的那也是我的啊?!瘪T春蘭聲音顫抖,臉上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都逼我讓我扔了,憑啥呀?我是親媽我都不怕報應,我不怕??!” 她激動的晃動,椅子呼呼啦啦的響。 “坐好?!?/br> 女警官喝了一聲,但也不怎么嚴厲,喉嚨里也哽著。 馮春蘭滿臉淚水,失魂落魄的呢喃:“你說他們怕什么?我閨女那么點大,雪團兒一樣的,能對他們做什么?家里失火賴我閨女,生病賴我閨女,走路摔一跤也怨我閨女,我生的是女娃怎么了?我對不起誰了?她才生下來她對不起誰了?” “你冷靜點?!?/br> 馮春蘭雙手捂著臉,嗚咽聲哀怨又無助,四處飄,無處落。 聳動的肩膀像是深秋從枝杈上落下來的殘葉。 “我受不了,我真的,我受不了?!瘪T春蘭鼻音濃重,“我能吃苦,誰說我啥我都能忍著,可我閨女咋辦呢?我強養著她,讓她受盡白眼,長大了也跟我一樣嗎?” “從她身上長出來一個胎記,我更害怕了,我一刻都不敢離開她,天天綁在身上,害怕我一個沒注意她就讓人害了,我跟瘋了一樣?!瘪T春蘭渾身顫抖,那段時間簡直就像噩夢,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心有余悸。 別理往前走了一步,瞪著屋里的馮春蘭,身上怎么會忽然長出胎記? 從觀察室出來,別理看著已經快落下去的太陽,橘紅艷麗,魁麗非常。 張警官怕了拍她的肩膀,“想開點?!?/br> 他掏出煙盒抽出來兩根,手僵在半空中又塞回去一根。 時間長了,容易忽視這人的性別。 別理長嘆一口氣,“你說這些渣渣活著除了拉我們祖國爸爸的后腿,還能干什么?” 張警官抽了口煙,沒回答這個問題。 從職業角度上看他沒法說。 別理長吁一口氣,冷靜沉著說:“炸了吧!” 張警官沉默的抽了一根煙,問她準備怎么辦。 別理掏出手機又給文曲打了個電話,不在服務區。 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服務區沒信號? 張警官又掏出來一支煙咬著,“我準備明天去那村里看看,是個什么樣的神人有這種本事?!?/br> 別理張了張嘴,心一橫,最后咬牙說:“明天叫上我?!?/br> 張警官詫異問:“你要去?” 別理翻了個白眼,把被風吹散的頭發綁在頭頂迎風招展,“不要攔著我建功立業,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br> 唉,別理在心里惆悵的安慰自己慫的瑟瑟發抖的心,那還能怎么辦呢?好歹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在地府還有那么點后臺。 就馮春蘭說的那半仙,她還真有點不放心。 聽起來已經脫離天橋底下賣藝的范圍了,至少是個邪教。 第28章 加更 四處云遮霧繞,中間畫棟雕梁巧奪天工,連院子里種的樹都枝繁葉茂,粗壯的樹干旁邊有一個小竹筐,竹筐里是一卷一卷的紅絲繩,繩頭在樹邊那人手里捏著。 文曲坐在一邊,一身休閑裝原本該與周圍景色格格不入,硬是讓他一身渾然天成的氣質給壓了下去。 攆動著紅繩的老頭笑著回應他:“你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br> 文曲皺眉,他回來把自己書庫里的資料又給翻了一遍,還是不明白要如何才能哄得別理跟他親近一點。 他又不傻,能感覺的出來別理最近的刻意疏遠,并不是漠視,平時也有說話,但是互相之間的感覺再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文曲皺著眉,一臉不高興,“你牽了那么多的紅線,竟然不知道?” 月老抬眼瞅他,“我牽的紅線,是給有緣人,你這么問我,難不成你對你那小鳥……” “沒有?!?/br> 文曲板著臉。 當年還是小鳥的時候多好,從來就不會生分。 現在到了人間,不知道都學會了些什么東西。 月老彎彎眼,笑問他:“怎么連頭發都剪了?” 文曲起身就走,臨走時還從他那筐里撈出來一根紅線,不怎么情愿的說:“別理的紅線你先別動?!?/br> 那紅線沾了他的手,服服帖帖的打了個彎垂了下去,和白皙修長的手指相映,顯得越發好看。 月老在他身后朗聲笑道:“我想動也動不了啊?!?/br> 紅線總要隨著心動才會動,他又不能平白無故的把兩個人給拴上。 文曲剛一回去,手機就叮呤咣啷的響個不停,打開一看全都是別理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數數都有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