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一進門,雙雙就圍著別理轉了一圈,“你喝酒了?” 別理晃了晃頭,砸在文曲肩膀上,“那個活尸應該就是跟著賈成仁進去的人?!?/br> “誰?” 別理手動了動,被文曲扶到客廳,剛放在沙發上,她就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了,雙雙給她倒水,順便坐在旁邊聽八卦。 別理喝了口熱水,胃里稍微舒服了一點,“身上有很濃的香水味,還有酒味,長得特別高,妝畫得特別濃。不管什么味道肯定是為了遮掩自己身上本來的氣味,化妝也是一個道理,但是咱們上哪兒找這么個人???” 大胸姐搖著扇子,婷婷裊裊的走過來,“這種人有一個地方特別多?!?/br> 別理揉了揉頭,覺得有點暈。 “什么地方?” 大胸姐笑的像偷了腥的貓,“晚上帶你去見識見識,你這個酒量可是不行啊?!?/br> 別理擺了擺手,可算了吧,她這能叫酒量嗎?正常人喝四五個別理都不是事兒,牛一點的可以喝十個。 別理趴在沙發上蹭了蹭頭,手拽著旁邊文曲的手就放在了自己頭上,口吃不甚清晰的說:“揉揉,疼?!?/br> 看起來理智也基本沒了。 文曲手掌在她頭上動了動,細絨的短發就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撓的有點癢癢的。 他伸手不輕不重的給別理按著太陽xue,沒幾分鐘就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大胸姐在旁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你少了魂魄,她多了魂魄,偏偏這丫頭看起來像是不認識你一樣,你是做了好事不留名?” 文曲松開手,抱了一床被子出來給她蓋上。 對大胸姐的問題只字未回。 哪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只是了卻一段因果而已。 喝了酒的別理臉上紅撲撲,睡得還算香甜。 酒吧 別理一覺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夢里拉著周公下棋,不讓五個子兒不讓走。 結果硬是被人給搖醒了。 別理擦了擦口水,揉了揉臉上的紅印子,看著房子里多出來的兩個人,都是年輕男人,長得一個比一個精致帥氣,就是表情不太好。 “你們誰???” 一身黑衣服的帥哥哼了一聲,“不是你巴巴的把我們兄弟叫過來,說是有活尸的,活尸呢?” 別理晃了晃頭,清醒了一點。 然后就有些惶恐的把兩個鬼差看了個遍,“真有活尸,我還沒找到在哪兒,咱可以互相幫助,一起找找嘛?!?/br> 黑無常手腕上的鏈條松松垮垮的,但看起來卻沉重無比,晃動中沒有一點聲響。 白無常笑的十分溫潤,“不可不可,這事我們兄弟若是能辦,閻王爺為何還會找你來呢?你這兒若有現成的,我們鎖了便走?!?/br> 別理轉頭看了一眼又開始哆嗦的雙雙,大胸姐倒還是那樣子,沖黑無常笑的一臉曖昧。 “這兩個不行?!?/br> 別理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口,然后吭吭哧哧的找理由,“這是,這是我找來協助我的,要不然別說活尸了,隨便一個小游魂都能嚇死我,我怎么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主任,總不能是個光桿司令吧?” 黑白無??戳丝此挚戳丝醋谒赃叺奈那?,最后竟然就這么認下了那兩個女鬼,白無常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這是拘魂瓶,收來的鬼魂裝在這里便可?!?/br> 別理接過來,放在旁邊,并不是特別在意的樣子,等人一走,才捧著上上下下的仔細摸了一遍,還轉頭跟文曲說:“這瓶子跟玻璃瓶一樣,會不會摔碎???” “不會?!?/br> 她對著地板躍躍欲試,最后還是放下了罪惡的雙手。 主要是怕摔碎了她賠不起。 雙雙甩著舌頭沖她笑,小臉興奮的有點紅,“窩見到黑白無常大人了哎,好賽哦!” 別理也一本正經的回憶了一番,然后扭頭看了看文曲,問:“跟文曲比,誰更帥?” 文曲坐在一邊挑了挑眉。 雙雙陷入苦惱之中,這太不好選擇了,一定要說的話,那還是文曲稍微帥了那么一點點。 大胸姐低聲說:“多謝?!?/br> 別理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別這么客氣,主要還是我沒想周全,直接就把你們給暴露了?!?/br> 相處了幾天,別理覺得這兩個女鬼其實還挺可愛的,一開始沒有舉報她們兩個邀功請賞,現在也不會看著黑白無常把她倆帶走,但是這話別理不會說,她只嘻嘻笑道:“既然這么感動,不如省我兩天香火錢?” 雙雙砸吧了砸吧嘴,勉為其難的說:“那,那也行?!?/br> 大胸姐柳眉一豎,“想得美?!?/br> 別理就知道,哼了一聲,掀開被子坐起來,“哎,頭好疼?!?/br> 文曲扭頭看了她一眼,十分君子的離開了客廳,好像之前給人揉頭蓋被子的不是他一樣。 別理沒注意,一邊哼哼唧唧,一邊抱著被子又倒了下去。 “唉,一覺睡醒天都黑了?!眲e理惆悵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好jiejie,咱們去哪兒長見識???” 大胸姐搖著扇子,不緊不慢的說:“還早,夜生活還沒開始?!?/br> 別理慢吞吞的又重新爬起來,整理衣服,換上鞋,“但是我餓了,要不咱還是先去吃飯,然后再去長見識吧?”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別理不光餓,胃里還有點火燒火燎的。 叫上文曲,下館子。 倆人非要了人家四個碗四雙筷子,雖然全程別理控制住了沒跟她倆交流,但是感覺這種東西就是說不清楚,稍微注意一點的都會覺得她身邊有東西,坐在她倆附近的人很快就都走了。 別理吃的狼吞虎咽,先墊下去了半碗白米飯,剩下的才配著菜開始吃。 文曲連吃飯的動作都是優雅的,別理不懂什么是優雅,就覺得好看,好看到她就著對面的文曲,又吃了兩碗飯。 最后挺著腰出門,活像一個懷孕三個月的小媳婦。 小媳婦心滿意足,一路往酒吧去的路上,凡是看到門口貼著紙寫招工的,就要進門去勾搭一番。 “窮啊?!眲e理兩手揣兜,扭頭看著文曲問:“你說的死劫,會不會就是窮死的?” 文曲嘴角抽了抽,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人一天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對什么都適應的良好,接受的飛快,他都懷疑自己如果說明身份,對方會是什么表情了。 大概也就是驚訝一下,然后就興高采烈的接受了。 心大神經粗的別理還在跟大胸姐打聽,“前幾天我才去那天晚上,你倆是不是就在外面逍遙呢?” 雙雙腳不點地,飄在大胸姐另一邊,聞言小聲說:“嗯,其四也沒什么意思?!?/br> 她修為不夠,化出實體能嚇死人,只能自己跟自己玩,而且一群人喝酒摸大腿,確實沒什么意思,還不如早點回家呢。 她跟大胸姐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十點多,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酒吧這種夜場門口的人則越來越多,燈紅酒綠里搖頭晃腦的男男女女,這種場合別理還是第一次來,差點晃花了眼。 畢竟錢要省著花,三百塊錢進這種店,起不來響聲就不見了,但是三百塊錢到夜市攤上,吃到撐死也花不完。 在人群里擠來擠去,別理是沒發現幾個跟一米八的姑娘,又擠出來的時候,別理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五成熟了。 大胸姐隱了身,拎著在挨個聞味道的雙雙飄出來,“沒有?!?/br> 里面的人都在嚷嚷,“空調是不是壞了?怎么這么冷?” “好像又不冷了?!?/br> 這家出來上那家,找到十二點多之后,還沒有一點蹤跡。 “看來她今晚是不打算出現了,走吧,回去睡覺?!?/br> 別理倒是想得開,找不到就找不到,茫茫人海找到一個人何其不易。 想著,她扭頭問文曲,“你找我的時候是怎么找的?” “不用找,你身上有我的一魂,你在哪里我都能感應得到?!?/br> 別理驚訝的瞪著眼,一開始她真的以為這只是個調侃的胡話,現在卻覺得說不定文曲說的一直都是真話。 “為什么你的一魂會在我身上呢?” 文曲閉著嘴不吭聲了。 別理怎么問他都不吭聲。 草籽 不知道是白天睡得太多,還是難得安靜下來,別理有點睡不著,她梳理了一遍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雖然已經接受了,但是回想起來還是有很多的疑惑。 這些疑惑別人不能幫她解答,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于是只好假裝不存在。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何必再自找不痛快呢?苦也一天,樂也一天,唉,能樂誰愿意苦??? 到后半夜,別理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晝伏夜出,在各個酒吧夜店尋找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喜歡濃妝艷抹,身上香水很濃的女人,但是每天都無功而返。 最恐怖的是,別離的存款已經快見底了,這個月更新不穩定,網站里別說八百了,連七百都沒有,看來是時候找個工作了。 別理又開始到處投簡歷,到處看廣告,忙得腳不沾地,最后還是在大學城里找了個工作,奶茶店兼職,按小時收費,要求員工穿制服。 制服低胸緊腰,按胸招人,里面四個員工,胸最小的就是別理,別理干后勤,前面收銀員同時負責往出遞奶茶,窗口里面用水泥砌了一個臺子,人站在上面往外遞奶茶的時候就必須要往前探著彎腰。 這位姑娘是店里胸最大的,同時也是工資最高的。 每天排隊來買奶茶的男同學絡繹不絕,別理也跟著欣賞美景,時間一到就準時下班。 不過今天在她準備走的時候,發現被擋了路,奶茶店門口有人來表白,捧了一大束的玫瑰花,被表白的收銀員同學臉上的小雀斑開心的都快起飛了,然而最后還是十動然拒。 收銀員小姐說:“對不起,我不喜歡玫瑰花的味道,我過敏?!?/br> 嘻嘻嘻嘻,單身狗大軍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