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所以,他們有了更多的約會。 但漸漸,潘允琪發現,這個男人的身旁似乎劃了一道線,她始終都只能在邊上徘徊,無論做了多少努力,也無法再逾越半步。 且,她也并不想主動跨過那道線。她認為她只需要站在這邊揮揮手,林決就得乖乖過來。畢竟以往她身邊的男生,都是這樣趨之若鶩。 她內心不斷掙扎,想擺得高高在上,又無法停止靠近他。 日本公司有個叫做“飲み會”的文化,也就是下班之后幾個同事一起去喝酒。一般是上司起的頭,大多數普通職員對于這種聚會是不得不去,否則,人家說你不隨大流,這在日本簡直罪大惡極。 說服一個日本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他,“大家都是這么做的”。 林決是個很熱門的受邀對象,一是他剛來,這種酒會有助于增進了解;二是,林決一參與,原本不太情愿的女同事們立馬爭先恐后。 除非真的有事,林決沒拒絕過這種酒會。林決去了,潘允琪當然也去。 但女生在其中相當尷尬,因為要忍受各種必然出現的黃段子。而男職員,則要在上司面前盡情出洋相,這可以說是升職上位的必要途徑之一。 所以,大家都喜歡跟著林決去酒會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會叫人出洋相,也不會講黃段子。 一次有人問起潘允琪有沒有男朋友,她下意識瞥了斜對面的林決一眼,他也在看她。潘允琪說沒有,又有人說她這么漂亮,追求的人一定很多吧。 大概借著酒勁兒,潘允琪答了句:“可是我喜歡的人不追我,那也沒有用啊?!?/br> 然后有人說:“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他的腦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潘允琪瞪大眼無辜地看著林決,“我也覺得誒?!?/br> 林決毫無反應。 潘允琪失望至極,一晚上都在給自己灌酒,到了她開始說胡話的時候,林決示意大家該散了。 散了酒會,各自回家。潘允琪酩酊大醉,獨自回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擔不起,有人詢問唯一有車的林決能否送送她,潘允琪聽了,當即就往電車站跑。 林決把她抓回來,塞進副駕,再親自為她系安全帶。他整個人籠著她,她像只發瘋的野貓一樣對他又推又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她在反抗他的不軌。 林決一聲低吼:“別動?!?/br> 潘允琪一瞬噤聲,不敢動了。 “嗒”一聲,安全帶扣好,林決起身離開她,走回駕駛。 更氣的是潘允琪。因為林決壓根兒沒想碰她。 潘允琪委屈氣惱了一路,林決把車開到她家樓下,還沒停穩,她就一把扯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出去。林決趕緊跟下去,聽到她瘋喊:“誰他媽要你幫我開車門???我自己有手?不會開???” 她走得踉踉蹌蹌,林決扶住她肩頭,擰著眉頭,只說:“以后少喝點酒?!?/br> 他的淡漠更是惹惱了她。潘允琪試圖掙開林決的手,帶著哭腔,不顧一切吼:“我哪點讓你看不上了?你敢看不上我?我有錢有顏有身材有學歷,你——” 林決心頭一緊,大手往她腰上一扣,低頭堵住她嘴唇。 他喝的也不少,吻得有些放肆。而潘允琪,心跳如擂,大腦混沌,完全淪陷了進去。醉意讓她將矜持拋之腦后,她勾緊他脖頸,忘我地回應他。 林決握著她腰的力道逐漸加深,身上起了些微妙的變化。 猝不及防,潘允琪被他推開。她瞪大眼睛看他,像是唱到高.潮被人切了歌。 林決很快調整好呼吸,只說:“回去吧,早點休息?!?/br> 潘允琪看著他回到車上,攥緊拳,紅了眼眶。 之后有一段時間,林決都沒再見到潘允琪,辦公室她不跑了,酒會她也不去了,偶然路過門店,也見不到她的身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去翻人事的本子,才得知潘允琪為期兩個月的“打工”結束了。 結束了好,以后就再沒什么交集的機會了。 林決沒意識到,這個想法的出現,相當不尋常。以往他身邊的女人,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走,他是完全沒概念的,要是不出現在他面前,他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么個人。 盡管如此,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還是不少。他調來東京后不久,就有個女的從上海飛來投懷送抱,大概是抱著他會對此動容的希望,撈著場一夜情也好啊。 林決是挺感動的,但他不會以感動為借口縱容自己的私欲,哪怕對方求之不得,甘心奉獻。 潘允琪走了,沒給他的生活留下一點漣漪,著急的人是她,她再也沒任何理由見到他,直接約,她沒那個臉。 那日酒醒之后,回想起自己的主動,她覺得臉都丟盡了。 潘允琪勸過自己,優質鉆石男還多的是,為什么要糾結于一個僵尸一樣的林決? 她開始花天酒地,沒拒絕任何男生的邀約,也遇到過吻技完爆林決的人,但,總差了那么點感覺。 差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終于有一晚在夜店里,她喝得爛醉,就縱著自己直接給林決打了電話,一接通,她破口大罵:“——林決!你他媽就是個烏龜王八蛋!” 林決的聲音沒一絲波瀾,只問:“你在哪里?” 旁邊有男人找她聊sao,她覺得丟臉,掛了電話。想哭,怕丟臉,那就繼續喝好了,喝醉了,忘了一切,最好把那個臭男人也一起忘了。 潘允琪沒想到林決會來。她被他拽出夜店,過馬路時有車開來,他抱緊她,她感覺到那處變化,十分得意地對他說:“你硬了?!?/br> 林決面不改色,帶她往停車場走。 潘允琪惱羞成怒。多少男人對她求之不得,他三番兩次給她擺這種臉是幾個意思?好吧,她承認她想□□他,難道美色不是她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她甩開林決的手,腳下卻一崴,險些摔倒,林決一把拉過她,直接就吻下來。 這個吻,一半是本能,還有一半……他自己也說不清。 吻深了,他再次戛然而止,她哭了,他終于對她說:“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想愛上任何人?!?/br> 不知是被吻乖了,還是被這話嚇住,林決帶潘允琪找到車一路上,她沒再鬧。 她喝醉了,他怕她妨礙駕駛,便打開后座車門放她進去,她坐好了,他才要轉身走,卻被她扯住手腕。林決回頭,潘允琪巴巴地望著他。 他血液一熱,跟著鉆進車里,關門,鎖車。 凌晨的停車場,車外寂靜,車內,喘息低吟刺耳磨人。 潘允琪只穿一道抹胸衣,后邊帶子系著,林決半天解不開那結,索性將整塊衣料下拉,露出那道春景。 雪白被他掐捻得紅痕斑斑,他才埋頭進去。她的尺寸實在撩人,他無法自拔,嘴里用勁兒不小,她抱著他的頭吃痛吟哦,惹得他熱血翻沸。 身下,她雙腿分開坐在他跨上,中間蠻力頂撞,更是難受。 林決克制不住,伸手鉆進她裙底,沒一會兒,就將她整條短裙往上翻起,她變得完全衣不遮體。 他像是被人下了蠱,身體完全無法控制。他喘息漸重,身體被縛得難受,終于一把扯掉自己的衣服,甚至半褪了褲子。 潘允琪下意識想“啊”一聲,是嚇的,但怕擾他興致,后半聲生硬咽掉。 林決緊握她的腰,往下壓,狠力往槍口上撞。就像子彈上了膛,手扣在扳機,一點點下壓,卻沒真的壓到底。 潘允琪趴在他肩頭,嘴唇貼著他耳根,又痛又羞,呻.吟里帶了哭腔。 他最后也沒走火。 身體一緊,林決猛地推開潘允琪,她被扔到一邊,看著他抓了盒紙巾過來,背對著她,不斷抽紙。 潘允琪怔怔看著他后背。 ……這是,什么意思? 她就這么呆呆地看著他解決完了,把褲子衣服穿好,再轉過來,為她把衣服穿上。大概是羞的,她竟乖乖讓他把衣服穿好了,一言不發。 穿完衣服,林決下車,坐進駕駛,送她回家。 一路緩沖,終于讓潘允琪找回了意識,車才在樓下停住,她當即推開門出去,再狠狠甩上門。 林決也下了車,林愛月過來扯他胳膊,說:“哥哥,琪琪真的喜歡你的?!?/br> 仿佛有人輕叩了叩他的心門,只可惜他離門太遠,沒聽清。 第二天,林決前往香港參加年中會議,為期三天。一回到東京,他就被請進了董事會。他被指控做空財務,董事會投票通過了對他的免職。 林決只字未言,轉身走出會議室,東西也不收,直接回了家。再多看一眼潘駿老賊的嘴臉,他都嫌惡心。 不久后有人敲門,他打開門,是紅著眼睛的潘允琪。他也不看她,轉身往里走,繼續收拾東西。 潘允琪跟了進來,沒提董事會的事,站到他身邊巴巴看著他,問:“你要去哪里?” 林決:“回上海?!?/br>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他沒作答,也不看她,端起一打物品就往別處走,走了沒幾步,聽到“篤篤”一陣小跑,他被人從身后輕輕一撞,是潘允琪抱住了他。 她哇哇大哭:“你不要走,我不想讓你走……” “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你一定不會做那種事……” 林決有些煩躁,并不想搭理她,剛要掰掉她的手,便聽到她用力地喊:“——林決,我喜歡你!” 林決心頭一震,潘允琪再次不顧一切:“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她羞赧得無以復加,埋頭在他背后,一顆心怦怦亂跳,貼身傳遞給他。 林決終于轉過身,捧起她的臉,她眸子里充滿真摯的愛戀,楚楚可憐望著他。而他,眼底藏了道暗光。 他將她打橫抱起,往臥室走。 他對女人足夠體貼,前戲漫長而耐心,動作卻不溫柔。他件件褪去她衣衫,最后她身上只掛了條內褲,他握著她的腰,正要吻她小腹,聽見她弱弱地問:“你是不是……像上次那樣……” 擦槍,不走火。 林決微垂眼凝她,勾唇,道:“我舍得放你走嗎?” 說完,扯掉她最后一件。 林決正解皮帶時,驟然想起,“我這沒有避孕套?!?/br> 潘允琪聽了,反而心生喜悅。他真的沒有別的女人。 她起身抱住他,紅著臉說:“不用了?!?/br> “嗯?” “……不用那個了?!?/br> 林決笑了,傾身壓下她,猛地沉入。 他埋頭在她頸間,他聽到她失聲哭喊,十指嵌進他肩胛,而他身體不受控制,對她愈發狠戾。 最后他離開她,起身一看,愣住。床單上那抹紅,鮮艷惹眼。 林決有一瞬失措,抬眼看向她,潘允琪瞪著雙眼,茫然盯著天花板,不知是不是痛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