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五尾之后,力量不可同日而語,在龐大妖力的支持下,他作出的空間符咒能傳送更遠的距離和更大的目標。 rider再一次發動神威戰車,借著雷電的威勢,夏目又尋找到了r的身影,金杏色的妖瞳微微一瞇,輕盈而悄無聲息的靠過去。 屬于妖狐的狡黠與靈性這一刻在他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他無聲而不失迅捷的縮短距離,十米,五米,最后是近在咫尺r這才發現他的靠近,悚然一驚,卻沒有迎來鋒利的骨刀,而是一張輕飄飄的符紙,筆畫錯落糾葛,發出蒙蒙的華光。 身體上傳來炙熱的觸感,看似毫無威脅的符紙接觸了他的身體,天地開始旋轉,他感到頭腦一陣暈眩,再睜開眼時,竟然就出現在了昏暗的江面上,遠處大橋燈火輝煌,背光處是個黑衣的少年攏袖而立,腳下踩著一只漆黑的怪鳥。 低啞而慵懶的嗓音被江風吹散,卻還是清晰的傳到了r耳中。 “等你很久了r?!?/br> ☆、第128章 羽斬 符文被拋向后方,緋紅的妖瞳顯露,少年姿態的魔都之主一推刀柄,魔刀出鞘,雪亮的光華一瞬間刺痛了r的眼睛,他踉蹌后退著驚叫起來,獻祭般高舉起手中的螺湮城教本。 這本用人皮裝訂而成魔導書,能夠召喚并使役深海中的怪物。作為魔力爐心的能力堪稱驚艷,甚至無視術者的力量,自行發動禁術級別的魔術。 未遠川上的霧氣開始濃重起來,淹沒在一片霧白色里,魔都之主卻露出了興味的眼神,黑曜石般的魔角輝映著遠方黯淡的燈光,森嚴而冷硬。 宏大的rou體的增殖在他面前上演,鴉有些焦躁的從喉嚨里擠出一聲鳴叫,被一腳踩在背上,頓時安靜下來,似乎是看的有些夠了,又或者這一堆蠕動的rou塊實在是傷眼,的場靜司輕聲下了命令。 “解放你全部的力量!把這堆東西——清理掉……” 作為回答,存在感一直低微的魔都之主最初的追隨者長長一聲嘯叫,翅羽和尾羽開始生長,點點紅光在羽毛邊緣燙了一層火烙,猩紅的妖瞳像浸了一層粘稠的血。 的場靜司離開了鴉的脊背,飛翔在半空中,視線卻移向另一個方向。 金綠相間的輝舟懸停在半空,玉綠的飛行翼大張開,坐在飛行器中的黃金的王者冷哼一聲,從王座上起身,遠坂時臣不解的注視著他,弄不懂這位喜怒無常的王者又冒出了什么念頭。 “大膽的狂徒!”吉爾伽美什斥了一聲,卻破天荒的沒有用上“雜種”這個慣用語。他緩步走出輝舟,與的場靜司對視,半晌,嚴肅了神色。 毫無破綻的強大!他只是懸浮在半空,純黑羽織鼓動,一紅一黑的妖瞳似笑非笑的看過來—— 英雄王神情冰冷,身后泛起幾十上百個的漣漪,王之財寶威勢如此! “archer嗎?聊勝于無?!钡膱鲮o司橫過魔刀,掌心貼上刀刃用力劃過,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連眉宇都沒有皺一下。 魔刀貪婪的飲著血,紅光閃爍明滅,刀身上有冶艷的花紋攀附,掩映著那只緋紅的妖瞳。 妖瞳中倒映著上百把寶具的影子,最終定格在冷淡的嘲諷上。 只是這種程度,不足以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的場靜司的靈術算得上頂尖,卻遠遠及不上夏目的巔峰之境,稱霸魔都,他靠的是艷驚神鬼的劍道和一顆多謀善斷而且足夠狠的心。 換言之,跟archer這種遠程不同,的場靜司擅長的是近戰。 倒提長刀,獨行于魔都的漆黑大地上,頭頂是血染的紅月……這是代代魔都之主近乎詛咒的宿命。 能斬一切的魔刀甫一觸及寶具,就流暢的切割過去,將這些刀槍鉤鐮盡數化為金色的粉末,黃金的王者不以為意,抬手召出更多寶具,映的整片天空亮如白晝。 棋逢對手,真是此生難得的幸事。 至于被晾在輝舟上的時臣……誰管他(~ ̄▽ ̄)~ rider的戰車從通道中開出來,鳳凰棲息于車轅上,緊緊依偎著夏目,看著遠方堪稱絢爛的金光,邀戰般的鳴叫一聲,被夏目一手安撫了。 天狐輝煌的妖瞳中,映出了魔都之主的影子,符文已經解下,翻飛的長發被一條銀黑相間的發帶束著,天狐歪了歪頭,想起了自己勾玉里的那一條。 原來……是一對嗎…… 不知是不是糾葛了太多年月,到了夏目和的場靜司這一代,天狐與魔都之主之間萌生了奇妙的聯系,有時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就好比現在,正在抵擋英雄王猛烈攻勢的魔都之主側了側頭,竟然敢分心去關注夏目。 只是眼角的余光掃過一眼的短暫時間,夏目慢慢的睜圓了妖瞳,妖化后從來沉靜的眼眸深處,首次染上了恐慌。 海魔斑斕的觸手伸出,在空中停駐一會兒,像在炫耀上面猙獰的口器,然后狠狠的掄下去! 拜良好的動態視力所賜,夏目清晰地看到半空之中爆開一朵血花,有什么急迅的砸進黑暗的江面,收勢不及的上百把寶具緊跟著入水,頃刻間巨浪滔天。 他在原地連動也不能,任憑一個浪頭打下,渾身頓時濕淋淋的浸透了水,水珠匯成水流從頭發上流淌下來,徹骨的冷。 他故作冷靜的一遍遍催眠自己,靜司先生是快要一統魔都的王者,很強很強,不可能就折在這么一次小小的圣杯戰爭中。 但是他又問自己,如果沒有【百鬼夜行圖】這一防御的至寶,有幾成把握能接下剛才那一波突如其來的攻擊? 是啊,靜司先生是制霸魔都的王,可是他看了這么多魔都的卷軸,無一不在說——魔都的生物向來是攻過于守,生死相搏,往往以傷換傷,甚至以命換命。 會死,哪怕是靜司先生,也會遭遇致死的攻擊。 魔力的源頭那邊傳來的魔力迅速減弱,然后就在下一秒,驟然中斷! 于是夏目腦海中那根弦也在同一時間崩斷了。 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混沌的模糊幻影,他聽到了rider和韋伯的聲音,可是不真切,更為真切的是他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句近乎帶血的,呼喚神劍的名字。 “天——之——尾——羽——張?。?!” 本體位于淺櫻之里的神劍開始嗡鳴,被貓老師指派專程侍奉這把劍的白鹿瞌睡都嚇醒了,驚慌失措的盯著似乎在掙脫什么的神劍。 上一次夏目在現世呼喚,沒能招來天羽羽斬,退求其次選擇了和泉守兼定。這一次神劍仍然回應了他的呼喚,掙扎著焦急著,要去往自己劍主的身邊,可是淺櫻之里超脫于世間,被歷代天狐的層層結界封鎖,防守得滴水不漏。 水下把自己揉成五彩斑斕一團的結界懵懂的睜眼,嬌嬌氣氣的打了個呵欠,慢慢浮上了水面,又慢慢爬上浮橋,最后慢慢移動到快要急死了的天羽羽斬身邊。 【要我幫你咩?】嘟嘟囔囔的說著,結界也沒有等回答的意思,呼的一下撲到了神劍上,歡快的打了個滾兒。 【我想小天狐啦~(≧▽≦)/~】 【所以我們一起去吧~~一個人我害怕~~~】 五色的光芒一閃,點點櫻花飄落到空無一物的刀架上,白鹿如夢初醒,看看空蕩蕩的刀架,靜默一會兒,然后連滾帶爬的去找勾玉。 沒有看好神劍讓他給那團不知名物體拐跑了屬下萬死不能謝罪?。?! 結界亂七八糟的哼著歌,他肚子里裝著憋屈的神劍,從容的撕開一層層空間,最終抵達了夏目的所在地。 見到劍主的一剎那,天羽羽斬清晰的感知到了劍主身上近乎滅頂的——憤怒。 一直以來都是溫柔軟和的人,面對友人從未顯露出半點負面的情緒,總是微笑的,安靜的,坐在廊下打棋譜或者讀詩集,還有的時候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那里看著櫻花和大水,然后忽而就像櫻花綻放一樣笑起來。 天羽羽斬那時就在想,一定是很幸福很幸福,才會靜坐時都忍不住要微笑。 這是他的劍主,這一代的天狐。 他記得這孩子的一些小習慣,記得他不知何時起開始喜歡稱呼他為“天之尾羽張”,而不是沾滿血腥的“天羽羽斬”,這孩子大概從未想過用他去斬什么東西。 包括這一代的魔都之主,繼承八岐力量的黑龍。 雖然總是看魔都之主不爽,可這劍身上銘刻的本能在面對劍主的意志時,也就是那么回事,忽略也無所謂,只要劍主高興,他既可以是殺戮之刃也可以是守護之刃。 他的劍主抬起眼,金杏色的妖瞳色澤濃郁而璀璨,日輪一般輝煌萬分,被怒火染上更令人心醉的意味。結界一口把他吐出來,劍身接觸到微涼的霧氣,他一聲情越的劍鳴,如愿以償的被自己的劍主緊握。 這就足夠了,身為一把劍的意義已經得到了滿足。 夏目緩緩舉起長劍,耳邊似乎響起天外的翅聲,凌厲而凜冽,他的身影與上古的神明重合,同樣的端嚴肅穆,眼瞳中怒火冰冷。 海魔在未遠川中移動了一下,感知到了半空中的巨大威脅,十數根觸手破水而出,卷繞追逐著撲向半空中的英靈! 澎湃的浪濤四處迸濺,潑天水霧中,英靈緩緩閉合了妖瞳。 不在意扭曲的觸手,不在意海魔的嘶吼,不在意想要上前助陣的rider,不在意維摩那上俯瞰戰場的英雄王,更不在意遠遠觀戰的其他人或英靈。 世界變得很靜。 在一片寂靜中,夏目聽到太古的吟誦,太陽流火,大蛇肆虐大地,一如此時的海魔般殘忍而狂躁,它吞噬人類和神明,揚頸嘶叫,似乎在向太陽叫囂。 神明的雙腳在大地上踏出裂紋,他手中提攜著長刀,眼里飽含著怒火。 【天羽羽——斬?。?!】 應和著神明的聲音,年幼的英靈一劍斬下,金色魔力洶涌澎湃,縱貫黑暗的江面。 “對城寶具——天羽羽斬?。?!” ☆、第129章 月讀 “原來那孩子竟然持有對城寶具!”索拉站在未遠川邊的高樓上,喃喃自語,“所以才無論如何都想要那個孩子……” 槍兵沒有看索拉一眼,只是注視著未遠川r職介的視力比不上archer,卻也能大體看清戰況,實在是那一劍之威太過絢爛,視網膜上久久殘余這那陣光明。槍兵不得不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江面上已經不見了那孩子的身影。 他心中頓時一緊,近乎不假思索的躍下高樓,索拉被他拋在身后,呼喊幾聲,咬了咬唇,看向自己手背上的三道令咒。 一道也沒有使用過的,可以號令r的令咒…… 如果用令咒的話,能不能讓迪盧木多……愛上她? 肯尼斯魔術回路已廢r卻不肯侍奉她為主人,她糾纏許久,才得到了令咒,可是槍兵看她的眼神卻是極度冰冷的,沒有絲毫感情。 為什么會這樣?索拉近乎委屈的想,然后緩緩抬起手。 “以令咒命之——迪盧木多!回到我身邊!” 槍兵生生頓住了,握著長槍的手用力到發白,他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眼空曠的江面,眼里射出仇恨的光。 令咒……令咒!又是強行命令的令咒!他最黑暗的夢魘! 他的對魔力并不高,只得迅速返回,心中還惦念著那個孩子,使用如此強勢的對城寶具,這龐大的魔力消耗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得了。 輕巧的躍上高樓,他冷冷的看向索拉,眼下的淚痣誘人,手中閃耀的紅薔薇卻分明顯示出了主人不悅的心情。 索拉心中一慌,想要靠近,被無情地避開了,頓時泫然欲泣的站在那里,聲音哽咽。 “我只是……不想你離我太遠……” 無論怎樣努力的伸出手,他都像天邊不可觸及的明月,永遠冷淡而自恃,無視她的一腔愛意,唯一在意的似乎只有那個年幼的英靈。 索拉慢慢沉下了臉色,“迪盧木多,你剛才……是想去找那個孩子嗎?他出了什么事嗎?” 她壓抑著滿腔惡意,盡量讓自己的神情顯得關切,心里恨不得那個年幼的英靈去死,面上還要硬生生做出擔憂的樣子。 重活一次的槍兵幾乎洞悉了這女人的內心,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愛情,她會變得比誰都可怕,甚至連一心愛慕她的未婚夫都會毫不留情的放棄。 “與你無關!”“……閣下的直白真是令人欣賞?!?/br> 槍兵長槍輪轉,紅薔薇與斬鬼刀交擊,赭色眼眸的青年長發束起,冷哼一聲就主動向后躍去。 “我等前來,不是為了開戰?!?/br> “是的,”方才開口的青年笑容溫雅,氣度風流高華,一雙烏檀色的眼眸沉沉,笑意從未到達眼底,“也許是我們唐突了,貿然出聲實在失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