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書迷正在閱讀:香江往事、親昵、重回年少時光、寧為嫡、一代詭妃、每日一表白[娛樂圈]、婚途漫漫,腹黑祈少惹不起、論重生姿勢的重要性、藍森先生不說話、我真的是萬人迷
之后的事情,容佑棠就不知道了,因為周家是二皇子黨,他被推出去當了替罪羊——不過,為什么周家其他人沒下獄問罪?這點容佑棠至今不明白。 消息過期無效,不說出來枉費老天特許我冤死重生。 元宵夜之前,我必須警醒慶王、確保九皇子平安,就能在王府站穩腳跟,到時收拾周家就容易多了! 這是容佑棠養病期間敲定的全新計劃:全力以赴,追隨慶王! 其實就算他沒選擇追隨慶王,也會想方設法搭救趙澤安,因為趙澤安幫他不少、且為人天真友善,活潑開朗。 于是,容佑棠抬頭,無比認真地說:“圣上應該會選殿下,沒有誰比殿下更合適的了?!?/br> 第13章 欺侮 郭達聽了一驚,下意識去看趙澤雍;伍思鵬緩緩捻須,臉色不變;郭遠則抬頭,第一次正視容佑棠。 他們剛才正在討論此事! “何出此言?”趙澤雍莞爾,往椅背一靠,不客氣道:“你小子慣會說漂亮話?!?/br> “小的所言非虛,句句發自肺腑?!比萦犹难凵袂迕鲌远?,侃侃而談:“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今上興建京郊兵營,挑個皇子代管,比哪個外人都強,圖的是放心。而殿下戍邊十余載,蕩平西北敵患,立下赫赫戰功,論將才,您有目共睹。所以,圣上肯定會選您??!” 新任戶部侍郎終于開口,郭遠和藹地說:“可是,殿下往常過完元宵就得回西北,如何出任京郊指揮使?” “謝大公子提醒?!比萦犹那飞砉笆?,故意有些孩子氣地說:“可今年有特殊情況啊,所以會不同以往的?!?/br> “幼稚?!壁w澤雍屈指,不疾不徐敲擊桌面,目光銳利道:“指揮使一職何等重要,必爭得頭破血流,等閑之人連手都插不進去?!?/br> 容佑棠不相信前世的慶王當真“置身事外”——爭權奪利自古血淋淋,就算天上掉餡餅,也是眼尖手快的高個子才能得到吧? 于是容佑棠更加“幼稚”地說了一句:“頭破血流?吃相也太難看了!圣上多圣明啊,肯定不會選那樣兒的?!?/br> 伍思鵬笑出聲:“哈哈哈,還是小年輕敢說啊?!蹦阏f得有些道理,部分觀點值得細加商討。 郭達也笑:“臭小子,聽著好像你跟陛下特別熟似的?!眴??陛下的心性竟然被你蒙對了幾分! 郭遠沉穩安靜,低頭喝茶。 “出了這個書房,你的嘴最好縫上,免得口無遮攔闖下大禍?!壁w澤雍虎著臉告誡。 “……”不是你們叫我有話直說嗎?哎,老實人真不容易。容佑棠不是不憋屈。 “還有何事?”趙澤雍端起茶盞,意思是無事可以退下了。 “殿下,今天年二十五了?!比萦犹墓钠鹩職?,眼巴巴地提醒。 “唔?!壁w澤雍毫無表示,嘴角微微彎起。 “殿下——” “自行去管家那兒領賞,年初四回來當差?!壁w澤雍說。 “初、初四?”容佑棠傻眼:也就是說過年只能歇不到十天? “嫌多?”趙澤雍好整以暇問。 “不不不!沒有沒有!”容佑棠頭搖得像撥浪鼓,慌忙否認。 “下去吧?!?/br> “是!”容佑棠疾速離開,生怕慶王不讓他回家過年。 片刻后 “哈哈哈哈哈~”郭達前仰后合,笑得拍大腿,樂道:“表哥怎么招了那樣一個活寶來!” 趙澤雍失笑搖頭,沒搭話。 “雖然容哥兒所言太過想當然,但并非全無可取之處?!蔽樗践i指出,謹慎道:“伍某也認為,殿下不宜露出急迫之態,以免惹圣上不悅?!?/br> 郭遠正色道:“上次設宴,表面是賀我升遷,實際來賓全是祖父舊部、父親至交,都擁護殿下,任您差遣?!?/br> 趙澤雍肅穆端坐,流露出明顯的緬懷之情,他自幼與外祖父親厚,感情極好。 “三公兩侯都有從龍之功,享世襲榮光、潑天富貴,唯獨定北侯府處境堪憂。祖父忠心耿耿,為國捐軀,‘武死戰、文死諫’,本沒法子的事??晒媚溉サ锰柢E,老祖宗至今不肯接受,連‘淑妃娘娘”四字都聽不得?!惫h又嘆息著說。 趙澤雍面沉如水,冷硬道:“該償還的,不管是誰欠下的,本王都得叫他還了!”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趙澤雍背后是定北侯府、西北軍、慶王府,是數量龐大的忠心追隨者,他必須努力拼搏。 趙澤雍冷靜囑咐郭遠:“子瑜,回去轉告舅舅,請他稍安勿躁,待大皇兄與二皇兄開始行動、朝臣奔走時,咱們才分得清主次對手?!?/br> “好?!惫h點頭,隔岸觀火道:“楊皇后與韓貴妃都是狠角色,難分高下,也不知哪方會先落下風?!?/br> 趙澤雍冷淡說:“楊皇后本來有孕在先,韓貴妃卻硬是八個月‘滑倒早產’,搶在前頭生下皇長子。她們家世相當,從閨閣一路斗到后宮,目前尚未分出勝負?!?/br> “最好斗個兩敗俱傷!”郭達幸災樂禍道。 —— 回家嘍,先把年過了再說! 容佑棠在王府養病多日,很牽掛家里,他提著王府分發的年賞,眉眼帶笑穿過假山石徑。 “容弟!”后面忽然傳來呼喊。 容佑棠回頭,見是衛杰,忙折回笑問:“衛大哥下值啦?” “還沒呢,酉時才交班?!毙l杰握著佩刀刀柄,關切問:“聽說你罰跪凍病了?好了沒?我想去看你,可管家說你要靜養?!?/br> 呃…… 容佑棠有些尷尬地回:“好了,只是風寒發熱而已?!?/br> “這就好?!毙l杰松口氣,又誠摯叮囑:“容弟,咱們既然跟了殿下,當差就一定要謹慎小心、負責踏實。罰跪沒什么的,頂多算警告,但若再犯,可就得動板子、上軍棍了,你是扛不住的?!?/br> “謝大哥提點,我記住了?!比萦犹闹篮么?,坦誠道:“殿下賞罰分明,我心服口服?!?/br> 衛杰高興頷首:“你這樣想就對了,殿下從不無故責罰手下的!我是怕你年紀小、臉皮薄,挨了罰想不通?!?/br> “大哥這樣照顧我,我——”容佑棠十分感動?!皣?,這有什么的。那先這樣,我還有事,回見??!”衛杰卻爽朗一笑,擺擺手,匆匆忙去了。 衛大哥真好!容佑棠目送衛杰離開,唏噓贊嘆不已,誰知假山背后卻突然傳來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哼,你個小兔兒,竟敢背著慶王勾引男人!” 容佑棠嚇一大跳,猛然轉身——七皇子趙澤武?! “怎么?見到本殿下就這樣高興?”趙澤武從假山后面走出來,心里涌起一陣陣亢奮,眼神露骨。那日在巷子里初次見到穿著大紅喜袍的容佑棠時,他心里就將其剝光按倒了。 趙澤武男女不忌,最喜歡十五六歲干凈俊俏的,丟上床去,聽那驚恐呼喊、欣賞那絕望拼死掙扎,用鞭子將嫩白皮膚抽打得殷紅,扒光了狠狠壓上去…… 容佑棠的好心情蕩然無存,立即后退,他知道久留必有麻煩,決定馬上離開。 “想跑?”趙澤武冷笑,搶步上前,用手肘勒緊容佑棠脖子、粗暴朝自己懷里拽。 第14章 搏斗 “你想——呃放——”容佑棠只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隨后脖子就被趙澤武狠狠發力勒緊,他瞬間陷入缺血窒息的狀態,腦袋發麻發脹,拼命掙扎,本能地伸手去掰趙澤武的胳膊。 然而趙澤武已經成年,骨骼肌rou完全發育,容佑棠卻才十六歲,還在抽條長身體,搏斗必然落下風。 “噓~,安靜些,小東西,很害怕是嗎?”趙澤武輕而易舉把人拖到假山背后,居高臨下,貪婪欣賞少年因缺氧窒息漲紅的臉、恐懼圓睜的眼。他做這個是熟練有技巧的:箍住獵物的頸動脈及喉嚨,讓對方無法呼吸喊叫,只能張嘴“嗬~嗬~”喘息。 缺氧久了,容佑棠開始兩眼發黑、冒金星,耳朵嗡嗡響,意識逐漸模糊。 “害怕嗎?嗯?還敢不敢跑了?”趙澤武得意問,亢奮得不行,他略松一松右胳膊,在容佑棠大口大口求生呼吸時,左手曖昧撫摸其胸腹,且有不斷往下的意思,在對方憤怒掙扎時,再度收緊右胳膊、讓對方無法呼喊,yin邪問:“舒服嗎?比之慶王如何?慶王那冷面殺神,真不懂憐香惜玉,竟舍得叫你罰跪!” 容佑棠只覺生不如死。 兩世為人,可都是半大少年,尚未通曉情事,如今卻被趙澤武這種人強行觸碰!屈辱痛苦,惡心恐懼!容佑棠忽然想起前世,嫡兄周明杰曾欺他年幼、哄他去見一個叫“五爺”的人,說是五爺本領通天,值得結交,誰知去的是小倌館!幸虧容佑棠察覺不妥,逃了?,F在想想,應當不是“五爺”,多半是“武爺”,畢竟需要周明杰巴結討好的人并不多。 “離了慶王吧,跟武爺,武爺肯定不叫你罰跪,多俊的小兔兒啊,怎么舍得呢?”趙澤武誘哄道,左手緩緩朝下探。 王八蛋!武爺果然是你! 這瞬間,容佑棠對趙澤武的恨意達到頂點! 他已經快窒息昏迷了,雙手拼命掙扎的同時,腳前恍惚有塊石頭,他靈光一閃,用盡全力兩腳一蹬,同時腦袋狠狠朝上頂,整個人連蹬力帶體重朝后猛地一撞! “啊——”趙澤武大意輕敵,下巴挨了一下,緊接著被容佑棠撞倒,后肩剛好磕在假山凸石上,痛叫出聲。 該千刀萬剮五馬分尸的齷齪東西! 此時容佑棠頭腦一片空白,眼睛看東西都蒙著一層血紅,他不懂拳腳功夫,但憤怒到極點時人會無所畏懼!一擊得手后他迅速起來,一鼓作氣毫不猶豫沖過去,抬起厚底牛皮靴子,一腳飛踢趙澤武襠部,“??!”趙澤武捂著襠部慘叫。 容佑棠聽不清也看不清,恨極,怒極,臉色慘白,又抬腳,踢中趙澤武手背;再抬腳,踢中趙澤武大腿;他開始毫無章法地連踢帶踹。 但趙澤武不可能一直躺著挨打,待劇痛緩過后,他狼狽站起來,抬手迅猛一巴掌,把容佑棠扇得撲倒在假山上,然而容佑棠已經感覺不到痛,他立即彈起來,像暴怒的角斗牛,連死也不知道怕了,用整個身體作為武器,猛朝趙澤武沖撞去! 他本意是想把人撲倒,也勒對方脖子,讓趙澤武也感受感受瀕死窒息的痛苦——然而,假山后面就是結冰的月湖,他們打著打著,已經到湖邊,容佑棠這一撞,意外把趙澤武撞進了湖里! “喀喇~”一聲,湖岸冰層碎裂,趙澤武橫著摔進去,濺起一片水花。 這可怕的“喀喇~”冰塊碎裂聲,震醒了容佑棠,瞬間讓他憶起三年前、和母親共同乘坐的馬車墜入冰湖的情景,他的怒火憤恨逐漸消失,轉而有深深的懼意涌上。 “怎么回事?” “誰掉湖里了?” “七殿下?怎么搞的?” 整個沖突過程其實很短暫,大群帶刀護衛聞訊趕來,二話不說,先跳下湖救趙澤武,他們都認識容佑棠,有人上前問話,但容佑棠就像丟了魂一樣,呆呆站著。 “容弟?容弟?”直到衛杰也趕到,用力搖晃容佑棠,他滿臉急切,心想:一刻鐘前我離開時還好好的,怎么轉眼成這樣了? 容佑棠如夢初醒般,終于恢復意識,最后看一眼混亂現場,轉身就跑,邊跑邊大喊:“我去告訴殿下!我要去告訴殿下!” 對!沒錯!要去告訴殿下,我得告訴殿下才行! 容佑棠跑得飛快,衛杰并幾個護衛跟著他,眾人見涉事少年的確是朝慶王院子跑,故也沒阻攔:七殿下落水是一定要立即上報的,涉事人員也得帶過去。 我要告訴殿下——不過要怎么說?實話實說?說他猥褻我?說他引誘我離開慶王府?說他對慶王心存不滿? 容佑棠心亂如麻,一口氣跑到慶王院門口,就要往里沖,衛杰趕緊拉住他,快速請院衛幫忙通報,容佑棠眼睛發直,臉色唇色一樣白,不停發抖,呼吸用力得肺管子生疼。 “殿下叫容少爺進去?!痹盒l很快回轉。 “容弟,進去好好說?!毙l杰拍拍容佑棠的肩膀,寬慰道:“殿下自有公斷,去吧?!?/br> 容佑棠茫然點點頭,渾身僵硬地走進去,像截木樁子一樣戳在書房門口,哆嗦著喊:“殿、殿下,我又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