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可嚴暖還是睡不著。 冷不丁的,程朔川感覺自己被踹了一腳。 沒過一會兒,又是一腳。 他也是有脾氣的,今晚真的是看在她是孕婦的面子上,自己已經一再忍耐保證不出言傷人了。 嚴暖默默想再踹第三腳的時候,被程朔川捉住了。 程朔川捉著她的腳,直接坐起來,把燈打開。 明晃晃的燈光亮起,嚴暖皺眉,哎哎哎的叫,“你干什么呀!”她抽出腳,瞪著程朔川。 “這話是我問你才對吧,你想干什么?”程朔川雙手環抱,冷冷看著她。 嚴暖還是瞪他,沉默的倔強了幾秒,然后突然出聲,“你算什么男人啊,動不動就冷暴力,討厭死了?!?/br> 嚴暖抱著自己的小鯨魚坐起,又瞪他,然后一邊碎碎念一邊下床,“我都解釋了你也不聽我說,我發現扯了結婚證之后你就對我越來越冷淡了,時不時還要擺臉色給我看,我是個孕婦欸,幫你生孩子的好不好,就算我做錯了,你罵我幾句嘛,你又不講話,我最討厭別人冷暴力了。這結婚證扯了有什么意思,還沒辦婚禮呢,你就這樣對我,以后辦完婚禮生完孩子你是不是打算面無表情對著我過一輩子呀?” 說話間,她已經站起了身。 “程朔川,我決定今天不跟你睡了,我現在有點討厭你,不想跟你睡覺?!?/br> 她氣鼓鼓的走到門口,卻不如程朔川三兩下翻身下床,直接擋在門前。 嚴暖仰頭沖他皺眉,“你干嘛,我要去睡另一間房,跟你在一起今晚睡不著了!” 程朔川也不廢話,直接攔腰抱起,把她放回了床上。 為了尊嚴,嚴暖蹬著腳做無謂的掙扎,“你混蛋啊你,放開我!” 程朔川嫌她話多,小心避開她肚子,直接吻了上去,將她的話全堵回了肚子。 這個吻纏綿又熱烈,嚴暖感覺自己的舌頭酥酥麻麻,臉上升騰起一片熱氣,慢慢的,眼里也是水霧迷蒙,時不時還能嚶嚀出聲。 程朔川顯然還想做下一步動作,只是理智將他拉回,他的手沒再往下探。 即便是懷孕了,嚴暖也是瘦瘦的。 一把就能攬入懷里。 他的聲音在耳邊顯得低沉又喑啞,還有些危險。 “我真想現在辦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br> 誰沒心沒肺啦!又血口噴人! 程朔川摟緊了她,“你聽好了,今天的事要是再發生一次,我就把你鎖在家里,再也不讓你出去?!?/br> 嚴暖眨眼,搞什么,囚禁play? “你知不知道多危險,一孕傻三年么,平時見你腦子挺靈光的,我都不敢相信你能做出這么冒失的事情。意外之所以叫意外,那就是因為它是一瞬間發生的事,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出了點什么事,我怎么辦?” 嚴暖想開口說話,張了幾次口,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我怕我說話傷到你,冷一冷你,給你點教訓,你呢?認錯不到三分鐘就犯公主病,你還要跟我分房睡?” 說到后面,程朔川的唇已經貼到她耳朵上了。 嚴暖耳根不自覺燒起來。 “以后別再讓我聽到分房睡?!?/br> 嚴暖訥訥點頭。說話也有點底氣不足,“那,那你以后也不準對我冷暴力,你有什么話,跟我講嘛,我能接受的,但是你不要不理我?!?/br> 程朔川吻著她的發,把她帶入懷里。 找回自己熟悉的懷抱,嚴暖像個樹袋熊一樣自發自覺的抱上去。 只是程朔川說了這么多,她這才發現,他下頭支著小帳篷欸。 這就很尬了。 還一本正經講這么久。 嚴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笑什么?” 嚴暖起了壞心眼,手悄咪咪地滑下去,戳了戳他的小帳篷。 “其實醫生說…現在是可以那什么的,你剛剛不是說,想辦了我嗎?” 程朔川捉住她的手,深吸了口氣。 “你不要沒事找事?!?/br> 嚴暖無辜臉,“你現在明明就是有事啊?!?/br> 程朔川真是要爆炸了。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天天跟自己的新婚小嬌妻睡同一張床,早就憋壞了,她還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上來撩撥。 程朔川閉眼忍了忍。 不能功虧一簣。 他不希望嚴暖和孩子有哪怕那么一點點的可能受到傷害。 可是嚴暖一直在耳邊碎碎念碎碎念,程朔川實在沒法兒忍了,一個翻身,就將嚴暖壓在了身下。 嚴暖滿臉無辜。 勉為其難的晃了晃自己雙手。 “不然用這個吧?” …… 次日起床,嚴暖手很酸疼,雙腿之間也很黏膩。 她睜著眼看天花板,覺得自己可能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星球來的。 同時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是經不起撩撥的生物。 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大概是,昨天晚上那件事,算是翻篇兒了。 第六十一章 婚禮。 時序入春。 嚴暖的肚子隆起已經相當明顯了。 只是她孕吐反應并不強烈,也沒有時不時就難受到要死要活,算是懷孕的人比較輕松的那種了。 對這個小寶寶,嚴暖還是很滿意的,在肚子里就有一種大將風范啊,這么沉穩! 而程朔川暗戳戳保密了很久的婚禮也終于籌備妥當。 嚴暖時不時問他,他都不講話,只讓她多試試婚紗。 神神秘秘。 嚴暖懷了孕,而且對外現在是隱婚狀態,不可能搞得大張旗鼓,一來關注度過高,二來她也累。兩人更是奇葩,親朋好友兩只手就能數得過來,等舉辦完婚禮,一桌吃個飯就能搞定。 嚴暖想,婚禮應該不會復雜,但沒想到簡單到她有點兒萬臉懵逼。 到結婚前一天她才知道,明天要舉辦婚禮了,而且這個婚禮只有他們倆,不請人。 ??? 雖然是奇怪了點,但瞧程朔川說得認真,她也就沒怎么質疑。 次日清晨,嚴暖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 一襲婚紗長裙迤地,層層蔓蔓,花紋繁復,卻剛好遮住孕肚。 美美美!ok! 這樣的婚禮實在是有些新奇,兩人在家大眼瞪小眼換好禮服,然后一起下樓,連個司機都沒有。 不知道的估計得認為他們是搞行為藝術的。 嚴暖也覺得很莫名,實在是不太像要去結婚啊,為什么沒一點真實感。 程朔川開著車一路往帝都郊外過去。 人越來越少,車也越來越少。 最后程朔川停在了科藝開發區的一棟金字塔狀建筑前,建筑還很新,一看就是剛剛建成不久,附近也沒什么人走動。 大門緊合著。 嚴暖疑惑。 程朔川很淡定的拉著她往前走,刷卡進了建筑內部,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藝術館大廳,正中對著一張大的紅木門。 嚴暖遲疑著走上前,拉開大門,里頭烏漆抹黑的。 程朔川也跟著走近,將門關緊。 眼前一片漆黑。 搞什么啊這是…… 可就在這一瞬間,遠處點點星輝亮起,那樣的星光慢慢匯聚,天上,地上,四周,明亮而柔和的光彩漸漸填滿了整個空間。 她注意到,腳下似乎在緩緩的有規律的脈動。 蔚藍色的星球……嚴暖這才發現,腳下踩著的,是地球呀。 還有許許多多的小星球在眼前漂浮,有流星,還有一團團的,是叫星云嗎? 那一刻,嚴暖感覺世界變得好安靜,她好像置身于一片浩瀚無垠的星星之海,眼前所見,耳邊所聽,皆是來自宇宙深處的溫暖與孤寂。 她恍然間想起自己曾無意對程朔川說過的那句話,“隨便弄弄就行了,反正又不能去太空結婚,哎呀,有什么差別?!?/br> 他是在滿足自己,去太空結婚的愿望嗎? “川哥哥……這…” 程朔川攬著她的肩往前走,低聲在她耳邊問,“準備好去太空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