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陸玥澤卻不是很在意,他握著云珠的手,從基本的握筆姿勢開始教,極具耐心,“沒事,云珠慢慢學就是了,爺有的是時間,日后慢慢帶著你寫字?!?/br> 他想了想,又說:“你以后若是在后宅閑著無聊,可以去爺的書房里玩。對了,爺到時候給你尋幾個好的字帖,讓你好好練字?!?/br> 陸玥澤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到時候,他和云珠在書房,一起研磨習字,或許日后他還可以教云珠畫小像。當然,前提是云珠喜歡這個。如果她不喜歡,他也不會勉強她。 云珠剛開始拿筆時,還是混亂,可能是陸玥澤握著她的手,胡亂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后,她也像是找到了新奇處,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似乎覺得寫字也是不錯的,還蠻有樂趣。 只是,每一次脫離了陸玥澤的手,她寫的那就不叫字了,明顯就是鬼畫符,難看的要命。那毛筆握在她手里,也不聽話,軟趴趴的,好像是胡亂地在紙上跑。 云珠有些郁悶了。 陸玥澤摸了她的頭,安慰她說:“你這才第一日提筆,就能寫的這樣,也是不錯的?!彼粗埳夏切┖鷣y寫著的字,忽然握住了云珠的手,貼著她耳側說:“云珠,剛剛教你的,都南夷大字,現在爺教你幾個我們中原漢字?!?/br> 云珠還沒有反應過來,陸玥澤就握著她的手,在紙上的空白地方,端端正正地寫下了三個字云珠的眼睛瞪了瞪,就聽到陸玥澤說:“云珠,這三個字是爺的名字,陸玥澤?!?/br> 陸玥澤卻把手里的毛筆放下,分別指著那三個字,念給云珠聽,“陸、玥、澤?!?/br> 云珠盯著那三個字看,目不轉睛。 陸玥澤又分別指著那三個字念了一遍,笑著說:“這是中原漢字,你夫君我的名字就是這么寫的。你可還記得我們的婚書?上面寫的就是這三個字?!?/br> 云珠側身回頭,去看陸玥澤,見他眉眼深邃,眸中帶笑。她這么一回頭,兩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陸玥澤抬手就握著了她的小手,帶著他摸到了他的喉結。 “云珠,爺來教你讀,陸、玥、澤?!?/br> 她的小手,手指冰涼,握在陸玥澤的掌心里,被牽著碰到了他的喉嚨。她的指尖貼著他脖頸上,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說話時,喉結的震動。 陸玥澤似乎怕她聽不懂,又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一遍,“陸、玥、澤?!?/br> 云珠仰著頭,看著陸玥澤,眼眸里有說不出的情緒。 陸玥澤怕她從他膝頭上掉下去,把她往上提了提,笑著和她解釋:“我知道你不會說話,沒有關系。爺今日就想讓你聽聽你夫君的名字,在中原漢地的讀法?!?/br> 云珠的小手依舊摸在陸玥澤的喉嚨上,他每說一句話,她都能感覺到他喉結的顫抖。她張了張唇,想要模仿他剛剛的樣子,念出那三個字。 可是,她的小嘴剛剛張開,陸玥澤忽然就低頭,把她的小嘴堵了個嚴嚴實實,云珠要說的話,一下子就被堵了回去,只能張著嘴,仰著頭,承受著他的唇舌…… 陸玥澤也沒有想到,一大清早的,自己竟然邪念叢生。 原本沒有什么的,可是云珠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懷心事般地望著他,那張粉嫩的小嘴,還微微地張著,似乎正在無聲地邀請他,他若是不做點什么,可就枉費自己是個大男人了。 他一手攬著云珠的腰,一手扶著云珠的后腦,帶著她一起倒在了馬車的軟墊上,幸好馬車的墊子一向鋪得厚實,兩個人雙雙倒下,倒也沒有摔疼。 陸玥澤樓著云珠,貼在她耳邊,悄聲地與她說:“云珠,陸玥澤三個字,是我的名字,別人也可以叫。但是,我是你夫君,這世間上,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叫我夫君,我……是只屬于你一個人的,你也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br> 云珠窩在陸玥澤的懷里,小手本能地摟著他的腰,小嘴微張,卻終究沒有出聲,只是默念著,“夫君……” 胡鬧了一通,陸玥澤把云珠抱了起來,把她把衣服整理熨帖,又拿來梳子,把她凌亂地頭發打開,親自為她梳頭。 云珠乖巧地坐在他的身前,背朝著他,一動不動。她的長發及腰,如瀑傾瀉,罩在她整個人身上,更是玉雪可愛,惹人憐惜。 陸玥澤一邊為她梳頭,一把拿著她的發絲把玩,還時不時地低頭,親上一兩口,也算是解了饞。 他親她時,云珠想要躲,陸玥澤卻一本正經,嚴肅了臉,道:“不許亂動,頭發又弄亂了,爺還要給你重新梳!” 云珠覺得委屈,她沒有亂動,一點都沒有亂動,亂動的人一直都是陸玥澤! 陸玥澤人高馬大,卻藏著云珠身后偷笑,他怕云珠發現,又不敢出聲,憋著嘴,強忍著笑意,看著云珠自顧自地在那里,噘著嘴,氣鼓鼓的,他也只覺得有趣,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就是那罪魁禍首。 給云珠梳理好頭發,陸玥澤又從云珠的妝匣中挑了一兩只金簪子,都是馬車燒了之后,商隊里帶著的工匠又新打造的。 陸玥澤在云珠頭上比量了半天,挑了其中一只尾端是桃花瓣的,問云珠:“今日帶這個?” 云珠瞧了一眼,看見明晃晃的金子,頓時就笑了,急忙點頭。 陸玥澤把發簪別在了她的發髻上,調整了一番,這才無奈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無奈道:“你呀你,根本就沒有看到簪子的花紋樣式,只看到是金子,就笑成了這樣!改天,爺直接給你頭上一邊放一個金元寶,就當成你頭上長的犄角!” 他說完,云珠還真的去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眼睛亮亮的,似乎還挺期待的。 陸玥澤氣得直笑:“你呀你,真是個小財迷!你說,有朝一日,有人拿一箱子金元寶跟你換爺,你不會連眼睛都不眨就換了吧?” 云珠頓時就搖頭,似乎有些不安,下意識地就撲到了陸玥澤懷里,小手摟著他的脖子,緊緊地,滿眼的不安,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 陸玥澤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可能是把云珠嚇到了,立即撫著她的背,哄她道:“別怕,別怕,剛剛是爺胡說的!不換,咱們不換,就是天皇老子、玉皇大帝來了,咱們也不換!好不好!” 云珠的小腦袋窩在他的肩頭,使勁地點頭。 陸玥澤看了看時辰,忽然把云珠抱到膝頭上,讓她做好,開口笑著與她說:“時候不早了,爺今日帶你看一出好戲!” 云珠還沉浸在剛剛金元寶和陸玥澤的選擇難題里,忽然聽到陸玥澤這么一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很僵硬,看向陸玥澤的眼睛里,全都是疑惑。 陸玥澤手指抵著她的唇,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眼神卻飄向了別處,若有所思,半晌之后,回過神來,習慣地朝著云珠的唇上親了一口,唇角上翹,道:“爺今日,帶你玩甕中捉鱉?!?/br> 云珠依舊是滿臉疑惑,不明白陸玥澤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她的小眉頭鎖得緊緊的,眼睛里也是迷茫。 陸玥澤低頭看向云珠,原本是沒有打算解釋的,可是看到她這個模樣,就又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只提了個名字。 “劉長水?!?/br> 劉長水?甕中捉鱉? 云珠還是有些疑惑,不過已經沒有什么時間疑惑了,只聽他身側的陸玥澤說了一句:“來了?!?/br> 之后,他們坐的這輛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簾外,有人忽然開口說話,是劉長水?!霸瓉黻憼斠呀浽O好了圈套,就等著我往里鉆呢?!?/br> 陸玥澤放開了云珠,他掀開了馬車簾子,跳了下去,一言不發地朝著前面走去。 云珠雖然依舊是滿頭霧水,但是還是立即就反應了過來,急忙也跟著陸玥澤跳出了馬車。 她出了馬車才發現,他們的馬車外面,竟然里里外外都是人,劉長水站在中間,只穿了一身單布衣,跟平日里沒有什么兩樣,那些護衛們手里的長刀卻都已經紛紛抽了出來,將他團團圍住。 陸玥澤站在圈外,還不忘囑咐一句:“云珠,不要往前靠,這邊危險?!?/br> 云珠頓住了腳步,滿頭霧水,聽話地沒有繼續向前。她轉頭,看到馬車不遠處的平喜,她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泣不成聲,眼神恨恨地瞪著劉長水,可是那止不住地淚水卻又帶著nongnong的不舍和心疼。 看畫如畫兩個小丫鬟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陣仗,嚇得瑟瑟發抖,但是兩個人都不忘記去扶著平喜,以免她摔倒。 云珠見狀,就更加的迷糊了,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她又去看陸玥澤,此刻那些護衛已經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他走進去那個圈子里,站到了劉長水的對面。 云珠聽到陸玥澤說:“劉長水,我陸玥澤自認問心無愧,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的弟兄們,就算是有小打小鬧,不滿意我陸玥澤的很絕作風的,我陸玥澤也都沒有深究過什么??墒?,劉長水,我陸玥澤究竟和你結了什么樣的仇,讓你三番五次地害我?先是駐扎營地里刺客來襲時的大火,后是下船時桓晃之地的毒蜂,之后便是引起森林大火的麒麟木,手段狠毒,毫不留情,害死了我陸家商隊多少兄弟!你告訴爺,我陸玥澤究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這般大動干戈地來殺我?嗯?” 劉長水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商隊大總管劉長德撲了過來,直接跪在了陸玥澤身前,卻沒有再向前一步,哭著朝著陸玥澤磕頭:“陸爺,是我劉家出了豎子,是我劉家的罪過!我劉長德對不起陸爺,對不起各位兄弟!劉長德愿意和劉長水一起領罪絕!求陸爺責罰!” 劉長水什么也不說,依舊在笑,那笑容越發地詭異,似乎還帶著得意洋洋,好像是在看什么熱鬧。 陸玥澤忽然開口,和跪在腳邊的劉長德說:“長德,你看清楚了,這究竟是你弟弟嗎?” “他……”額頭都磕破了的劉長德,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眼睛都哭腫了,透著霧蒙蒙的眼淚,他看向站著中間,似乎毫無畏懼的劉長水,忽然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爺,陸爺,他是我弟弟啊,就算是他犯了錯,他也是我弟弟啊,我怎么能不認這個弟弟啊,我……真是恨自己那么慣著他,沒有從小就把他的皮扒了,讓他今日有這么大的膽子犯錯……” 原本想說些什么的陸玥澤:“……” 他看向劉長水搖頭,“難怪這一路都沒有人認出劉長水是假的,你這不僅易容術高超,竟然把人也模仿的惟妙惟肖,連劉長水的親哥哥都沒有認出自己的弟弟竟然是他人假扮的!” “什、什么?!”劉長德嚇得頓時就不哭了,他也實在是哭不出來了,傻愣愣地去看自己的“弟弟”,嚇得話都說得不利索了,“爺,您什么意思?您是說,他、他不是劉長水?!” “劉長水”唇角勾笑,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眼前的陸玥澤。 劉長德盯著“劉長水”看了半日,嘴角氣得哆嗦,指著他問:“不是劉長水,你又是誰?你把我們家劉長水弄哪里去了?” 劉長德想到之前的半路遇襲,想到桓晃毒蜂,還有那些擺了整個林子都是麒麟木,頓時新生不好的預感,“你、你……為了假扮劉長水,是不是,是不是把他殺了???!你……” 他雙眼爆紅,對面的“劉長水”卻絲毫沒有反應,眼睛依舊是盯著陸玥澤,很是悠閑地開口:“陸爺究竟是怎么發現的?” 他這么一開口說話,所有人都震驚了,因為此刻的“劉長水”說話的聲音都不是原來劉長水那種憨厚的,而是一種吊兒郎當、油腔滑調的,讓人聽起來,頓時就覺得渾身都十分地不舒服。 陸玥澤看著眼前的“劉長水”終于算是承認了,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抿了抿唇開口,“你裝得很像,唯獨昨日斗蟈蟈時,爺發現你了異常?!?/br> “什么異常?”假的“劉長水”語氣很邪,似乎并不在乎此刻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也并不在乎自己將要面臨的一切,只是很是好奇,陸玥澤究竟是怎么發現他的不對勁的。 陸玥澤瞇了瞇眼睛,道:“昨日,你很擅長捉蟈蟈,但是劉長德當初求爺給劉長水一份活計時,特意說過,他的弟弟雖然是長在村里,卻是因為從小身子不好,家里一直對他嬌生慣養,寵的跟個姑娘似的,那些男孩子玩的東西,他幾乎碰都沒有碰過?!?/br> “哦?難怪……”假的“劉長水”笑了笑,說道:“難道他這么一個大男人的,細皮嫩rou,他這個面具可是花了我大量的心思,沒想到還是從這么個細節露陷了。也就是說,陸爺昨日發現我不對勁,于是就把我調到了您的身邊做事,然后又設計我今日自投羅網?!?/br> 假的“劉長水”說著說著,就搖了搖頭,似乎還是后悔,“我竟然沒有想到陸爺會懷疑我,我以為要懷疑,也應該是……她……先懷疑我?!?/br> 他說這話時,目光終于從陸玥澤的身上移開了,落到了不遠處馬車旁。那里,平喜拿著帕子,哭得不成樣子。她的臉埋在帕子里,“劉長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卻知道她定然是傷心的。 他的目光從平喜身邊移開,就落到了云珠身上,就在這樣與陸玥澤對峙的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朝著云珠挑眉一笑,態度極為輕佻。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這個“她”,究竟指的是平喜,還是云珠。 陸玥澤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挪了一步,擋住了“劉長水”和云珠之間的視線。他黑了臉,問他:“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和我陸玥澤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真正的劉長水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哎呦呦喂,陸爺,您這問題也實在是太多了,我也從哪里回答您呢?”假的“劉長水”聽了陸玥澤話,明顯就是耍賴,頗有一種你奈我何的氣人勁。 “你,到底是誰?”陸玥澤盯著眼前的這個帶著“劉長水”面具的男人,忽然覺得他們應該是在什么地方見過,可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陸玥澤卻又想不起來。他毫不避諱,直接問:“我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 假的“劉長水”忽然哈哈大笑,抬頭盯著陸玥澤,既不藏著也不掖著,直接就說,“陸爺,我們見過面的?!?/br> “你是誰?我們在哪里見過?”陸玥澤的眉頭越皺越緊,逼問著他。 假的“劉長水”直接就把臉上的面具撕了,一邊撕還一邊抱怨,“哎呀呀,帶了這么久的這玩意,還真不舒服??!” 那張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 紅顏媚骨,男生女相,好一副妖艷模樣。 陸玥澤肯定,自己并沒有見過他。不遠處的云珠卻張大了嘴,滿眼的震驚。 那人朝著陸玥澤拱手作揖,道:“陸爺,你沒認出我嗎?哈哈,在下紅牡丹,曾經給陸爺和夫人請過安,不知陸爺可否還有印象?” “紅牡丹?!”陸玥澤看著眼前之人,震驚不已,原來一直遍尋不到的紅牡丹,竟然就藏在他的商隊里!也難怪他把劉長水學得那么像,就連劉長水的親大哥都沒有懷疑,只因為紅牡丹天生就是靠唱戲吃飯的,自然能把人模仿的惟妙惟肖。 只是,當時陸玥澤見到紅牡丹時,他正扮成一個妖嬈的旦角,根本就不是此刻的這種男兒身!難怪他只覺得他的舉止動作如此嚴眼熟,卻不知他究竟是誰! 云珠卻是見過這個紅牡丹的,當時在鎮子上,就是他問了云珠那句“姑娘,可是為了大皇子而來?”,云珠當時扔下陸玥澤去找他,也是想要問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世間,和她講過大皇子的只有渾奴阿爸而已,可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卻偏偏知道? 后來,又因為金絲籠雀里藏著的紙條,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皆安,勿念?!痹浦檫@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渾奴阿爸曾經答應過她,但凡他有能力,保準會給她送消息的。渾奴阿爸走的前兩年,還想方設法的往西南之地的林子里給云珠遞消息,之后的幾年,云珠再也沒有接過他的消息。也幸虧沒有那幾年沒有接到消息,不然那個討厭的程瑾玉還不知道要賴到什么時候離開呢。 一想到程瑾玉,云珠的臉色就不好了。 她不知道現在跟在陸玥澤商隊后面的這個程瑾玉,是不是就是她認識的那個程瑾玉,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她絕對要一把匕首割了他的喉嚨! 此刻,云珠認出了眼前的紅牡丹,忽然心生不安,垂著雙側的拳頭,忍不住握了起來,幸好她的袖子有些長,遮住了她的拳頭,平喜幾個又忙著哭,陸玥澤在前面,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 陸玥澤知道眼前之人就是紅牡丹,多多少少有些驚訝。他淡定地問道:“既然你是紅牡丹,可否告知,你要殺我陸玥澤的原因?至少我陸玥澤若是死了,也能是死個明白?!?/br> “你們今日這么多人,明顯是以多欺少,我紅牡丹怕是要吃虧的。不如,你放了我,我下次再告訴你?”紅牡丹看起來十分地身形頎長,但是他那皮膚稚嫩,看起來竟然是個半大的孩子,頂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定然不及弱冠之年。 他把手里的面具一扔,整個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好像是和陸玥澤做游戲似的,根本就不把自己被圍攻了當做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