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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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路過酒吧街的時候,傅寒生忽得問了一句是誰在唱歌,小劉隨口答了一句應該是innoce的歌手,傅寒生就立即要求停車。 助理小劉下意識就聽了自家領導的話停了下來,卻發現傅寒生交代了幾句,轉身便下車走進了innoce里面。 張叔和小劉都被傅寒生弄得一懵,不知道明明要去醫院的人怎么反而去了酒吧。張叔從來沒見過這么任性的傅寒生,就想也追過去,可愣是被聽話的小劉壓到了停車場。 助理小劉不好意思道:“張叔,傅總交代的事情我不能不辦,反正我是把車停在這里了,您要是再自己走回去就不關我事了,我先去看看傅總怎么樣,您別急……” 小劉說完就跑了,而張叔氣得要命,想要下車追,但年齡到底在那。張叔下車以后還有些迷惘,他又沒去過innoce,不知往哪邊走,最后過了好久才找到傅寒生。 張叔不知道自己是生氣多一點,還是著急多一點,他問道:“寒生,你是怎么了?” 傅寒生垂下眼眸,道:“也沒什么事?!?/br> 其實,傅寒生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突發奇想要下車,也說不清為什么覺得自己一定要趕過來看一看。 他只是覺得聽到那個聲音很舒服,清澈透人,像是悶熱夏天的一滴清涼的水珠,透人心脾。那一個個音符就像是一雙溫柔的手指,輕輕理順自己攪成一團的神經,讓躁動的細胞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張叔抓著傅寒生的手,聲音又軟了下來,問道:“你頭怎么樣了?還疼得厲害嗎?!” 傅寒生答得很平靜道:“沒事,病癥已經過去了?!?/br> 傅寒生聽歌的這段時間,覺得自己的頭疼輕了很多,他站了起來,步伐很穩,指尖也不再像剛剛那樣不停地顫抖,傅寒生現在仿佛跟平常沒什么兩樣了。 張叔松了口氣,道:“過去了就好,這病來得快去的也快,沒事了就好?!?/br> 傅寒生頓了頓,才靜靜“嗯”了一聲。 傅寒生并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這病發作時間不斷,只是他大多數時間都再忍,不會讓人看出破綻,除非痛苦到讓他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這才讓家人知曉了。 不過這次不同于以往,傅寒生是真的感覺不到絲毫痛苦了,他低頭看了看表,發作時間不到兩個小時,比上次稍微短了一些。 傅寒生極少遇上這病倒退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慶幸。 而就在這時,酒吧里驀地想起一陣喧嘩,傅寒生下意識地回頭,卻看見舞臺上沖出來一個形容臃腫的醉漢,嘴里念念不休地說著什么。 張叔“咦”了一聲,貼在傅寒生耳邊說了一句道:“臺上那人似乎是萬耳的少東家萬乾始?!?/br> 傅寒生微微抬了一下眉,他和萬乾始雖說年齡相當又勉強算是同一個圈子的人,卻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傅家世家百年跟萬耳這種暴發戶不同,更優雅而溫和。 傅寒生對萬乾始的丑態未置可否,仿佛一個不相關的人一樣,對張叔道:“不管他,等小劉來了就回家?!?/br> 而這時,一個小家伙忽得從人群里竄了出來,一臉苦惱的樣子,左看右看最后定在了傅寒生這邊,然后快速地躲在他剛剛坐的椅子背后藏了起來。 傅寒生回頭看他,少年烏亮亮的眸子也怔怔看著他,然后豎起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貼在唇邊,道:“噓?!?/br> 那個小家伙正是喬羽。 傅寒生靜靜看著少年,并沒有認出他是誰來,他來得晚,坐的位置也距離臺上遠得很,并沒有細細看清喬羽的相貌。 喬羽也不認識傅寒生,他只是看傅寒生這個地方人少便跑了過來,畢竟看著萬乾始那個樣子,有人在旁邊怕是要傷到人的。 “乖乖,乖乖你別跑??!” 萬乾始看不見喬羽,喝醉了就到處亂撞,他的一群保鏢還偏偏護著他,別人就算被撞到了也只能自認活該。 丹尼爾跟喬羽說了萬乾始的身份之后,喬羽也不想跟他直面對上,把事情鬧大也不好看,畢竟萬乾始還是要跟酒吧簽注資合約的。 喬羽本來就想一走了之,然而身上卻還穿著工作服,原先的衣服都在后臺換衣間,家里的鑰匙也在里面,他現在跑了也回不了家。 所以,喬羽只好躲躲藏藏地,在椅子后面自個郁悶。喬羽打算等找到機會先繞回去,然后再偷偷溜走。 第12章 小攻出手了 喬羽的樣子本來就是可愛的惹人疼,張叔見他慘兮兮地抱著膝蓋藏在椅子背后,不禁有些心軟,就問他道:“少年,你怎么了?” 喬羽委屈地抿著嘴巴,無聲地指了指萬乾始,然后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張叔皺了皺眉,問道:“他難為你???” 喬羽郁悶地點了點頭。 他們這就都明白了,萬乾始原來是在找這個少年呢! 張叔一貫看不慣這幫富少仗勢欺人,卻也知道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他傅家一般注重需要修養和禮節。張叔看了看傅寒生,那意思就是在問:這事你管不管? 傅寒生并沒有什么反應。 張叔也明白這事不好管,傅寒生能救人一時不能救人一世,再加上他身份擺在那里,若是他這次出了手,說不準反倒讓萬乾始記恨上了少年。 張叔看傅寒生半晌沒動作,便以為他不想管這事,張叔嘆了口氣又道:“那走吧,寒生?!?/br> 但傅寒生也沒走,他只是用淡淡的眸子看著喬羽。 就在這短短的時光里,萬乾始竟奇跡般得找了過來,他醉醺醺得yin笑道:“小乖乖,終于找到你了,你躲在這么偏僻的角落里??!” 喬羽覺得有些頭疼,原本按他的想法直接把萬乾始踹飛得了,但丹尼爾跟他講了,萬乾始是老板的大客戶,說不準還要當酒吧的股東。 喬羽對他只能躲不能打,不然今天晚上的工資都拿不到了,自己又要露宿街頭了。 喬羽覺得自己夠悲劇的,他頭一次唱歌不但沒錢,還惹上了大麻煩,甚至工作都說不定要丟了。 喬羽本打算繼續撒丫子逃跑,然而這時傅寒生卻一下子伸手抓住了萬乾始,開口道:“萬先生,你喝醉了?!?/br> 傅寒生聲音冷漠又疏離,聽起來沒什么感情,也不知道是純粹想陳述這個事實,還是在帶著些厭惡在譴責他酒后鬧事的行為。 “你誰啊……” 萬乾始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醉眼惺忪地看了傅寒生很久也沒認出來,反倒是跟在他后面的人戳了戳他,小聲道:“萬少,是傅家的傅寒生?!?/br> 傅家這兩個字仿佛是一個咒語,萬乾始剎那間就仿佛酒醒了,他努力睜著雙目赤紅的醉眼打量著眼前的人——傅寒生來時匆忙,幾乎是抓著一件衣服就出來了,也未帶一些高檔配件,所以萬乾始一開始也沒認出來。但傅寒生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疏離氣質,神色間的那種漠然卻是比那些外在物更突出的證明。 萬乾始看了面前的人半天,心臟不由自主得快速跳動,他連忙裂開了個笑顏道:“原來是傅少??!很少見傅少出來玩??!” 萬乾始雖然是個紈绔子弟卻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傅家,這兩個字是家里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得罪的姓氏家族。而傅家的直系獨自傅寒生,更是傅家所有人的掌中之寶。 傅寒生“嗯”了一聲,道:“歌不錯,覺得好聽就進來聽了聽?!?/br> 萬乾始聽他夸獎,忙拍著胸脯道:“傅少也覺得好聽???!那常來玩啊,兄弟這里有注資,你、你……來玩都記我賬上?” 萬乾始說到“兄弟”兩個字的時候,傅寒生轉眸看了萬乾始一眼,那眸子似乎帶著寒冬里的冰天大雪,讓萬乾始凍得打了個哆嗦,聲音也在后面弱了下去。 萬乾始也覺得自己是喝大了,頭昏昏地嘴上沒把門就跟傅家開始攀關系了。 傅寒生沒對他剛剛說的話做出回應,只是道:“我聽說innoce一直都辦的不錯,萬先生是費心思了?!?/br> 萬乾始聽了這句話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圈子里的人都說傅寒生性子淡漠疏離,他能跟人多說一句話都不容易。萬乾始跟他幾乎完全陌生,原本以為傅寒生會掉頭就走,誰知道他竟然看起來像是要聊天一樣。 萬乾始心里立即決定要把innoce給盤下來,對,全部盤下來,也別算什么注資不注資了,讓他直接成為自己的產業,反正自己也不缺錢。若是傅寒生能喜歡這里,萬乾始就能跟他套上近乎,然后順理成章的抱上傅家這棵大樹。 萬乾始喝多了,變得特別愛說話起來,他道:“傅少也覺得剛剛的歌好聽吧,我也被迷得不行了,小乖乖真是太可愛了?!?/br> 傅寒生頓了頓一下,問道:“小乖乖?” 傅寒生腦海里忽得浮現出來那個蹲在椅子后面委委屈屈的少年,他頭發松絨柔軟,皮膚白皙水潤,烏亮亮的眼睛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黑白分明。少年還未長大,帶著未被世俗沾染過的天真和純粹,那種青蔥的歲月感的樣子確實很乖巧。 萬乾始連忙介紹道:“喬羽,他叫喬羽就剛剛還在……誒?去哪了?!” 喬羽早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跑沒影了,座椅后面空空如也。 萬乾始有些生氣,他喝醉了酒神智也不怎么清楚,說著說著就以為自己已經就是innoce的老板了,便叫道:“喬羽呢?小兔崽子,他跑什么跑!” 他早就忘了自己一路本來就在抓喬羽。 其實喬羽跑路的時候,傅寒生已經用余光看見他的動作了,喬羽還對他感激地笑了笑,笑容很甜。 傅寒生回憶起剛剛喬羽的笑容,淡淡的眼眸有些浮動,他便又對萬乾始加了一句話道:“別太難為他,讓他好好唱歌就挺好,以后我會來聽?!?/br> 萬乾始欣喜若狂,立即應了下來。在傅家這么一棵大樹面前,他腦海里的那些小齷齪也都被推到了后面,要是傅寒生看上了喬羽,他絕不會去動的,免得為了點小事傷了和氣。 正巧這時候買花的助理小劉也回來了,傅寒生道:“助理剛剛給喬羽送了束花,他已經回來了,我們就先走了?!?/br> 萬乾始忙道:“好的好的,傅少您慢走?!?/br> 傅寒生跟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事結束的時候,傅寒生在回家下車的時候,又低聲對助理道:“去查一下這個叫喬羽的少年?!?/br> 助理小劉有些驚訝,不知道原本不怎么關心歌手的老板又轉變了念頭,但他身為一個好助理并不會追問原因,只是應道:“好的,傅總?!?/br> 而萬乾始經過了這么一段,酒也就醒的差不多了,他在傅寒生走之后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張夢甫,把合同改一改簽了。 張夢甫也是可憐,明明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卻愣是被萬乾始這種聽不進去人話的醉鬼給困住了。他剛剛想要攔萬乾始追喬羽,好話說盡了也沒人聽,反倒是萬乾始還覺得他煩,一句話就讓保鏢困住了他。 張夢甫又沒有喬羽那打架的實力,只能坐在原地郁悶地抽著煙。不過這樣也好,他終于有時間去思索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考慮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考慮酒吧和自己未來要走道路。 那個未知的敵人很可怕,張夢甫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些膽怯了,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在燈光之下被人宰割的綿羊,只能拼盡全力的反抗,但卻不知道刀會從哪個地方落下。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就像是當年的娛樂圈一樣,時時刻刻都站在刀劍之上。榮耀和名利伴隨著你,身敗名裂的危險也同樣伴隨著你。 張夢甫嘆了口氣,心道:所以他到底退圈是為了什么?只帶走了敵人卻沒帶走力量。所以他就如同綿羊一樣要任人宰割嗎?! 張夢甫抬頭看了看innoce這間酒吧,它凝聚著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但張夢甫有一種預感,他其實快要保不住這里了。 innoce太矚目太耀眼,擋住了太多人的路了。而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沒有力量護著innoce,哪怕今天真的得到了萬耳的注資,只怕也不一定能一路順利。 然而張夢甫沒想到,自己的預感竟然實現的這么快。 當萬乾始把那份合同拍在桌子上的時候,張夢甫一時沒聽清楚。他有些驚訝道:“萬少,你說什么?!” 萬乾始笑得猖狂而霸道,他道:“我說,把innoce賣給我,我不選擇注資了,我要全部。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不然我就把這里砸個稀巴爛,讓這里徹底開不下去?!?/br> 張夢甫直接被氣笑了,他抽出來一支煙,第一次十分無禮的貴客面前坐著抽了起來,然后深深吐出了茫茫一片白霧。他覺得只有這深入肺腑的麻醉感,才能讓他的怒氣平息,找回理智來。 萬乾始這種二代公子哥大概是不怎么理解“心血”這兩個字是怎么寫出來的。innoce是張夢甫的心血,他一點點看著它長大,也是他一日一日培養起來的結果。 張夢甫之所以到現在迫不得已了才拉投資,正是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染指自己的東西,在他眼里innoce就像是他的孩子,他不想讓任何人對這間酒吧指手畫腳,令它改變自己的風格。 然而,萬乾始這種混賬話都說出來了,張夢甫不賣行嗎? 不行的,張夢甫沒有力量跟萬耳抗衡,張夢甫覺得自己最值錢的就是自己的頭腦、自己這個人,無論是當年的娛樂圈的成功嗎,還是現在innoce的成功,都證明了他的優秀,而這種東西在萬千資本下完全就是個不值一提的笑話。 甚至說,張夢甫真要有腦子的話,就應該在這種時候識相一點,抬高價格把酒吧賣出去。 張夢甫笑了笑,笑容苦澀極了,他覺得自己這些天的努力就像是一個笑話。 張夢甫又一次深深吸了口煙,然后拿起合同來,仔細的看了看,道:“既然萬少想買,那我們就好好談一談吧。我的innoce可不只值這個價格?!?/br> 第13章 你有經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