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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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鎣一身邊要是有塊毛巾,此時一定拿起來擦額頭的汗了。哎喲我去,他想,我一拿錢辦事的保鏢,我欲擒故縱個毛??!雖然孟小冬在那兒無理取鬧,但是陸鎣一還真不想跟著他一起瘋,在他眼里,孟小冬就是一小屁孩,吃醋嫉妒自以為自身地位受到威脅所以在那兒呼呼,但就是一只傻白甜的小貓咪而已,大老虎陸鎣一都馴服了,還能怕只貓不成。 這里就真的得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在卓陽眼里看來,陸鎣一在感情方面是很遲鈍的,所以才會被一個小三插足,最后七年感情付諸東流,還被掃地出門,凈身出戶,但是陸鎣一其實沒那么笨。感情方面他沒有很多經驗、經歷是真的,但是為人處世的閱歷,對一個鏢局世家的子弟來說基本不可能缺,陸鎣一其實很早就發現了孟小冬的存在,但是他并沒有采取什么行動。初看起來好像是因為他跟秦偉鋒有了這么多年感情,他信任秦偉鋒,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件事,他自己過去也這么認為,直到他遇見了卓陽,知道了小鹿的事后患得患失地生過悶氣,生死存亡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一同跳下懸崖,陸鎣一才明白,那其實不是信任,是不上心——他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愛上過秦偉鋒! 他對秦偉鋒由始至終只有感謝而已。感謝這個人在他最失意、最絕望、最想逃避的時候把他撿回家;感謝這個人在最初的那段時光變著法兒地寵他,哄他開心,給他溫暖;感謝這個人牽著他的手去見了自己的父母,毅然決然地說要娶他,為此不惜跟父母決裂,到現在關系也還沒有修復;感謝他為自己買下別墅,精心妝點這個家,甚至找了專人來拍攝婚照……感謝七年來的每一天,陸鎣一很感謝秦偉鋒,然而感謝終究變不成愛,他能給予秦偉鋒的太有限,所以有一天秦偉鋒會走到孟小冬那條路上,那是很正常的事。陸鎣一從來就沒有恨過秦偉鋒,更談不上去恨孟小冬。 陸鎣一說:“孟先生,我跟秦先生的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也有男朋友,就是卓陽,你也看到了,我們感情很好,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如此戒備。如果不是因為蘭先生介紹這筆生意,我本來都不會和秦偉鋒再見面……” 他這話一開始說的時候,孟小冬的表情還是正常的蔑視,但是說到后半句,他卻猛地就火了起來,說:“你也知道自己有男朋友,那你成天東看西看地想勾引誰??!” 陸鎣一愣了一下,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浮上心頭,他試探著說:“你是指……蘭先生?” 孟小冬的表情瞬間就變了,眼睛一紅,淚水就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陸鎣一:“……”臥槽,我發現了什么! 正說著,外頭傳來了人聲,是秦偉鋒他們回來了。陸鎣一聽得蘭承榮在說:“那個古夏銀行的王行長,我們這邊是不是……”陸鎣一正好走出房門,剛好和秦偉鋒打了個照面,蘭承榮馬上住了口,秦偉鋒則是愣了一愣,跑進去看到地上一團狼藉不由得就臉色沉了下來,說:“怎么回事?” 卓陽隨后也跟著進來,看到房內景況后馬上警惕地環顧了四周一圈,又去看陸鎣一身上有沒有受傷。陸鎣一忙說:“沒事沒事,剛才不小心……” 孟小冬卻指著陸鎣一說:“他想非禮我!” 第120章 發生命案 孟小冬說:“他想非禮我!你們走了以后, 我就在這房里坐著看書, 他進來了好幾回跟我搭訕,越說越離譜, 剛剛……剛剛竟然對我動手動腳??!”孟小冬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蓄起了晶瑩淚花, “我拼命掙扎, 所以才會打翻了那么多東西?!?/br>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秦偉鋒說:“小一, 非禮你?” 孟小冬說:“對!” 秦偉鋒看向陸鎣一, 陸鎣一搖了搖頭說:“秦先生,這樣吧……” 卓陽說:“他站在哪個位置從哪個角度對你動手動腳, 又是怎么樣動的手動的腳?” “就在這兒, 從旁邊, 他想強行抱住我?!?/br> “書本雜物掉落的角度是橫向掃下去的,掉得很遠?!?/br> “因為我掙扎了,所以不當心掃下去的?!?/br> “你的頭發沒亂,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br> “我……是我剛剛在你們進來前拉好的?!?/br> “他對你動手腳, 你身上應該還留有痕跡吧, 在哪兒?”卓陽步步緊逼。 “我……” “夠了?!标戞v一拉住卓陽, 卓陽回頭看向他,“夠了,”陸鎣一說,“秦先生,這個case您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們不做了, 違約金我會想辦法賠付給你?!?/br> “小一!”秦偉鋒心急地想要拉住陸鎣一,卻被卓陽一把揮開,他怒道,“你!” 卓陽說:“我們走?!?/br> 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蘭承榮摸出電話看了一眼,臉上有點詫異,他接起電話:“喂?” 陸鎣一和卓陽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得蘭承榮在背后說:“是,我是蘭承榮,秦先生的私人助理兼顧問,什么?”他捂住話筒喊道,“陸先生、卓先生請你們留步?!?/br> 卓陽說:“沒什么可談的了?!?/br> 陸鎣一卻停下腳步:“聽一下也無妨?!彼剡^身去,“還有什么事?” 蘭承榮說:“請問兩位是不是認識一個叫趙遠的男人?” “阿遠?”陸鎣一的表情迅速變了,“他是我公司的職工,怎么了?” 蘭承榮說:“警署來的電話,懷疑他殺了人,因為聯系不到你們,所以打到這里來?!?/br> 黑色保時捷停在警察局門口,陸鎣一和卓陽下了車,看到韋正義已經等在那里。 “好久不見了,陸總、卓哥!”韋正義還是那副老樣子,穿著皺皺巴巴的風衣,手里夾著支快燒到屁股的香煙,看到他們兩人才把煙蒂隨手掐了,迎了上來。 秦偉鋒和蘭承榮也一起下了車,孟小冬則由劉望等人保護在家里,沒有跟過來。陸鎣一看了他們倆一眼說:“秦總,感謝你們送我們過來,不過接下去的事就是鄙公司的私事了,你們不必……” 秦偉鋒說:“小一你沒跟警察打過交道……”話說到一半想到韋正義剛才喊陸鎣一和卓陽的親熱勁,不由頓了一頓,轉了個方向,說,“你不熟悉法律流程,承榮是這方面的專家,有他在能幫到你們?!?/br> 陸鎣一想到趙遠這事的確不好處理,現在手頭沒有合適的人選,確實需要救急,因此想了想說:“那暫時麻煩蘭先生了,謝謝兩位?!?/br> 秦偉鋒還在巴巴地看著他,無奈陸鎣一說完這句就跟著韋正義進警局去了,卓陽緊隨其后,回頭冷冷瞥了秦偉鋒一眼,看得秦偉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方道:“承榮,那就麻煩你了?!?/br> 蘭承榮說:“客氣了,秦先生,您的事就是我的事?!?/br> 秦偉鋒又戀戀不舍地在警局門口看了一陣說:“那我先回去了,回頭讓司機給你把車開回來?!?/br> 蘭承榮恭敬道:“謝謝秦先生?!?/br> 秦偉鋒又站了一陣,終于彎腰進了車廂。目送車子開走,蘭承榮才微微一笑,轉身往警局里走去。 陸鎣一已經跟著韋正義走在前往接待室的路上了,上次他們也是跟著韋正義去撈人,撈的是beta林山,一個沒心沒肺的大明星,這次卻是去撈他們的自己人,趙遠。然而這兩者之間有一個很大的區別,那就是林山是一個小孩子脾氣的簡單的人,趙遠卻十分的謹慎。陸鎣一很難想象像趙遠這樣一個人會跟殺人扯上關系,更不用說是蓄意殺人。 陸鎣一邊走邊問:“阿遠他這案子到底是什么情況?” 韋正義因為跟日日保全打過交道,后來也不時有些來往,所以也認識趙遠,對這個人的脾性比較了解,他說:“其實是挺不合常理的一事?!?/br> 韋正義說:“死者名叫郭慶松,生前是古夏銀行信貸部經理,兩個月前剛升職調任古夏銀行副行長?!?/br> “郭慶松?”陸鎣一驟然便停下了腳步。韋正義跟著停下來說:“怎么了?” 陸鎣一說:“古夏銀行的郭慶松?” 韋正義說:“是啊,你們認識?” 陸鎣一說:“唔,前些日子我們公司接到了他老婆的委托,說郭慶松離家出走,失蹤了快十天了,讓我們幫著找一下,阿遠就是跟這單case的人?!?/br> 韋正義若有所思說:“原來如此,我說趙遠怎么會和郭慶松搭上邊?!?/br> 陸鎣一道:“你們警方也在盯郭慶松?” 韋正義頓時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馬上道:“沒、沒有,我是覺得郭慶松這種人應該跟趙遠不是一類人,所以很奇怪他們怎么會有恩怨?!?/br> 卓陽淡淡道:“韋隊長,我上次教你們那班兄弟的招數想必是不太用得上吧,我以后也不敢再教了?!?/br> 韋正義拍了下額頭:“哎哎,卓哥,你別這樣,我這是組織紀律,你們別難為我??!” 陸鎣一道:“不難為不難為,我們哪敢啊,以后我們都不敢麻煩韋隊長您了?!?/br> 韋正義:“……” 韋正義四下看了看說:“好吧,我說?!彼戞v一和卓陽剛要開口,忽然又閉了嘴,“就在前面了,這小子嘴硬得很,我看在是你們的人的份上暫時沒讓人動他?!标戞v一一回頭就看到蘭承榮走了過來。 陸鎣一說:“這次多謝韋隊幫忙了?!?/br> 韋正義站定在一扇門前,有個小警察取了鑰匙,打開門,讓他們進去。韋正義說:“你們去忙吧,有我陪著就好?!毙【炀戳藗€禮,離開了。 陸鎣一推開門進去,里頭還有扇門,打開第二扇門,再里面才能看到一間屋子。趙遠坐在玻璃后頭,眉頭皺著,不知在思索什么。韋正義說:“給你們半個小時?!彼麑锩娲蛄藗€手勢,里頭的警察點點頭,離開了。 陸鎣一說:“蘭先生,能不能麻煩你……” 蘭承榮顯然十分識相,應聲道:“我去看看能不能辦理取保候審,先把趙先生保出來?!?/br> 陸鎣一道:“謝謝你?!?/br> “不客氣?!碧m承榮對韋正義說,“韋隊長,麻煩你了?!眱扇艘煌x開了接見室。他們走后,卓陽便站在了門口,陸鎣一方才放了心,跟趙遠對話。 “阿遠?!标戞v一喊,趙遠抬起頭來,嚇了陸鎣一一跳,明明在不久前他們還曾通過視頻電話通話,沒想到只是幾個小時時間,趙遠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臉色疲倦,眼睛里充滿血絲。這下子,陸鎣一是真的擔心了,他對著話筒說,“阿遠,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遠猶豫了一會,方才開口道:“老板,你信這世上有鬼嗎?” “鬼?”陸鎣一愣了一下,“什么鬼?”活人可以裝神弄鬼,人心之中也常潛藏暗鬼,比起虛無縹緲的亡靈幽魂,這些鬼往往更為可怕并且殺傷力巨大。 趙遠身體微微顫抖,他說:“老板,我可能、可能見到了鬼?!?/br> 這是發生在今天下午快四點的事。今天中午十一點左右,趙遠給陸鎣一打完電話后,便動身去找郭慶松的兩個同事打聽消息,這兩個同事一個叫劉增,一個叫趙立海,前者是郭慶松的老同學兼部下,后者則是郭慶松以前的同事,上上個月底跳槽去了一家金融企業任信托經理,郭慶松此人生性較為多疑,平時做什么事都留了個心眼,又自私自利,所以朋友很少,就這倆還算跟他關系可以,能說得上話。 趙遠說:“我先去古夏銀行找劉增,到的時候大概是十二點左右,從郭慶松那個情婦住的鄉下到城里需要點時間。劉增正要出去吃午飯,我便約了他一起邊吃邊談。一開始并沒有談出什么來,后來我試探著說起郭慶松的情婦,他也表情正常,顯然他是知道有這么個女人存在的,直到我試探著說出有三個陌生男人曾經去過那個情婦家里,偽裝成電信公司員工,問他有沒有什么想法的時候,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我覺得他在害怕什么,然后他什么也沒說,連飯都沒吃完就跑了?!?/br> 陸鎣一說:“你沒有再追問他?” “沒有。一方面是人來人往,不方便,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他接下去會有什么舉措,我在他身上裝了竊聽跟蹤器?!?/br> 陸鎣一點點頭,說:“卓陽?!?/br> 卓陽道:“我打電話給雪璧?!崩_門走了出去。 陸鎣一說:“接著說?!?/br> 趙遠說:“我見這頭有張雪璧跟蹤,因此就去找趙立海了。跟劉增不同,趙立海對我們查郭慶松的下落非常反感和抗拒,他不肯見我也不肯接我電話,我只能通過別的渠道監視他的動靜。我到他公司樓下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出門,因此便跟了上去?!?/br> 陸鎣一說:“有沒有監聽他的通訊?” “有,但是都沒有提到他下午要去辦事?!壁w遠說,“我開著車,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結果發現他竟然開著車子在城里兜,從東到西又到東邊,然后折向南邊,差不多兜了有兩個小時。我不敢一直跟在他后面開,所以喊了雪璧幫我調了交通探頭追蹤,老房也幫我跟了一段,最后他終于確定了方向,我開車跟著他往城北跑,一直開到一個露天停車場,他把車停了,又轉搭公交,最后到了一個老城拆遷改造區?!?/br> 陸鎣一心想,趙立海這一手是典型的反追蹤套路,但是他到底在躲避誰的追蹤呢,應該不會是趙遠,他可不知道趙遠會在這一天找上他。如果有人在追蹤郭慶松是事實,那么趙立海、劉增搞不好都是知情人,其中趙立海的介入程度應該要大于劉增。問題就在于,郭慶松到底牽涉進了什么事當中導致現在一命嗚呼呢? 趙遠說:“那個動遷區的居民都動遷走了,只剩下了房子,我跟著趙立海進了一間廢棄的廠房,那是一家煉鋅廠,門口掛著立新煉鋅廠的牌子,好像荒廢很久了,玻璃窗上很多灰塵。我看著他進了一間廠房,那里頭空蕩蕩的,我不敢跟進了,只能在另一側的窗口往里面窺視。那里頭很暗,趙立海不知道在墻邊搗鼓什么,突然我聽到有‘蹬蹬蹬’的腳步聲,有人從二樓下來,趙立海也聽到了,他慌張地轉過身來?!?/br> “是什么人來了?”陸鎣一問,“趙立海和郭慶松的對頭?” “是郭慶松?!壁w遠的嘴唇微微顫抖,“我那個角度看不清楚,但是我聽到趙立海喊了一聲,郭、郭慶松,他的聲音很響,但是里頭充滿了恐懼,他說,你……你怎么……。他不停地后退,然后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我突然發現趙立海的腳邊是一口裝零件的麻袋,里頭露出了半張人臉,是郭慶松!” 陸鎣一的眉頭皺了起來,趙遠努力維持鎮靜說:“就在這個時候,我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回頭看到了……看到了……”他用力喘著氣,咽了數口口水才道,“看到了,郭慶松!” “什么?”陸鎣一愕然,“你不是說郭慶松……” 趙遠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然后我被打昏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裝著郭慶松尸體的麻袋旁邊,再然后警察出現了,把我抓了?!?/br> 第121章 意料之外 要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神明, 陸鎣一是不信的。走鏢之人向來敬畏神明, 是以恪守本分,常行忠義之道。但是要說這世界上有鬼魅做祟, 陸鎣一也是不信的。在他眼里看來, 人鬼殊途, 人死而為鬼,便與這個世間一切都脫離了關系, 不然這世上又何須設立警署法院, 但有恩怨,只需上亡魂索命即可, 然而趙遠的話令陸鎣一陷入了沉思。 “這事倒是有一點奇怪了?!标戞v一對卓陽說。 卓陽想了想, 也點點頭。 郭慶松這件事的奇怪并不在于在趙遠看來, 事件中出現了三個郭慶松,一個是被趙立海藏在麻袋里的郭慶松的尸體,一個是從廢棄廠房的二樓下來出現在趙立海跟前的郭慶松,還有一個是在趙遠背后出現的郭慶松。在陸鎣一看來, 一個人同時出現在幾個地方可以有好幾種解釋, 譬如郭慶松可能是雙胞胎乃至多胞胎, 譬如有人使用了易容的方式裝扮成了郭慶松,又比如說,趙立海麻袋里裝的那個根本就是個假人,從二樓下來那個因為趙遠看不清,也可能根本不是郭慶松,只有趙遠最后打了照面的那個才是真正活著的郭慶松, 但是這樣一來,無論是哪一種方法都說明了一點,趙遠跟蹤趙立海想要找到郭慶松這件事已經被人察覺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或許是一個局。奇怪,難道這個局是布給趙遠的? “郭慶松確實是死了?!弊筷栒f,“現場留下的尸體做不了假,指紋、牙科留下的治療記錄都能很快調出來佐證這一點,死亡時間也能推斷出來?!?/br> “那也就是說,阿遠看到的那個郭慶松應該是假的,趙立?,F在人在哪?”陸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