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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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鎣一:老房表現得不錯嘛。雪碧,你也要加油了。 張雪璧:lulu你這個黃世仁! 第44章 case 026 趙遠 趙遠穿過住院部來往的人群, 停在c病區某間三人病房門口, 正要推門進去,卻聽里頭傳出了爭吵的聲音。他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 看了下左右, 確信并無人注意他, 這才將門微微推開一條縫,湊了上去。里頭傳出的正是他的外公外婆馮保國與俞英的聲音。 馮保國:“我不同意, 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答應!” 俞英:“你這個人怎么就那么固執!” 馮保國:“我就固執, 你說我什么這件事我都不會答應的!都這么多年了,你為什么就是心心念念不忘同舟!”一拳砸在桌子上, 發出了“咚”的一聲。 趙遠猛然一愣, 險些就要推門進去。 俞英:“我沒有心心念念……” “沒有你寫那么多封信給同舟?!” 片刻的沉默, 馮保國再度開口:“算了,這件事沒得商量,別說現在我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同舟,就算找到了, 以你現在這個情況又能做什么呢?” 馮保國此時的聲音與剛剛激烈爭吵時相比反而是不大的, 但卻蘊含著一股十分沉重的情緒, 就算是趙遠這個對當年的事幾乎并不知情的晚輩聽來都忍不住心生愁苦。 俞英的聲音忽而一揚:“現在?我現在是什么情況?” 馮保國愣住了:“沒、沒什么,就是你生病……”他的聲音轉而變為慌亂。 俞英長長嘆了口氣:“老馮,你跟我講實話,我是不是得了……癌?” “當、當然不是?!瘪T保國的聲音更慌亂了,趙遠在心里嘆氣,他們千方百計想瞞著他外婆不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病情, 沒想到現在還是露餡了。思及此,他便裝作剛剛過來的樣子,空按了一下門把手,然后才推開門進去,用明朗的語調喊道:“外公外婆,我來了?!?/br> 俞英的病房里此時只有她和馮保國兩人,唯一的臨床室友檢查身體去了,二老聞聲齊齊轉過頭來,馮保國的表情有一點不自然,他輕輕咳嗽一聲,沉默著坐到了另一側的空床上,反倒是俞英,表情如常,笑著招呼趙遠道:“遠遠來啦,快過來坐?!?/br> 趙遠心里有一些納悶,他外婆和外公剛剛吵得如此激烈,后來他外公又不慎說漏了的他外婆的真實病情,可是此時老人看起來實在是太鎮定了,這有一點不合情理。 趙遠偷眼看去,俞英在馮保國來之前可能在看書,老花眼鏡被放在床邊,一本書攤在她的膝蓋上,趙遠眼尖,立刻看清封皮上寫的是《并非一個人的戰斗》。趙遠的眼睛猛然睜大了,因為這本書他也認識并且買了,那是現代f1賽壇上最厲害的賽車手亨德瑞·羅塞寫的個人自傳。趙遠可崇拜亨德瑞了,尤其是他那句“賽車并非一個人的戰斗”的名言在廣大賽車愛好者的心里可謂擲地有聲的金玉良言。 賽車當然不是一個人的戰斗,不是光有一名出色的賽車手就能奪得冠軍、取得勝利,在一名成功的賽車手背后往往有著無數默默付出、默默戰斗的人,往大了說比如賽車研發團隊、維修保養團隊、技術訓練團隊、比賽策略團隊、公關宣傳團隊等等,往小了說,最容易讓人忽視的其實就是——車。一個賽車手職業生涯的一生,乃至人生的全部,陪伴他的少不了他心愛的車。趙遠從小被外公外婆帶大,他外公是一名普通的鐵路扳道工,外婆也只是一名機床廠的工人,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從小就對車這種東西特別有興趣,所以初中畢業以后就毅然決然地報考了中專。一開始他是想學開賽車,但是中專里沒有這個專業,所以他就學了汽車駕駛和修理,后來又慢慢地觸類旁通加上靠自己鉆研學了其他許多相關的東西,諸如挖掘機cao作、重型機械維修等等。中專出來后,趙遠也做過當賽車手的夢,但是在沒有背景也沒有資金支持的條件下,他不僅未能走得太遠,甚至因為復雜的人際關系險些一摔到底,這徹底使他的心冷了下來,24歲那年,他終于決定走一條尋常人走的路子,在劉文軍手下謀了一份差使。 突然涌現的許多往事令趙遠有了一瞬間的失神,但是很快他就收斂了心神。趙遠回過神來,卻正對上了俞英深深的眼神。老人的眼神令趙遠有點兒不自在,他這個外婆是個很聰明的人,從小到大趙遠都覺得老人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有任何小秘密似乎都瞞不過老人的眼睛。 趙遠低低咳嗽一聲說:“外婆,你也喜歡看這個???” 俞英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不由得笑了笑,道:“有次在你書架上看到了,所以我也去買了一本?!?/br> 趙遠說:“你……你也知道亨德瑞?” 俞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當然,其實我看過……” 馮保國卻在這時忽而站起身來道:“好了,你外婆十分鐘后還有個檢查要做,別跟她多說話了,會耽擱的?!?/br> 趙遠看向自己的老外公,他剛剛已經收到了由陸鎣一傳來的現場報告,知道了空空保全公司的調查進度,自然也就知道了李舟告訴給房立文的信息。他外公知道同舟還在這個市里,而他們很快就將找到他嗎? 趙遠險些就要開口問出這句話,然而最后還是收了回去。他想,找到同舟或者該說楊宇帆以后,他除了需要妥善安排好兩位老人的見面,恐怕也要想辦法安撫好他外公的情緒才是。 馮保國不知道自己的外孫正在打什么主意,只是說:“過來幫把手?!壁w遠應了一聲,和他一起把俞英挪到一旁的輪椅上。馮保國給老伴蓋上了厚厚的毯子以防她著涼,然后伸手推起了輪椅。 趙遠說:“外公你也累了,我來吧?!?/br> 馮保國卻搖了搖頭:“我來就行?!壁w遠望著老人倔強挺立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復雜。 ※ “臨江路17號、19號……”房立文一路找過去。臨江路是一條老舊狹窄的馬路,在幾十年前或許也有過風光的時候,現在的馬路上卻車流稀疏,兩邊也盡是一些看起來等著動遷的老房。房立文一路走到了馬路盡頭,這才看到了一間與臨江路同樣老舊的工廠。 令他感到慶幸的是江北汽修廠如今還開著,雖然廠門口的鐵門銹跡斑斑,鎏金招牌也已經因為風吹日曬發黑,甚至有一個字歪了,但畢竟還開著,還有人在。廠還在,資料就在,資料在,那要找一個人就方便許多了。 房立文走到門房那,里頭有個年紀挺大的老頭正戴著副老花眼鏡一個字一個字慢吞吞地輕聲讀報紙,也不知道是有這個讀報的習慣,還是純粹太閑、太寂寞了,所以給自己弄點響動。房立文站定腳跟,輕喚了一聲:“您好?!?/br> 老人抬起頭來,看到房立文這張陌生面孔有點意外,問:“你找誰?” 房立文露出個笑容說:“我想打聽楊宇帆的住處,不知道找誰比較合適?!狈苛⑽脑挷耪f完便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因為老頭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警惕起來。 “你找他干什么!”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房立文有點慌了,因為心慌,說話甚至結巴起來,因此顯得可信度更低了,他說:“我我……我……是他一個朋友的晚輩,我表嬸認識他,但是失失失……去聯系很久了,所以讓我來打聽一下,我不是壞人,真的!” 老頭說:“你表嬸又是誰?” “俞英!”房立文說,“以前第四機床廠的,她過去跟楊先生是好朋友!”見老頭不答話,房立文更慌了,絞盡腦汁地想要說些什么,“我沒騙你,我可以打電話證明的,我表嬸當年跟楊先生關系很好,他們經常往來的?!币娎项^的表情有所軟化,房立文小心翼翼地接著編道,“五十四年前,他們還一起出過車禍,幸好兩個人都沒出大事?!?/br> 老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還是只是湊巧,在這時候竟然輕輕嘆了一口氣。 房立文見他姿態進一步放松,于是道:“這次來打聽楊先生的事也是受了我表嬸的囑托,其實是我表嬸想找他?!?/br> 老頭的目光忽而一變問:“俞……你表嬸找……找他做什么?” 房立文一腦門的汗水,他此時覺得有句老話說得真是沒錯,一個謊言往往需要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謊言去圓,他只好又把糊弄王學風那套拿出來說:“是這樣的,當年楊先生將一樣東西交托我表嬸保管,但是后來他一直都沒來取回這件東西,所以我表嬸就想著能不能找到他,好將這件東西物歸原主?!?/br> 老頭原本是靠在桌邊,探頭與房立文對話,這時候卻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他從老花眼鏡后上下打量了房立文一番,然后才冷冷道:“你表嬸要歸還的是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房立文一下子卡住了,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低頭一看,屏幕上跳動的正是不久前張雪璧打過來時用的號碼。房立文歉意地沖老頭打了個手勢,走到一旁接起電話,“喂!” “老房我真是服了你了!”從聽筒那頭傳來的卻是陸鎣一的聲音。 房立文愣了愣,問:“服了?” 陸鎣一說:“現在站在你對面的人,就是楊宇帆本人?!?/br> 就跟晴空霹靂似的,房立文徹底懵了。他……他不知道啊,他怎么知道傳達室的老頭就是楊宇帆?他要是知道,再蠢也不會當著本人的面撒謊??! “那……那現在該怎么辦?”房立文緊張地問。第一次出來辦事就搞砸了,陸鎣一會不會開除他??? 這時候聽筒里又傳來了張雪璧的聲音:“查到了?!?/br> 查到什么了? 張雪璧像是聽到了房立文的心聲,在那頭一字一句地道:“五十四年前,楊宇帆和俞英確實一起出了車禍,當時他們也確實都坐在車上,但是,他們坐的并不是同一部車,當時他們分別是兩輛解放牌ca10卡車的駕駛員?!?/br> 房立文懵了,這也就是說,楊宇帆和俞英很可能是交通事故的肇事者與受害者的身份?不對,楊宇帆不是俞英喜歡的同舟么,難道說,他們當時是想要殉情? 陸鎣一在那頭喊了:“老房、老房?老房!” 房立文好容易才從自己的腦補中回過神來說:“怎么?” 陸鎣一說:“說信?!?/br> 房立文說:“什么信?”他這句話是納悶之后的直接反應,所以聲音有點大,引得楊宇帆也從傳達室的窗口里探出頭來看。房立文此時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聽陸鎣一說:“跟他說,俞英想要還給他的是二十九封信?!?/br> 咦?房立文心想,難道陸鎣一已經確認了楊宇帆確實就是同舟?于是房立文照著說:“是信,我表嬸想要還給楊先生的是二十九封信?!?/br> “信?”到現在還不肯吐露身份的楊宇帆問,“什么信?” 房立文本來想等著陸鎣一那邊繼續遠距離教授他怎么回答,誰想到等了半天,陸鎣一竟然不吭聲了。眼見得楊宇帆的臉色又不好看了,房立文對他歉意地笑了笑,捂住話筒說:“喂,這個問題怎么回答……”聽筒那頭如巧合一般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房立文:“……” 楊宇帆說:“到底什么信,再不說,我打110報警了!” “別!”房立文也是急中生智,說,“是二十九封寫給同舟的信!”這話一出口,房立文干脆豁出去了,說,“這二十九封信都是我表嬸……都是俞英在這五十多年間親手寫下的,每一封信都好好地裝在信殼里封了口,每一封都寫著‘同舟兄(親啟)’,但是卻從來沒有投遞出去,只是好好地保存著,保存在她的身邊。我想她對這個‘同舟兄’一定有很深的感情,我不知道過去發生過什么,但是現在俞英得了很嚴重的病,也許活不了多久……” 楊宇帆終于急道:“什么!小俞病了?”房立文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就見他從小小的傳達室里沖了出來說,“她現在人在哪里,你帶我去見她!” 第45章 case 027 趙遠 檢查室門口的紅燈亮著, 厚重的防輻射門隔絕了室內和室外的聯系, 也令人的心無處寄放。趙遠坐在醫院鐵灰色的冰冷座椅上,陪伴在他的外公身邊。老人腰板筆直地坐在椅子上, 明明不需要這樣莊重, 但他就是無時無刻不將自己的言行保持在最嚴肅的狀態。 醫院里人來人往, 有人哭,有人笑, 有人匆匆忙忙地跑過, 也有人拖著腿無精打采地走過,趙遠想了又想, 覺得或許還是該和他的外公談一下, 于是開口道:“外公……” 馮保國轉過頭來, 用征詢的眼光看著趙遠,被他這么一看,趙遠已經到了喉嚨口的話又說不出來了。與和外婆俞英的親近不同,趙遠非常怕他的外公, 哪怕他如今也已是快要走到而立之年的成年男子, 這份懼怕卻從童年時期而來, 一直伴隨著他成長至今從未消退。 趙遠至今還記得自己念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有一次老師布置回家作業讓他們寫一篇作文,作文的題目是“我的爸爸mama”,趙遠的父母早在他念幼兒園的時候就已經離婚,其后各自成家,誰也不管他, 所以趙遠自然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樣的。眼看著大家都興高采烈地談論著自己的父母,趙遠決定了要撒一個謊。他在作文中虛構了一對親切、和善又有教養的雙親,并且圍繞著自己杜撰了一些快樂有趣的家庭生活,其中有一些例子是從俞英身上移植過來的。這篇作文受到了趙遠的語文老師的大力表揚,不僅得到了“優”的成績,并且作為最佳范文在家長會上進行了宣讀。 趙遠的家長會本來一直都是俞英去參加的,可巧那一天俞英有事外出了,便由馮保國代為參加,這一參加就參加出事來了。馮保國不僅在會議上當眾澄清了趙遠的作文全數虛構的事實,并在會后執意拉著趙遠去向他的語文老師道歉。趙遠那一次哭得慘得不行,他記得自己當時哭著說:“憑什么要我道歉,別人都有好爸爸mama,我就想一想,想一想還不行嗎?”而馮保國的回答是:“我們家里沒有撒謊的人,撒了謊就要道歉!”那之后,趙遠還挨了他外公一頓打,從此以后便在心里種下了懼怕他外公的種子。然而,時光荏苒,如今在趙遠的眼里,當年看起來兇神惡煞、高大無比的外公,如今也不過只是個身高不足一米七,兩鬢斑白的老頭,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至今仍然懼怕著這個男人。 馮保國見趙遠又不說話了,不由皺起了眉頭。老人想來常年有皺眉這個習慣,因而兩道眉毛中間的褶皺格外深,這一皺眉趙遠不由得更心虛了。馮保國說:“你想說什么?” 趙遠支吾著道:“沒、沒什么,就問問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 馮保國聞言,臉上的表情卻更嚴厲了,說:“趙遠,講實話?!?/br> 俞英總是叫趙遠遠遠,但是馮保國從趙遠小時候起就只會喊他的名字,趙遠、趙遠、趙遠的。趙遠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他突然就有了種沖動,想要把陸鎣一他們已經找到了同舟的事說出來,如果這個嚴肅刻板的老人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怎么樣,會發怒?會跳腳?會痛苦?會逃避現實? 馮保國深深皺起眉頭,說:“我數三,一、二……” 趙遠說:“同舟……” 馮保國猛然一愣:“你說什么?” 趙遠干脆豁出去了說:“外婆既然這么想見同舟,你為什么不讓她見?” 馮保國鼻息都變粗了,他深深吸了幾口氣說:“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 “我自己聽到的!”趙遠努力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虛張聲勢,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知道同舟,小時候你們吵架我就聽到了,我還知道外婆給他寫了很多信,那些信……都被你丟了!” 馮保國在這一瞬間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他忍耐下去了。他說:“接著說?!?/br> 趙遠心想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因此便大著膽子道:“外婆現在的身體狀況你我都知道是怎樣,既然她想再見一見同舟,為什么就不能讓她實現這個心愿?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不樂意的,但是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大氣一點嗎?” 馮保國瞇起眼睛看著自己的外孫,說:“大氣一點?” 趙遠說:“是啊,大氣一點。男子漢大丈夫,這種陳年舊事總是放在心里有意思嗎?你要是真的愛我外婆,難道不應該為她著想,實現她的最后一個心愿,不,實現她這一輩子唯一的夙愿嗎?” “唯一的……夙愿……”馮保國原來看起來就要發作了,他的嘴角緊抿,整張臉都拉長了,但是聽到趙遠的最后一句話卻仿佛有所觸動,臉上的表情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趙遠說話的時候雖然挺理直氣壯,其實還是一直在偷偷打量他外公的表情,此時見他外公軟化下來,便大著膽子道:“其實我已經雇人去找同舟了,他們說人已經找到了,這就帶到醫院里來?!?/br> “人?”馮保國卻猛然一愕,說,“什么人?” “同舟啊,江北汽修廠的楊宇帆?!?/br> 馮保國盯著趙遠,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說:“你以為同舟是楊宇帆?” 趙遠原本聽了空空保全房立文的匯報已經十分確定這一點了,此時被他外公這么一反問也愣住了,說:“同舟不是楊宇帆?”如果不是,王學風怎么會說同舟和他外婆一起出了車禍?如果不是,李舟怎么會給房立文楊宇帆的聯系方式?如果不是,楊宇帆為什么一聽說他外婆的病就著急地趕過來? 正在趙遠茫然不解的時候,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了一串急促的足音:“保國!”有個人喊著就這么匆忙跑了過來。 房立文跟在楊宇帆的身后跑了個上氣不接下氣,此時他真是慚愧死了,沒想到這么大歲數的大爺腿腳和體力都能比他好,他不由得開始反省起自己平日里缺乏鍛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