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我雙臂環胸,警戒地看著她。 “這是規矩,不檢查完,你走不出去的?!彼f著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 別說脫衣服,讓我裸奔我都干啊,我乖乖地褪去了全身的衣衫,女人仔細檢查了我的衣服,確定沒有什么可疑物品,又戴上手套把手伸進了我前后兩道溝壑,我怎么沒有想過那么隱私的部位是可以藏東西的。 檢查完,她又拿著一個儀器在我全身的肌膚掃了一遍,說:“穿衣服,走吧?!?/br> 太兇險了,這要是那個男人有什么歹心,就算萬景淵在外面又怎么樣,我一樣被吃干抹凈而查無實證。 走出房間門,我一陣后怕,急促的步子在走廊里留下一道快速閃過的身影。 到了大廳,隔著玻璃門,我一眼就看到站在臺階下被寒風包裹的萬景淵,一股暖流從身體里穿過,我小跑著推開門,萬景淵緊繃的面部線條頓時漾開欣喜的笑容,他大跨步朝我伸出手,我一下子奔到他的懷里,他的身體好冷,像個冰窖,幾乎要凍僵了我的身體。 萬景淵緊緊地抱了抱我,又推開我,“我身上冷,我們先打車?!?/br> 我雙臂環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我不怕冷?!?/br> 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酒店的地址,我摸了摸萬景淵冰塊似的臉,心疼道,“你怎么這么傻,外面多冷啊,你等了我半個小時?!?/br> 萬景淵拽開我的胳膊,我感受著他身上的涼意,他的臉上盡是欣慰的笑容,他沒有說話,只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回到酒店,我趕緊走進浴室,放熱水,“你洗個熱水澡吧?!?/br> 萬景淵這才問我,“順利嗎?” 我點頭,“嗯,可是,我們也付出了很多,不過也值了,三叔和我爸都老了,積累了一輩子的財富和地位,還不是為了可以安度晚年,不過,明天我還要去一趟上海,去找那個一直咬著我家不放的人?!?/br> “是誰?” “明天你就知道了,你洗澡,我訂機票?!?/br> 放好洗澡水,萬景淵滑進了浴池,我訂了兩張機票后,聽到了萬景淵喊我的聲音,“飛兒,幫我搓下背?!?/br> 我走進去,剛走到浴池邊,萬景淵突然伸手一把把我拽了進去,我跌在他的身上,溫熱的水浸濕了衣服。 萬景淵笑的魅惑,“寶貝兒,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花燭沒了,洞房不能省?!?/br> 我趴在他的身上,吻上他的唇,“我們這個洞房太倉促了吧,也沒有訂個情趣套房?!?/br> 萬景淵翻身壓住我,“地點不重要,姿勢是王道,看老公給你個難忘的新婚夜?!?/br> 他的手開始解著我的扣子,我愿意在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時刻,用各種各樣的形式給他一個開心。 第二日,我們直接飛上海,走出機場,我們打車到某大廈門口,我撥了個電話出去,“你好,我是豐云市中尚集團的總裁戴云飛,也是郭平厚的女兒,求見梅董?!?/br> 我和萬景淵一同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我們在沙發上坐下,也沒有任何客套,梅董對著美麗的秘書小姐道,“把門關上,不要讓任何人進來?!?/br> 我望著老板椅上的梅董,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梅董家大業大,產業大都轉移到了國外,想要面見梅董,還真的很難尋到一個漂亮的理由?!?/br> “哦?”梅董似有似無地勾起一側嘴角,“你今日見我尋到了一個什么理由?” 我挺直脊背,平靜的目光迎上他狐貍般的眸子,“來感謝梅董?!?/br> 梅震雨眼神轉向萬景淵,“這位是……” “她的先生?!比f景淵嗓音沉穩。 梅震雨靠在椅背上,眼里的那抹笑意像要將人看穿剝皮似的,“請問在哪里高就?” 萬景淵輕笑一聲,“養家糊口,不值一提?!?/br> 我站起身,直直地盯著梅震雨的眼睛,我走到的辦公桌前,挺直脊背,居高睨望他,“梅董可否方便讓我用您的電話給我父親打個電話?!?/br> 梅震雨對著電話機,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拿下話筒,按下了郭平厚的號碼,我心跳如擂鼓,面上卻裝的很鎮定,生怕一個不留神,我就倒在了這里。 幾秒后,電話那端傳來郭平厚沉穩的嗓音,“云飛,我……” “爸爸?!蔽覙O力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我在上海,梅董的辦公室?!?/br> “你去那里做什么,趕緊離開?!备糁娫?,我都能感受到郭平厚焦急的神情。 “景淵陪我一起來的,我來一睹梅董真容?!?/br> “好,我馬上過去?!?/br> 掛斷電話,我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梅董,我爸今天來,不知可否邀請梅董吃個晚餐?!?/br> 梅震雨點頭,“好,我做東?!?/br> 萬景淵走到我身邊,“飛兒,我們先去酒店,讓梅董工作吧?!?/br> 走出梅董的公司,上了出租車,我靠在椅背上,蔫蔫地揉著眉心,萬景淵輕輕攬上我的肩膀,我順勢靠在他的懷里,“幸好你在我身邊?!?/br> 萬景淵吻著我的發頂,“可是,我什么都幫不了你,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能,讓你一個女人去面對這么復雜的事情?!?/br> 我輕輕搖頭,“你給了我一個家,給了我無窮無盡的底氣和力量?!?/br> 郭平厚來的很快,三個小時后,他打電話給我,“我到機場了,你在哪里?” “酒店?!?/br> “嗯,我聯系梅董吧,景淵呢?” “你找他什么事?” “把電話給他?!?/br> 我嘆了口氣,“爸爸,你想和他說什么?” 語未落定,郭平厚就掛斷了我的電話,但是很快,萬景淵的電話就響了,他看了我一眼接起來,“爸?!?/br> 我伸手要去搶手機,萬景淵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按著我的手,“我和飛兒領證了,對……好,我馬上帶著飛兒走?!?/br> ☆、235 萬先生萬太太 萬景淵掛了電話,拉著我的手,“飛兒,我們回去吧?!?/br> 我眼睛里噙著淚滴,眉心緊蹙,“差點害死我的人就在這里,害的我爸家破人亡的人就在這里,我爸也在這里,你讓我去哪里,讓我爸走不出上海嗎,還是讓我爸也經歷一場車禍?” 萬景淵雙手握著我的肩膀,眸光堅定,“你回去,我把你送上飛機,讓淮安去接你,我在這里陪著你爸?!?/br> 我用力推開他的胳膊,“要回去你回去,你看看我身上的幾十條傷疤,你看著不做噩夢嗎?” 萬景淵搖頭,“不,我愛的是你這個人?!?/br> 我嘴角笑意漸染,笑的流出了眼淚,“可是我做噩夢,每天洗澡的時候我都會想到剝皮蝕骨般的痛?!?/br> 萬景淵一把將我摟在懷里,“飛兒,忘記吧,不要帶著仇恨生活,那是梅董和你爸之間的糾葛,你只是被連累的?!?/br> 我猛地推開他,“如果被連累的是謙謙,你還會說的這么輕松嗎?” 萬景淵無奈地嘆口氣,“在這里,我沒有一點勢力,除了我這個人,我根本就沒有絲毫其他的辦法保護你,我不想讓你再受到傷害,如果是在豐云市,我陪著你去跟梅震雨拼刀拼槍都行?!?/br> 我別過視線,“我不用你保護?!?/br> 萬景淵坐在沙發上,“那我就只能寸步不離地守著你了?!?/br> 我垂眸看著他,眼里的淚水無聲滑落,我慢慢地走去沙發邊,坐在他的腿上,雙臂環著他的脖子,在這樣的冬日,我從他的身上肆無忌憚地汲取著自己所需的溫度。 許久,萬景淵拿起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爸,云飛說什么也不走……你到哪里了?” 餐廳。 我和萬景淵到的時候,郭平厚和梅震雨已經到了,不同的是,郭平厚一個人顯的孤零零的,而梅震雨身后站著幾個穿著清一色西服的保鏢。 呵,害人命的人也怕被別人害了命去。 郭平厚面色倒也平靜,多年的風雨洗禮下,他早就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淡然和超脫,我不知道他此刻面對梅震雨是怎么樣復雜的心情,只是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教我學會了坐看云卷云舒的寵辱不驚。 我在郭平厚身邊坐下,萬景淵在我身邊坐下。 一陣詭異的沉默在包間蔓延,我笑了笑,“梅董,我有點東西給你看?!?/br> 我說著劃開手機點了幾下放在玻璃轉盤上,梅震雨拿過手機漫不經心地看了兩眼,隨手將我的手機扔到了轉盤上,我淺笑,“沒關系的,我已經備份了兩百份?!?/br> 梅震雨靠著椅背,不慌不忙道,“你沒有證據,而我,隨時可以出國?!?/br> 他的意思,他早就為自己鋪好了后路。 郭平厚淡淡地說:“梅董什么時候走,我為梅董踐行?!?/br> 化著精致妝容的服務員推門進來上菜,服務員也是飯店的靚麗風景,太養眼了。 梅震雨眸色漸漾,“少不了以后會叨擾郭董?!?/br> 郭平厚臉上的皺紋舒展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這么多年,梅董也沒少叨擾過?!?/br> 梅震雨滄桑的臉上雕刻著歲月的痕跡,“小意思,只是回報郭董而已,順便索取一些利息?!?/br> 郭平厚舉起酒杯,“多謝留我女兒一條命?!?/br> 梅震雨要端起酒杯,儒雅道,“不敢當,是郭董自己把這個女兒的身份藏的很好?!?/br> 郭平厚的酒杯輕觸嘴唇旋即放下,“梅董慢用,我身體微恙,明天再找梅董聊天?!?/br> 梅震雨口氣輕松,“郭董慢走,隨時恭候郭董?!?/br> 這才是高手和高手的對決,哪像我,一上來就氣勢洶洶地亮出自己的底牌,結果就像出拳打在棉花上,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郭平厚起身離開,我怒視著梅董還想要說什么,萬景淵摟著我的腰起身,“我們先走,不要打擾梅董用餐?!?/br> 梅震雨漫不經心地轉動著酒杯,“萬先生萬太太一起留下用餐吧?!?/br> 我從未在他面前稱呼過萬景淵的名字,他怎么知道我的先生姓萬?也對,人家都要置我于死地了,當然把我身邊的人了解的透透的。 “不了,我太太這兩日胃口不好?!比f景淵深邃的臉沒有一絲表情。 梅震雨嘴角勾了勾,“慢走,不送?!?/br> 我僵著身體走出包間,萬景淵攬著我的腰身快步離開,郭平厚側過頭來,“云飛,你跟景淵回去吧?!?/br> “我不回去,我殺了他的心都有?!?/br> 郭平厚臉上的褶子裹著擔心和不悅,“你只是有心,人家有行動?!?/br> 萬景淵道,“爸,我們一起走吧?!?/br> “你們給我訂明天晚上的票吧?!?/br> “好?!蔽夷抗鈭远?,“那就我們明天一起走?!?/br> 萬景淵和郭平厚拗不過我,飯后回到酒店房間,我的腦子里滿是梅震雨那張臉,萬景淵嘆息著將我摟在了懷里。 早晨我在萬景淵溫暖的臂彎醒來,洗漱后,我敲開郭平厚的房門,“爸爸,吃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