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晚上洗漱過后,徐思安靠在床頭看書, 抬眸間正好瞧見趙菁坐在梳妝臺前摘下發中的簪釵發飾,便開口問道:“今兒周管家把東西都交給你了嗎?” 趙菁透過鏡子瞧見徐思安靠在床上, 身上的中衣半敞著, 露出胸口緊實的肌rou來, 想著這兩日實在沒少被他欺負,趙菁便忍不住紅了臉頰,小聲道:“東西都給我了,只是侯爺, 這些東西都是侯府的底子,只怕連老太太自己都不清楚吧?” “母親確實不清楚, 她不諳庶務, 侯府有幾個莊子也弄不清?!毙焖及舱f著放下了書本,索性起身走到了趙菁的身后,見她發間還有幾根簪子沒有取下來, 便伸過手去幫她。 趙菁低著頭任由徐思安動作,他做事一向認真,就連摘這簪子, 也都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老太太都不知道,侯爺就這樣給了我?”趙菁抬眸從鏡中看著徐思安,她不是不愿意接這些東西,只是忽然間發現自己身上的擔子,竟然一下子就沉重了起來,那一沓沓的地契房契落到掌中的時候,趙菁才覺得這個侯夫人當的有些分量了。 “母親不懂這些,落到她手上,只怕現在連十分之一也留不住的,所以當時父親只給了她幾個店鋪,讓她每年能拿些利錢,圖個心情爽快便好?!闭f話間徐思安已經把趙菁頭上的簪子都取了下來,拿起梳子替她梳頭,她的頭發又黑又順,桃木的梳子順著脊背緩緩而下。 徐思安替趙菁梳好了頭,見趙菁拿著香露勻臉,他湊上去聞了聞,馨香撲鼻,還帶著幾分玫瑰花的香氣。這時候夜深人靜的,房里點著半明半暗的落地燈,徐思安一個伸手,便將趙菁抱在了懷中。趙菁知道他的心思,拽著他的衣襟小聲求饒:“侯爺……明兒三日歸寧……侯爺別忘了……” 趙菁的話還沒說完,紅嫩嫩的唇瓣已經被徐思安給堵住了,霸道的攫取她口中的香甜,大掌擰上她頂端的敏*感,讓她跨坐在自己上面。 那是從未有人抵達過的深度,伴隨著徐思安胸前的起伏,一次次的將趙菁送入云端。趙菁只能無力的攀附在他的胸口,任人掠奪。 過了良久,酸*脹的感覺還未褪去,趙菁半瞇著眸子,看著滿臉汗水的徐思安,他箍緊了自己的身子猛烈的沖*刺了幾下,趙菁尖叫著拱起了身子,內里一陣收*縮,靠在徐思安的胸口昏昏欲睡。 醒來時依舊是滿身酸*疼,身旁的人卻早已經不見了。趙菁實在不明白徐思安體內積蓄著多少的精力,這樣通宵達旦的歡*愛,真是讓她有些吃不消了。 丫鬟們聽見了動靜很快就進來了,趙菁也不好意思再躺著了,今兒是三朝回門的日子,她要回去晚了,兄嫂也會記掛的。徐老太太知道他們今日回門,特意交代了今兒不用去松鶴堂請安。趙菁洗漱過后從房里出來,便瞧見徐思安已經打過了拳,洗漱好了在廳中等她了。 瞧見趙菁出來,徐思安傳了早膳,他自是精神奕奕,趙菁上過了妝容,除了眼瞼下有些烏青之外,也能勉強算的上光彩照人。 兩人用過了早膳,派人去松鶴堂知會了徐老太太一聲,便命丫鬟往外院吩咐下去,讓門房準備了車馬,往鼓樓大街去。 一并的賀禮都是事先準備好的,滿滿塞了一車子,趙菁和徐思安兩人另坐了一輛馬車跟在后頭。這幾日夜里沒有整覺睡,趙菁實在困盹的不行,靠在車廂上便打起了盹兒來。徐思安見她睡的不安生,便伸手把她抱在了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睡覺。 趙菁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到一雙大掌抱過來,嚇得她驚醒了過來,急忙就坐直了身子,徐思安便按住了她道:“我不動你,你靠著睡會兒就好?!?/br> 趙菁聽了這話才算松了一口氣,便任由他抱在懷中,眼皮耷拉了兩下,當真就睡著了。 徐思安見她睡的沉,也知道她是累狠了,掀開了簾子吩咐道:“讓前頭走慢一些?!?/br> 于是乎,京城的百姓們就瞧見武安侯府的馬車,似溜達一樣在大街上緩緩過去。平素半個時辰不到的路程,愣是走了一個時辰才到。 到了鼓樓大街的巷口,徐思安才把趙菁喊了起來,趙勇和袁氏早已經在巷口等著了。街坊鄰居過來瞧熱鬧的人更是不少,趙菁醒過來緩了緩神,被徐思安扶著下了馬車來。 “喲,菁丫頭帶著姑爺回門啦!”街坊們熱熱鬧鬧的上來招呼,趙菁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呢,徐思安倒是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的樣子,一路上都神情自若的。 袁氏笑著同眾人寒暄,一個勁道:“可不是,今兒我家妹子回門,我明兒跟你們再聊?!?/br> 兩人跟著趙勇夫婦進了小院子,趙大妞和趙二虎都在家里,趙大妞瞧見趙菁回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姑姑”,可在看見徐思安的時候卻愣了一下,袁氏便朝著他們兩個擠眉弄眼道:“喊姑父,快喊!” 趙二虎神情蔫蔫的,聽了這話便低著頭喊了一聲“姑父”。 趙菁瞧著他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只等趙勇領著徐思安在堂屋里坐下了,才拉著袁氏到房里問道:“嫂子,二虎是怎么了,是不是上回的病沒好全,看著沒精打采的!” 袁氏聽了這話,方才還帶著幾分笑意的眉眼就皺了起來,嘆了一口氣道:“這兩日和他爹弄氣呢,大概是被書院里年長的孩子欺負了,鬧著不想去了,說念書沒用,要跟著他爹當酒樓的大師傅,你哥的脾氣你也知道,火氣一上來就壓不住了,結結實實的給打了一頓,這不今兒聽說你要回門了,才讓他在家呆著的?!?/br> 趙菁是知道趙勇的脾氣的,雖是個老實人,卻也軸得很,就比如讓他離了飄香樓自己開酒館這事兒,趙菁勸過他也不知道幾回了,總是不肯。如今在趙二虎的學業上也是如此,像他們這樣的人家要供出一個秀才來確實不容易,也難怪趙勇動氣。 袁氏說完這些,眼眶都有些紅了起來,自己生的兒子,哪有不心疼的道理。趙菁心下暗暗想了想,走出門去,瞧見徐思安正在和趙勇說話。 徐思安瞧見趙菁從房里出來,喊她坐了下來,從袖中掏出一個信封來,放在手邊的八仙桌上,開口道:“這是飄香樓的店契,趁著今兒回門,給你哥吧?!?/br> 趙菁看著那店契卻也愣了幾分,忍不住道:“這事兒你怎么沒同我說起過……” 徐思安便笑了笑,對她道:“我現在不是同你說了嗎?” 趙勇一聽飄香樓,先是完全沒反應過來,只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才結巴著開口道:“侯……侯爺……您說啥?您……您把飄香樓……買了下來……這這……我就是個伙計,我不能要啊我!” 趙菁這時候卻也不依著徐思安了,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這么一個天大的餡兒餅砸下來,可不是把她的老實兄長給砸暈了去。 “不是買的,這飄香樓原是精忠侯府的產業,舊年我在邊關的時候曾救過精忠侯世子一命,他打探到舅兄是在飄香樓做伙計的,就直接把這飄香樓的店契送了過來,當作是你我的大婚賀禮?!毙焖及舱f完,轉過頭來看著趙菁,勾了勾唇瓣道:“我在你眼中,難道就是這般錢多人傻的嗎?” 趙菁聽了這話總算明白了過來,這兩日她除了被徐思安困在了床上之外,也稍稍開始研究起了武安侯府和京城各家權貴之間的關系,文臣武將向來都是涇渭分明的,將來徐嫻嫁人,少不得也要在這些世交人家中尋找。 “我可沒有這么說?!彼[著眼眸笑了起來,站起來替徐思安添茶,又對趙勇道:“哥哥就收下這份店契吧,這幾日我也瞧過侯府名下的產業了,確實沒有會經營酒樓的,哥哥又是這飄香樓的大師傅,必定是能把這酒樓經營的越發興旺的!” 趙勇原還想推辭的,可瞧見袁氏也從里間走了出來,她如今懷了身孕,這一胎又有些磨人,他也確實不想讓她太辛苦了,便想著撓了撓后腦勺道:“我……我也不會經營鋪子,想接下卻怕擔不了這事情,萬搞砸了咋辦?” 徐思安便道:“舅兄放心,那邊侯府說了,原先飄香樓的掌柜、伙計、廚子等人,一個不走,全都在這一份店契中,舅兄若是有不明白的,只管問原來的掌柜就成了?!?/br> “那我這不就成了吃白食的了嗎?”趙勇一聽這話,越發不好意思起來,連連擺手,要去推那店契,被趙菁攔住了道:“哥哥若實在不愿意,那就當幫著侯府張羅這生意吧,若是得了利錢,分侯府五成便是了?!?/br> ☆、第125章 袁氏坐在一旁,心下卻很是中意的, 可想著趙勇是那樣的性子, 并不敢開口, 只上前又為兩人添了一盞茶水。 趙勇看著袁氏因cao勞已不再細膩的手背, 梗著脖子想了良久,才開口道:“那……那要是妹子這么說,那……那我就試試?” 趙菁見趙勇答應了下來, 也松了一口氣。一時間就快到了用午膳的時辰,趙勇去廚房炒幾個拿手的小菜, 袁氏去替他打下手, 徐思安便和趙菁兩人坐在了客堂里頭。 趙大妞和趙二虎從外頭回家, 怯生生的看著屋里的客人,躲在門口不敢進去。趙菁招了手讓兩人進來,抱著趙二虎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小聲問他:“二虎為什么不想去上學了?之前不是很喜歡上學嗎?” 趙二虎低著頭不說話, 眼淚啪啦啪啦的掉了下來,他最近病了一段日子, 落下了不少的功課, 回去以后就跟不上了。家里的人又大字不識一個,也沒有人能教他功課,私塾的同窗知道他們家窮苦, 也沒有多少人愛搭理他,因此趙二虎便有了些厭學的情緒。 趙菁瞧著趙二虎臉都哭花了,拿著手帕替他擦臉, 其實她有個想法,想把趙二虎接去侯府上學。侯府的兩個少爺如今也正在進學,反正都是單獨請的先生,多一個學生、少一個學生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她剛剛才嫁進侯府,要是馬上開這個口,似乎是不大合適的。 趙菁表情糾結的抬起頭看了徐思安一眼,誰知那人卻肅然開口道:“上什么私塾?不用去上了,這次我請的先生是京□□儒,讓二虎來侯府進學就是了?!?/br> 這話卻是正中了趙菁的意思,她高興的彎了彎眸子,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兩位少爺年紀大一些了,二虎去了,會不會影響了他們的學業?” “有什么好影響的,不過就是加一張桌子而已?!毙焖及舱f完,上前一步把趙二虎抱在了懷中,哄著他道:“怎么樣?跟著姑父去侯府,我們府上還有兩位哥哥,可以陪著你玩?!?/br> 徐思安雖然平素嚴肅慣了,沒想到如今哄起孩子,還算有模有樣的,平常趙勇對趙二虎就很嚴格,因此反倒覺得徐思安更親切些,一邊吸鼻子,一邊點頭。 在趙家吃完了午飯,兩人稍稍坐了一會兒,便回侯府去了。趙菁跟趙勇說起了讓趙二虎去侯府進學的事情,趙勇雖然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可一想到趙二虎能得名師指導,肯定是比去那些私塾更管用的,便是他心里覺得不好意思欠這人情,為了兒子也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回了侯府,去給徐老太太請了安,徐思安去了外書房看軍報,趙菁便陪著老太太在松鶴堂聊天。因她今日要回門,所以讓張mama交代了下去,府上的瑣事明兒再一并處理。 趙菁在松鶴堂坐了不久,徐嫻和齊嘉慧就下課了。如今她們兩個只有下午有課,早上倒是明顯松散了下來。丫鬟們服侍著她們凈手用一些小點心。趙菁便開口對老太太道:“老太太,如今姑娘們只學一門針線,怕是不成的,我尋思著去醒月樓下個帖子,還讓朱姑姑物色一個女先生過來,教一些規矩為好?!?/br> 趙菁如今成了她們的長輩,這些事情自然是忙不開的,但也不能因此就耽誤了。徐老太太聽了這話連連點頭,瞧著兩個娃兒正在里頭吃點心,便笑著道:“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以后不用來問我了?!?/br> 趙菁知道老太太不喜歡忙這些,點頭稱是,她也有些日子沒去醒月樓了,前兩日大婚的時候朱姑姑必定是來的,只是她在房里坐著,沒瞧見而已,她倒是想親自去一趟的。 晚膳依舊是在松鶴堂用的,除了外院的兩位少爺,一家人也算團團圓圓的。徐思安跟老太太說了要把趙二虎接進府上和大少爺二少爺一起念書的事情。徐老太太聽了也說好,還囑咐道:“別人家的娃兒比不得自己家的,可不能讓人受了委屈,到時候等他來了,給他派兩個能干些的小廝跟著,可不能怠慢了?!?/br> 趙菁聽了這話很是感激,如今像徐老太太這樣不看出身的人已經不多了。她雖然掛了一個公主的名頭,但趙家的親戚在旁人的眼中,終究還算是窮親戚的。 出去跑了一整天,身上難免多了幾分疲累,趁著徐思安在書房看書,趙菁回了明德堂就命人催了水洗漱。她在浴桶里泡了好一會兒,有些昏昏欲睡,又擔心徐思安忽然就回來了,便忍著困勁兒想從浴桶里起身。誰知道她剛剛要爬出浴桶的時候,就聽見門口已經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丫鬟們自是迎了過去,徐思安揮手讓人退下,徑自進了凈房。趙菁便在屏風后面小聲道:“侯爺稍等,我就好了,一會兒讓婆子再抬水過來?!?/br> 徐思安卻已經轉身進來,瞧見趙菁又把身子埋在了水中,伸出大掌在水里撈了一把道:“不用了,水還熱著,我們一起洗吧?!?/br> 趙菁聞言驚的身子都顫了起來,不過這侯府的浴桶確實很大,想來也的確是為了兩個人準備的。趙菁便紅著臉頰,稍稍的躲到了浴桶的一旁,她看見地上映在燭光里的徐思安的影子,正一件件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只聽得嘩啦啦一聲水聲,徐思安已經跨入了水中,分腿坐在了趙菁的對面。他長臂一舒,將趙菁攬入了她的懷中,低頭時候卻瞧見趙菁手臂上那一朵蝴蝶一樣的胎記。 徐思安微微一愣,摟著她的手勁卻大了幾分,將她翻過來坐在自己身上。 對于兩個成年人來說,浴桶的空間終究是有些小了,趙菁在徐思安的懷中不安的掙動了兩下,赤紅的臉頰埋在徐思安麥色的胸口,她幾乎不敢抬頭起看徐思安,只是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線,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正在被緩緩的擠開、慢慢的下沉。 這一場**并沒有持續多久,戰場便從浴桶換到了床上。趙菁被頂得沒了力氣,咬著徐思安的肩頭,身子一陣陣的痙攣著,她瞇著眸子小聲在徐思安的耳邊道:“侯……侯爺,你說過要聽我說一個故事的……” 趙菁咬著牙開口,她怕自己今兒再不說,又要在極端的疲累下睡過去了。徐思安的懷抱很溫暖,可她依然還是會有不安,會擔心徐思安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她甚至有些害怕把這件事情坦白,但這種恐懼也不斷催促著自己,一定要把真相告訴徐思安。 “一定……一定要現在說嗎?”男子暗啞著嗓音開口,身體仍舊規律的動作著??粗硐氯嗣宰淼谋砬?,他滿足到了極點,動作越發加快了起來。 趙菁的指尖掐入了徐思安后背緊實的皮rou里,腦子里昏昏沉沉的,卻還是倔強的咬著唇瓣,點頭道:“一……一定要……” “說”字還沒說出口,趙菁尖叫了一聲,眼角的淚滴順著眼梢滑落進了發絲中,身體輕飄飄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幾乎就要睡過去。 徐思安也已經停下了動作,過了良久,他才從她身上下來,將她摟在了懷中,抬起她的一條手臂,低頭吻著上面的胎記。 他實在太不細心了,過了這么長時間,才看清楚她身上的東西。徐思安苦笑了一聲,將手臂收得更緊了些,低頭問趙菁道:“你想說什么,你說吧?!?/br> 他等了良久,也沒聽見趙菁的回話,低下頭的時候,卻看見她已經睡了過去。柔軟的發絲蓋住了她秀美的臉頰,徐思安伸手扶開了,盯著趙菁的臉看了好半刻。 徐思安卻是見過那珠淚夫人的,雖然那人如今已是年過半百,卻依然風韻猶存。仔細看趙菁的眉眼,卻有七八成相似,若說有什么不同之處,大約是那珠淚夫人更有幾分風塵妧媚的氣質;而趙菁卻端莊乖巧,骨子里就透著一股倔強來。 他不知道趙菁一直想同自己說的是什么,可如今想來,大約也是和這些事情有關,他從她的眸中瞧見一些擔憂和不安,什么事情會讓趙菁害怕呢?徐思安有些想不明白,可無論如何,她從今往后都不用害怕了,因為這輩子,他都會牢牢的護著她。 趙菁醒來的時候,徐思安已經起身了,他睡過的地方還有著體溫,大約也是才起來沒多久。趙菁從床榻上起身,趿著鞋子走到窗口,果然看見徐思安在院子里打拳,一招一式都雷厲風行的。 已經入了夏,天氣熱了起來,趙菁便推開了窗子往外頭看,徐思安聽見聲音收起了招式,轉身時候瞧見趙菁正站在清晨的朝陽下,眉目疏然,正楚楚的看著自己。 他擦了擦臉頰上的汗,讓丫鬟進房服侍趙菁洗漱。兩人洗漱過后便去了松鶴堂,徐老太太也已經起身了。用過了早膳,在正廳坐了下來,徐老太太才開口問徐思安道:“安哥兒最近可是不出門了?我尋思著我們都這些年沒回過老家去了,我想帶著菁丫頭回兗州祭祖去!” 老侯爺輩上其實是有幾個兄弟的,老侯爺年紀最小,一小就被買去了周家。誰知道后來竟有了這樣的大造化,封侯拜相的,成了整個族里最厲害的人物。老侯爺發家之后,給族里安置了不少的田產,也算是養活了族中的一眾老小,還在老家建了祠堂,供后人祭拜。如今趙菁進了侯府,徐老太太最想的一件事情,便是帶著趙菁回兗州祭祖去。 徐老太太也有自己的想法,趁著如今趙菁剛進門,興許沒那么快害上進門喜,她把這件事情給了結了,也省得將來處處懸心。 ☆、第126章 徐思安聽了卻是擰了擰眉頭,抬眸的時候瞧見趙菁正抱著齊嘉慧說話, 天氣越發熱了起來, 雖然一早房里還沒放上窖冰, 但趙菁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點點細汗來。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轉頭對徐老太太道:“南邊的十萬大軍尚未回京,王爺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南方的那些亂黨賊寇徹底的肅清一遍?!彼f到這里忽然頓了頓, 視線從趙菁的臉上一閃而過,繼續道:“我必須在京中待命?!?/br> 徐老太太聽了這話難免失望, 眉峰就擰了起來, 正還想再說兩句, 那邊張mama也笑著道:“老太太,天氣熱了,一路上回去正是最熱的時候,只怕孩子們也受累, 老太太也辛苦,倒不如等中秋之后, 十月份正好是老侯爺的忌日, 到時候天氣也涼快了,再回去也不遲?!?/br> 張mama說完往趙菁那邊看了一眼,她其實也明白徐老太太的心思, 總覺得這事情沒做完,心里老念叨著。只是如今孫mama才剛剛回去老家,這萬一徐老太太去了, 又聽了她那些閑言碎語的,惹的眾人堵心。倒不如先緩一緩,這兩個月先不走,等過幾個月沒準趙菁就有了,到時候便是讓老太太回老家,只怕她也不肯了。 等再過個一年半載的,趙菁生下了娃兒,老太太再想著回老家,那就隨她去了。到時候和孫mama分開了那么長的時間,再好的情分,只怕也要生疏幾分了。 “張mama說得很有道理?!毙焖及膊坏壤咸卦?,先點了點頭,隨即便又起身道:“母親若沒有別的事情,那兒子就先告退了?!?/br> 趙菁看見徐思安要走,放下了齊嘉慧起身送他。徐思安看著孝順,其實卻是一個倔強的性子,方才趙菁雖然抱著齊嘉慧,可偶然間抬起頭瞧見徐思安的表情,便知道他是不想走這一趟的,好在有張mama從旁勸慰。 徐老太太目送徐思安離去,擰著的眉頭卻還沒有松開。老侯爺當年去世,是徐思安扶靈回的老家安葬的,算一算如今當真有□□年沒回去過了。這些年老太太一直想回去,奈何徐思安常年在軍中征戰,在京城呆著的時日都不多,她一個人要回鄉,徐思安又不準,因此便一直耽誤了下來。 “我就是想回老家看看了,當年你公公還有幾個兄弟的,如今都已經上了年紀了,這次你們大婚我也沒去信兒,還想著回鄉再給你們辦幾桌的?!崩霞业挠H戚不常聯系了,徐思安上回大婚就沒請他們,那些人也不會千里迢迢的過來,可老太太是個極念舊的人,想到這里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趙菁便笑著道:“母親說的是,不過眼下侯爺大約是當真沒有空,況且張mama說得也對,天氣熱了,長途跋涉確實也勞累,母親就等天涼了再去也是一樣的?!?/br> 徐老太太聽著趙菁說這話,視線卻忍不住往她身上看了一眼,等天氣涼了,她這肚子也該鼓起來了,到時候只怕又要耽誤了。不過那時候就算是耽誤了,老太太心里自然還是高興的。 趙菁留在松鶴堂和徐老太太又聊了幾句,便也起身告辭了。她這幾日才接手侯府的庶務,卻是有些忙的,外頭的那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總先要把侯府的人事弄清楚。張mama平常都服侍在徐老太太身邊,趙菁也不能隨時都請她過來,好在她的兒媳吳氏也在侯府當差,也是精明能干的,府上的人都喊她張永順家的。 這兩日趙菁便提了她在身邊放著,府上一應大小的事情,她倒是記得清楚。趙菁昨兒請了外頭的文書先生寫好了去醒月樓請女先生的帖子,今兒趙菁才去了議事廳,張永順家的就把帖子送了過來。趙菁看過了帖子,是以武安侯夫人的名義寫的。 趙菁翻開了帖子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吩咐備了車,等午后她要親自去一趟醒月樓。 徐思安今日沒有在府上用午膳,午膳是趙菁陪著徐老太太用的,外頭的小廝進來回話,說徐思安出門去了,也沒有具體說起去了哪兒。徐老太太覺得徐思安是在跟自己置氣,心里也不高興,趙菁勸了好一會兒,想起醒月樓每日下午都有戲班子唱戲,便邀了徐老太太一起去醒月樓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