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拿著……”說著，沈與爾比劃了一下動作，“然后蹲下去，我拉著你走，平時下雪我們都是這么玩的?！?/br>
    陳顧返低頭看了她約莫2秒鐘，竟然側頭笑了。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從沒想過會蹲在一個小朋友面前，陪她玩。

    “好了嗎？”

    “走吧?！?/br>
    “你可蹲穩啦！”

    沈與爾拽著兩根書包帶子，手上開始使勁，她試著走了一步——半點都沒動！

    有點窘！

    她又使了使勁，還是沒動。

    看著她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陳顧返用手背擋住半張臉輕輕地笑了。他慢悠悠站起來，按著她的小腦袋安慰地說：“我學會了，來拉你?！?/br>
    “那開始吧！”她一下子蹲下去，仰著臉愉快地告訴他。

    陳顧返等她蹲穩，稍微一收胳膊，冰面上的小朋友就向前溜了一大截。實在，有些輕，他又把速度放慢了點。

    這時候，光線柔柔和和的，風也晃晃悠悠，一切都很合適美好，而冰面上一大一小兩個人看上去十分和諧。

    約莫幾圈，沈與爾拍拍手站了起來，她拽拽他的袖子商量，“你先去那邊等一下好不好？”

    “自己要慢一點?！?/br>
    “行?！鄙蚺c爾答應。

    陳顧返便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一條腿曲著，胳膊就這么懶懶地搭在腿上。他看著不遠處的小朋友忙前忙后，又回了幾條信息，神色慢慢淡下來。

    “嘿！”沒多會兒，沈與爾跑了回來，背起雙手獻寶一樣地說。

    陳顧返隨意抬起頭。

    她跳開，手臂劃過去，“看那邊?！?/br>
    順著她的手指，陳顧返看過去，便不自覺笑了一聲，輕而緩。冰面上一只矮胖胖的雪人，還有著一張特別大的笑臉，在泛白的月光下安靜美妙。

    好像是在說，微笑吧！

    沈與爾望著那邊試探地問，“現在……開心了嗎？”

    陳顧返那雙冷靜不羈又十分疏離的眼睛自然舒展開了，他和潤地審視了會兒面前的小女孩，眼神里有一種摸不透卻回味去窮的深刻。他認為自己的情緒向來掩飾的很好，可這個小朋友，還是看出來了。

    “小爾?！彼浅t灑地笑了。

    “嗯?！?/br>
    “挺好看的?！?/br>
    “滿意就行?！鄙蚺c爾嘴角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當然?！标愵櫡道^續替她拎著書包，先走出去，想了想又退回來招呼她，“走吧，有點晚了?！?/br>
    “等等，等等！”

    沈與爾輕聲喊著，跑到旁邊。她蹲在一叢冬青前面，伸手撥弄葉子，“有東西?！焙鋈粯鋮惨活?，她嚇得一縮手，被后面的人拎住手臂。

    陳顧返這才用鞋尖輕松挑開了樹叢。

    “??！這么小的家伙?！鄙蚺c爾望著兩只剛出生沒多久瑟瑟發抖的小貓，回頭去看他，征求意見。

    “小爾?！标愵櫡嫡f得盡量平和，“我們家是養不了這些動物的?！?/br>
    “那我養吧！”

    小東西顫悠悠叫了一聲，她的心立刻就軟了。

    沈與爾家門口，陳顧返站在光禿禿的大桃樹下邊囑咐，“明天帶你去給兩只貓打針，今天先不要碰，知道嗎？”

    沈與爾點點頭，張了半天嘴，終于擠出了幾個字，“小陳……”

    “不想叫可以不用叫?！标愵櫡禑o所謂地打斷她，手臂輕松放在樹干上抬抬下巴，“進去吧?！?/br>
    “不是不想叫?！彼虢忉屢幌?，自己并不是不懂禮貌。

    “嗯?！彼麉s笑道，“知道了?！比缓筇?，給她點了點自己的手表。

    第4章 大灰狼叔叔

    沈與爾看眼時間輕手輕腳地蹭進家門，剛反身把大門鎖上，余光就撇到一個身影躲進廚房。

    真是不得了了！

    她追過去，小心搶過來老人手里的點心，一口塞進嘴里。

    “哎呀！小爾！”老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接來一杯水，還是笑瞇瞇的，精神不錯，甚至還有些年輕時挺拔的影子，“我半口還沒來得及吃呢?！?/br>
    沈與爾抱著胳膊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嚼著舔到膩人的點心，抬頭瞪著大眼睛看他一眼，又低下去，琢磨著明天還要再把家里掃蕩一遍。

    “小爾？”老人也蹲下來戳戳她，眼里都是慈愛。

    “張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