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然后他露出被牙膏廣告模特還要漂亮的牙齒及笑容,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這就對啦,以后啊我們就當這個人不存在。不要為自己剛剛的行為耿耿于懷?!?/br> 是的,她既然對何坤做出那樣冷的姿態就不該后悔,因為他應該被自己那樣對待,因為他行為實在是爛到可以,mama一定也瞧不起他的?!粚?,mama知道他陷入這樣的困境一定會難過。她知道的,mama從離婚后從來不主動提起何坤,那絕對不是因為她不想,而是他是她的痛。 一想到mama,她的眼睛就濕潤了。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小孩子,很多東西她要接受,面對。勉力吸著氣,“好,我都聽你的。我知道我男朋友的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正確的看法?!?/br> 他笑著用唇摩挲著她的鼻尖,心滿意足的口氣,“這樣的霄霄才乖嘛?!?/br> 三天后,楊瑾維跟何凌霄出院,他成功卸任了中北的要職,同一天里看守所傳來消息稱何韻在監獄跟人滋事,被人揍掉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個禮拜后,現實版的豪門風云錄在c市拉開帷幕,這個豪門風云的主角是何家,一年前何家的盛大婚禮曾經在西南轟動一時,一年后何家陷入沸沸揚揚的媒體包圍中。 一開始是這樣的,一家三甲醫院陷入了數據作假案件,其中就牽扯出了一位親子鑒定鑒定中心主任曾經為七十八當事人制造虛假數據,無一例外的是那些鑒定報告均為鑒定結果為親子相似度為百分之九十九點幾。而該主任把這些作假名單留存在自己的電腦加密文件上,幾乎與此同時一家主流版媒體有人匿名提供了那份名單。 提供名單的匿名人指定要他們報道那上面其中一個數據,其他的隱匿不發。那個數據剛好是瑞通集團負責人何坤與其女兒何韻的。 這下c市上下一片嘩然,很多人在新聞下留下評論,有人說“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漂亮話,還有人對何坤表示同情,更有人把何凌霄跟其弟弟拿來談,說他們很不值。在沸沸揚揚的議論中,有極大一部分人是力挺何凌霄姐弟倆。也有一小部分人是把同情的目光給予何坤的。 緊跟著更多的事情被暴露出來,關于何韻曾經陷害何千帆出車禍,又買兇殺害何凌霄導致鋃鐺入獄的事件曝光。 一時間,c市圍繞著何家的事情爭相報道。 在第十天的時候,何坤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強打起精神來應付,告訴媒體他已經在頭一天跟許玲協議離婚。在被問到以后跟自己一雙親生兒女如何相處的時候,一向在媒體前侃侃而談紳士風度十足的他陷入了一陣沉默,約莫一分鐘后他緩緩地看向鏡頭說,“我在這里,趁著這個機會跟他們說一聲對不起,包括我死去的妻子?!?/br> 多余的話,他再也說不出來,在保鏢的協助下成功躲開媒體。不過還是被一家媒體拍攝到他黯然之下眼底的潮濕。 這一天,何凌霄跟楊瑾維親自送何千帆去機場。在機場依依惜別的時候,何千帆頗有些不舍,楊瑾維說出了這樣的話,他悄悄地跟何千帆說,“很快我跟你jiejie就要過來舉辦婚禮,以后我們就定居在美國?!?/br> 何千帆看著楊瑾維偷偷摸摸說話的樣子,心里嘆氣,又一個典型的妻奴,“我知道,姐夫,你一定是覺得我jiejie這個女人很難搞定是不是?沒關系,現在我走了,這里除了你,她再也沒有誰可以依賴,她這個人表面上看什么都懂,什么都會其實就是一個大大咧咧又總容易嬌氣的女人?!?/br> “好,我記住了?!睏铊S跟他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還有我姐她最喜歡口是心非的說話了?!?/br> “這點我得承認?!睏铊S像是找到知音,認真的點點頭,“她沒這樣做?!?/br> “還有就是,她其實很愛哭?!?/br> “以后,她要是可以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彼梢宰屗秊樗麨?。 “那就好,不過你不要太縱著她,她這人慣會蹬鼻子上臉?!焙吻ХX得楊瑾維這人也不錯,雖然他很為何凌霄著想,但是身為男人也為楊瑾維的前景堪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在乎以牙還牙?!彼Φ囊馕渡铋L。蹬鼻子上臉是吧?他也會! 買飲料的女人回來了,咬著吸管,“你們在說什么???” 何千帆趕緊搖搖頭,“沒什么,他只是在完成你沒有完成了的叮囑,啰嗦!” 要是何凌霄知道他這樣幫著楊瑾維算計她,估計他會沒有好果子吃。 何凌霄打量楊瑾維的神色,“真的嗎?” 楊瑾維看著她那編貝似的牙齒咬在吸管上,摸摸鼻子,“我臉上有臟東西嗎?”然后拿起她的手往臉上蹭,“在哪里啊,你怎么光看著?!?/br> “楊瑾維?!?/br> “沒有,真的沒有?!?/br> “真的嗎?” “當然,我干嘛要騙你?!彼槐菊浀?,好像騙何凌霄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何凌霄閃閃亮亮的眼睛,可惜不是火眼金睛,要是火眼金睛的話就知道面前這兩個,一個是自己最親的男人一個是現任男友是在算計自己。 這一夜,在天臺上喂食小魚,小龜的人遲遲不肯進來。 不肯進來的原因是楊瑾維在吃晚飯的時候說,“霄霄比天下美食更加秀色可餐?!?/br> 這樣的話,引起的效應是她的臉紅紅的,一邊嗔罵他楊瑾維你又胡說八道了。那紅嘟嘟的嘴唇還變成那樣秀色可餐了。 她被他握著后腦勺,他裹著她的唇,然后是筷子掉在地上,筷子聲音剛剛停歇接著是碗碟落地。 氣呼呼喘氣不勻的聲音趁著換氣的空檔抱怨道,“楊瑾維你個混蛋?!?/br> 牙齒咬開了她細細的肩帶,在覆蓋上那雪里紅的時候她再也沒有力氣推拒。 只是在重復著,“我餓……” 他又像是一只大狗了,不過最后他還是放開了她?!澳窍瘸燥柫嗽僬f?!?/br> 他站起來,步伐有點奇怪,奇怪到她忍不住把視線落在那一處。然后她的臉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又紅又燙。她慌亂的垂下眼睛。聽到他可憐兮兮說,“霄霄說話得算話哈,吃飽了就……” 然后她勉強吃了一點,慌忙起身,“我得去喂丑丑跟鬧鬧它們……” 在天臺上的她偷偷往屋里望,嗯,楊瑾維還算是稱職的男友,他自己去洗碗去了。做晚飯是他,洗碗還是他。隔著一層廚房的玻璃,那個在洗碗池洗碗的男人好像嘴角是彎著的,表情看上去也是高興的。 一小會兒以后,他還在洗碗,洗碗的楊瑾維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洗碗。好像手上的是一件待完成的藝術品,神情專注。 又隔了一小會兒,她偏過頭去看。那個人正在處理抽油煙機。 又是一小會兒,他的身影已經沒在廚房…… 沒在廚房,那么,果然露臺的門前出現了他的身影。 何凌霄很沒骨氣的偏過頭想,就在他洗碗這一小會兒她都已經看了他很多次。沒出息得,那還得了! 她鄙夷自己古怪行為的時候,手臂被他牢牢地拽住,然后牢牢抓住她的人把她往屋里拖,一邊拖一邊說,“何凌霄你想感冒嗎?” 像是為了配合他的話,她一個響亮的噴嚏打出來。 然后她看到他眼睛里那嫌棄的眼神。他說,“怎么樣,活該!” 露臺上的門被關上。 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的她被堵在了餐桌邊,她可憐兮兮的說,“楊瑾維,你要干什么?” 他笑,“我要把你的感冒渡給我,那樣的話,何凌霄就不會感冒,讓楊瑾維感冒?!?/br> 何凌霄的心麻麻的,酸酸甜甜的。 她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點都不敢眨,因為她知道愛哭的自己一旦眨眼的話,那些藏不住的眼淚就會掉下來。 “楊瑾維,你好討厭!”她是這樣說著。 “怎么個討厭法?”他的沿著下擺手指又要往上了。 她氣息隨著那作祟的手指變得不穩,“你又在使壞了,本來你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壞人來著,可是此刻的楊瑾維真的好壞……”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何凌霄現在看起來也好壞……嘴上說著別人壞的何凌霄也很壞……你瞧瞧她這里,這里的變化?!?/br> 她看到那掩藏在衣服底下的手托起的,然后看清楚了,她欲哭無淚。什么跟什么嘛? 明亮的光線下他的一舉一動,她的每個變化都被很好的展露出來。 餐桌下的胸衣,一只粉紅色的拖鞋在餐桌凳子下,一只落在臥室門口。 半掩著的臥室門,傳來細細的聲音。 “楊瑾維……” “嗯……” “楊瑾維……” “怎么了,寶貝兒……” “好難受,我只是怎么了……”那聲音聽起來帶著不滿跟憤恨,只是那憤恨很輕很輕。不滿要多一些。 “沒事,很快,很快就好了?!?/br> 一小會兒過去了,那個細細的聲音還在表達不滿。 “還有多久?” “還沒有開始,這只是開胃菜……” 顯然她很不滿這樣的回答,“為什么是開胃菜?嗯?” “別急,這就……” “疼……” 肩頭被咬到的人悶哼一聲,不是因為肩頭疼,而是那里要窒息般咬著。像是擰毛巾一般越擰越緊。 緊跟著是無力的拳頭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背上,那里有傷口還沒有全好??墒悄屈c疼根本不上算什么。 “疼。何凌霄你這是要人命嗎?” 何凌霄也疼,一想到他的傷口,立即停止手上的動作,手掌改成摩挲他肩胛處傷口,“你先出去!” “霄霄,寶貝兒,放開……” “我已經放開了……”她小聲的說,她可是疼得像是要被劈開一般。還是顧忌到他傷口。 “腿……” 然后她臉果斷紅了,一口又咬在他肩頭?!盎斓?!” 不關她的事好不好。 然后他僵直著身體,而她這一下好像更疼了,眼淚嘩嘩的掉?!鞍 瓰槭裁催@樣?” 他額頭上細細的汗水集成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傻瓜,之前那天什么都沒有?!?/br> 什么叫做什么都沒有? 疼痛使腦袋不太靈活。然后在他說專心點后,疼痛又要跟深一層。她想起來了,那天不一樣,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霄霄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楊瑾維做不到對你狠心。因為那天……那天晚上你說怕疼?!?/br> 墨色的天空變淡了些,泛白的天光一點點蓋過霓虹燈的光芒,在泛白的天光中這座城市的輪廓漸漸被顯示了出來,漸漸地城市這個鋼筋混凝土的怪獸蘇醒了。沒有蘇醒的是在墨色天空淡去的時候才入睡的人。 五月的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這里是擁有全球最新鮮空氣的城市。布宜諾斯艾利斯主教座堂是天主教布宜諾斯艾利斯總教區的中心,位于布宜諾斯艾利斯市中心的五月廣場,圣馬丁街和里瓦達維亞街轉角。 在五月的第一個周末,這里舉行了一場婚禮。當披著白紗是新娘獨自走在紅毯上走向新郎的時候,穿著白色禮服的新郎笑的一臉燦爛。 當新郎揭開新娘面紗的時候,當他們把手齊齊的放在圣經上的時候,新娘說,“你今天好帥!” “怎么個帥法?” 新娘說,“帥的人神共憤,日月無光?!?/br> 新郎說,“我得承認我有這個優點,何凌霄你賺了!” “對,我賺到了?!彼UQ?,“先生專心點?!?/br> 宣誓時間馬上就要開始。 楊瑾維點頭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嘴角飛揚,在神父問完話后,他十分響亮的說,“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