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當他自然的伸手過來給她開車門,系安全帶的時候,她拒絕了。 只見他稍稍皺了皺眉,然后很快恢復到平淡的笑容,“凌霄,你要試著習慣我?!?/br> “改掉習慣也很困難不是?”她扯出一抹笑容。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她只是怕有一天當她把他給的一切當成習慣的時候,他又盡數收回去怎么辦?所以只有拒絕擁有,才不會受傷。因為這樣想法,讓她不想去猜他的行動里面有幾分真心。 主持《名人》節目的是電視臺名嘴,楊瑾維進直播室前,跟電視臺工作人員特地說了一聲,“給她安排個地方?!?/br> 于是何凌霄被人另眼相看了,之前電視臺是工作人員以及兩位親自迎接的高層就只是把何凌霄當做楊瑾維帶來的屬下看待,并不知道何凌霄的身份也不貿然行動。因為楊瑾維的一句話,凌霄被帶到一間休息室的地方,墻上居然還能看到直播室里的情況。透過屏幕看到燈光師音響師跟現場的編輯導演在做最后的調試。楊瑾維此刻正在跟主持人談笑,姿態散漫閑適。 有人專門端來的咖啡,十分熱絡的問何凌霄,“何小姐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br> 何凌霄見對方是個曼妙的女子,她搖頭,“可以了,不需要特意管我,你去忙吧?!?/br> 那個女子笑笑可能想通過何凌霄了解楊瑾維,“何小姐在中北的職位是什么?” 何凌霄瞅了一眼對方胸前的工作牌,原來也是個主持人,名字不是很響亮,但是知道她的人估計也不少,這樣的人來端茶遞水豈不是屈才,她仍舊不動聲色的回答,“秘書?!?/br> “哦……秘書呀……”曼妙女子臉上笑容僵了一下,然后說,“楊先生走到哪里都帶著你吧,這工作多好?!?/br> 何凌霄訕笑,心里罵著楊美男果然走到哪里都有當花蜜的潛質,“是挺好的,要不你辭掉電視臺工作,到我們公司來?!?/br> “中北是大公司,中南這兩年也是風頭正勁,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墒前?,我只有一張嘴?!?/br> 何凌霄笑著敷衍道,她眼睛已經看向屏幕,那邊電視直播開始了,“張小姐你謙虛了!” 本來是為了擺脫張姓主持人的糾纏不休才選擇仔細看直播的,誰知道漸漸地她也看得入了神。連張姓主持人什么時候離開屋子的都不知道。 楊瑾維跟主持人插科打諢的把節目做得有聲有色,為了跟場外觀眾互動,有個連線幸運觀眾的環節,第一個電話比較好回答,問題不痛不癢的,問的是楊瑾維對當前股市跌入低迷期的看法。第二個電話卻沒有第一個那樣好對付。 第二個電話一聽就是楊瑾維的忠實粉絲,她一開口就問,“這里真是名人嗎?真的是javier么?” 主持人笑,“不要懷疑,現在電話這端坐著楊瑾維先生?!?/br> “我要跟javier說話!” 楊瑾維笑,“你現在說吧?!?/br> “哇哦!javier這是你第一次接受電視媒體的采訪,好不容易打通這一通電話,我高興死了。我是代表你的粉絲問你,不知道javier你什么時候準備讓我們傷心一場。大家都等著你的好消息?!?/br> 主持人在一邊玩味的笑?!皸钕壬?,她們可是把我要問的問了呵?!?/br> 楊瑾維做出為難狀?!斑@個啊……” 迫不及待的粉絲叫起來,“javier你這是賣關子的意思,還是真的時機未到?” 楊瑾維笑,笑容慢慢的擴大,一副慢悠悠的樣子,他換了一個坐姿,然后對著鏡頭,整個人變得認真起來。 攝像師也有所察覺,把鏡頭全給了他。 他及其緩慢認真的說,“我想已經離那一天不遠了?!?/br> 電話那頭傳來那個粉絲極其明顯的抽氣聲,然后她也許是傷心或者是激動,聲音變得磕磕絆絆的問,“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 ------題外話------ 謝謝寶貝兒xiao1971的票票,(づ ̄3 ̄)づ╭?~ ☆、第二百二十二章:節節敗退 “那個人是我身邊的人,她一直都在我身邊?!?/br> “這么說來,javier你主張辦公室戀情了?” “以前不主張,現在因為她,所以不反對?!?/br> “每天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是什么感覺?” “她是個偶爾聰明,偶爾迷糊的女孩。生活里一塌糊涂,工作中也有一股小女人般拼勁,這樣的她很讓人覺得她需要保護。我認識她以后覺得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我不希望她有多優秀,不希望她能功成名就,只希望每天她睜開眼睛都是滿滿的幸福。這樣說大家懂嗎?” 本來二分鐘一個電話,硬生生延長到五分鐘。 何凌霄腦海了一直回響著他那句,“她是個偶爾聰明,偶爾迷糊的女孩。我認識她以后覺得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br> 直到采訪結束,主持人跟楊瑾維站起來,愉快的握手。何凌霄才回過神來,剛剛楊瑾維是講的是她么? 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何凌霄覺得自己臉guntang,她幾乎不能承受那些有意無意投遞過來的目光。 楊瑾維走過來,沒事人似的。電視臺的領導親自把他們送上車。 楊瑾維發現何凌霄有點不高興,他也知道為什么。 何凌霄回到公司,很快秘書室里的幾個秘書就趁著楊瑾維去了六十三層后抽空過來,站在何凌霄的辦公室不走,集體請愿,“何秘書扒一扒!” 真是的,真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中北的薪酬固然高,可是規定也嚴格啊。說到底這群花癡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肯定是有原因的,誰叫她們的上司叫楊瑾維。 “扒什么?” 于秘書,“扒一扒boss大人說的那個人是誰?” 何凌霄臉色有點不自在,“你們都看了?” 另外一個叫做吉娜的秘書說,“啊,是的,都看了,事關boss大人的采訪全中北估計沒人沒看,連出差在外的都米妮都打電話過來問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他在演播室說了什么?!焙瘟柘鲦偠ㄏ聛?,一副冷淡不感興趣的樣子?!案螞r我拿什么話題問他,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br> “我們還以為何秘書你定會問boss大人呢。你該不會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吧,或者是明明知道也不想談起吧?!庇诿貢笱笞缘米约旱姆治鱿到y化,仿若一針見血的言論,“誰都知道何秘書之前在追求boss。boss大人說要把喜歡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人是誰?嗯哼,何秘書你知道嗎?” 何凌霄想要裝模作樣做手頭的事情看來是不行了,心里一邊罵著楊瑾維一邊繼續打哈哈,“不知道啊,他還說什么了?” 一直在旁邊整理頭發的小蘇說,“還說那個人有點犯迷糊,有點小聰明,他還說不希望她多優秀,只希望她每天早上睜開眼睛感覺到幸?!?/br> 于秘書撞了撞小蘇的肩膀,“呵呵,何秘書不要再裝下去了,我們其實都知道了……” 何凌霄笑著打斷于秘書,一點意外的樣子,“知道什么?承蒙大家看得起我,誰都知道我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工作繁瑣,每天被壓榨的連睡覺都不踏實的我,能是那個一睜開眼睛就覺得自己幸福的女人么?說實話我現在無比討厭自己的工作……有點聰明有點迷糊的女人,我們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你們覺得這個人最像誰?那個人肯定不是我這個被工作壓迫得一臉苦逼相的人?!?/br> 何凌霄說得情真意切的一席話讓幾個漂亮的秘書面面相窺,樣子就好像誰都希望自己是那一個人。然后約莫半分鐘以后,于秘書說,“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你?”何凌霄也問。 “你追求boss大人也是事實???”小蘇反駁的說。 艸! 她什么時候追求過楊瑾維了,都是他…… “嗯,我承認我碰到釘子了。我是一個很惜命的人,我也在乎我自己的感受?!?/br> 于秘書一錯不錯的盯著何凌霄,最后指尖猛地指向她,“何秘書不要賣關子,我想我找到答案了?!?/br> 何凌霄被于秘書纖纖玉指一指心口一抖,好像那嫩白的指尖很快就要落到自己脖子上纏繞的絲巾上,那是一個很松泛漂亮的結,如果那手指一挑絲巾就會掉下來。 想要下意識的摸一摸脖子上的絲巾,最后距離一公分距離的時候聽到于秘書說“你不要隱瞞了”停下來。然后她坐直了身體,借著拿手機看時間的借口從屏幕看到自己脖子上系嚴絲合縫的絲巾,那些痕跡根本沒有露出來。 謝天謝地,于秘書就是個喜歡虛張聲勢的家伙。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她心里有鬼的話,也不會差點亂了方寸。 于秘書繼續說,“就知道何秘書你不老實,昨晚有幸去參加楊夫人生日宴會的人回來說了,今早公司已經傳遍了。楊先生承認你是他女朋友了?!?/br> 何凌霄已經被眼前的這些人給打敗了,繞來繞去的想要套話,還大費周折。是在試探她?“然后呢?” 于秘書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來,“何秘書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也算是對你有所了解,雖然何秘書你不太誠實,但是我們都相信你絕對不會做出青家大小姐那樣的姿態對待我們吧!” “……”何凌霄很想辯駁來著。說什么,怎么說,還真是難題。 “都在干什么呢?”連彬的聲音。 幾人一抬頭就看到嚴肅的連彬后面boss大人一張冷冰冰的臉。那眼神也跟小尖刀似的梭梭冒著寒光。 秘書室幾人低頭做鳥獸散。 何凌霄手指落在鍵盤上,眼睛看著屏幕,噼里啪啦打字聲跟她的心情一樣煩躁。哪里像是在打字,簡直是拿著鍵盤泄憤。 楊瑾維路過她的時候,嘴角翹起。等他回到辦公室剛剛坐定,之前拿鍵盤泄憤的人又一氣兒闖進屋子里來,劈頭蓋臉的責罵,“楊瑾維你故意的吧,現在看看大家都議論些什么了?” “你是想讓我辭退她們,還是罰款,或者是取消休假?”他風淡云輕的點開電腦上的郵件?!半S便你做主?!?/br> “真夠慷慨,可是楊瑾維你除了有權力有錢,你就只會欺負人的本領。辭退?罰款?取消假期?真有你的,你還能想出什么來?” “知道你不愉快,你想想怎么辦才好吧!”他語氣體貼,縱容得很。 “我要你馬上收回我是你女朋友這樣的話,包括……”她頓了頓,下面的話其實早已經在她腦子里一樣清晰,“包括那些‘偶爾聰明,偶爾迷糊的女孩。生活里一塌糊涂,工作中也有一股小女人般拼勁,這樣的她很讓人覺得她需要保護。我認識她以后覺得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這樣的話?!?/br> 還有:我不希望她有多優秀,不希望她能功成名就,只希望每天她睜開眼睛都是滿滿的幸福。 那樣的幸福何凌霄真的要不起! 所以她要變成他不喜歡的樣子,變得不可理喻,不知好歹,最好讓他討厭她,一氣之下就收回了‘我花了好長時間,才讓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這樣的話。 楊瑾維放下手頭的工作認真的看著她,“然后呢?” 然后啊,腦子像混沌似的,默了好久,久到自己都開始變得不耐煩自己了。何凌霄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婆媽又猶豫起來。何凌霄就應該干脆一點。她應該告訴面前這個人她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他。他以后也不要來打攪她,否則…… “然后……”何凌霄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自己想要說什么就是說不出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總是很難承受他一錯不錯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像是綿密的一種灼熱的東西,那種東西似有形似無形,她叫不出名字,卻一寸一寸從胸口位置漫進去,駐進她的心臟部位。心臟那里是愉悅而又悲傷了。 她想要極力逃避這樣的感覺,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很是糟糕。糟糕到她很想很想跟他發脾氣,心里騰起一股無名火,“然后……然后我要離你遠遠地?!?/br> “再然后呢……”他的聲音低低的,極其暗啞。 再然后啊……何凌霄驀地發現楊瑾維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近在咫尺的距離,他淡淡的煙草氣息跟香水味已然在鼻息間。她心跳得厲害,節節敗退,“楊瑾維,你這是要做什么?” “你說呢嗯?”他的臉挨著她的臉,她索索發抖如同殘秋里的樹葉,搖搖欲墜。 搖搖欲墜間被一只手臂從后腰處穿過牢牢地把她貼向一具溫暖的懷抱,像是葉子在空中幾經輾轉終于找到屬于自己最終去處般自然。 她的手掌負隅頑抗般抵在他的胸口,“楊瑾維你這是在做什么?放開我……” 聲音低低的,低到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那是從自己嘴里發出來的聲音。怎么可能是何凌霄,何凌霄的聲音在遇到不高興事情的時候總是鏗鏘有力的聲音,怎么會是軟軟的呢,軟到比撒嬌的貓咪還要嬌氣。 “你確定要我放開你?我怎么聽著一點都不像呢,凌霄告訴我你心底真實的想法……”他的唇已經壓在她的耳珠上,那白玉般的耳珠在眼前漸漸地變成粉紅色,那顏色越來越深,那個耳珠的主人渾身抖得更兇。他的聲音蠱惑著,“嗯,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開始接受我愛你這個事實,你不想承認是因為害羞,其實你的內心已經接受了……” 這人說的什么啊,什么叫做她已經接受,她害羞?no,她才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何凌霄從小到大就不知道害羞是個什么東西。怎么會害羞,在接到表白的時候從來都是直來直去,想說什么就是什么。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就是喜歡。要是她想要的她就要大方說出來的。 耳珠子被銜住,然后是溫軟的裹住,癢癢的,酥酥的…… 何凌霄小時候最怕癢了,她記得小時候被姆媽拉著腳丫剪指甲,她比較頑皮,小小的腳丫在姆媽粗糙的大手里晃來晃去,不讓剪指甲?;蝿娱g那腳心窩窩就蹭在姆媽食指上的老繭上。就像是癢癢的,從腳底生出的感覺。姆媽說霄霄兒淘氣也嬌氣,小腳丫滑不溜手像泥鰍一樣。她哪里知道她的手指捏上去跟撓腳心癢癢沒區別。 現在耳珠被含住,那種渾身過電的感覺也是酥酥麻麻的,只是比當年那種癢意更深了些。那是不同的……這樣的酥癢感覺讓她軟綿綿的想要找個支點,最后與壓抑得不想把眼前這個人當成倚靠,只好耍賴的想要逃出他的桎梏。 在她身子繼續往下跌的時候被他一個旋轉腳下移動,然后她整個人就貼上了冷冰冰的玻璃墻?!跋胩??寶貝兒……我可不允許臨陣逃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