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楊瑾維見她撅著嘴巴,就知道她不會承認。他跟她說,“今天去外面吃早餐如何?” 何凌宵用手指揉揉頭,“我沒胃口?!?/br> “昨晚喝了酒傷了胃。不過早飯可是要吃的,隨便吃點什么都行?!彼蝗莘瘩g,開門紳士的立在門口等著她出去。 何凌宵乖乖跟著他一前一后出了門。 周五,何凌宵要去少管所看何千帆,楊瑾維本來準備跟她一起去的,后來因為公司的事情耽擱了。他讓連彬帶人跟著去,何凌宵拒絕了。 c市的少管所離市區并不算遠,有一班直達班車。何凌宵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還帶了一些現金。聽說里面也可以買東西什么的,方便何千帆使用。 以前聽人說到少管所跟監獄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總以為這里不是深牢大獄,環境相對寬松,不會給人太壓抑的感覺。因為羈押的罪犯都是未成年人,所以也沒有那樣苛刻??墒钱敽瘟柘鲎哌M監獄的大門,看到荷槍實彈的武警,足以隔絕視線的高墻,高墻上方銹跡斑斑的鐵絲電網,高墻上的長明燈,還有幾只牽在武警手中體型龐大的警犬,森冷的感覺登時撲面而來,滲透她每一個毛孔,讓她忍不住瑟縮。 一群不知名的鳥呼啦啦從高墻上方的天空劃過,一方是自由,一方是囚禁。 身在高墻內的這些人,每天是以怎樣的心情去度過每一天的。他們會后悔嗎?會不會如同困獸一樣悲鳴。被剝奪自由的現實,束手束腳的沒有尊嚴的生活,有沒有反思自己過去的錯誤。 凌霄辦好手續,別人帶進一間會客室里,她在空蕩蕩會見室里等了大約十分鐘,才見到何千帆。何千帆在門口站了一下,他穿著監獄的藍色衣服,在管教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何凌宵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濕潤,卻是笑著的。隔著一層玻璃,那邊的何千帆也是紅了眼眶,他瘦了很多,皮膚也是黑黑的。凌霄甚至能看到他下巴上的才長出來的青色胡須。 不知不覺間何千帆已經長大了。 何千帆在何凌宵的對面坐好,她們之間隔著一道有機玻璃,一時之間竟是相顧無言。何凌宵看著他囚服上印著“x監獄”的字樣,心里涌起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她始終都還記得那個穿著白色球服笑的酷酷,在球場上帶動球揮灑一身汗水的男孩子。 她曾經也想過他有一天變成一個肩膀寬闊的男子,也記得他說等他長大了就照顧她和mama的話。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身陷囫圇。 何凌宵牢牢地抓住聽筒,何千帆在那端叫了一聲jiejie。 何凌宵點點頭,好半響才吐出話來,“你在里面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在里面吃的肯定不好,可是你一定不要挑食,不管合不合胃口都要吃飽一點,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jiejie等你健健康康的出來替我撐起一個家呢!” 何千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用衣袖在臉上擦一下,呼吸困難,“好,我答應你?!?/br> “我給你買了衣服和一些吃的,天氣漸漸地冷了,你要注意不要感冒?!?/br> “我知道,jiejie倒是你……”何千帆說不下去,他顯然是想到何凌宵也是孤身一人在外。 時間有限,姐弟倆講了些話,眼睛也是一錯不錯的不離開對方。 “下個月你就要去監獄服刑,到時候jiejie再去那里看你。這個月暫時不會過來?!彪x開的時候何凌宵說。自始至終她都沒提到其他人,包括他之前惦念的朱思思?;蛟S是他在監獄里有時間就想透了很多事情。 是的何千帆在監獄接受教育的時候,他會想自己以前到底錯在哪了,那些行為是做錯了,那些是自己的習慣使然,又有哪些是受到外界影響。最后他慢慢的想通了一些事情。 他說,“jiejie對不起!” 對不起那些難過的時間讓你一個人承受,他才是最該受到懲罰的那個。 何凌宵一個人走出監獄大門,回頭望著深灰色的高墻,身后緊緊關閉的大門。好一會兒她才抬腳離開,所幸這一次見何千帆讓她發現何千帆總算是懂事了些,這些都是沉重的疼痛換來的,如果可以她到寧愿他慢慢的學著懂事,也不要這樣沉重。 到公司去坐了一會設計處理的呢一些手頭上的事情,安排好下周楊瑾維的日程表。晚上何凌宵回去就肚子疼,她知道是月事快要來的征兆,屋子里沒有衛生巾,她套上鞋出門去買。 一開始那些疼痛還能忍受,從超市出來后覺得越來越難忍受,小腹處像是刀子在剮蹭,一刀一刀攪得她行動都有點艱難。 ☆、第一百九十三章 聯姻 超市就在公寓對面,只是為了彰顯尊貴楊瑾維的公寓不同于其他比較普通的住宅樓,他的公寓在小區最里面的位置,平時開車倒不覺得,只是走路的話就說一段不短的路程。何凌宵好不容易過了馬路,眼看著還剩下十來分鐘的路程。 一陣腹痛襲來,她都邁不開腿。只好站在馬路牙子邊上裝著歇氣而等著疼痛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她,聲音是在自己背后位置,她閉著眼睛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那個人不依不饒的又叫了一次。然后她驀地睜開眼轉頭看去。 距離自己身后一步距離溫立濤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略顯局促的看著她。 她沒有說話。 “霄霄,你不要不待見我,起碼在這最后一次,看在我最后一次來找……找你的份上,請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他的眼神悲涼,神情凄苦沮喪。連話都說的似有千斤重一樣?!睦镞€有溫立濤的過去的影子,這個小心翼翼到神情都卑微的男人已經不再是她的竹馬初戀,不再是她曾經想要一心托付的男子。 是什么讓曾經的愛人改變了模樣?是什么讓我們改變了初心?有誰還記得曾經的海誓山盟,有誰還記得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時間、變遷不過是我們用來搪塞的借口,其實我們都知道,知道是什么讓你改變了初衷,是什么讓你變了模樣?!鞘怯職?,因為走著走著我們就沒有相守下去的勇氣。 “我就是來看看你而已,以后你知道的,我以后不會再來了。下周一我就要結婚……” “不……溫立濤,我不知道,其實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這還有什么意義?我也不會送你禮物也不會跟你說恭喜之類的。不是我說了就不痛快,是我覺得你根本不需要?!焙瘟柘恼f,她覺得自己的腳快要支持不住自己的身體。只是她不能讓他看到她的脆弱,不能讓他知道此刻她很難受,盡管是身體上的難受。她不想他誤解自己對他還存有幻想。 溫立濤張口結舌,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霄霄,我知道溫立濤現在就是一個罪人,我要去贖罪,贖我對另外一個女人犯下的罪,可是我對你犯下的罪過,什么時候才能償還你?我想你肯定嫌棄溫立濤很臟對不對?……我明明知道你以后沒有我會過的很好,他……你總有一天會找到一個更加愛你是人,也會忘記我這個曾經愛你的人。明天……明天以后我就不會在這樣來見你,因為我要做一個好男人,那一定是你希望看到的?!?/br> 他是在專門來她說他要結婚了嗎?有必要么? 她腦子里一下想起來一個事情來,今天下午的時候辦公室里就有人在傳“溫氏與瑞通締結連理”這樣的新聞,她還聽到有人在洗手間偷偷議論,那其中也不乏她的流言。 結婚好啊,他欠了何韻,那就該償還不是?就好像監獄里的弟弟欠人命也該去接受制裁。 何凌宵沒有說話,她很想用手捂著肚子,很想走開,可是她現在肚子疼的根本沒有力氣去說跟決絕的話,也沒有力氣邁著大步逃開?!皽亓阕甙?!” 她的身上已經開始出汗,額頭上也是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落,劃過睫毛滴到地上。疼痛讓她呼吸也變得格外緩慢。 “霄霄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睖亓蚯白吡艘淮蟛?,他發現的不對勁。手臂已經先于思想牢牢地拽著何凌宵的手臂,等他看清楚何凌宵手上拎著的袋子,終于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何凌宵死死地咬著唇,掙扎開他的手,好在他并沒有用力,所以很容易就掙開了,“你走!” 只有他走了,她才有力氣回去。 “霄霄你這樣難受,我不放心!”溫立濤固執的站著,想伸手過去,卻又怕她再次強硬的拒絕?!白屛宜湍慊厝ズ貌缓?,以后我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br> 何凌宵心里其實真的沒有那么那么難過,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加上她刻意的遺忘,她對他已經可以做到很平靜。然后她緩過一陣痛以后,看著他,堅定不移的一字一頓用他能聽得懂的速度說,“溫立濤我從來不是你的責任,你從來不是我的責任,過去不是現在更不是,所以不要來打擾我?!?/br> 她在溫立濤眼里看到深深地驚痛,她不管過去他跟何韻之間發生了什么,是不是跟何韻說的那樣他是被人設計陷害。但是已經晚了! 莎士比亞說過:再好的東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記憶也有淡忘的一天。再愛的人,也有遠走的一天。再美的夢,也有蘇醒的一天。 那么溫立濤就是自己曾經擁有過最好的東西,最深的記憶,最愛的人,最美的夢……夢醒了,她要重新走下去。以后也許會有更美的風景,更好的東西,更值得回憶的事情,更值得愛的人。但是也許再也不會有這些??墒墙裉斓臎Q定她不會后悔,從她下定決心拒絕溫立濤的那天開始,她的心已經生出向往。 過去沉醉過,享受過,安然過,魂碎過、夢銷過、腸斷過……人不沉迷過去,不害怕未知,這樣才能活的更好。 “霄霄,我知道……但是你難道就不能把我當成朋友那樣信任?如果你連這個都要拒絕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以后還能怎樣過!你曾經就是我的命……”他眼眶紅紅的,在路燈蒼白的光線下直看得人觸目驚心。 “溫立濤不是我小氣,我只是不需要,那些”做朋友“扯淡的說法用在我們中間不合適?!焙瘟柘D了頓,艱難的說,“還有一句話我必須對你說,我曾經聽說過這樣一句話,‘男人除了生命以外,還有尊嚴和胸懷很重要?!也幌M惆炎约旱纳斪鰞簯?,生命是父母賦予,你沒有權利作踐自己。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放棄的尊嚴做的事情根本不再適合一個即將為人父為人夫的男人。你就當何凌宵只是離開你會過的更好,你不能給她更好的生活,她只是去走她最想走的路,過她自己想要是人生!” 溫立濤不走,何凌宵深深地呼吸幾口,憋著一口氣抬腳往小區的大門走。她一只手死死地拽著袋子,一只手緊緊地拽成拳頭告訴自己不能夠出一點問題,她以后也會走的很好,就當是最后給溫立濤一點安慰吧,讓他少一點愧疚也好。她從來都不要當他的責任,從前就不是,以后更不是。 c市的秋天夜晚涼風瑟瑟,扛不住秋涼的樹葉已經開始變黃往下掉。在空中打著旋,像是一只只前仆后繼的蝶。 這一晚何凌宵又夢到了那個何家的那個荷塘,夢到了那個讓她蕩很高的秋千,夢到了七彩的彩虹糖,還夢到了爺爺一笑起來就瞇上的眼睛。爺爺慈祥的說,“凌霄,你是好樣的!” 是的,她是好樣的! 周一早上,這是尋常的一天,對于很多人來說又是平凡的一天。跟以往的每個周一沒什么區別,剛剛度過雙休假期的上班族們沒來得及收斂起周末閑暇帶來的愜意,又要重新奔赴到工作中去。 這樣平凡的一天里,發生了一件令市民津津樂道的事情——溫氏少東跟何家瑞通的千金締結良緣,喜迎新婚。 一大早各大紙媒跟各個視頻網絡就開始對此事進行報道,包括凌云山莊的現場布置,到花車隊伍的盛大,到到場賓客的名單,另外不免說到新人各自的經歷以及戀愛史。 甚至在戀愛史上大做文章,說著濃墨重彩的一部分是兩人相戀過程。還有兩人同學兩人在國外就已經認識并戀愛。 何凌宵在早餐店排隊買早餐的時候,正好新聞播出了一段新聞是關于兩大企業聯姻的。一時間店里其他的人都在看那段新聞,然后嚶嚶嗡嗡的議論開了,褒貶不一。何凌宵也懶得聽。 在經過一個廣場的時候,碩大電子屏幕上面也是關于這場婚禮。公司的電梯里也有女人在竊竊嘈嘈議論。何凌宵站在電梯最里面,聽到有人在說著她的名字。 a女說,“何家大女兒何凌宵之前不是跟溫氏公子是一對嗎,怎么又變成了同父異母的meimei了?” b女嗤笑,“誰知道,這豪門的事情可真夠亂?!?/br> c女八卦道,“不過何凌宵早就失勢,被何家趕出來,之前還因為不服在她爸的婚禮上大鬧一場。那可精彩了!” a女好奇極了,“那個現在嫁到溫氏的何家女兒是不是做了第三者,母女倆做第三者做出癮頭了,母親撬了人家丈夫,女兒撬了同父異母jiejie的結婚對象。有意思!” b女笑,“原配一般都斗不過外頭的小三,事實證明嫁得好不如做得好!” c女白了b女一眼,拿著手機讀道,“剛剛新出一條新聞,溫氏在婚禮現場在舉行婚禮前有個記者招待會。有記者在去年拍到溫氏少東跟何家長女一起出現在醫院里的照片。溫氏發言人稱,溫氏少東早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就跟何家長女分手,那一次不過是盡朋友之義。新聞還說準新娘當第三者的輿論已經被壓到最小,甚至成為極為不可信的輿論……” 這次換成a女不屑,“什么招待會,不過是他們有一個宣傳的手段而已,而且發言都是官方的。誰不知道那些套路。明星出軌開記者招待會是要洗清罪名,溫氏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開記者招待會是要替準新娘沉冤昭雪,還是欲蓋彌彰……誰知道呢!” 電梯到了四十三層的時候那幾個聒噪的女人終于下去了,電梯空出一大截。冷不防何凌宵身邊一個人叫了她一聲何秘書。把神游太虛的何凌宵給拽回來。 何凌宵一轉臉就看到一張笑瞇瞇的精致臉蛋。在中北大家都叫她何秘書。雖然知道她有雙重職位。 笑瞇瞇的女士說,“何秘書該不會在意剛剛她們幾個碎嘴說的吧?” 何凌宵分辨不出對方的語氣跟神情里帶了幾分關心跟憐憫,跟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很清楚的是她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剛剛她們說了些什么,一開始她聽到一部分,后來自動自覺的就忽略掉了。 她露出抱歉的神色來,“怎么了,鄭主管?有什么事情嗎?” 這個財務的鄭姓主管尷尬的笑容留在臉上,臉跟一張繽紛的調色盤一樣。剛剛那幾個沒眼色的家伙沒有看到何凌宵在電梯里說得熱鬧。她后面做出的舉動又好像是自討沒趣了,因為顧及到何凌宵現在是boss大人比較信任的首席秘書,所以她才想要安慰安慰何凌宵。誰知道人家壓根不領情。心里冷哼一聲,木木的說,“沒有就是看你心不在焉的,以為你有些不舒服?!?/br> 鄭姓主管想:你會打太極,難道我就不會? 何凌宵也一本正經的說,“謝謝鄭主管關心,沒有不舒服,只是在回憶楊先生今天的日程安排。你知道的楊先生可不允許工作上有半分瑕疵?!?/br> 她可沒有對此人抱太大的希望,才到中北上任的時候,好些人等著看她的笑話,這其中就有面前這一位。所以人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一說到楊瑾維,鄭主管自動閉上了嘴巴,她自然知道boss大人在工作上要求甚為嚴厲,對下屬絲毫不縱容。就在上周五她提供的一個數據因為一個小數點被楊瑾維罵的狗血淋頭。那個小數點的錯誤是因為她瀆職,把工作交給還未上手的新人,這才鑄成錯誤。 這個上午何凌宵一直在忙著手頭上的事情,早上有例會,她要在楊瑾維身邊做會議紀要,分發資料。會議結束又要處理一些日常,忙到中午的時候,楊瑾維從他辦公室出來,路過何凌宵的辦公桌邊就叫她一起去吃飯。 在下電梯的時候,楊瑾維說,“今天一起吃。順便談點事?!?/br> “好?!彼皇瞧降幕卮?。 ☆、第一百九十四章 醉土豪 何凌宵也不想自己中午的時間被占用,不是說吃飯時間談工作影響食欲跟消化嗎?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條件談。 不同于中南,中北的餐廳是員工餐廳跟公司高層餐廳是分開的。所以楊瑾維叫何凌宵一般都是去的公司高層餐廳。 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有時候會坐在一桌上,偶爾會有楊家兩兄弟跟楊云翰。好在私底下他們處的并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些糟糕,但是在中北股東跟員工面前他們一直是那種相輔相成齊頭并進之勢。 所以在飯桌上都是聊的一些公事。楊云翰從來不拿正眼瞧何凌宵,其實也沒有針對她,只是好像當旁邊沒有這樣一個人一樣。而楊瑾維卻不忘時時把何凌宵叫在一處,以工作上的事情為由頭。這樣何凌宵不得不頂著壓力,盡量以隔岸觀火的姿態看他們這群高手間談笑晏晏掩飾下的波濤洶涌。 她跟著楊瑾維去餐廳,好幾高層碰到楊瑾維都站起來打招呼。何凌宵掃了一眼并沒有楊家另外三父子在。而楊瑾維一如既往的直接坐到他經常坐著的位置坐下來。 忘了說在公司里,何凌宵就是那只圍繞在楊瑾維身邊轉悠的小蜜蜂,勤勞的小蜜蜂不僅僅要泡咖啡,要會分析問題,會安排好日程,會做會議紀要,會把每一季他慣穿大牌的新品圖冊過濾一遍然后在放到他桌上,像是現在這樣還要伺候楊瑾維的的午飯。 所以她跟他一起吃飯的話,都是她這個秘書去打飯菜,她這是要清楚他的口味為前提的。例如楊瑾維不嗜辣,不耐煩蔥姜多的食物。等何凌宵先弄好了楊瑾維的飯菜,給他端到手邊,拆開筷子遞到他手上。剩下的就是去打自己的飯菜,唯一得到的優惠就是這里食堂的菜品比普通員工食堂的菜品要好一些。 她選擇了一盤蔬菜沙拉,一小勺子醬汁澆米飯。托著盤子轉過身就看到自己身后立著的楊啟林。 楊啟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雙桃花眼瀲滟著黑沉沉的情緒。不得不承認楊家幾兄弟都有一張好皮囊,這還得多虧他們家花到滿世界腳印子的老爹強大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