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你來我往的拳風幾乎形成殘影,凌厲快速的身法看的人眼花繚亂,還有腿影,當真是恨不得不眨眼,舍不得漏看一招一式。 若大的演武場,上萬精兵,卻是寂靜無聲,隨擂臺上兩道身影的不斷碰撞,其精彩其激烈激的人眼眶發紅,卻還舍不得揉一下眼睛吐一句重的呼吸,生恐驚了擂臺上的兩人,打斷這場罕見的頂尖高手對決。 或許是身處軍營這種特殊場地,也或許是對手太強悍,原本只是切磋的兩人既然在你來我往間打出了兩分血腥氣。 敏銳如紀鋼,強硬自己收回視線湊近朱棣說了句,隨即躍下看臺曲指彈滅還有三分之一的檀香。 捧著香爐的烏熊還沒反應過來?!?..????” 朱棣抬手呼喝:“兩位愛卿停手?!?/br> 愛卿?! 臥cao!臥cao??!臥cao?。?! 捧著香爐的烏熊平地一跟蹌,吳用一等幾乎皆是頭皮發麻。 說好的金尊玉貴呢?堂堂天子親臨軍營看打架什么的,人設要崩呀喂! 臺上,薛湛收回停在朱麒麟下顎寸長處的拳頭,朱麒麟也收回對方腰間幾寸處的腳掌。 “多謝國公爺賜教。湛,受益匪淺?!?/br> “世子謙虛?!?/br> 朱棣已經自暴身份,自然不能再呆在露天演武場。一行人移居室內,太子扶著朱棣坐于首座。 “愛卿深藏不露這么多年,如今一朝暴露哈哈朕等著看多少人會掉下巴!”朱棣興奮的直拍大腿。 太子隱晦提醒。父皇,再拍就要腫了! “坐坐,都坐?!?/br> 眼看朱棣有長談意思,紀鋼頭皮發麻,太子也是眼角直跳,借著掩遮給朱棣的隨身太監打個眼色。 隨身太監:“.......”您不想挨罵就推奴才上,奴才是招您還是惹您了? 最終隨身太監還是抵不過一眾視線,硬著頭皮湊到朱棣面前:“皇上,已過午時了,是不是該回宮了?眼瞧著都是用膳的點了?!?/br> 朱棣瞪眼隨身太監。沒個眼力見的,沒看朕在興頭上嗎? 知道肯定會被罵的隨身太監哭喪著臉。 “朕在朱愛卿這,難道朱愛卿還會差朕一頓飯不成?” 太子:“......”我就知道。 隨身太監據理力爭:“軍營粗糙,做的東西哪能入皇上尊口,” “什么尊口不尊口的,朕尚在封地時跟北元殘余勢力一打就是好幾個月,糧草不足時,餓起來什么沒吃過?再差還能差得過那時不成?” 薛湛看熱鬧不嫌事大,笑道:“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湛來時正好帶了一頭野豬及一頭肥鹿來,都是活的,趕巧給皇上碰上了?!?/br> 朱棣大樂:“那敢情好呀,看來朕有口福了?!?/br> 太子看朱麒麟:“還請忠國公不要介意?!崩闲±闲?,多擔待點吧。 朱麒麟:“......” 第24章 揚名 一眾隨待戰戰兢兢守著朱棣吃過這頓飯,太子緊張的肚子都痙攣了, 什么野豬野鹿根本沒吃出個味來。 飯畢朱棣鉆進馬車, 回頭沖薛湛道:“薛愛卿送朕一程?” “是, 皇上?!苯o吳用打個眼色讓其帶隊回去,隨即轉身鉆進馬車。 朱棣指太子對面:“坐?!?/br> 薛湛掀起衣袍坐到對面。 馬車駛動, 朱棣盯著薛湛:“愛卿跟朕說句實話,虎豹營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湛想打造的是一隊靈活多變的絕跡奇兵。它要上馬能馬戰,下馬能陸戰, 入林能野戰, 下水甚至能水戰的奇兵?!?/br> 太子擰眉:“想要成為奇兵, 一千是不是太少?” “只要運用的好,十人也是奇兵?!?/br> 太子沉吟, 朱棣點點薛湛:“心太大?!?/br> “任何行動前都只是一個設想。湛把目標擺在那, 每天哪怕只走半步, 總有一天也能走到?!毖φ啃Φ淖孕牛骸案螞r臣有的是耐心跟實力, 缺的只是一點時間?!?/br> “那愛卿打算用多久?” “這個暫時無法回答皇上。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或許三年或許五年或許只要一年, 湛能保證的只有一條。那就是傾盡全力?!?/br> 朱棣笑了:“看來愛卿是在給朕畫餅呀。不過這個餅朕愛吃?!毖劬Χ⒅φ? 語氣頗為嚴緊:“不要讓朕失望?!?/br> 薛湛曲膝跪下:“定不負皇上所望!” “好!那朕就等著瞧?!?/br> 半途, 薛湛下車, 于馬車后站定?!肮突噬??!?/br> 目送馬車離開, 薛湛牽過護衛送來的馬翻身而上,道過謝,打馬回虎豹營。彼時吳用一等也才剛剛回來, 正好在演武場集合。 “長官好?。?!” 薛湛眨下眼:“看來你們已經有覺悟了。很好?!?/br> “沒有長官好!” “......”這馬屁跟誰學的? “不說廢話!既然你們已經有了覺悟,那從即刻開始!” “由我親自訓練你們!苦也好累也罷!都給老子憋著!” “憋不住也要憋!你們的訓練才剛剛開始明白嗎?!” “明白?。?!” 隨這一聲震動山谷的‘明白’,整個虎豹營營兵的訓練量再次加倍,這次由薛湛親自訓練,辛苦勞累成倍增加,但就像他所說的。憋著!憋不住也要憋!憋過了這個關卡也就離成功更近一步。 隨虎豹營閉營訓練,薛湛與朱麒麟比武打成平手的消息在整個京城不脛而走,讓原本沉靜的侯府再次成為眾人視線聚集所在。 第一高手那是誰?那是一品國公,掌管雄獅營一萬精兵,駐扎京城百里之地而不引天子猜忌的能人!論起聲望,比那年過半百的老將老帥都不知高多少!堪稱武將第一人了! 而今,有一個人能跟他打成平手!不用一品,封個二品,再來個三千精兵都不得了了! 什么?皇上還沒表態?知道什么叫潛力股不?潛力股就是在還沒發達時下手才叫潛力股呀!人家已經飛黃騰達了才下手還有個屁用! 一時間侯府的拜帖摞成人高,請女眷喝茶的看戲的賞花的,請男丁吃酒的騎馬的聚會的,充分的詮釋什么叫‘花式請人一百招’。 看不懂的人表示。侯府沒了繼承人不是應該走下坡路,乖乖退出大舞臺嗎?結果反到比之前還要榮盛什么鬼的,這套路不對呀喂! 這日太傅府,徐太傅抽出半日時間考驗了兒孫功課后獨自留下長孫徐長霖。 “時下最熱議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見其點頭,這才笑問:“如何?” “如果爺爺是問孫兒對薛世子的看法,那孫兒只能回答說:是個妙人?!?/br> “怎么?你們見過?” “一次上衙,在宮門前碰過?!毙扉L霖輕笑下:“給人感覺到不像個武將,反到像個文臣?!?/br> 如果徐公子身于現代就知道還有個詞特別適合薛湛,簡稱‘兵痞’,特長不要臉,特性臉皮厚。 徐太傅露出抹笑意:“看來你對他評價很高?!?/br> “孫兒只是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前世子在世時甘愿遠走京城,不慕京城繁華不慕世子榮譽,莫說平凡者不愿意,更別他說身懷絕技。前世子過世,又毅然回府擔起世子責任,更發下宏愿十年不娶親不生子,于十年后歸完爵位于長房長孫。試問一下,如此魄力整個京城年輕一輩哪個做的到?” “如果是做戲呢?” 徐長霖拱手:“那就更可怕了?!?/br> 徐太傅老神自在的摸摸胡子:“看來這京城局勢又要被攪混了?!?/br> “爺爺的意思是?” 徐太傅神秘一笑:“莫急。且看著吧?!?/br> 像太傅府這樣的秘談在整個京城不知上演幾許,就連定遠侯府本身也不能免俗。 “如今世子聲名鶴起,侯爺該早拿主意才是?!?/br> 定遠侯低眉轉動玉扳指,聞言抬了抬眼:“有什么主意好拿的?” 幕僚急了:“侯爺,如今奪嫡之爭已到最后關頭,日前太醫請脈的診斷書已被全部封存,” 定遠侯不耐煩打斷其話:“太醫封存請脈書本在情理之中,先生勿要說風就是雨?!?/br> “可是,” “沒可是?!蹦抗饫淅涠⒀勰涣牛骸敖袢罩捪壬鹨僬f了。否則若惹來事端,到時莫怪本侯不講情面。先生請回吧?!?/br> 幕僚只得訕訕退下。 定遠侯眼里閃過冷光,轉首到老夫人常氏那。 常氏聽聞薛晉之來意,沉吟聲:“侯爺的意思是收回侯夫人的管家權?” 薛晉之點頭:“娘也知道劉氏是個糊涂的,如今阿湛名聲一起,多少人盯著侯府?其中若有個偏差,兒子怕會累及整個侯府?!?/br> 常氏見識不淺,深知劉氏那性子被逼急了估計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不過若大的侯府要沒個內宅掌家的也是不行的,只是這個人選比較麻煩,份量輕了管不住事,沒個能力也管不住事。需知若大的侯府要管起來的確麻煩,不單單說日常運做,單侯府人脈禮節往來這些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問題是不僅要做還要做的好。 “兒子的意思是,管家權就交由弟妹來管如何?弟妹也是嫡媳婦,再加上是阿湛的親娘,有這兩層身份在應該能壓得住才對?!?/br> “指望那個偷懶貓兒還不如指望我這個老太婆?!背J闲αR句,再嘆道:“白氏若想管家就不會等到現在了?!?/br> 薛晉之訕訕道:“兒子沒別的意思?!?/br> “我知道,”常氏拍拍兒子手:“于其累動白氏,我到覺的還有另一人更為合適?!币妼Ψ讲唤?,笑道:“你是燈下黑。比起白氏,你不覺的阿恒的媳婦顧氏更為合適?她是長房長媳,雖阿恒去世但育有承逸,十年一過阿湛歸還世子爵位,承逸順理成章的就是世子。有這層意思在,也無人敢在顧氏面前放肆?!?/br> “娘,兒子是沒把阿湛說的十年放在心上的。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毖韵轮饩褪撬矊僖庋φ坷^承定遠侯爵位。 常氏白來眼:“你是不了解阿湛,阿湛既然在祖宗面前發了誓那就一定會遵守。那混小子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只要他不愿意你就算把爵位捧到他面前,都是白搭?!?/br> “只是,” “沒只是,此事就這么定了。管家就由顧氏來,她既然是長房長媳就該擔起責任,承逸的路還很長,她這當娘的就該立起來?!本退銓κ质撬挠H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