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至于他自己使用的便是云夕親手打的,平日珍惜到不行。 云夕想了想,也是有道理。 直接說道:“你再去尋幾個信得過的,或者是在這方面有些天賦的人,我到時候將過程教給你們,你們再親自看著我打,好好學習一下?!?/br> 她到時候也想給京城那十個丫鬟人手打造一把。嗯,只是這項工作在鳳凰縣是完不成的,索性在京城中也弄一個鐵鋪好了。若是心情不好,也可以去打一把劍,順便發泄一下情緒。 打鐵是個力氣活,她力氣大,正好適合用來發泄。 打造出來的劍,就直接放江湖上賣好了,一把最少也能賣個一千兩。 比如云深就曾經說過,她手頭所使用的這匕首,放外面,就算賣一萬兩也有許多人搶著要。 這樣一想,云夕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白白浪費了這么一項賺錢的好本事??! 那可是好多銀錢呢…… 賴三可不知道她糾結的心情,在那邊開開心心地準備點名隨她過去。 幾人等用過午飯以后,便出發前往大青山,因為坐著馬車的緣故,還挺快的。云夕不忘讓青鴿給白衣教送一份信,提醒紅姑有事找她的話,記得先定下時間,她這幾日可能都不會在家里。 …… 鐵鋪門口的那棵梅花開得正艷,那純粹的紅色讓賴三他們暗暗稱奇。云夕擅花草這是整個大楚都知道的,所以他們就算看到了這江湖其他人見之色變的血梅,在感慨了一回后,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這鐵鋪云夕至少有一年沒來了,里面的灰那叫一個多啊。 賴三帶來的手下十分伶俐地進去將屋子打掃了。 云夕則干脆在屋外欣賞著梅花,等他們打掃后,才進去。 當她開始打的時候,便全身心投入了其中,其他的人則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盡管這過程十分無趣,他們也不曾想過要離開。他們心中清楚:這可是老大為他們爭取過來的福利,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的。 許多所謂的大師對于自己的技藝都是小心翼翼地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給偷學了去。他們今日能有這樣的機會,已經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了,需要好好珍惜。 一想到日后能夠使用自己打造的寶劍,好幾個人的表情都蕩漾了起來。至于打造不出來這種可能性,根本不在他們的思考范圍之內。 程洲的這把劍,花了云夕五天五夜的時間才完成。等完成后,就連體力好的她,都感到到了淡淡的疲倦。 當寶劍出爐后,她將劍丟給程洲,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去休息一下?!?/br> 程洲愛不釋手地看著劍,用盡了極大的毅力將目光從劍上挪開,當目光觸及云夕眼下淡淡的青色,忍不住擔憂道:“云夕jiejie,你沒事吧?” 云夕滿意地點頭:還算這小子有良心,知道關心她有沒有事。 她淡淡一笑,“沒事,就是困了點,我睡一覺就好?!?/br> 然后直接進屋去休息。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別想吵醒她! 這一覺,直接從早上睡到了天黑,可謂是酣暢淋漓,全身舒暢。 等云夕睡飽了,自動清醒過來的時候,忽的感覺到了一道陰影向她籠罩了下來。 云夕下意識地拔劍,只是那人似乎極其了解她的武功路數,一個擋手便按住了她的劍,另一只手制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將她整個人包圍著。 “云深?”她聲音因為剛睡醒的緣故,有些喑啞,帶著不經意的誘惑。 云深的頭發落在云夕的脖子上,有點癢。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問題,他幽深的眸子似乎染上了一縷的藍色,平添了幾分邪魅之意。 “醒了?!痹粕畹穆曇羝届o,不知為何,云夕卻感覺到有電流從脊梁的下端往上竄,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 她想要坐起,偏偏云深的腳就正好壓在她膝蓋上,這種時候,她起得來才有鬼呢。 她嘆了口氣,說道:“你先松開我吧。你怎么突然來了?” 等目光落在他下巴冒出的淡淡青色胡茬,云夕不由一怔。她所認識的云深,自戀、有潔癖、對于自己的儀容十分注重,鮮少有如此不講究的時候。這也意味著,他這些天根本顧不上收拾自己。 能讓他連儀表都沒心思整理,那就意味著是十分十萬火急的事情。 她忽的回想起自己先前寄出去的那封信——信上好像告訴云深,若是三天后沒有收到她的消息,那就代表著她被困在白衣教中。 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云深是如何度過那煎熬的三天,然后放下一切事務,懷揣著焦急擔憂的心情趕來鳳凰縣。 結果等他來了,自己卻在呼呼大睡。 云夕覺得,云深此時沒掐死她,那必須是真愛。 她十分愧疚地低頭,“我錯了?!?/br> 她居然連寫信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該忘記了! 云深依舊是那種醞釀著暴風雨的平淡語氣,“你錯在哪里了?”天知道,當三天過后沒有收到消息后,他是如何坐立不安。盡管那時候理智提醒著他,白衣教不會對她做什么,最多只是將云夕關押起來。 就算理智清楚,依舊忍不住擔心起來。 結果一回來,所得知的便是云夕這幾天平安無事還或活蹦亂跳地給程洲那小子打劍的事情。 程洲更是拿著新到手的劍,在他面前各種顯擺。 云深看著身下的少女,因為剛睡醒的緣故,她的兩頰殘存著動人的紅暈。他眼神轉為幽深,語氣危險了起來,“或許我應該將你藏起來,藏在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看得到的地方?!?/br> 云夕瞳孔在一瞬間睜大了起來。 等等,這種狀態的云深感覺好可怕! 她有些艱難地開口:“云深,你冷靜點?!?/br> 云夕欲哭無淚,她是不小心刺激到他哪里了,云深怎么突然黑化得這么可怕! 云深俯下頭,薄唇勾起危險的弧度,“我挺冷靜的,你看我還沒付諸行動不是嗎?” 云夕感覺自己身上的汗毛都要豎了起來。 下一秒,云深那張俊美無濤的臉在她視野中瞬間放大,與此同時,唇瓣被狠狠地嗜咬著,那力度仿佛想將云夕整個人生吞活剝一般,帶著一股讓人雞皮疙瘩都忍不住豎起的氣勢。 這是一個帶著些許懲罰意味的吻,唇齒相依,驚人的熱度從兩人接觸的部分蔓延到了四肢,仿佛有煙花在體內炸開一樣,炸得她有些暈乎乎的。 云夕感覺所有的意識,連同空氣都要被這個吻給奪走。 不知什么時候,云深已經松開了剛剛禁錮她的手,轉而放在她烏黑的發絲上,加深了這個吻,仿佛只有這個行為才能夠消除掉他心中不斷翻滾著的負面情緒。 明明兩人正做著如此親密的行為,云夕卻似乎可以稍微察覺到了云深的心情,感覺到他的焦躁、不安……和害怕。 她手放在他脖子上,這動作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云深的動作停了下來,眸子依舊幽深得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她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她只知道,就算云深黑化了,終究不會真正傷害她。 云深低下頭,這回卻不是親吻她的嘴唇,而是將頭埋在她肩膀上。 過了許久,云夕感覺他情緒平復了許多后,才開口道:“你該起來了吧?!?/br> 云深的聲音有些含糊,“你這床挺舒服的,讓人躺著就不想起來了?!?/br> 云夕咬牙切齒:這人哪里是躺床上,明明就是躺她身上好嗎! 她哼了一聲,“便宜也占夠了,該起來吧,別逼我三天都不不理你?!?/br> 云深這才站起來,云夕也慢慢從床上起來。她應該慶幸現在是初春,所以她穿的中衣并不算薄,不然肯定會忍不住暴打某人一頓的。 “我肚子餓了?!?/br> 云夕沒好氣說道:“我這邊又不是開客棧飯館的?!?/br> “我擔心你的安危,日夜兼程趕來,然后程洲就拿著你打造的劍在我面前顯擺,順便說你做的飯菜多好吃,還會繼續為他做好幾天?!?/br> 平靜的語氣中蘊含著一絲的委屈。 云夕有點明白云深為何這次氣性那么大,一方面是因為這一路上的擔憂,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程洲的過分顯擺。 她忍不住黑線,“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呢?!蓖粋€孩子吃醋,這人她都不知道要說他什么好了。 “不小,十四歲,也算是大人了?!?/br> 云夕嘆了口氣,說道:“我去給你煮面吧?!?/br> 順便也給自己煮一碗,她睡了一整天,剛剛一醒來就被云深撲倒,處于驚嚇之中,所以沒察覺到。等到現在,還真覺得餓了,畢竟也有一天沒吃東西了。 她轉頭對云深說道:“你來打下手?!?/br> 云深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嘴唇上,心情不自覺好轉了起來,微微笑了,“好?!?/br> 即使是些許的不修邊幅,也依舊遮擋不住他身上的風華,就如同明珠的光輝注定不會被灰塵蒙上一樣。 云深閑庭信步地跟在云夕身后。 云夕直接去了廚房,這個時間點,杜家的人都已經入睡。加上云夕并不習慣人家守夜,平時都把丫頭給打發了,所以某人進入她的臥房才會如此的順利。 云夕回想到剛剛的場景,耳朵不由熱了起來。她覺得,下次還是讓人守夜好了,省得某人如此的明目張膽! 等到了廚房后,她翻了翻,正好看到放在鍋里還溫熱著的雞湯。很顯然這雞湯是被刻意留在這里,以防她醒來后肚子餓了沒東西吃。 云夕索性用這雞湯當湯底下面吃,再加上兩顆雞蛋、燉的入口即化的rou、干凈的青菜,雞湯面就這樣輕松搞定。 這面煮起來還是很快的,兩刻鐘后就搞定了。云夕將面分成兩份,云深的那份更大份一些。 在這安靜的夜晚中,兩人默默地吃著熱乎乎的雞湯面。一碗面下去,空蕩蕩的胃都暖和了不少。 等吃完后,云夕將碗筷收好,直接下逐客令,“你也該回去休息了吧?!彼恼泳驮诟舯诙?,近的很。 云深說道:“家里的被子太涼了。小舅舅肯定沒有收拾過?!痹捓镌捦獾囊馑季褪乔笫樟?。 云夕絲毫不上當,雖然她忘記通知云深有錯在先,但是想到自己剛剛被占了那么多便宜,還是忍不住手癢。 “好啊,要不我的床讓給你如何?”她皮笑rou不笑道。 云深還是頗為識時務者的人,立即說道:“我回去用內力暖一暖棉被就可以了?!闭孀屗葡Υ采?,第二天被兩個嬤嬤看到的話,就算他是云夕的未婚夫,肯定也會被兩位重規矩的嬤嬤當做狼一樣防備的,云深可不愿得不償失。 云夕看著他眼下淡淡的眼圈,心中一軟,語氣也溫柔了許多,“過來一下?!?/br> 云深走到她面前,云夕低頭整理他有些亂了的衣領,然后飛速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快去休息吧,晚安?!?/br> 然后不去看云深的表情,立刻轉身回房間。 云深看著她比平時快了至少一倍的腳步,手指輕輕放在剛剛被云夕親了一下的位置,垂下頭,發出了低沉的笑聲,聲音中透著顯而易見的愉悅。 為了這個輕輕的吻,一路的奔波似乎都有了意義。 …… 云夕回到房間后,或許是因為睡了一整天的緣故,她精神正好,還真睡不著。 她索性去書房練字去了。有一手好字總不會吃虧。盡管于書法上云夕沒有什么天賦,可是她還是堅信勤能補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