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自打那事出后,秦明月便有些不待見這些人,并命香巧等人一定要盯緊了她們。 若是有事,一概不準瞞報,才會有香巧今日提起這件事之因。 “誰?” “一個是那個叫鶯歌的,還一個是劉柔?!?/br> 秦明月有些詫異:“她們干什么了?” 之所以會詫異,倒不是因為鶯歌,而是因為劉柔。因為據秦明月所知,劉柔是個十分安分且勤快的姑娘,自打來到這宅子里后,只要是分派給她的活兒,從沒推給過別人,總是辦得妥妥當當。 并且人也孝順,據說她家是一家子人都流放到這里來了,家中高堂俱在,且年歲都不小了,所以劉柔每月拿了月錢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將換到的等值糧食拿回家。 秦明月之所以會知道這事,也是因為外面不太平,一個姑娘家拿著糧食回家,估計到不了家就會被搶了,所以劉柔特意來求秦明月幫忙請人送回家。 至于那個鶯歌的,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秦明月之所以會知道鶯歌的故事,是因為此人從外表看起來就不像似什么正經人。在當下,能被人說來歷不正經,也只有那種地方出來的??蓮哪欠N地方出來的,怎么也不可能會被流放到黑河衛。 后來秦明月多嘴問了祁煊一句,過了兩日祁煊告訴她鶯歌的來歷。 原來這鶯歌確實是煙花之地出來的□□,而她會被流放至遼東,俱因此人犯下了重案。她曾與江洋大盜勾結,殺害了不少過路商人搶人財物,事情爆發出來,鶯歌推說是受人脅迫,可到底害命太多,那大盜被判了斬刑,而她則被流放到了遼東。 秦明月驚詫不已,遂告訴香巧等人小心警惕。 她本是想找個由頭將此人逐出去,可這鶯歌打從到了這里來,就一直安分守己,伏低做小,干活都是搶著干,從來沒生過什么事。平日里又一副凄苦自憐的模樣,總是讓人狠不下心將她強行攆走。 才會一直耽誤了下來,再加上秦明月有了身孕,最近總是丟三落四忘了這茬。 “她們干什么了?” 香巧猶豫了一下:“她們最近總是往爺身邊湊,關鍵都有由頭,且次數不多。香桃她們說莫怕是我們多想了,可奴婢總覺得……” 比起素來沒心沒肺的香桃,香巧為人仔細心思也要多一些。 大抵也是清楚秦明月的性子,不然這種事香巧怎么也不會說給她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香巧想在主子跟前拔尖,才會有事沒事找事,明明別人都不那么想,難道你就比旁人多個腦袋? 秦明月皺起了眉:“盯緊了她們,有事來報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的評論面面攢著抽空一起回啊,昨天寶寶又發燒了,哭唧唧。希望今天不會再反復了。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自打上次讓人從關內送來一批物資, 祁煊就一直想著如何才能將外面的東西運到黑河衛。 走旱路路途遙遠,且路上并不安全,他不免就將心思動到了海路上。若是從東海行船到渤海從寧遠附近登陸,再走陸路卻是要快捷不少。 如今福建水師今非昔比,也算是威名赫赫, 聲名遠播, 大昌沿海海域早已不是前些年??芩谅幼咚椒簽E的景象。繼朝廷開放了廣州福州兩地市舶司后, 又陸續增加了杭州、寧波、泉州為貿易口岸, 并在此設立市舶司,各國商人慕名而來,儼然一副萬國朝來的繁榮景象。 而能有如此盛景,福建水師當居首功。當然也是惠帝還算清明, 將祁煊召回京后, 就力排眾議將王銘晟調派至福建水師任總督, 并兼領福建廣州兩地的對外通商之事。 因為此事,朝堂之上爭議很大,沸沸湯湯鬧了近半年, 才塵埃落定。 到底人是去了,有著王銘晟在,祁煊總算能對福建那邊放下心。 王銘晟到福建后, 便對水師進行了整頓,大體方向還是蕭規曹隨,在其他一些地方又進行了更為細致的布設。同時也向朝廷提議開辟海路向遼東邊線運糧之事。 這乃是利國利民之舉,其實朝廷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過, 畢竟運河到不了遼東。為了往遼東邊線運糧,朝廷的人力物力所耗巨大,而走海路無疑是一件省時省力之事。只是礙于早先年沿海并不平靜,而朝廷根本沒有多余的銀子用來建造船只,并補充水師兵力,只是用來為邊線運糧。 如今這兩樣都不是問題,經過一番調整之后,朝廷出錢重整了巢湖水師,并將巢湖水師并入福建水師,負責開辟海路運輸之事。 自此,再往遼東運送軍用物資,便可走海路了。 而這趟便是首航,四喜通過水師艦船給祁煊捎帶了不少東西。 除了糧食與一些日常用物以外,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四喜四處尋來的種子。 這些種子有些是從大昌境內找來的,還有些則是在海外來物。因為四喜早就來信說找到了兩人所要之物,所以祁煊特意帶了人外出接應。 祁煊整整出去了十多日才歸來,回來就聽說秦明月再度有孕之事,將手里的事都丟給手下,便匆匆忙忙回了宅子。 他回來的時候,秦明月正在午睡。 踏進門,香巧幾個紛紛曲膝行禮問安,他擺了擺手,便將她們揮退下去了。 臥房的檻窗半開著,窗下的大炕上鋪著碧青色細棉褥子,其上睡著兩個人。 一大一小,大的在外,小的在里面,秦明月穿了身水紅色的薄綢寢衣,昀哥兒也是一身寢衣,卻是藍色棉質的。兩人胸口以下蓋著一層薄綢被子,睡得正是香甜。 雖是六月暑天,可遼東的夏天并不炎熱,再加上這大黑石建造的房子冬暖夏涼,若是不蓋被褥睡覺還是會冷的。 昀哥兒睡覺從來都不老實,總是睡著睡著小胖腿兒就伸在了外頭,這次也一樣,一只腿翹在被子上,睡得四仰八叉,整個人都是斜的。 祁煊失笑,上前給他將被子蓋好。 這動靜驚醒了昀哥兒,他一下子醒來了,也不迷糊,就爬了起來,驚喜地看著祁煊:“爹你回來了?” 都這樣了,秦明月自然也醒了。 她坐了起來,難掩喜色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沒人來說?!?/br> 一大一小,都是同樣的坐姿,盤著腿坐在被子里頭。 兩張有些相似的臉,都驚喜地看著自己,祁煊多日的辛苦和疲累頓時一掃而空,心里軟綿綿的,像似要化了一般,嘴角止不住往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