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終于,車子在尚道路一個叫樂享的迪廳門口停了下來,周圍燈紅酒綠,進進出出都是穿著性感的女人。 溫桐叫醒車里對她而言陌生的男人,似乎因為一路的緊張放松了下來,她的聲調有點顫,“下車?!?/br> 勞勇睜開眼睛,那雙有點棕灰的眼睛閃著危險,整個人的氣息像極了在棲息的野豹,他偏頭看了一眼溫桐,“謝謝,開車技術不錯?!彼萝嚭?,立馬有幾個穿著開洞牛仔褲的男人迎了上去,神色嚴肅的有點駭人,并稱了他一聲勇哥。 勇哥對一個叫阿柴的黃毛青年說了什么,那阿柴點頭,隨后打開副駕駛的門,身子竄進去后拔了溫桐的車鑰匙,他道,“美女,勇哥說了,你還不能走,下車吧?!?/br> “把鑰匙還給我?!?/br> 溫桐看著那個叫阿柴的男人。 阿柴瞬間被她身上散發的氣勢有些驚住了,打量了幾眼溫桐,發現是個氣質很清雅溫婉的姑娘,雖然不是很漂亮的那種,但看起來就是十分的舒服養眼,“美女,勇哥也是擔心你,你現在要是出了這條街,一定會被外面那些人盯上的,你也不想被他們抓起來吧?!?/br> 沒等溫桐在說話,已經有人開了她的車門,請示她下車的意思。 她坐在駕駛座位上好一會,面色淡淡,但誰瞧見了都覺得她心情不好。 勇哥看了她一眼,“下車,待會我會送你回去,還有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最好聽我的?!?/br> 迪廳的音樂很吵,簡直震耳欲聾。 一處比較隱蔽的位置,借著五顏六色的鎂光燈,靜美的一個姑娘與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在她面前放了一杯白開水,身旁是有那個陌生男人的手下在旁邊守著。 大概溫桐與勞勇一起進來的時候太過于醒目,一直有人不斷的打量著她。 酒吧的某層,勞勇褪去衣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結實的腹肌,人魚線,只見他的手臂,和背部,有幾道很深的傷口,“勇哥,你背后的傷口很深,要去醫院縫合才行?!?/br> 勞勇正抽著煙,身上的傷口對他沒有多大影響,長指抖了抖煙灰,“先幫我做簡單處理?!?/br> 活在黑暗,受傷他已經習以為常,只是這次受傷,著實可笑,居然會被自己人出賣了他的行蹤給玄雀的人知道了。 不過倒是巧,遇上了那個叫溫桐的女人,哪個女人平時遇上這種事不是嚇的魂飛魄散,她倒好,冷冷靜靜,還知道避開會堵車的路,不得不說,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好的,勇哥?!?/br> 時間滴滴答答的又過去了半個鐘,時間已是晚上八點,當溫桐下車后她已經想要打電話給宋梓輒的了,令她困窘的是她的手機居然不在她的包包里面,大概或者是掉落在了伊諾老師那里了。 沒有太多不安,她靜靜的喝著水,平復一下心情。 溫桐一直很安靜的坐在角落的位置,忽而,感覺到有一群人走了過來,便抬頭看了看。 站在面前的男人不是很高,披著一件黑色大衣,身后還有牛高馬大的保鏢跟著,在他左右兩邊,還有兩個衣不遮體的陪酒姑娘跟著。 阿柴本來在和別的兄弟在旁邊喝酒聊天,見到出現的人,笑臉迎上,“霍老板,您來了?!?/br> 只是那霍老板的眼珠子一直停在溫桐的身上不曾離去,“阿柴,這姑娘誰呢?” “霍老板,她是我們勇哥的朋友?!?/br> 阿柴覺得,勇哥帶過來的這個姑娘氣質那么出眾,跟這么多的胭脂俗粉待在一塊,難免會過分的引人注目些,更何況,她的身材也不賴,那雙修長的腿,跟那些模特有的一比。 “哦,朋友?”霍老板吸了口煙,不明的笑了笑。 溫桐抬頭看了他幾眼后又低下了眼瞼。 霍老板微微瞇了瞇眼睛,“你去跟勞勇說,這姑娘我要了?!?/br> 阿柴臉色一變,他雖然不知道勇哥跟溫桐到底是什么關系,但是勇哥叫他們保護她,說明挺看重她的,要是給霍老板要了去,那就糟了。 這霍老板在道上也有點能力,他是廣東人,在廣東,香港,泰國有好幾家地下賭場,如今在帝都開的地下賭場,至今還沒有被警察查過,據說好像是有認識的政官要員在背后給他撐腰。 其實不管是混商,還是混道上,總是和當官的扯上一點關系。 腐敗,已經是很尋常的現象了。 溫桐聽到這句話,瞬間又抬起頭,不由得一陣惡寒。 “霍老板,強取豪奪可不是你的風格,再說了,人家姑娘家愿不愿意還是一回事呢?!卑⒉裾f的只是一種在不得罪霍老板情況下的一種托詞。 卻不料,霍老板咧嘴一笑,笑的有些yin邪,他對溫桐道,“美女,跟我混,保證你吃香喝辣,要啥有啥?!泵菜普娴耐︾娨鉁赝┑臉幼?。 哪知,溫桐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二話不說扔了過去,投過去的玻璃杯正中紅心,砸在霍老板的那張臉上,似乎還磕到了他的牙齒,就算沒說話,已經深深的體現了她的反感。 或者說,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 玻璃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這一幕,驚了不少人。 阿柴臉一白,好好說話不就行了,怎么就動手了呢。 霍老板一手捂著流血的嘴巴,陪酒的女人不知哪來的紙巾遞了上去,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下,他那變了腔調的普通話轉為了流暢的大陸話,語速極快,那兇神惡煞的樣子,顯然說的不是什么好聽的言語。 “把她給我抓起來,叼?!?/br> 在霍老板身后的保鏢聽到指示后,立馬上前,想要將溫桐抓起來帶到霍老板身邊。 阿柴不能讓霍老板的人帶走溫桐,使了個眼色,立馬有兄弟上前攔住他們。 “霍老板,人是勇哥帶來的,你要是帶走了我們不好教猜,而且勇哥,就在這里,您要是有什么不滿,可以跟勇哥商量?!?/br> “小子,你忘了嗎,上一回你霍哥不也帶了個女人來,我一句話他不照樣爽快的將人送給我了嗎?”霍老板十分不滿的看著阿柴。 “那要不這樣吧,霍老板,我幫您問問勇哥的意思成不?” 阿柴實在不知道怎么跟霍老板說,唯有勇哥出面才好解決了吧。 “那你去吧?!?/br> 阿柴離開后,還是有人留下來看著。 只是,阿柴還沒離開幾分鐘,又傳來了聲殺豬般的尖叫聲,是那個霍老板的。 溫桐顯得很冷靜,只是,蒼白的唇微微顫著,她混入了迪廳的人群里面。 這次惹毛了霍老板,他哪還等得及阿柴去請示勞勇的意思,巴不得抓住溫桐,狠狠的教訓一頓,所以迪廳里,出現了全所未有的混亂。 ☆、155成為人質 帝都,就像一座不夜城,它的燈火闌珊盡顯了風采,寒風刺骨也不能減去男那女女的熱情,而天空像拉開了一張黑色的幕布,一望無盡。 當阿柴和勞勇從里面出來的時候,迪廳只剩下一片狼藉,地上酒水撒的到處都是,服務員正在清理狼藉的現場。 “勇哥,她被霍老板帶走了?!?/br> 勞勇出來后,他安排在溫桐身邊的那幾個小弟上前,哥哥鼻青臉腫的,他們低著頭將事情的發生經過告訴了勞勇,小心翼翼的模樣,深怕勞勇責怪。 阿柴抿著唇,怪不得他剛才眼皮一直在跳。 聽說溫桐被霍興天帶走,勞勇的心情是全所未有的糟糕,他的面貌,本來就帶有一種狂邪不羈,此刻板起臉色,仿佛煉獄的使者那般陰郁森然。 霍興天那個老東西,居然敢在他地盤囂張。 “勇哥,最近這些日子,霍興天一直很張狂,情報那邊傳來消息,他很有可能是玄雀那邊的人?!北緛碜C據不足并不是很確定,阿柴原先是想等勞勇來了在講這件事告訴他,倒沒想到一波三折,不僅出了內鬼,勇哥受了傷,還出了這一出戲。 那姑娘要是落到霍興天手里,怕是不好過了。 “派人查,查霍興天帶她去了哪里,知道消息立馬通報?!?/br> “勇哥,她…”阿柴想,勇哥現在受了傷,難道還要去救那個姑娘嗎? 勞勇刮了阿柴一眼,一陣心煩意亂,就算抽煙,也沒辦法遏制心里不斷涌出的一股奇怪情緒,在澳門調查溫岳林的時候,他早已經詳細了解過溫桐的身份背景,她的父親,就是溫尚峰當年從他爸爸手中偷走的那個嬰兒,就因為溫尚峰偷走了那個嬰兒,他年紀輕輕的父親才會被當時在帝都無惡不作手段狠厲的玄雀老大斷了一手一腿,那時他父親才十八歲,正好那一年,他母親懷了他。 打從他出生記事以來,他從沒過過好日子,父親整日嚷嚷著要報仇雪恨,母親生下他后從沒管過他,貧窮,欺壓,痛苦,是他小時候的記憶,以至于他父親時候,他為了想要賺錢偷渡去了澳門,后來被勞強收養,成為他的義子,從此踏入了黑道。 勞勇性子就是那么的極端,被父親長年的熏染下,他總想為父親報仇雪恨,找到溫尚峰幫父親報仇,溫尚峰死得早,沒想到能在澳門被他遇上他的兒子溫岳林,呵呵,這是不是命中注定溫家要栽在他手里。 阿柴立馬閉上了嘴巴,看來,那個姑娘對勇哥來說是特別的,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機開始通知兄弟們待會要干活了。 幾輛黑色轎車出了市區,上了高速一段路后插入了一道沒有鋪水泥的小道,兩邊的野草長的很高,外面漆黑一邊,看起來特別陰森。 溫桐整個身子蜷縮在后座上,長長的發擋住了一半的臉蛋,不知她是醒著還是真的暈了過去。 過了半個鐘,車子在一座特別大的荒廢的工廠停了下來。 霍興天下了車,一手拿著冰塊敷著眼睛,“她醒了沒有?” “老板,還沒醒?!?/br> 霍興天齜牙咧嘴,嘴里又咒罵了幾句,看著他手下將溫桐從車里扶出來,眼里的狠光是一點都不溫柔,他一手揪起她的長發,借助燈光又敲了幾眼她的面孔,白白嫩嫩,肌膚光滑,“找個房間先把她關起來?!?/br> 敢打他的女人,等他玩夠了,然后再扔到緬甸,越南那些地方,讓她嘗嘗絕望的滋味。 他的手下帶著溫桐帶著往后門去了,而霍興天,從正門進去。 只見里面熱鬧的很,一眼望去,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吆喝聲,打麻將的,賭牌的,大小點的,有人見他進來后,紛紛高聲叫了他一聲。 房間是一件雜房,里面放了很多雜亂的東西,空氣中有一股發霉的味道,門被鎖上了后,黑暗中,趴在一處的人終于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木質的門,最上面是有個長方形的窗口,見外面很安靜,她起身目光探出去,看了看走廊外面,隨后她沿著木門,腿一軟靠著坐下,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 喉嚨,就像離水的魚想要得到滋潤,她天舔了舔干燥的唇。 心里那一絲的惶然無措,她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宋梓輒的名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溫桐沒有回家,打電話是伊諾老師接的,宋梓輒感覺不對,便拍林子陽去查,果不其然,跑車停在了尚道路后就一直沒有動過了,尚道路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帝都最危險的地帶,還是青龍在帝都的其中一個分部。 軍隊,警察,直升機,一夜出動,那種仗勢,尤為唬人,讓人以為城里是不是有什么犯罪分子混進來了。 “boss,在半個小時前,夫人已經被一個叫霍興天的人從迪廳帶走離開了,青幫的人十分鐘前撤離了迪廳?!绷肿雨柶綍r看起來溫溫和和的人,此刻身上都帶有一種陰沉的氣息。 要是老板娘出了什么事,林子陽估計會愧疚一輩子,都是他放松警惕了,沒想到在帝都還有道上的人那么張狂。 出動了上百名警隊的警察,還有一支幾十人組成的精英軍隊,甚至還有好幾輛直升飛機在半空中盤旋。 尚道路的街上,那些男那女女全都躲得遠遠地,深怕一個不小心被抓緊了警局,在那展路燈下,身軀頎長站的筆直的男人,分明應該是謫雅清雋的男人才對,卻偏偏,從他身上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的可怕的氣息。 “五分鐘,我要知道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彼舞鬏m的聲音低而沉。 別說五分鐘,宋梓輒怕是一秒鐘都等不及。 溫桐,總能讓理智的他像個瘋子一樣,失去所有的冷靜。 怕她受傷,怕她會被欺負。 林寒此刻才深刻體會到,什么叫情根深締,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原來,在宋梓輒身上還真的會發現,以前,他還以為,老板根本不會愛人。 警方那邊是由刑警大隊的肖隊長帶隊,在等消息的期間,有幾個新上任的警察因為好奇便問了,“肖隊,我們這個浩浩蕩蕩,到底是執行啥任務啊,到了我要為國家奉獻的時候了嗎?” 警方那邊啥都沒說就立馬讓他們武裝出警了,更沒想到還有軍隊的人馬,他們隱約聽說是要對付黑暗的勢力,那些新上任的小警察想想就熱血沸騰,當然,防彈衣還得穿緊點。 肖隊長一臉嫌棄,不想說話,他怕說了會打擊這幾個小菜鳥。 那么大陣仗,說是為民除害,實則要不是宋家那位爺的媳婦被霍興天抓去了,哪有那么多的兵力支援。 怎么偏偏就抓那位爺的媳婦,得罪宋家有什么好,混黑的那群是不是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