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軒一聽這話就惱了，“干什么？你們娛真傳媒又想來搶我手里的藝人，還當著我的面，做人不要太過分！做人不要太過分！”

    孔善賢完全沒把劉明軒的抗議當回事兒，繼續勸說關燈：“不管咱們過去有什么矛盾，將來彼此的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對不對？娛真傳媒不管人力財力物力都要比明韻音樂強很多，我聽說你準備開全國巡回演唱會。我在這里向你保證，只要你簽約娛真傳媒，別說是全國巡回演唱會，就算是亞洲巡回演唱會，全球巡回演唱會，娛真傳媒也可以替你實現?！?/br>
    其實亞洲巡回演唱會和全球巡回演唱會沒有多大意義，關燈才出了兩張個人專輯，老外又沒幾個人會聽中文歌，也未必知道關燈是何許人也。不過全球演唱會是個很好的噱頭，能夠提升歌手的逼格和身價，相當于去國外鍍了層金，再回到國內大撈特撈。

    孔善賢接著說：“在音樂方面你也大可以放心，公司會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歌曲的創作和專輯的制作統統都由你說了算，報酬更是不用說，絕對是公司藝人里分成比例最高的?！?/br>
    關燈環起胳膊，呵呵一笑：“喲，這條件挺讓人心動??！”

    “這么說，你是答應了？”孔善賢和周豪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面露喜色。

    “這個嘛……”關燈撫摸下巴，煞有其事地說：“我還需要考慮一下?！?/br>
    “嗨，還需要考慮什么？你和周豪本來就是好兄弟，你過來了，你們就可以重新合作，強強聯手，那不是特別好嗎？”

    周豪顯得非常興奮，不住地拍打他的肩膀，“老關，過來跟我一起吧！我真的很懷念過去咱們一起唱歌的時光，你過來吧！”

    王少業和艾娉婷杵在旁邊，目光齊刷刷集中在關燈身上，等著他的答復。

    齊欣低頭沉思，以關大爺的調調，八成是不會答應的，他這人不吃硬，就算是軟的，他也不一定會吃，挑嘴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

    劉明軒冷笑一聲，輕蔑地說道：“別做夢了，關燈才不會去你們公司！”

    誰知關燈露出大大的笑容，一口答應下來，“好??！我愿意去娛真傳媒?！?/br>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劉明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齊欣忍不住開口道：“你真的要去娛真傳媒？”

    孔善賢和周豪難掩喜色，“太好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準備合同?！?/br>
    “等一下！”關燈伸手攔住孔善賢，“我還要再加上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他橫了周豪一眼，懶洋洋地說：“合同里必須注明，我本人只為我自己創作歌曲，無需為娛真傳媒的其他藝人創作歌曲，也無需跟其他藝人合作?！?/br>
    這話一出，孔善賢和周豪的臉色都變了。

    “關燈你說你，既然將來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為其他人寫幾首歌也沒什么不好的嘛！樂于助人是美德！”孔善賢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煙牙。

    周豪抿緊嘴唇，兩手的拳頭暗暗握緊了。

    “呵?！标P大爺嘲諷一笑，“你們是真的想挖我過去，還是因為有人一直沒有更好的音樂面世，正在逐漸過氣，才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

    周豪怒目，額頭上青筋爆出，“你、你不要太過分……”

    關燈轉身，直視周豪，不冷不熱地說：“娛真傳媒旗下藝人眾多，其中不乏一線大咖?？咨瀑t身為公司總經理，為什么愿意為了你一個人的事情這么費心費力？”

    周豪的臉色瞬間綠油油一片，比樹葉還綠，怒瞪著關燈想駁斥他，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拂袖而去。

    孔善賢也“哼”了一聲，跟隨周豪一起離開。

    等那兩人走了之后，劉明軒才揮起一拳打在關燈的手臂上，“你個臭小子，你剛才嚇死我了！”

    ☆、第23章

    艾娉婷看到劉明軒的動作，也跟著揮起一拳,打在王少業胸口上,模仿劉明軒的語氣說道：“你個臭男人,你剛才嚇死老娘了！你嚇死老娘了！”

    “你打我干嘛？”王少業一臉懵逼。

    關燈和齊欣意會艾娉婷的意思，全都笑出聲來，“哈哈哈哈……”

    劉明軒哭喪臉,身為經紀人,居然沒有一丁點兒威信,還被一個小姑娘打趣取笑，他就是個悲劇??！

    中午五人去了一家私密性比較好的中餐廳,選了一個包間，點了幾道菜和兩瓶洋酒。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劉明軒聯想到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心情很郁悶，便開始借酒澆愁。

    齊欣和關燈保護嗓子，照例不喝酒，艾娉婷是女生,一般也不喝酒,就剩下王少業陪劉明軒喝酒。

    幾杯洋酒下肚,酒勁兒慢慢上頭,兩個人的臉都成了猴子屁股，紅得特別喜慶。

    劉明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關燈身邊，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醉醺醺地說：“你這個小祖宗，你說你怎么就那么磨人呢？”

    艾娉婷噗嗤一笑，“大關關是磨人的男妖精??？哎喲，我說大關關和劉哥咋這么相配呢？要不你倆攪基得了?！?/br>
    王少業也喝得高了，跟著拍掌吆喝道：“好啊好啊，老關跟老劉攪基，小欣欣就是我一個人的了?！?/br>
    滾蛋，你個傻缺！齊欣瞥他一眼，淡定地夾菜吃。

    關燈撥開劉明軒的手，把他摁回椅子上，給他夾了一只雞屁股，“吃你最愛的雞屁股吧！”

    “我不吃雞屁股！”劉明軒抓起雞屁股扔回去，“我要說話！我要說話！”

    艾娉婷鼓掌：“歡迎劉哥發表講話?！?/br>
    王少業鼓掌：“歡迎老劉發表演講?！?/br>
    劉明軒扶著餐桌又站了起來，面朝關燈，指著他的鼻子，“你呢，雖然是個祖宗，但我知道你人好！”

    關燈靠在椅子上，不冷不熱地說：“你知道的太多了?！?/br>
    “噗——”齊欣沒忍住笑了一下，她記得關燈說過不喜歡當好人，喜歡當壞人。

    關大爺看了齊欣一眼，把那個雞屁股夾進她的碗里，“笑得那么歡，雞屁股送你?！?/br>
    齊欣：“……”誰要吃雞屁股??！

    劉明軒繼續發表講話：“想當年，我在宏偉娛樂公司的時候，手底下的兩個藝人都被娛真傳媒挖走，工作丟了不說，老婆也跟人跑了。要不是小祖宗，我說不定已經……已經……”

    說到此處，劉明軒的聲音哽咽，眼里出現絲絲紅潤。

    齊欣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聆聽劉明軒的訴說，原來劉哥的往事就是這個。

    艾娉婷訝異道：“劉哥以前結過婚??！”

    劉明軒臉紅脖子粗地嚷嚷：“我都三十大好幾了，結過婚怎么了？別以為就你們女人結過婚跌價，我們男人結過婚也一樣跌價。再想找個合適的太難了，太難了??！我去相親還被人嫌棄，說我像只八哥，還像娘娘腔？這是人身公雞！公雞！”

    齊欣無語，怎么說到相親去了？接著剛才的話題呀！

    “我跟你們說，婚姻有風險，結婚需謹慎，一不小心老婆就跑了，頭上綠油油……”

    劉明軒真是喝高了，胡說八道一通，沒堅持多久就倒下來，靠在椅子上睡得呼嚕嚕。

    那邊的王少業也趴在餐桌上，醉得不省人事，成了一條死狗。

    關燈把這兩個男人都挪到沙發上，對齊欣和艾娉婷說：“看來，你們只能自己坐地鐵回家了?！?/br>
    齊欣答應一聲，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br>
    “大關關，拜拜咯！”艾娉婷向他揮手。

    “齊欣?！标P燈叫住她，“明天錄節目?！?/br>
    “我記得，不會忘的?！彼攘藗€ok的手勢。

    齊欣和艾娉婷離開餐廳，一起往地鐵站走。

    上了地鐵后，艾娉婷到底沒忍住，還是發問了：“你知道關燈和周豪到底是咋回事不？他倆有啥矛盾??？”

    齊欣沉聲道：“其實我也不太了解他們之間的恩怨，我只知道，關燈和周豪，還有王混球，他們以前都是一個樂隊的?！彼阉哪昵皡⒓右魳窌r所見到的事告訴艾娉婷，又把周豪單飛后加入娛真傳媒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周豪咋這樣??？你說他單飛就單飛了，為啥偏偏選擇娛真傳媒呢？他這不是存心氣關燈嗎？”艾娉婷撇嘴，“還好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周豪了?！?/br>
    “這么說，你在周豪和關燈之間果斷選擇關燈了？”

    “那是必須滴！大關關多有才，人長得帥，個頭高，身材好，穿衣顯瘦脫衣有rou，又能寫歌，聲音還特別干凈好聽?！卑虫靡荒樚鹈鄣丶殧店P大爺的優點，“哎呀媽呀，簡直就是完美無缺，我這輩子生是大關關的人，死是大關關的鬼！”

    齊欣搖頭輕笑了一下。

    “哎，妹子，悄悄告訴你個事兒，我那篇網絡小說被出版公司相中，可以簽約出版了?！?/br>
    “真的??？”齊欣十分驚喜，“你現在哪來的時間寫小說??？”

    “上班的時候偷寫唄！反正王混球也不管我，你可千萬不能跟我爸媽說，要不他倆又得嘰嘰歪歪沒完沒了?！?/br>
    “知道了，出書記得送我一本?！?/br>
    艾娉婷打個手勢，“歐啦！”

    錄節目的日子如期而至，齊欣一大清早就來到電視臺里，跟關燈碰了面。

    欄目組的高導在旁邊再三確認：“你倆不會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吧？你倆不會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高導，放心吧！”齊欣面帶微笑，“您看我這樣子，像是要挑事兒的樣子嗎？”

    “你們兩個水火不容，我是真怕了?！备邔e雙手投降，“行了，既然沒事兒就趕緊化妝，咱們等會兒彩排??！”

    齊欣目送高導離開，又對關燈聳肩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開始化妝。她先把頭發用發網固定住，準備往臉上涂抹粉底。

    “等一下?！标P燈在她旁邊坐下，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涂抹粉底。

    “怎么了？”她轉過頭，不解地看著他。

    “別化那么濃的妝，就化普通的舞臺妝，把眼睛的部位稍微勾勒一下就行，就像上次在練功房里給我伴舞的那個女演員一樣?！?/br>
    “上次給你伴舞？”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是那位在《新霸王別姬》排練時給他伴舞的女演員嗎？她記得那個女演員的發型也是昆曲發型，但面妝沒那么濃，眼睛的部分也畫了上揚嫵媚的線條?！翱赡遣皇浅デ膴y容，唱昆曲的妝容就應該把臉涂白，把眼睛涂紅?！?/br>
    關燈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你這執拗的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齊欣瞪他一眼，“你才毛病又犯了呢！什么都必須讓人按照你的要求來做，憑什么？”

    “嘿——我說，你這是又要跟我吵架了嗎？錄節目之前還要跟我來上一架嗎？”

    齊欣輕哼，扔下手里的粉撲，“化什么不倫不類的妝，像昆曲又不像昆曲?！?/br>
    “反正你唱的也已經不倫不類，像昆曲又不像昆曲，既然都改了，服裝和面妝跟著改改，也沒什么大不了嘛！”關燈從身旁一個小袋子里拎出一條裙子遞給她，“你那套老古董的服裝就別穿了，等下就穿這個?！?/br>
    齊欣拿起手里這條改良后的裙子，一臉愕然，“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尺碼？”

    關大爺的目光在她胸前停留了兩秒，“當然是……”

    齊欣捂住胸口，以為他要說目測，誰知他只是懶洋洋地吐出兩個字：“猜的?！?/br>
    猜的？鬼才相信！

    彩排的過程很順利，導演組那邊也表示沒有問題。

    《對鏡》這個節目沒有伴舞，就齊欣和關燈表演。彩排結束后，兩人回到后臺，劉明軒也在，三人坐在休息室里，一邊吃午餐，一邊聊天。

    齊欣想到昨天的事兒，便問：“劉哥，你和關燈是怎么在一起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