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容天成沒敢把容時求生薄弱的話轉達給方玲。 夫妻倆相互攙扶,走到容時病床旁。 方玲顫抖的更厲害,床上躺著的,如果不是容天成告訴,她絕對認不出這是自家兒子。 容時臉上的血跡被清理的很干凈,面色蒼白,連帶著唇瓣都是泛白的。 沈月佯裝傷心,拿出紙巾塞到方玲手里。 方玲扭頭看看,眼睛里有著點點欣慰。 沈月得意,看來容時休養這幾天,她得伺候周到了。等拿下容天成和方玲,一家人都向著她,那個時候容時反抗就更沒用了。 “阿姨,夜深了,您休息會兒,這有我,放心吧?!?/br> 乖巧開口,看似很是心疼方玲。 方玲搖搖頭,回握住沈月的手:“我得陪著,等我兒子醒了,讓他第一眼就看到我?!?/br> 說著,從哽咽到抽泣。 三個人守著容時,慢慢的,沒有了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沈月熬不住,靠著椅子睡了過去。 凌晨四點,護士進來觀察病情,把沈月吵醒。 揉揉眼睛,明亮的燈光刺的她眼珠生疼。 迷糊中聽護士說,容時的情況越來越不樂觀,潛意識在逃避現實,照這樣下去,影響身體恢復不說,還會給記憶造成極大的損傷。 睡慣了豪華柔軟的大床,在椅子上歪一夜的沈月,感覺脖子都僵掉了。 耐著性子起身,安靜地聽護士給他們的建議。 護士和醫生說的一樣,最好盡快找個容時藏在心底的人,好好勸勸他,勸他配合治療。 藏在心底的人。方玲低頭看著容時。 突然,腦海中劃過顧瞳瞳那張白皙的小臉。 對于自家兒子來說,顧瞳瞳應該就是他認為最重要的,他們兩人的分開可能就是造就他不愿清醒的原因。 方玲一刻都等不及了,推開站在身旁的容天成,慌忙跑出了病房。 絲毫不理會容天成的呼喊。 跑出醫院,叫了出租車趕回容家別墅。 這個時間,呂英早已起床,一如往常,在院子里鍛煉身體。 看到頭發凌亂,面容憔悴的方玲,她怔住,嚴肅的問:“大清早的這是干什么去了,堂堂容家夫人,儀容不整,成何體統?!?/br> 方玲喘口氣:“媽,我這就去洗漱?!?/br> 說完,快步走進一樓的廚房。 吳媽正眼淚一把一把的攪動勺子,給容時熬著補氣血的湯。 回頭看到方玲回來,她用圍裙擦擦眼淚:“夫人,少爺怎么樣了,我怕老夫人起疑心,就沒敢出門?!?/br> “情況不太好,我回來就是想問你,你照顧倆孩子那么久,有沒有顧瞳瞳的電話,我想給她打電話,叫她去醫院看看容時?!?/br> 吳媽掏出手機,找到通訊錄,一通翻。 “有的有的,這個就是?!?/br> 遞給方玲,她撥打電話。 電話通了,可是一直沒人接。 方玲急的直跺腳,嘴里碎碎念:“這是干嘛去了,為什么不接電話?!?/br> 身在賓館的顧瞳瞳,正在浴室洗澡,她昨晚做了噩夢,醒來時,滿身汗水,粘膩膩的,不舒服的很。 浴室門緊閉,流水聲音又大,完全掩蓋住了手機鈴聲。 打了三個電話后,方玲軟了腿,身體一下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仿佛支撐不住,一夜之間,愁的頭發白了一半。 “夫人,您起來,您的挺住,少爺還沒醒,您可不能再垮了?!?/br> 吳媽胳膊穿過方玲腋下,企圖抱起她。 可終究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幾次,都沒能把方玲扶起。 酒店內… 顧瞳瞳洗好澡,清爽許多,手中拿著吹風機,對著鏡子慢條斯理的打理自己。 從醒來,她就發覺胸口痛,好似有針扎,一下一下,疼的很厲害。 這是怎么了,原來從沒出現過。 她忽然想起早晨起床后,看到的那條短信,只有短短的六個字,她沒往心里去,懷疑是沈月弄的惡作劇。 可現在看來,似乎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