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好看?!?/br> 第38章 懷荊下飛機時已經九點半了, 他和何遇約在了上次一起吃飯的湘竹軒。懷荊越過長廊, 脫鞋進入包廂。何遇剛煮好一壺茉莉花茶, 透明的茶臺上,紫砂壺內水汽裊裊。 茉莉花香味濃郁, 泡開后, 整個別廳都充滿了香氣。 這座別廳立于半山間,抬頭是天,低頭是崖。即使是夜晚冬風涼, 景色依然純凈怡人。 懷荊走進去時,帶了一層涼氣。別廳里在窗戶邊有一方矮桌, 何遇就坐在矮桌旁邊,懷荊走過來后, 他將手邊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花茶。 “你要的東西我拿到了?!?/br> 懷荊眸光一動,手越過茶杯將資料袋拿了過來。拆開袋上的線,懷荊垂眸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眼梢輕挑。 將文件袋封好放在一邊,拿起手邊紫砂杯, 懷荊望著窗外的星空, 淡淡地說:“就等著那邊的動作了?!?/br> 將杯中的茶水滿上, 一朵茉莉在紫砂杯中輕游了一圈,何遇抬眼看著懷荊,問道:“那邊萬一不動作呢?” 懷荊回神,側眸看了何遇一眼, 他唇角微挑,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問道。 “你看看我,你覺得懷家有良善的人么?” 何遇抬眸看著他唇間的笑和眸中的清冷,沒再說話。 許星空買了橘子后回了家,一開門,家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廚房的方向有一束燈光。聽到開門聲,燈光照過來,許星空微微瞇了瞇眼。 燈光在看清楚是她后收回,林美慧和她說道:“家里又斷電了?!?/br> 了解了情況,許星空關上門,將橘子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走過去接了手電筒說:“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照著?!?/br> 手電筒光芒照著的地方,許星遠正帶著絕緣手taonong著電線。 林美慧沒有拒絕,將手電筒遞給了許星空,叮囑許星遠說:“星遠,注意安全啊?!?/br> 許星遠接著線,手上用力,嗓音都在用力,他邊修邊說:“這破電路都修了多少次了,放心吧?!?/br> 在許星遠修電路的時候,許星空也看了一眼家里的電線板。這套房子太老了,這套電路也老,老這樣修不是辦法,而且還會有危險。 許星空有兩套房子,一套給了許星遠,還有一套距離林美慧的早餐鋪很遠。因為來回一直不方便,所以沒有往那里搬。 許星空想事情的時候,許星遠將線接上,家里的燈一下全亮了,許星空眉頭一挑,將手套摘掉說:“修好了。這萬一要是過年的時候壞了可怎么辦?今年過年去新房子過年吧?” 許星遠所說的新房子,是許星空送他的那一套。在國慶節辦完手續后,許星遠就開始裝修了?,F在已經裝修了個七七八八,周童童的陪嫁家具和家電都已經搬過去了。 “童童今年在我們家過年么?”這事兒許星遠還一直沒說。 將工具箱收拾起來,許星遠洗了把手,說:“童童爸爸說讓在咱家?!?/br> 淮城這邊的風俗確實是訂婚后,女方要去男方家里過年。如果周童童來他們家過年,住還是個問題,畢竟許星遠一直是住沙發的??偛荒茏屓思倚」媚?,和他一起住沙發。 回頭看了林美慧一眼,許星空想讓林美慧拿主意。林美慧其實對這方面,怎么樣都行??丛S星空看自己,點點頭說:“那行吧,童童第一年在咱們家過年,也不能太寒酸?!?/br> “行?!痹S星空說。 這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新房子裝修好后,還一直沒有做最后的清理工作,只是把家具和家電搬過去擺上了。要想去住的話,還得先打掃一下。 臘月二十七那天,林美慧在家準備過年的東西,許星遠開車載著許星空和周童童一起去了新家。 新家在麗婉小區,位于新城舊城的交界處。當年政府有消息說要建新城,但是選址未定,只是傳言在這邊。 新城的開建定然會帶動房地產發展,王舜生不會錯過這次投資,可他又不確定是否新城的選址,所以就選了一個中間的位置買了。 從賣房子可以看得出,王舜生很會投機有小聰明,但缺乏前瞻性和果斷性,這也注定了舜星有限公司在運輸業迅速崛起的大好時機下,最終也不過只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開車進了麗婉小區的地下停車場,許星空下車拿東西。停車場內只停了百分之七十左右的車,這個新小區現在還沒有全部住滿。 “姐,我幫你?!敝芡萝嚭?,趕緊接過了許星空右手里的水桶。 周童童昨天才剛放假,聽說今天要來打掃,立馬說也要過來幫忙。小家小戶娶媳婦,不需要娶多么厲害的,周童童這種善良勤勞又性格開朗的就挺好。 許星空笑了笑,將手上的水桶遞給了她。 三個人上了電梯,按了16樓。麗婉小區全是高層,最高是23層,但其實只有22層?;闯莻鹘y封建,認為18層不好聽,所以直接越過18層叫了19層。 從電梯上下來,許星遠拿了鑰匙去開門。 這一層一共有三戶,三戶的面積分別是100平、120平還有150平,許星遠家是最中間那一套。 許星空看著兩側的家門前都挺干凈的,還有一家門口擺放了綠植,她問許星遠:“你們鄰居都住上人了?” 當時房子裝修,周童童和許星遠一起來的。聽許星空問了一句,周童童點頭說:“對,都住上了,見過面,兩家人都挺好的?!?/br> 那許星空還挺放心的,遠親不如近鄰,在這種高樓生活,有個好鄰居很重要。 許星遠開了門,先將堵在門口的一個大箱子抱走了。 許星空走進去,房間里已經沒有怪味了,客廳的裝修已經完成。豪華大吊燈下面,擺放著一整套歐式的沙發和桌椅茶幾。 看到這個,旁邊周童童有些不好意思,說:“我爸喜歡這種,說住起來貴氣?!?/br> 新家的家具和家電都是周童童父親買的,看家具的風格,看得出是老年人的審美。不過好在房子大,這種家具在里面并沒有很突兀,倒還算好看。 許星空想起懷荊的房子來,他房子的裝修注重簡約抽象,也挺好看的?,F在真正有錢的人,很少有裝成中世紀歐式這種富麗堂皇的風格了。 三室兩廳收拾起來并不算容易,三個人從小房間開始打掃,最后匯聚到了客廳。新家具剛搬進來一直沒動,現在都落了一層灰塵。 許星空在前面收拾沙發和桌椅,許星遠負責電視機下的茶幾,而周童童則負責掛件擺件一類的小物件,三個人分工明確,干起活來也快,今天加把勁的話,估計能忙完。 周童童正擦著一幅仿制的郁金香油畫,突然來了電話。小姑娘將手機夾在耳邊,歪著腦袋邊干活邊甜甜地叫了一聲奶奶。 聽她叫奶奶,許星遠也抬了頭,兩人相視一笑。 “我和星遠在家里打掃衛生呢。???你做了藕荷???那我們看看今晚如果有時間的話今晚過去拿。我想吃什么?我想吃辣椒夾rou的那種,嗯,謝謝奶奶。好的,奶奶再見?!?/br> 說完之后,周童童將手機拿在手機,按了掛斷。 許星遠見她掛了電話,趕緊問道:“奶奶說什么了?” 笑嘻嘻看了許星遠一眼,周童童說:“奶奶說看你上次在我家吃飯喜歡吃藕荷,她趁著過年多炸了一些,讓我們有時間過去拿?!?/br> 那次的藕荷看來真的好吃,平時吃東西只管吃飽不管味道的許星遠眼睛都亮了。 嘿嘿一笑后,許星遠像是有點小驕傲的對許星空說:“這才是真奶奶,咱們那奶奶是假的?!?/br> 許星空無奈一笑。 周童童多少聽說過他們家里的事情,也隨著笑了笑。 “對了,奶奶家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去?”許星空看著小兩口問道。 訂婚算成了一半家,過年過節都要去長輩家里孝敬一下。 “明天吧?!痹S星遠看著周童童說道:“明天上午去童童奶奶家,吃過飯后先回家,晚上的時候帶點東西去咱奶奶家一坐就走?!?/br> 兩個奶奶家同城,距離也不愿,所以就安排在了一天。 其實許星遠一點也不像去哪個奶奶家,許星遠說:“那算什么奶奶,要不是因為咱媽,我才懶得去?!?/br> 許星空看著他,抿抿唇說:“隨便拿點東西去看看就行,至于童童奶奶家,要多買點東西,好好陪陪她?!?/br> 周童童聽著這差別對待有些不好意思,她說:“我奶奶說不用帶東西?!?/br> 看著周童童,許星空一笑,說:“你奶奶對你們這么好,肯定要多帶東西孝敬。好都是相互的?!?/br> 許星遠笑嘻嘻地說:“沒想到我二十三歲還多了個奶奶?!?/br> “我還多了個姐?!敝芡桓适救?,“還多了個mama?!?/br> 三個人又是一笑。 看著兩人和和美美,許星空心里很欣慰。父親去世的時候,許星遠年紀也不大,他們常年被許家那邊無視和欺負,造成他性格有些乖剌?,F在這么溫暖的一家陪著他,許星空替他感到開心。 許星遠把茶幾擦好后,將插座插上了,準備開電視機看看。周童童看到了,說:“對,試試電視機,如果不行的話讓我爸在去換一臺?!?/br> “得令?!痹S星遠應了一聲,將電視打開了。 這臺電視是大屏電視,一開后,整個屏幕亮起來特別漂亮,而剛一打開,就在播放一條娛樂圈的新聞。 “女星林瑋瑜于今日14:36分,被警方查獲在家中聚眾吸毒,在其家中還搜出大量毒品。因藏毒數量大,已構成犯罪,林瑋瑜于當日被警方批捕。林瑋瑜當年參加選秀出身,如今仍活躍在娛樂圈內。這次批捕,將對其參與的活動造成一定影響。其中影響最深的是io集團,據悉因林瑋瑜為io集團與德國tie集團合作款珠寶代言人,這次丑聞將對io集團造成巨大的損失,甚至會波及懷氏集團……” 許星空動作一頓,盯著電視屏幕一動未動。 許星遠聽完新聞,回頭看了她一眼,小心地問了一句。 “姐,這不是你們公司么?” “嗯?!痹S星空掃了他一眼,將視線重新放到了電視上。 懷氏集團大樓會議室里,正在召開懷氏集團董事會議。 梅老太坐在長桌最上方,她左側坐著懷昌朝,懷昌朝旁邊則是懷陽平。她看著手里的報告單,唇角微壓,抬眸看著會議桌最下方的懷荊,冷聲說。 “今天召開的董事會議,是因為io代言人吸毒的事兒。當著這么多董事的面,你給大家個交代吧?!?/br> 懷荊坐在會議桌的最下方,一身西裝穿得得體工整。聽了梅老太的話,他神色未變,雙眸低垂看著手上的報告,白皙的手指幾乎與白色的紙張融為一體。 將報告放下,懷荊微一抬眸,眸光清冷。他起了身,雙手放在西裝第二個紐扣上,慢條斯理地將紐扣扣上了。 站在會議桌前,懷荊淡淡地掃了一眼在座的人,沉聲說了一句。 “各位董事都是與我父親共事多年的同事,我父親現在已經不在了,我懷荊在這里,借著各位對我父親的情義,請求大家幫我討個公道?!?/br> 事情的發展一下偏離了主方向,董事會的面面相覷。懷昌朝神色未變,懷陽平眼神略微一動,看了一眼梅老太。 梅老太聽了懷荊的話,眸光一沉,冷聲道:“懷荊……” 會議桌最下方的男人聽她叫了自己一聲后,只將視線淡淡往上一掃,繼續說道:“若平時造成集團損失,我懷荊作為io負責人難辭其咎。但這次的事故,其實是集團內部的人對我進行的一次陷害?!?/br> 懷荊神色不像狡辯,一時間董事們神色凝重了起來。 懷昌朝抬眼看著懷荊,嘆了口氣說:“懷荊,你這個理由太蹩腳了。集團內部的人怎么會去損害io甚至損害懷氏的利益?董事會的人都是共進退的?!?/br> 聽了懷昌朝的話,懷荊鼻間溢出一聲哼笑,他眸色淡淡,抬眼對上懷昌朝,最后略過他,落在了懷陽平的身上。 “對啊,為什么呢哥?” “怎么回事?”現場的人視線都隨著懷荊投到了懷陽平身上。 視線齊刷刷聚集過來,懷陽平神色一緊,他看了一眼懷昌朝后,鎮定下來對懷荊說:“懷荊,話不能亂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