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向寒用余光偷偷嘌他一眼,有些得意的想,他可是特意用了宮斗神器一一九曲鴛鴦壺,這回肯定穩。 見趙澤飲完,他笑瞇瞇的又替對方斟了一杯。然而須臾后,趙澤沒倒他先倒了。 趙澤手心汗濕,見小皇帝趴下了,才略松一口氣,上前扶住對方,輕聲說:“陛下,臣扶您回去休息?” “嗯……”向寒輕哼一聲,暈暈乎乎的想,他怎么覺的有點熱呢? 趙澤緊張的將他抱起,進入寢殿后,又揮退內侍,然后小心將他放在龍床上,自己也撐著胳膊,順勢壓上去。 向寒茫然的睜開眼,看見他壓在自己上方,瞬間清醒幾分,可是剛一抬手,卻發現四肢無力,不由又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會是他中藥?難道他記錯了,把有藥的倒給自己,沒藥的倒給了趙澤?還是后來喝混了? 他頓時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說:“趙、趙卿,你冷靜一點,這是犯上你知道嗎?” 趙澤目光繾綣的看著他,溫聲道:“陛下,您熱不熱,臣覺得很熱?!?/br> “朕、朕不熱……”才怪,他現在全身發熱,體內像有電流在流竄似的,一陣陣的麻癢。 趙澤抬頭撫上他的臉,輕聲說:“可臣覺得您很熱,都出汗了?!?/br> 向寒下意識在他掌心蹭了蹭,像小動物一般,但很快又清醒,努力保持警惕,勉強道:“趙卿,朕、朕好像病了,你、你去幫朕叫一下太醫……” 因為要壓抑呻吟,后面的話,他幾乎是從牙縫擠出。 “不用叫太醫,陛下這病,臣也能治?!?/br> 趙澤聲音暗啞,說完便不再壓抑渴望,掌心順著臉頰下滑,在后頸一陣摩挲,然后又寸寸向下。 向寒不由輕喘,尖瘦的下巴微微揚起,露出纖長的脖頸,喉結一陣輕滑顫動。 趙澤眼神幽暗,直接俯身含住,引得對方又一陣輕顫,呻吟出聲。兩人的衣服很快凌亂,繡工精美的龍袍完全被揉皺,堪堪掛身上,半遮半掩。 趙澤做足了準備,忍的汗珠不斷低落,直到向寒也沉溺其中,不再抗拒,才挺身前進。 向寒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清醒,睜開被汗水黏住的眼皮,努力抬手想推拒,最終卻只能無力的搭在對方肩上,無助的承受狂風暴雨般的侵襲。 第43章 昏君小皇帝1415 向寒先是因藥的緣故,渾身無力,無法抗拒。后來藥效退去,則是被趙澤折騰的筋疲力盡,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他勉強提起帝王威儀,想呵斥對方兩句。但聲音逸出來后,卻破碎不堪,有些綿軟,反倒像是嬌嗔。 趙澤小心翼翼的親吻著他,帶著虔誠和敬意,動作卻絲毫不見緩滯。 向寒恨恨的撓了他一下,很快又被潮水淹沒,一陣昏昏沉沉。 期間似是有人在殿外稟報,隱隱說梁王府怎么了,但他太過困倦,完全沒聽清就又睡了。 再次醒來,向寒怔怔的望著床頂,一臉生無可戀。 三個世界了,為什么被壓的總是他?倒不是在下面有多不好,憑良心說,除了叫停時總被拒絕,大部分時候……還是蠻舒服的。 但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越想要。他就是想知道在上面是什么感覺,想的心尖癢癢,一次也好啊,怎么就總實現不了呢? 更憋屈的是,這次還是他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向寒一陣郁卒,想起身去研究一下那個九曲鴛鴦壺,真不知怎么弄的,竟把有藥的倒給了自己。 然后他剛一動身,就‘嘶’的一聲跌回床上,腰一陣酸痛,像是要斷了似的,某個地方更是難以言喻。 趙澤一直跪在龍床外,聽見動靜忙傾身過去,神情焦急:“陛下,您醒了,哪里不舒服嗎?是不是想要什么?臣幫您拿?!?/br> 向寒看見他就來氣,努力抬起手,打著顫指向他,語帶悲憤:“你這個欺君犯上、違抗君命、大逆不道……的逆臣!” 趙澤無視指責,上前握住龍爪,在指尖親了親,語氣親昵:“陛下,您哪里不舒服?臣幫您按捏一下可好?!?/br> 向寒直接扭開臉,氣道:“不要你,叫鄧太醫來?!?/br> 趙澤為難道:“陛下恕罪,鄧太醫見到您……怕是不好?!?/br> 向寒抬起龍爪,見手指、腕間都是青痕,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想狠狠踹對方一腳,可剛一抬腿,腰間又一陣酸痛,只得作罷,勉強接受道:“罷了,你來幫朕按按腰?!?/br> 說完費勁翻過身,一陣酸痛襲來,頓時又倒吸幾口涼氣。 趙澤聞言,頓時激動的手都在顫抖,陛下不僅沒責罰他,還允許他近身…… 他忙坐到床邊,雙手隔著布料,緊張的按在略顯瘦削的腰身。察覺到掌下身體顫抖了一下,他也忍不住跟著微顫,深吸一口氣后,才開始輕柔按捏。 向寒勞累過度,被他輕輕一按,頓時一陣酸爽。雖然咬緊牙關,還是不住逸出悶哼,聽在趙澤耳中,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向寒趴了一會兒,猛然想起還沒早朝,忙一個激靈坐起,頓時又‘哎喲’一聲,扶著腰問:“什么時辰了?” “已經快午時了?!壁w澤忙扶著他躺下,淡定的說:“臣請李總管告知群臣,您龍體不適,免朝一日?!?/br> 向寒這才松了口氣,躺下后又瞪著他說:“趙卿,假傳圣旨,冒犯君威,你可知罪?” “臣知罪,請陛下責罰?!壁w澤老實認道。 向寒一陣心塞,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最后揮揮手說:“就罰你日后都在下方?!?/br> 趙澤一聽,眼睛頓時亮了亮,激動道:“臣領命?!?/br> 向寒:“……”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朕說的可不是臍橙?!彼跞鯊娬{。 趙澤眼睛頓時又亮幾分,向寒更心塞了,干脆揮手讓他出去,但揮到一半又想起一事,忙止住問:“對了,朕昨夜好像聽說梁王府怎么了?” 趙澤忙跪下,老實回答道:“梁王府昨夜走水,據傳梁王已經葬身火海。臣昨夜見陛下太過困倦,便沒有打擾……” 向寒皺了皺眉,直接打斷:“真的死了?” 趙澤立刻又請罪道:“是臣疏忽,走水應是故意安排。梁王昨夜趁亂逃了,但應該還未出城,臣已命禁軍秘密搜查?!?/br> “逃了?”向寒思索片刻,卻說:“不要太過聲張,抓不到就算了。他應該會去西北,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終究還在咱們的計劃之中?!?/br> 向寒這幾年把梁王安插在西北軍中的人換了近半,使對方只能依靠王峻。此外,借著幾個案子,又將他培養的暗衛也拔了不少。 梁王最近的日子不大好過,估計是忍不下去了,才鋌而走險,打算豁命一搏。 向寒覺得這樣也好,梁王本來就是要反的。任務崩了,他就老實走劇情吧。反正西北軍如今聽他的,他就不信梁王真能反的起來。 趙澤猜到他的打算,不免有些擔憂:“陛下想引蛇出洞,但風險卻有些大。西北軍雖盡在掌控,可萬一其他州府有人響應……” “不是還有趙卿嗎?”向寒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如今西南諸軍皆聽你號令,朕的身家性命可全托付在你身上了?!?/br> 趙澤心潮一陣澎湃,忙低頭說:“臣不敢?!?/br> “你有什么不敢的?”向寒扶著腰起身,涼涼道:“假傳旨意、擾亂圣聽的事都做了,更別說……朕又能拿你如何呢?” 向寒知道趙澤不會有異心,但想到自己的老腰,還是想嚇嚇對方。 趙澤驚出一身冷汗,忙說:“陛下,臣昨日確實莽撞了,但絕沒有異心。臣愿交出兵符,任憑陛下發落?!?/br> “嗯?!毕蚝疂M意的點點頭,穿好龍袍,系上革帶,淡聲吩咐:“回去好好反思?!?/br> 說完走了兩步,又轉回身,意味深長的補充:“反思一下你昨晚做錯了什么?” 趙澤仔細想了想,藥粉之事他做的極其隱蔽,陛下不可能知道,那就只能是……冒犯龍體了。 原來陛下還在氣這個?趙澤頓時松了口氣,也放心了,起身跟上去說:“陛下要去哪?臣扶您?!?/br> 向寒甩開手,斜了他一眼,趙澤勸道:“臣過會兒再反思,陛下龍體不適,還是讓臣扶著吧?!?/br> 這都是怪誰?向寒嘴角微抽,但走了兩步后,確實腰酸腿軟,有些站不穩,最后還是勉強應道:“嗯,去梁王府?!?/br> 梁王府這場火燒的有些嚴重,偌大宅院成了一片廢墟不說,還差點燒到隔壁老丞相家去。 向寒忍不住替老丞相點蠟,下了御輦后,他一時腿軟,竟有些站不穩。趙澤忙上前扶住,卻又被不著痕跡的推開。 看著滿目瘡痍,向寒不禁‘悲從中來’,努力擠出幾滴眼淚,艱難哽咽:“皇、皇兄啊,朕已經打算將你解除圈禁,為何、為何竟……” 隨行大臣見他面色蒼白,身體顫抖,連站都站不穩,不禁都搖頭嘆息,陛下實在太仁慈了。 雖然梁王曾行刺過陛下,但昨夜驚聞死訊,陛下仍是哀毀過度,大病一場。今日醒來,更不顧龍體,前來吊唁…… 唉,看看陛下,都病的站不穩了,聲音更是沙啞,快哭不出聲了。 老臣們一陣心痛,紛紛上前勸道:“陛下,您要保重龍體啊……” 向寒‘病’的實在嚴重,沒站一會兒,就支撐不住,暈闕過去,被趙澤抱回御攆。 回到宮中,他幽幽睜開眼,摸了摸肚子說:“朕餓了,快宣小白回來?!彼F在特別想喝對方熬的粥。 趙澤目光微閃,躬身問:“陛下想吃什么?臣吩咐御廚去做?!?/br> 向寒瞥他一眼,問:“你不是回去思過了?” 趙澤耐著性子說:“臣晚些時候再回去?!?/br> 向寒想了想,也罷,他今天不想動,于是把折子都扔給趙澤批。 等晚些時候,趙澤又說:“陛下,宮門落鑰了,臣能不能留宿宮中?” 向寒剛瞇了一會兒,沒想到一睜眼天都黑了,神情有些迷糊。 趙澤又小聲說:“陛下,臣留下來……也好幫您上藥?!?/br> “上、上藥?”向寒陡然清醒。 趙澤點點頭,神情滿是期待:“上完藥……好的快些?!?/br> 向寒臉頓時黑了,咬牙道:“把藥拿來?!?/br> 趙澤‘依依不舍’的交上去,然后被向寒趕去臣子該宿的房間。 然而沒過多久,向寒就又宣他過去,咬牙切齒的說:“過來幫朕上藥?!?/br> 說完又囑咐:“眼睛不準亂瞄,手不準亂摸?!?/br> “是?!壁w澤忍著笑意上前,他特意稀釋了藥膏,很難自己上藥。更何況,小皇帝腰酸胳膊疼的,就更難了。 上藥過程又是一番旖旎,若非昨夜要的狠了,小皇帝又是初次,趙澤很難保證自己能把持住。 上完藥后,兩人氣息都有些亂。 向寒面帶潮紅,目光閃躲的避開趙澤,抿唇說:“最近沒什么要事,你卻接連兩日留宿宮中,恐怕會引起朝臣非議,明日不可再如此了?!?/br> 趙澤嘆息一聲,輕輕把他圈在懷中,親吻著發鬢:“陛下,待海晏河清后,你可愿與臣……” 后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含糊的吻至向寒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