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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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哭!” 邢良猛地憋住。 沈凌:“等一下!為什么我要學徒???你這樣我真的走了??!那一營帳的人你負責??!” 邢大夫瞟著沈凌,道:“能熬藥會包扎還能端茶送水捏腿捶背,要不要?” “要!”沈凌考慮了一秒不到,直接點頭,看向邢良,“去看著火?!?/br> “嚶嚶嚶……哦……”邢良憋著眼淚,朝著火爐旁而去。 又跟邢大夫大眼瞪小眼許久之后,沈凌道:“我出去一趟?!?/br> “嗯,是該回去拿行李,我讓人給你準備住處?!毙洗蠓虿[著眼點頭。 沈凌一個踉蹌,他哪里給了對方自己要從此住在軍營的錯覺的?!他只是趁著天黑不能動手術去一趟文府談生意而已??!畢竟白天的時間,對他現在來說,有點珍貴。 沈凌一身狼狽的去了文府,連衣服都沒有打理,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沈凌頂著一路詭異的目光終于走到文府門前。 “沈……老板?”看門的仆人認識沈凌,畢竟這段時間文府上下談論沈凌挺多的,很多人也都見過他。 “對,你們老爺睡了嗎?他讓我來找他的,我白天沒什么空閑,所以想趁著晚上來談生意?!?/br> 仆人看著沈凌的目光透著一些說不出的意味,不過還是道:“您稍等,我進去通報?!?/br> 沈凌點點頭,仆人已經快速的跑進去了。 不多時,沈凌便被邀請進去,走過長廊的時候還無意間瞟到旁邊假石后似乎站了幾個女子,看露出的一點衣著,似乎還不是丫鬟,一般大戶人家的小姐和年輕夫人,不是不方便見外客的嗎?怎么跑到前院來了? 沈凌也沒有在意,徑直在仆人的帶領下走開。 假山后,一個不過十四五的小姑娘哭著拉著旁邊年長婦人的衣袖,哭的不能自已,“娘??!我不嫁,那人也太邋遢了,我死也不嫁給這種人,而且還是平妻?!?/br> 婦人皺著眉頭也是一臉心疼,“這沈老板怎么跟管家說的不一樣??!不是說年少有為,英俊爽朗嗎?這哪里算是英俊爽朗??!這根本就是個……”婦人抿了抿唇,咽下即將吐出的臟話。 “娘??!你去跟爺爺說,我不要嫁給他,要嫁,就讓二妹去嫁,她不是就比我小一歲么,她又是庶女,嫁給別人當平妻最合適了?!?/br> 婦人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她卻不能去說這樣的話,公公是為了文家才打算定下這樁婚事,根本就不會聽任何人的意見,連她夫君都沒有一點說話的權利,就更不要說她了,要是因為女兒不愿意嫁就去跟公公說,公公是肯定不會同意還會把她罵一頓的。 另一邊,文老板在客廳里笑著跟沈凌說話,本來他已經躺下了,但是仆人來稟報,還說沈凌一身狼狽不堪,衣服帶著血跡,他便起來見人了,畢竟沈凌是他選中想要的合作對象,沈凌出了事情,他肯定是十分在意的。 說了一會兒客氣話,文老板也終于轉到正題,“沈老板這一身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若是有我能幫忙的,文家定然全力相助?!?/br> 沈凌微笑著低垂眼簾,暗道幾聲老狐貍,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敢告訴文家,文家肯定跑的比誰都快,沈凌抬眼道:“也沒有什么,昨夜與文公子一同在燕泰樓守夜,巧合遇到衛將軍,衛將軍說軍營缺大夫,正好沈凌不才,也略懂醫術,也就直奔了傷兵營去幫人照看傷患,才弄了這一身狼狽,又想著明天要來文府商議,可是,白天軍營那邊比較忙,沈凌不好脫身,所以就冒昧晚上來打擾了,還請文老板勿怪?!?/br> 文老板的眉頭微微松開,目光也溫和了些,道:“原來如此,沈老板果然是仁義之輩,當是我輩楷模??!” “文老板客氣了,沈凌也只是略盡綿力而已,哪比得上文家送去的藥材,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鄙蛄杪耘趿艘痪?,商人跟大夫不一樣,商人逐利,各個都要好話說盡,心思算盡,笑臉陪盡,但是大夫,大多數醫術高超的大夫看人只看醫術,你醫術好,就算你橫上天他們也覺得你有個性,你醫術不好,就算你陪盡笑臉,旁人也只會對你不屑一顧。 文老板果然滿意的捋著胡須,笑的瞇起了眼睛,謙虛道:“不敢不敢,比不上你們行醫救人積攢的福報多??!” 沈凌微笑不語,若是救人便能積攢福報,那大夫個個都該長壽圓滿,子孫滿堂,富貴一生了,沈凌其實不是很理解這種富人有了錢,稍微捐點錢,就以為自己在積福,便能富貴榮華,惠及子孫的心態,說白了不就是一種心理安慰么。 “對了,既然來了,也見見我家的人,來人,請公子夫人還有小姐來?!?/br> “是?!?/br> “嗯?”沈凌剛剛端起茶杯,就是一愣,見文公子也就罷了,為什么要見夫人小姐?沈凌抬頭看向文老板,文老板正用一種看孫女婿的慈愛目光看著他。 沈凌頓時明白了,略略收回手在腰間摸了摸,嗯,玉佩一塊,沾血的荷包一個,匕首一把,完了,沒帶見面禮。不對!荷包里有銀錁子,嗯,好幾個,三個孫女一人一個應該夠分的,但是送銀錁子是不是太小氣了,但是也真的沒帶其他的??!誰能想到文老板來這么一招! 沈凌覺得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很快,文承榮便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夫人打扮的女子,和三個小丫頭,在沈凌眼里,這幾位確實都是小丫頭了。 沒等文承榮先開口說話,沈凌就迎了上去,喜笑顏開的伸手拍了拍文承榮的肩膀,“文兄!你休息的怎么樣?好點了沒?今天我去軍營了,又見到了衛兄,還說起他日打贏之后,他要來找我們喝酒,哦,對了,這位是嫂子吧!嫂子好!”沈凌拱手彎腰行了一禮,笑的燦爛。 文承榮被稱呼蒙了,他本來就是不伶俐的人,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懟回去。 沈凌已經轉向幾個小丫頭,看著從初中生到小學生不等的幾個丫頭,略大的那個丫頭看著他的目光還十分的委屈,紅著眼睛。 沈凌微笑的取出荷包,道:“這一定是三位侄女了,初次相見,沒帶什么禮物來,只剩下幾個銀錁子了,三位侄女先拿著,他日我再來拜訪,一定一人補一份大禮,別介意?!?/br> 沈凌取出銀錁子,給每個人分了分,先給小的,小的看著比較乖巧,給什么都接,或者說這個年紀的小孩拿金銀錁子當見面禮是常事,也并沒有多驚奇,乖乖的道了謝就接了過去,到最大的小姑娘的時候,對方背著手,紅著眼睛不看沈凌。 沈凌早就猜到可能會有這樣一幕,轉手塞給二丫頭,道:“你拿著給jiejie?!?/br> “好,謝謝叔叔?!倍绢^乖巧的回答。 “乖!”沈凌喜笑顏開,這才直起腰來,轉頭看向文老板。 老子的輩分已經拔高,敢往低了扯試試看!他可是跟衛將軍同輩的人! 文老板:…… 剛剛發生了什么?他年紀大了,反應有點慢…… 第七十四章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沈凌轉回自己的位置,文老板張了張嘴想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孫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總覺得只要他開口,沈凌就會一臉驚訝的反問他,難道他不是幾個姑娘的叔叔嗎?為什么會扯到婚事上去?然后義正言辭的拒絕他。 為什么自己沒有一個跟沈凌同齡的女兒呢?只有獨子的文老板默默感慨。 沈凌見眾人都不說話,也就自己開口,道:“文老板,文公子,咱們不如商議一下購買分股的問題吧!” 文老板頓時一凌,目光轉向沈凌,剛剛的一切念頭都被扔到腦后,道:“應該的,畢竟也好幾天了,承榮,你留下,讓你的妻兒回去,我們去書房談?!?/br> “是?!蔽某袠s微微頷首。 沈凌微笑不語,彼此扯皮了這么多天,他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等沈凌談完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文老板知道沈凌明日還要去軍營給士兵治傷,也就熱情的將人留下來,卻被沈凌以還要回去看管傷患為由拒絕。 “文老板,文兄,感謝兩位允我一段時間,我一定及時湊夠尾款?!鄙蛄韫肮笆?,走在走廊上,對著出來送他的兩人道。 “不要緊,說實話,我文家真的不差錢,賣分股出去,也只是因為你這個人我很欣賞?!蔽睦习逍χ纳蛄璧募绨?。 “您放心,我明白,沈凌不會對不起文家的?!鄙蛄椟c點頭。 “我相信你?!蔽睦习鍑@了口氣,希望文家能撐過去吧! “對了,軍營那邊可還要用藥材?我再去購買一批?”文老板突然道。 沈凌微笑了下,“這個我不好多說,只是我記得今日衛兄還跟我說起這事,當時文公子也在,衛兄說,軍隊現在缺兵,缺藥,缺大夫,缺糧食,什么都缺?!?/br> 文老板笑了起來,點點頭,“明白了,明日我就讓人再去買一批藥材送過去,希望老天爺早日賜給我一個孫子?!?/br> 沈凌點點頭,“文老板一定會如愿以償的?!?/br> “對了,你既然也會醫術,不妨給我這兒子把一把脈?可以嗎?”文老板突然道。 沈凌驚訝的轉向文承榮,文承榮低著頭,臉上有些難堪的紅暈,沈凌連忙轉回來不再看他,免得他尷尬,文承榮明明有三個女兒,應該不是生育問題??!但是他又不能當著文承榮的面去問。 文老板已經道:“已經三個女兒了,這兩年更是連個女兒都見不到了,唉……” 沈凌有些無語,一個大男人被自己爹當著外人說自己不能生育,也不知道文承榮作何感想。 沈凌點點頭,“我醫術不好,只能是隨便看看,當然,我跟文兄也接觸過,覺得他沒有什么問題,大約只是機緣未到吧!”沈凌微笑。 文承榮似乎微微放松了些。 “文兄?!鄙蛄杼?,示意他將手拿過來,文承榮看了沈凌一眼,一言不發的將手遞給沈凌,讓沈凌診脈。 沈凌不是男科的,診脈的技術也不怎么樣,他更擅長的其實還是手術和制藥,這兩種才是末世最吃香的技能,沈凌診了半天脈也沒診出什么花兒來,只得微笑的道:“文兄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想來只是機緣未至?!?/br> 文老板點點頭,也不好在說什么,反正其他的大夫也是這么說的。文承榮低著頭,一個三十多的大男人竟然一點怒氣都沒有,仿佛活在他爹的影子之下,沒有一點主見和尊嚴。 沈凌覺得,文承榮若是不能生育,心理因素可能比身體因素要大,當然,這些只是他的猜測,他也不會多說,只是隨便這么一想。 沈凌跟著文家父子一邊說話一邊走出門口,到了大門處,沈凌拱手道別,回了客棧,等沈凌大包小包的帶著行李去了軍營的時候,門口值班的士兵見到沈凌,立刻上前來,道:“邢大夫說了,給沈大夫找個營帳住下,我們已經支好營帳了,沈大夫跟我過來吧!” 沈凌點點頭,“好?!?/br> 休息了半宿,沈凌起床的時候腦袋都是暈的,還在轟鳴的響著,捧著腦袋在床上滾了兩圈,沈凌突然想起那位真正兩宿沒睡的衛將軍,此刻應該還奔波在前往滁州的路上,沈凌忍不住默默感慨,真是……條漢子??! 在營帳里喝了幾口靈泉之后,沈凌覺得腦袋舒服了些,這才起床,收拾一下出門。昨夜半夜熬制好的藥膏已經放在了一個碗里,沈凌也沒有細心的裝在什么玉瓶中提高它的檔次,而是端著碗直接就去了傷兵營帳內。 又是一天忙碌,直到下午,趙松突然找上門來,見到沈凌立刻道:“我都找了你一大圈了,你來軍營怎么都沒有跟我說一聲??!” 沈凌頓了頓,“我跟客棧的伙計說了……” “要不是你說了我還找不到你呢!”趙松突然笑了起來。 沈凌這才明白這不過是趙松開的一個很冷的玩笑,配合著笑了兩下,沈凌道:“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就是看你忙不忙?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聽說你昨天去文家了?成了沒?” 這人的耳朵真尖??!沈凌暗暗在心底感慨,卻也知道趙松故意提起此事是為了證明他確實是懷州的包打聽,什么都知道的,以此來證明自己的用處。沈凌點點頭,“成了,多謝你了?!?/br> “客氣了不是?!壁w松笑道。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拜托你?!?/br> “有事兒你說話?!?/br> “幫我找人送一封家書回家?!?/br> “成,小事?!壁w松點點頭。 沈凌回營帳內寫了一封書信,將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粗略的寫了寫,然后囑咐韓實好好安胎,最后讓尚賢準備好酒,這邊的桃花瓶很快就完工了,讓他早些準備,還要靠這些酒大賺一筆,還文家的尾款,同時別忘了督促酒鋪繼續釀制新酒,酒樓里的新菜也該上了,他之前都留了方子的。 最后又給穆宏遠留了些話,告訴他衛敬的動向和言語,提醒穆家,懷州可能不穩的事情,做最壞的打算,還需早留后路。 沈凌放下筆,沉默了許久,其實穆家肯定比他知道的清楚,他明白,但有些事情明知道是無用功還是要去做的,這是示好的態度。 穆家是傅太傅一脈,但傅太傅是誰的人?他不知道,衛敬戰敗受傷,傅太傅出現在懷州,這之間有沒有關系?他不知道,朝中一文一武,文是傅太傅,武則是衛家,短短的時間內都出現在懷州,這個距離滁州不遠的州府,雖然看似沒有什么關系,但是沈凌不相信這是巧合。 外有敵人入侵,內有暗流涌動,看似風平浪靜,誰知道哪一刻就會波浪滔天,天翻地覆。 沈凌嘆了口氣,所以,他既不能上穆家的船,也不能接衛敬的橄欖枝,他只希望在這暗流中,交好兩方,裝傻扮無辜,好好的做一個略有用處讓人舍不得犧牲浪費,又滑不留手的商人跟大夫罷了。 沈凌走出門口,表情還有些沉重,趙松接過信,“放心,我保證讓人帶到懷州穆府?!?/br> 沈凌點點頭,沒有說話,趙松似乎看出沈凌心情不好,問道:“怎么了?不高興?” 沈凌嘆了口氣,“心情當然不好,我好想我媳婦??!我媳婦懷孕了,也不知道吃的如何?睡得怎么樣?肚子有沒有大一點,老子都快想死他了!” 趙松無語的看著沈凌,“那要不我告訴嫂夫人讓他過來成縣?” “別了,他懷著孕呢!不能到處亂跑,在穆家就挺好?!鄙蛄璧?,依照他跟穆家的關系,只要傅太傅這艘船短時間內不翻,穆家就安然無恙,穆家安然無恙,即使是外面天崩地裂,那也傷不到他的小石頭,他定能在穆家后宅里,安穩的養胎生子。 而據沈凌大致估測,若衛家跟傅太傅同一戰線,那文武聯合,該做成的事情早就做成了,還能鬧到現在?一會兒戰敗,一會兒沒有援兵,一會兒連后勤都難以保障,而傅太傅也不會偷偷來懷州,不帶儀仗官攆。這都說明他們同一戰線的希望不大,應該是敵對勢力。而現在衛敬連小命都處在威脅之中,說明衛家勢弱,而傅太傅勢強,所以,要托付小石頭,穆家此刻是最好的選擇,比跟在他身邊,待在軍營里強得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