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霍綏:“你沒說?!彼攘讼?,聲音低沉:“是我追著你去的?!闭J真的聽,是能聽出有一些的,別扭的。 但蘇花朝從來都不用認真聽,她能從他的眉眼就能看出他此時的別扭與,那么點兒的害羞。她得意的彎著眼:“知道就好?!?/br> 霍綏無奈,嘆了口氣。 他怎么,就這么憋屈呢?分明不是這樣的。 后來想想,她能多笑一點,也是好的。 算了,就這樣吧。 溫泉會所是霍綏私下的一個產業。 他剛畢業那年,舅舅為了嘉獎他順利畢業,便指點江山,“喜歡哪一個,舅舅送你?!碧K花朝早已見識過隋家人的出手,闊綽又大方,他們對自家人,向來是沒有絲毫的吝嗇。 霍綏低頭,在ipad里選了許久,最終,選了離市區將近三個小時車場的溫泉會所。 隋舅舅看了下,勸他重選一個,“這地兒都在五環外了?!?/br> 霍綏執意要它:“不了,我要這個?!彼哑桨暹f還給舅舅,禮貌道謝:“謝謝舅舅?!?/br> 隋舅舅不明白他到底為什么要選個這么偏的地,但見他喜歡,也沒再多說什么。沒到一周的時間,溫泉會所的所有人便成為了霍綏。 而那天,蘇花朝的浴室浴缸里,她被他撞得暈頭轉向,水花四濺的時候,他附耳說:“下次換個大點的地兒?!?/br> “嗯?” “好舒展?!?/br> 就是個溫存的地兒。 但兩人,卻也沒怎么來著歡/好過。 這些年,工作牽制,生活束縛,兩個人被太多的世俗給羈絆了。 難得偷得浮生,有幾日的閑適。 但到了會所,蘇花朝做的第一件事,卻是在房間里睡了個昏天黑地。 霍綏處理好會所堆積許久的事務,又在樓下用餐區吃了晚飯,回來的時候,房間里仍是一片漆黑。 他推開臥室的門,皎潔月光透過落地窗落在那偌大的白色床單上,床頭處的燈光微微泛著昏黃色的光亮,那光亮照射在蘇花朝的臉上,給她攏了一層寧靜美好的感覺。 她入睡時,最宜家宜室。 霍綏很喜歡。 但更喜歡,她張牙舞爪對著自己狂妄肆意的笑。 被子微微滑動,被單下的人伸了手出來,雙眼艱難的睜開,喑啞著聲音,“幾點了?” 霍綏走上前,把滑到地上的被子拉了上去,回她:“七點半了?!?/br> 蘇花朝:“我餓了?!?/br> 他說:“我給你叫了晚飯?!?/br> 她點了下頭,便沒再說話。 霍綏半蹲在床邊,接著柔和光亮看著她。臉頰兩處坨紅,因是剛睡醒,素來散發妖嬈氣息的桃花眼眼中,浮了一層霧氣,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頭。 很,鄰家姑娘。 一點都不蘇花朝。 打破一個人美好想象的,大概是那人睡覺時與剛睡醒時的樣子。 很巧,霍綏見過蘇花朝這兩個時間段的所有樣子。 蘇花朝倏地轉頭過來,“你站這兒干嘛?” 霍綏勾了下唇,“你有沒有想過做一期節目?!?/br> “什么?” “女神的卸妝室?!?/br> “???” “真的,挺丑的,像妖精?!?/br> 蘇花朝聽懂了他的話,瞬間,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兩邊的頭發蓬松毛躁的掛著,逆著光,真真好符合了霍綏剛剛說的樣子。 她怒罵:“呸!” “我要是妖精,也是狐貍精?!?/br> 她生氣時候的樣子,也很好看。 霍綏笑了,伸手抓了抓她的頭發,妥協道:“嗯,狐貍精?!?/br> 蘇花朝或許是真的累了,抽泣的聲音漸漸變小,到后來,就著站姿竟睡了過去。 霍綏滿臉無奈,小心翼翼的把她攔腰抱回房間。 但宋舒懷是沒有給過霍綏自己的電話號碼的,湊巧的是,霍綏也沒有給過宋舒懷,任何可以聯系上他的聯系方式。 宋舒懷先聲奪人:“阿綏,你怎么會給我打電話呀?”聲音嬌滴滴的。 霍綏的眉頭蹙的很深,“宋小姐,你好?!?/br> 她平躺在床上,睡顏安詳平和,他站在窗邊,盯著她的睡顏許久,最后,捏了下鼻梁,出了臥室,順便,帶上了門。 回到書房,他直接給宋舒懷打了電話。 “懷舒的事,我不想再來一次?!?/br> 宋舒懷停在原地,良久,她說:“沒事的呀,反正我現在是朝九的負責人,我會好好對待朝九的,阿綏,你放心好了?!?/br> 霍綏變了,宋舒懷知道。 以前他是不主動、不拒絕,她說喜歡他,他挑了下眉,不置可否的看著他,她再鼓起勇氣說和他在一起,他無所謂的點了下頭。但現在不行了,她說喜歡,他便棄如敝履,她一靠近,他的聲音便帶了三分吝色: 宋舒懷盯著正在響動的手機,心里的滋味有些難辨。 距離感。 霍綏刻意的與她營造了一個距離感。 蘇花朝的哭泣都是很隱忍的,小聲的、低低的,從喉嚨眼里發出的輕微嗚咽聲,像是春日傍晚的貓叫聲,很小很輕,卻聽得人抓心撓肺。 霍綏撫摸著她的頭發,動作輕柔,他就那樣直直的站著,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宋舒懷剛給工作室的人開完會,手里端著杯咖啡,小口小口的抿著,緩緩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到來電人的時候,眉頭蹙了一下。 是霍綏。 第29章 蘇花朝被他噎住,他身邊,確實,沒有別的女人。 很奇怪吧,這個年紀的人,身邊或多或少都會有那么幾個同性,可霍綏,卻是個異類。工作上,明里暗里向他示好的人并不少,家里塞給他的女伴也數不勝數,但他向來規避著。 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她。 她囫圇說完,眼里波光閃爍。 比起坦誠相待,還不如他這種無需揣測。 但她小性子上來了,哪里還聽得進去道理。 蘇花朝捏著他的小臂,“宋舒懷不是女人嗎?” 前兩樣事確實是真的,既定事實無法改變,霍綏也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但對于吃飯的事,“我去之前并不知道那里有她?!?/br> “可你和她在一起三年!”蘇花朝質問,“你不能不讓我多想?!?/br> 霍綏這回終于說不出什么話來了。 蘇花朝盯著他的神情,咄咄追問:“沒有解釋?” 他掀了下眼皮,只是把她摟在懷里,低聲說:“花朝?!?/br> “啊?!?/br> “等我從美國回來,我就娶你?!?/br> 蘇花朝渾身一怔,她難以置信的看他,卻被他伸手捂住雙眼?;艚椇斫Y滾動幾番,最后,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松開手,她落在他的眼里。 霍綏:“我不騙你?!?/br> 她倏地從他懷里出來,下床,換鞋的時候,輕松道:“無所謂啊?!钡穷澏兜碾p手卻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遮云蔽日的盡頭,終現璀璨光輝。 或許,她也等到了這一天。 溫泉會所里面除了溫泉,霍綏還開發新建了許多項目。 室內/射箭館,網球館,清吧,游戲廳等。 蘇花朝倒是挺喜歡射箭館的,三不五時的就溜到那兒射會兒箭,累了就回來泡個溫泉,吃了飯,便跑到清吧去聽歌。 那天正好清吧的駐場歌手臨時有事來不了。 蘇花朝穿著件短款的皮衣,腳下的馬丁靴踩得風聲驟起,緊身褲包裹著她修長的雙腿,大長腿嗒嗒嗒的跑到臺上,跳上舞臺凳,撿起身邊的吉他,撥了三兩聲弦。音質不錯。 調整了下話筒的位置,她伸手將右邊的頭發挽至耳根后,另一側的頭發垂下,貼著弦。 蘇花朝微抿著唇,眼神對著一處笑,“我給你唱首歌吧?!?/br> 清吧里的顧客都一臉莫名,服務員請出經理,準備“請走”這位突然跳上舞臺的人,經理見到來人立馬說道,“那是我們老板娘?!彼闹芸戳丝?,指著剛剛蘇花朝視線落下的地方,“喏,那是老板,看到了嗎?” 老板坐在角落處,頭上一頂細碎昏黃光亮,琉璃燈打碎他眼里的柔和,落下一地深情。 蘇花朝轉頭與身后的樂隊攀談,末了,她帶著笑轉回身來。 她拿指尖撥了撥和弦,聲音緩緩: 聽說白雪公主在逃跑 小紅帽在擔心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