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 cassie_hao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再世榮寵》 作者:薄荷貓 文案 沈眠一朝穿越成了冷宮宮女,救下了小皇子趙瑕,辛辛苦苦撫養他長大,眼看著小皇子登基就要過上好日子了,她卻為救他死在刺客刀下。 好在好人有好報,沈眠重生為一五品小官的嫡女賀煢娘,雖然生母早逝,繼母刻薄,父親冷漠,但沈眠一點都不擔心,畢竟她還有這世上最粗的金大腿! 與趙瑕相認后,沈眠美滋滋地等著他封自己一個郡主什么的,卻忽然發現這個劇本不太對。 趙瑕:郡主多沒意思,當皇后吧! #看文須知# 1、蘇蘇蘇,爽爽爽,甜甜甜。 2、架空,設定為劇情服務。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穿越時空 甜文 主角:沈眠(賀煢娘),趙瑕 ┃ 配角:顧云璧,賀閔,張氏等 ┃ 其它:甜寵,虐渣 作品簡評 沈眠一朝穿越為冷宮宮女,養大了小皇子趙瑕,眼看好日子就要來了,卻在趙瑕登基前夕為了救他而死。六年后沈眠重生為賀煢娘,雖是官家嫡女卻攤上冷漠父親和狠毒繼母,好在她還有世上最粗的金大腿,卻不想趙瑕直接立她為后,從此榮寵一生。本文行文流暢,人物個性鮮明。男主深情專一,從頭至尾都只深愛女主一人,女主直爽樂觀不扭捏,雖身處宮廷,卻只有彼此。兩人日?;犹鹈?,閱之齒頰留香。 ============== 第一章 年關剛過,春寒料峭,燕京城里頭卻早已熱鬧起來,銅石巷雖在內城,里頭住著的卻多是些低品的小官,擠擠攘攘的坐落著不少宅院。小販挑著擔子走過,有時候角門打開一條縫,一個丫鬟脆聲招呼著小販買些頭花頭油什么的。 這一墻之外的熱鬧也傳到了賀府的后院,一間窄小的房間并著一個不大的院子,看著很是簡陋,院子里沒有半點花草,只有頑強地從青石板中長出來的雜草。院子中央擺著一個躺椅,上頭睡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少女的皮膚白皙,一雙淡淡的柳眉,雙眼微闔,瓊鼻櫻唇,一頭烏壓壓的長發鋪散在躺椅上,雖然年紀幼小,卻已然是個美人胚子。 過了一會,一個丫鬟氣呼呼地走進來,見她睡著,忙道:“姑娘,你病才好,在這躺著萬一又著涼怎么辦?” 賀煢娘慢慢地睜開眼睛,若說她閉著眼的時候,美貌還只有七八分,待到那一雙寒水一般的眸子看過來,這份美貌已然添到了十分,竟然透出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賀煢娘小小地打了個呵欠:“屋子里沒有炭,還不如這外頭暖和?!?/br> 桃蕊這才想起自己先前要說的話,擰緊眉頭:“姑娘,李婆子說這一冬的炭早就用完了,所以……” 賀煢娘沒露出吃驚的表情,在看到桃蕊空著雙手回來她就已經猜到了,便道:“那便算了吧,今天的日頭還不錯,把被子拿出來曬曬,晚上或許能睡得暖和些?!?/br> 桃蕊知道自家小姐一向怯弱,只是嘆了一口氣,便回房去搬被子了。 賀煢娘卻垂下了眸子,她其實并不是賀煢娘,她本名叫沈眠。在此之前她只是個游魂,在賀煢娘身邊待了六年,見著這生母早逝的小姑娘在繼母手下艱難地討生活,連個妾生的庶女都能在她面前呼呼喝喝。上個月,小姑娘被繼母所生的女兒推進了湖里,被救上來就沒氣了,沈眠剛好在她身邊,一下子就被吸進了這具身體,待到她再次醒過來,就已經成了賀煢娘。 沈眠在賀煢娘身邊待了六年,她的很多事情都知道,再加上她上輩子也是穿越,一回生二回熟,因此并未露出什么破綻來。 桃蕊為賀煢娘抱不平,煢娘自己卻并不覺得委屈。 她上輩子直接就穿越到了一個冷宮宮女身上,去照顧當時的七皇子趙瑕,在宮里十來年也不知見過多少陰謀詭計、捧高踩低,有時候沒飯吃的時候,她還去園子里抓了蛇和青蛙來吃,甚至還偷偷在冷宮里頭開辟了一塊菜圃,她原本是個父母疼寵的嬌嬌女,卻硬生生被逼成了女漢子。好在趙瑕爭氣,成為了這場宮廷傾軋的最后勝者,她也可以功成身退當個被榮養的夫人,誰知在登基前夕,不甘失敗的九皇子發動刺殺,她為了救趙瑕被刺客給殺了。 一抹游魂飄飄蕩蕩,最后在賀煢娘身邊扎了根。 有了上輩子的經驗,她并不覺得這輩子苦,雖然吃不好也穿不暖,但至少也有吃有穿,便是有些計謀,也是無傷大雅的,總好過上輩子刀光劍影。況且她這具身子的生母是秀才之女,家中貧困,故而并未留下什么嫁妝,反倒是繼母出身富商之家,這府里上上下下幾乎都是她用嫁妝給置辦下來的,她對前頭留下的嫡女冷淡也沒什么錯。 當然,這只是她從前的想法。 二小姐賀榮娘把jiejie推下湖害的真正的煢娘香消玉殞,她卻只是被小小地禁足,就這樣,她還一點不覺得自己做錯,抱怨的聲音隔著幾堵墻都能聽見。 對待一條人命這般輕忽,由此可看出榮娘的心性,也看得出夫人張氏平日里的為人,如此陰狠歹毒,煢娘斂下眸子,她既然接受了小姑娘的人生,就定然會給她報這個仇! 桃蕊曬了被子,才想起什么一般,說道:“姑娘,您說老爺什么時候回來,待到老爺回來,夫人就不敢這么對您了?!?/br> 賀煢娘的父親賀閔是從五品的御史,從五品在地方聽著品級挺高,可在京中還真算不上什么,御史負責監察百官品行,常常需要出京去地方,不過賀閔這一趟差事的時間卻是夠久的。 煢娘從鼻子里發出一個音節,心中卻不以為然。她可不像桃蕊那么天真,賀煢娘落到如今的地步與親生父親的不聞不問也有很大的關系。不過賀閔這個人好面子,他回來的話,繼母張氏卻是不敢做的這么明顯了。 兩天之后,還不等桃蕊再去問,那李婆子就已經把炭送過來了,還有一件明顯不太合身的冬衣,里頭鋪著毛皮,倒是難得的好料子,看起來倒像是做給二小姐榮娘的,不過往常榮娘即便是不要也不會給煢娘,想也知道,是張氏想要借此堵了她的嘴。 桃蕊聽了煢娘的分析,氣得身體都在發抖:“她們這是安的什么心,以為一件衣裳就能抵消小姐受的那些罪嗎?姑娘,我們不要這件衣服,您就穿著舊衣去老爺那看看,讓他看看您都過著什么日子!” 煢娘輕聲一笑:“別啊,穿著,不僅穿著,你針線好,順道給我改改,這胸口可勒死我了?!?/br> “姑娘!” “沒事的,你聽我的?!?/br> 桃蕊看著煢娘一臉氣定神閑,原本想說出口的話就咽了下去,她只覺得小姐醒來后好像變了個人,讓人不自覺就要信服她。 桃蕊乖乖下去改衣服了,煢娘沒想到她這般乖巧,還以為要跟她分析一通她才肯聽話呢。 到了晚上,煢娘穿著這身改好的冬衣去正廳吃飯,倒是讓原本等著她發作的張氏大吃一驚。 她送了這件衣服過去自然是沒安好心,在她看來煢娘是絕不會穿這身衣裳的,不僅不會穿,還會和賀閔哭訴被二小姐推下湖的事情??衫蠣斚騺聿粣劾磉@些事情,只要煢娘活著,他就不會關心,最多罵張氏和榮娘幾句。 張氏早就和女兒說好了,到時候就說是不小心,煢娘故意污蔑自己的meimei,到時候自己再拿那件衣裳說事,里頭縫著的可都是難得的好料子,有一塊毛皮還是自己壓箱底的嫁妝。老爺本就厭煩煢娘哭哭啼啼,她拿了由頭說煢娘是故意賣慘,污蔑親妹老爺自然會厭惡她,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張氏這算盤打得好,卻都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因為煢娘落湖這件事是瞞不住的,既然這樣她便要主動出擊,先把煢娘打壓下去,只要過了這一陣,往后再提自然就沒什么威力了。 這番惡毒的計謀若是從前的煢娘定然是看不穿的,只是如今里頭換了芯子,張氏這算盤自然就打不響了。 賀閔收拾一新出來,見兒女都在,妾室也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滿意地點點頭。 張氏趕緊迎上去,替賀閔解開外頭的大氅,里頭是新作的衣裳,看著特別光鮮。待到他們兩人坐下后,才宣布開餐。 賀閔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吃飯之時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沒有一絲人聲。 室內燒著幾個炭盆,偶爾傳來幾聲蓽撥之聲,這室內的溫度陡然而升。而此時,一直牢牢穿著冬衣的賀煢娘就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了,她額頭上的汗珠順著下巴滴落下來,砸在了碗碟上,在格外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突兀。 賀閔不悅地抬起頭,對煢娘道:“既是在自己家,何必同外面一般拘謹?” 煢娘卻低著頭:“女兒不敢?!?/br> 賀閔對丫鬟道:“去服侍大姑娘除掉外套?!?/br> 煢娘這才跟著丫鬟去了偏房,張氏卻忽然感覺到一些不妙,可還未等她想出什么法子,煢娘卻已經走了出來,所有人都被她身上那件已然舊的看不出顏色的夏裝給愣住了。 賀閔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這是做什么!你沒有別的衣裳了嗎?穿著這一身是想讓別人看笑話嗎?” 煢娘捏著衣角,聲音里似乎帶著哭腔:“父親容秉,女兒確實沒有合適的衣裳了?!?/br> 賀閔狠狠地剮了一眼張氏:“這是怎么回事?” 張氏張口結舌:“妾身……” 煢娘卻開口道:“父親請不要責怪母親,女兒的兩件冬裝洗了還未干,因著風寒還未好不敢穿濕衣,故而只能穿著去年的衣裳,母親恐怕也是知道,所以昨兒特意送了一件頂好的外裳過來,女兒心中感念母親,只是身子不爭氣,故而……” 張氏目光狠毒地看著煢娘,沒想到她會在這等著自己。 賀閔面沉如水:“張氏,你就是這般管家的?!” 張氏忙道:“老爺冤枉妾身了,妾身今年明明給所有孩子都做了兩身冬衣,這是咱家的慣例,誰知道大姑娘居然將兩身衣裳都洗了,這卻是妾身的疏忽了,明兒再叫裁縫過來給大姑娘新裁兩身……” 煢娘卻不慌不忙道:“母親這般說怎么像是女兒故意冤枉母親一般,別人不知,母親還不知道里頭的內情嗎?若不是半月前meimei將女兒推進湖里,讓那衣裳上都染了湖底淤泥,我那丫鬟洗了半個月也沒洗干凈,我又不敢穿著臟衣裳來見父親,否則何至于如此窘迫?” “你說你掉進了湖里?” 第二章 賀閔的話就像是驚雷一般讓張氏悚然一驚,還未等她想出什么法子,煢娘卻又開口了:“父親容秉,母親說meimei只是不小心,女兒自是不敢置喙。本想就這般過去,只是女兒日思夜想,這件事往小了說只是家事,可若是有人惡意造謠,說是父親縱容繼妻迫害前頭嫡女,這于父親名聲可是大大不利啊,畢竟父親是御史,名聲是御史的正身之本,女兒……女兒實在是擔憂……” 且不說張氏心里一陣驚濤駭浪,賀閔的臉上青青白白,最后回神一巴掌就把張氏給掀到了地上。賀榮娘立刻尖叫著撲了過去,張氏所出的兒子賀玉鳴也嚇得哇哇大哭。 煢娘冷眼看著他們,卻不妨榮娘怒從心頭起,直接朝她撞過來,還大喊道:“你這個賤人!” 煢娘動都沒動一下,賀閔又是一巴掌,直接就把榮娘給打蒙了,張氏原本還在喊冤,發現女兒被打之后,頓時如同護崽的母狼一般把榮娘擋在自己身后:“老爺有什么氣沖我發便是了,何必打孩子呢!榮娘年幼不懂事,只是不忿我們娘倆被冤枉罷了。我與老爺這么多年的夫妻,我是個什么樣的人老爺還不知道嗎?我與大姑娘雖然不親近,卻也不曾短了她的吃喝,大姑娘不喜我,我也認了,畢竟是后娘難為,可大姑娘竟然說榮娘是故意,榮娘可還是個孩子啊,有了這樣的名聲難道就于老爺有利了嗎……”說著便嗚嗚的哭起來。 煢娘便道:“女兒惶恐,女兒自然是相信meimei不是故意,可哪里又能管得住謠言呢?” “你只要不說出去,哪里會有謠言?” “母親這卻是說笑了,這左鄰右舍可都是人,但凡有點惡意的,哪里能防得住呢?” “夠了!”賀閔語氣沉沉,“榮娘不敬長姐,罰你到莊子上去住三個月,張氏管家不利,禁足三月,家里的事情交給郭姨娘。就這樣,都下去吧?!辟R閔除了張氏這個妻子之外,還有兩名妾室,一個是杏姨娘,是張氏的陪嫁丫鬟提上來的,還有一個是良妾,就是郭姨娘了。 張氏不可置信地還想要挽回,賀閔已經扶著郭姨娘的手就離開了。 煢娘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卻是剛好收到賀閔那一抹復雜的目光,她輕輕笑了一下,行了一個福禮:“父親慢走?!?/br> 煢娘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桃蕊已經聽到了事情經過,一臉崇拜地看著她:“姑娘,你真是太厲害了!” 煢娘笑了笑:“有什么可厲害的,不過是張氏太輕敵了,她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賀煢娘,這才吃了啞巴虧?!?/br> 桃蕊想到煢娘是受了多大的罪才有如今這般通透,眼淚又要下來了。 煢娘有些無奈,好在這時已經有婆子拿著冬衣和一些吃食送過來,又和聲問煢娘還缺什么,煢娘有些驚訝。 婆子便笑著道:“老奴是郭姨娘家的,姨娘想著大姑娘身子骨弱,心中憂慮,只恐姑娘又著了風寒,便將自己今年新作的幾身衣裳送了過來。您放心,都是姨娘未曾上身的,也沒有外人見過。還望姑娘不要見怪?!?/br> “姨娘有心了,煢娘感激不盡,明日再去拜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