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緣起(二)
吳孟明略作思索,而后喝道“撤!” 隨后一行鎮撫司之人抬起田爾耕便匆匆離去,只剩下約十來名衙役之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于再三思考之后,那群衙役走出幾人來到趙羽銘身前,從地上抬起已經沒了氣息的霍耿樓,跟隨鎮撫司之人之人一同離去。 趙羽銘倒是沒有為難那些衙役,任憑他們來到自己近前抬走霍耿樓的尸身。 見一群人都離去,趙羽銘也不理會王征南等人,轉身抱起了昏睡在地上的小貓,此時天寒地凍大雪紛飛,若是任由小貓在這種環境下昏睡,要不了多久必然會是像小狗一樣被凍死。 可是趙羽銘一時有不知該如何安置小貓,只得手掌抵在小貓后背,將自己的真氣慢慢輸送過去,幫助小貓活動血脈。 此時武當青城派弟子尚在周圍,一言不合便要對趙羽銘出手,趙羽銘竟然又自損內力為小貓取暖,這實在是大膽,真氣損耗越多,他便越無法應付對手。 可趙羽銘此時沒有選擇,如果他不這么做,小貓便有被凍死的可能,他沒有選擇。 趙羽銘源源不斷的真氣從小貓背后流轉近她的四肢百骸,片刻之后小貓的臉上終于慢慢有了點血色,呼吸也沉穩了起來,趙羽銘這才松了一口氣。 “趙家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當年趙正風趙正明等人是何等的英雄氣概,再到后來的趙清也算是不錯,萬萬沒想到到了現在,竟然只有這么一個婦人之仁的傳人?!蹦抢险叽藭r說道。 趙羽銘聽得清楚,那白衣老者此話是在取笑他大敵當前竟然自損內力去救治別人。 并且聽得出來這老者對自己趙家十分了解,趙正風趙正明正是趙羽銘的祖父一代,從前就連趙清也很少提及,此時看這白袍老者似乎對他們十分熟悉。 “你是誰?”趙羽銘問道。 “我是誰,唉,這么多年太久了,世人都忘了我是誰,久的甚至我都忘了我是誰了?!蹦抢险邍@道。 “按照輩分來說,當年趙正明也要叫我一聲師兄?!卑滓吕险叩?。 趙羽銘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找老者果然是當年同自己祖父一輩之人認識,也難怪他對趙家這么了解。 “那你可否知道孫旭?!壁w羽銘出聲問道。 既然老者說自己趙家同他共處一脈,當年趙羽銘又聽到過孫旭說與趙清也算是同門,這一切算起來老者定然與孫旭也有所關聯。 “孫旭?” 可沒想到的是老者聽到這個名字卻發出疑問。 “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崩险叩拇鸢缸屭w羽銘十分失望。 “武當青城派的小子們,念在當年與你們的長輩們有所交情的份上,今日暫且不追究你們妄圖插手逍遙之事,回去告訴你門中長老,莫忘了逍遙二字傳人從未斷絕?!崩险邔ν跽髂系热苏f道。 他這一番話說的無比狂妄,要知道當今武林武當青城基本上是最為強大的門派之一了,可他卻明言,讓武當青城自己掂量好分量,幾十年來怕是都沒有人敢說這種話。 但現在王征南等人卻沒有感到一絲不適,這老者來歷神秘,以他的武功怕是當今世上只有武當掌門葉近泉等寥寥幾人才是對手。 “弟子謹記前輩教誨?!蓖跽髂吓c張顯庸二人看了趙羽銘一眼,而后齊聲說道。 那老者也不理會他們,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道“趙家守護逍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多年來從未有所差池,可趙家畢竟是趙家,多年來江湖之人只知道趙家的神劍逍遙,從來不知道這逍遙從何而來,我們雖然也心中不滿但卻又不得不聽從先祖遺令?!?/br> “可是自從五十年前開始,你趙家險些被人滅門,所幸出了個趙清算是個人物,趙家得以延續,可萬萬沒有想到這才沒有多久,當年的事情竟又再次上演,并且你與你的父親差的是在太遠了?!?/br> 老者慢慢訴說往事,語氣之中充滿了哀嘆之情。 “看來,這逍遙不能繼續留在你趙家之人的手中了?!眳s不料那老者忽然話鋒一轉。 趙羽銘聽他講述趙家的往事,雖然老這對自己十分不滿,可趙羽銘還是對老者略有一絲好感,沒想到說到最后這老者竟然也是沖著逍遙而來。 趙羽銘心中對老者的好感頃刻之間煙消云散。 “想奪劍就直說,何須編造這些謊言!”趙羽銘冷冷說道。 “呵,奪劍?” “奪劍之說卻又從何談起呢,我只是看不得逍遙在你趙家之人手中被人如此侮辱而已?!崩险叩难凵衤兊昧鑵柶饋?。 “拿來吧!”老者輕聲說道。 三個字話音未落,只見老者從城墻之上輕輕躍下,眨眼之間就到了趙羽銘面前。 趙羽銘看著那老者的眼睛,若不是因為他的武功差的太遠,他早就對這老者出劍了。 “給我吧?!崩险咴俅伍_口說道。 趙羽銘不為所動,那老者就這樣站在趙羽銘面前,但卻也不動手硬搶。 “唉,何必呢?!迸c此同時,遠處一個聲音傳來。 那白衣老者略感吃驚,轉頭看向遠處,趙羽銘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在十丈之外的城墻腳下蹲著一個老乞丐,此時那老乞丐顫顫巍巍的起身,正慢慢的向他們走近。 “原來你還活著?!卑滓吕险叩f道。 “是啊,你不是也還活著嗎?!蹦抢掀蜇ぷ呗奉濐澪∥?,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跌倒。 “看來你也是為了逍遙而來?!卑滓吕险呃^續道。 “是呀,當年我從趙正明那里帶走逍遙,我答應過他,幫他趙家守護好逍遙的?!崩掀蜇ぶ饾u走到了白衣老者不遠處。 “當年若不是你,趙家又如何會觸犯本門大忌,我原本以為你早已羞愧而死,沒想到到現在你還不知錯?”白衣老者語氣變得硬了起來。 那老乞丐聽到這話,腳下的步伐忽然頓了一下。 “唉。是是非非,誰又說得清楚,前塵往事早已隨風而去,一切早有定論,你我無須再聊這些?!崩掀蜇さ?。 老乞丐走到趙羽銘與白衣老者之前五丈的距離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