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秋凡沉著色,輕聲回答:“舊愛?!?/br> 容景言嘴角上揚,語氣帶著戲謔:“那真是有趣了?!?/br> 秋凡頓了頓,隨即白眼:“有什么有趣的?” 容景言低眸看著秋凡有些惱怒的樣子。藍眸深邃:“你吃醋了?” 秋凡心中一顫,正想否認,但想到她和辰旭初的夫妻身份,扯出笑道:“我和他是夫妻,我吃醋不是很正常?” 容景言臉色倏然暗沉,淡漠的走了出去。 秋凡默默緊隨。 “把這份文件和這個合同看完,沒問題的話簽字吧!”回到容景言的辦公室,他將一份文件遞給了秋凡。 秋凡看了一會,當看到“透露商業機密者,將……”那行停頓了一下,問道:“透露商業機密是指?” 容景言側躺在沙發上,抬眸看向她:“我公司的一些絕密方案,還有新產品的設計?!?/br> 說著,他指了指畫室。又道:“我所有的設計原稿也都屬于我公司的商業機密,以后我不在辦公室幫我看好?!?/br> “嗯!”秋凡很違心的點了點頭,又問道,“要是這些設計稿件被偷了……怎么辦?” 容景言皺了皺眉:“賣錢,造謠都有很可能,發表過的還好,畢竟現在有筆跡鑒定師。要是沒有發表過的,那就是大事。一旦設計被抄了,那本是你的東西將完全不屬于你?!?/br> “好!我知道了?!鼻锓草p聲回應,在合同最后簽下了名字。 她表面淡定,其實心中卻是掙扎。景言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國際地位,若是以后自己的作品被別人拿去,讓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對于秋凡來說,容景言始終是個特殊的存在。 然而不管這個存在多么特殊,都比上自己的親生兒。 秋凡知道自己不是圣人,更沒有博愛之心。自從牧士失蹤后,她只是個自私的母親罷了。 “對不起,景言!”秋凡抬眸看著他,眼里不禁流露出悲傷。 容景言察覺到了秋凡的不對勁,關心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秋凡搖了搖頭,視線轉向畫室:“今天不用工作嗎?” 容景言淺淺一笑:“今天就是帶你來參觀的,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說?!?/br> “是嗎?那我到底要做什么呢?”秋凡提問道。 容景言起身突然上去抓住秋凡的手,秋凡先是一驚,但看到容景言的笑時,也沒反抗。 因為她知道,他要干什么。 容景言帶著秋凡來到畫室,然后打開了畫室后面的布簾。 很多人偶模型展現了出來。 她們身上有的穿著華麗的衣服,有的則是裸露。 “我會在她們身上反復試驗來找靈感,你主要的工作就是協助我?!比菥把該沃?,淺笑道。 “哦?就這樣?”秋凡覺得工作好像有點小。 畢竟原先當醫生的時候,真是忙死。 “當然不是?!比菥把灾噶酥概K亂的畫室,又道,“這些東西都要你收拾,還有設計稿的分類,擺放處。以后我若是要資料,不管多遠你都要幫我去拿,還有……” “等等,這不是打雜嗎?”秋凡無奈道。 容景言嘴角上揚,淺笑:“我沒說不是打雜???原先我們不也是這樣?” 秋凡只是無言以對,曾經的事她不想多想,因為一旦想起,心就會躊躇。 參觀伊紋公司的大概后,秋凡打算回家,卻被容景言攔住。 “去貓叔咖啡店喝一杯吧?”容景言突然提道。 秋凡有些訝異:“那個地方不是關門了嗎?” 貓叔咖啡店是杜家附近的一個咖啡店,那里裝修別具風格,店鋪的飾品小巧新穎,店內的咖啡也口感獨特,而最重要的是店主養著一只藍色眸瞳的布偶貓,與容景言的藍眸極為相似。 因此每到這家咖啡店,秋凡都會笑話景言與那貓是同胞兄弟,這成了秋凡獨有的笑點,也成了容景言每次安撫秋凡最好的方式。 容景言溫柔笑起,道:“就在這附近,你去嗎?” 秋凡有些訝異:“附近?何時開的?” 自嫁給辰旭初后,秋凡就沒在去過那個咖啡店,只因那里有太多兩人的回憶了。 “最近?!比菥把暂p聲應答。 他見秋凡一直沒反應,便主動伸手拉住秋凡的手,朝門外走處。 秋凡被他拉著,好生不自在。 若是曾經,兩人還是年輕小情侶,這樣拉著也沒事??涩F在她也快三十歲了,而且是個已婚的人,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男人這樣牽手。 “等等,景……容景言!”秋凡掙扎道。 “怎么了?你不想見凱撒嗎?” 凱撒是那只布偶貓的名字。 秋凡從容景言的手中掙脫,想當然疑問道:“想啊,只是它還在嗎?算算也快二十歲了吧!” 秋凡這么一說,容景言倒是一驚。 “對啊,它都二十歲了,都成貓精了!”容景言像個小男孩一樣笑的燦爛,“我前幾天才見過它,活得可好了?!?/br> “真的嗎?”秋凡有些不相信,她還見過貓能活二十歲的。 容景言笑容更甚:“那快走???” “嗯!”看著此時容景言陽光般的笑,秋凡有種活到十八歲的錯覺。 即使是錯覺,秋凡也感到很舒服。 正如容景言所說的,貓叔咖啡店就在這條街附近。 貓叔還是那個貓叔,凱撒也沒多變,只是店鋪變了,店的裝飾也變了。 凱撒還是一如既往的躺在玻璃窗旁邊打著哈欠。土反陣巴。 秋凡見到它的時候,又是驚訝又是驚喜。 “天哪,凱撒你真的還在。二十歲?貓妖??!”秋凡蹲下身,撫摸著凱撒的毛發,它竟突然炸了毛,用著不屑的眼神瞟了秋凡一眼,然后走遠了。 留下秋凡一頭污水。 “它這是什么態度?老了脾氣也差了?” “哈哈?!贝藭r貓叔走了過來,抱起凱撒安撫道,“湯米,乖!” “湯米?它不是叫凱撒嗎?”秋凡疑惑道。 她看了看容景言,確認自己沒有記錯名字。 容景言只是一笑。 這是貓叔解釋道:“凱撒已經走了,這只是它的兄弟,湯米?!?/br> “他們相差五歲,所以湯米也是只十五歲的老貓了!” “凱撒死了?也難怪?!碑吘鼓敲创髿q數了。 秋凡有些失落,看著還在貓叔懷里打哈欠的湯米,又感嘆,“不過它和凱撒長的好像,花紋眼睛都一摸一樣?!?/br> 貓叔笑了笑,繼續道:“其實還是有點區別的,比如尾巴的花紋?!?/br> “哦,好像是餓?!鼻锓蚕肴プ椎奈舶妥屑毧纯?,卻被它毅然決然的拒絕。 “它好像很不喜歡我,這點一點都不像它哥哥?!鼻锓残Φ?。 “廢話,你抓它尾巴,它當然不樂意!”容景言插話道。 說完,容景言的視線便轉到了墻上的畫。 秋凡也隨之看去,五彩的畫熟悉無比。那是景言原先畫的,貓叔覺得好看就貼了上去。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會變得東西?!鼻锓膊唤袊@。 容景言微微一笑,習慣性的坐在曾經兩人專屬的位置,來后對老板輕聲道:“貓叔,來杯卡布奇諾!” 秋凡心中一驚,她抬眸對上容景言的藍眸,浮出微笑:“原來你還記得,我喜歡喝什么?” 容景言嘴角勾起:“當然,永遠不會忘記?!?/br> 很快貓叔便弄好,端了上來。 “容先生,這杯是你的!”貓叔順便帶了杯拿鐵上來。 秋凡有些奇怪:“改口味了?你原先喜歡的不也是卡布奇若嗎?” 容景言端起了咖啡杯,嘴角泛起淺笑:“口味總是會變得?!?/br> “哦!”秋凡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知道容景言說的對。 在深的海誓山盟終會破碎,就像他們一樣。 “杜小姐你終于來了,自從容先生把我這店買下來,我就等著你出現?!必埵逋蝗坏囊谎?,讓秋凡好生驚訝。 “買下來?”她看向容景言,尋求確認。 容景言抿了口咖啡,微微點頭。 秋凡立刻皺眉:“何時的事情,為什么?” 容景言還沒回答,貓叔便搶話:“去年了,我猜容先生就是為了你花這么大筆錢,可我等了一年,也就看見容先生幾次。還以為你們……” “貓叔,你去忙吧!”容景言不在讓貓叔多言。 貓叔見氣氛不對勁,很識趣的離去。 “你不必這么做?!鼻锓渤辽?,容景言做的越多,她的心就越糾結。 容景言視線看向那幅畫,解釋:“這里對我也有很多回憶,不是為你而買,你不用多想?!?/br> 秋凡眼眸暗深,沒有多言。 容景言的話她怎么會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