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成章半摟半抱地把秦今秦帶了出去, 包廂里的一個女生放下杯子，靜了會兒問：“本本這玩真的??？”

    汪洋剝著開心果，看了看她：“什么玩不玩的，他拿這事玩過？”

    女生撇了撇嘴：“我就覺著他倆不合適?！?/br>
    汪洋笑了下：“我覺著挺合適的?！?/br>
    他叫了許晨一聲，遠遠拋過去一顆開心果：“張嘴！”

    許晨伸手接住了, 看也沒看就扔進嘴里, 咬了一口嘎嘣響：“汪洋你個缺德玩意兒, 居然是帶殼兒的?！?/br>
    汪洋問他：“問你呢大壽星, 合適嗎？”

    許晨也沒問是什么，舉著話筒就接：“合適??！”

    合適的兩個人此時卻遇到了難題。

    有了上次的醉酒經驗, 葉成章本來是想在附近開個純潔的房間, 讓秦今秦去睡一會兒, 待會兒晚自習下課時，她這勁兒也過了, 再把她送回宿舍。

    沒想到前臺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證, 就丟了回來：“不給開?！?/br>
    葉成章沒明白：“不是有身份證就可以嗎？我朋友說16歲以上的就沒問題啊?！?/br>
    前臺的眼睛在秦今秦迷蒙的臉上溜了一圈,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還真是做足了準備啊, 小情報都打探好了?！?/br>
    葉成章正要辯解, 秦今秦沒骨頭似的又往他懷里拱了拱, 還小聲嘟囔著：“熱?！?/br>
    前臺“嘖”了一聲, 沖他們擺了擺手：“趕緊走走走, 不然我報警了?！?/br>
    ……什么事啊你就報警。

    葉成章莫名其妙，也被這態度氣著了，把秦今秦扒拉掉的圍巾又給她圍好, 攬著她出去了。

    前臺看看兩人的背影，繼續低頭跟朋友聊天：“剛才來了個未成年要開房，把人小姑娘灌得透透兒的，什么世道啊真是的，我果斷把他給趕走了?！?/br>
    這會兒雪下得大了點，風嗖嗖的，一出門，秦今秦就縮了下脖子：“冷?！?/br>
    葉成章扯開一邊的大衣把她裹了進來，順手敲了敲額頭：“你是溫度傳感器么？”

    秦今秦揉了揉被敲的地方，不吭聲了。

    葉成章站在街邊犯了難。

    學校旁邊有幾家不太正規的小旅店，都不用登記的，以前他們在外面玩到凌晨時，會去湊合半宿。

    可那兒環境不好，他不太想讓秦今秦去，何況，那邊離學校太近了，萬一給別人看到了，小姑娘家家的，傳出去不好聽。

    他給楚曉曉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她在不在家，沒想到剛接通，楚曉曉就連珠炮似的：“哎兒子你到家啦？忘和你說了，我來鄰市辦點事，沒辦好，得明天下午才能回去了，誒不對啊現在還不到放學時間吧什么事??？”

    葉成章頓了頓：“沒事，就跟你說一聲……下雪了?！?/br>
    這別致的理由讓楚曉曉愣了下：“是嗎，這邊沒下?！?/br>
    把手機揣回兜里，葉成章在秦今秦臉上輕輕拍了一下：“走吧，又可以光明正大進我家的門了?！?/br>
    葉成章家里有地暖，還挺暖和的。

    秦今秦進了門就把自己的圍巾扯掉了，歪歪扭扭走到客廳，臉朝下趴到了沙發了。

    葉成章認命地撿起圍巾，跟自己的大衣一起掛在衣架上。

    他怕秦今秦悶著了，過去給她翻了個面，戳了戳她的臉：“起來把外套脫了?！?/br>
    秦今秦哼唧兩聲，胳膊胡亂動彈了幾下。

    葉成章笑了起來：“別耍賴?！?/br>
    秦今秦拽住他的手指，聲音膩膩的：“沒勁兒動?！?/br>
    葉成章指尖在她手心里勾了勾，問她：“熱不熱？”

    “熱”，她說著，抹了抹額頭。

    “那我給你脫了?！?/br>
    “嗯”，秦今秦討好似的笑了一下。

    屋子里溫度挺高，這一小會兒，她的臉就又紅了幾分。

    葉成章便伸手去拉她的拉鏈。

    明明是個沒有任何邪念的動作，可手往上一放，心里就沒來由地有點發虛。

    尤其是她這么躺著，臉頰緋紅，神色朦朧，一雙眼睛半瞇著看著自己。

    葉成章喉結動了動：“別說我耍流氓啊?！?/br>
    “好”，秦今秦認真點了個頭：“不說?！?/br>
    葉成章往下拉開了點，又停住了：“你把眼睛閉上吧?！?/br>
    秦今秦乖乖閉上了眼睛。

    ……怎么好像更不對勁兒了。

    葉成章清咳一聲：“算了，還是睜開吧?！?/br>
    秦今秦又聽話地照做了，睜開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葉成章的手僵了會兒：“我覺得你坐起來比較合適?！?/br>
    秦今秦扁了扁嘴：“沒勁兒坐起來?！?/br>
    葉成章的耐心走到了進度條盡頭。

    “你故意的吧秦小花！”他咬牙切齒的：“也就是我，你要敢跟別人出去沾滴兒酒，看人不把你吃得渣都不剩?！?/br>
    好一通折騰后，終于把鞋子外套都脫掉了。

    他攔腰把她抱了起來，放到自己屋的床上。

    把被子蓋好后，準備去看冰箱里有沒有什么吃的。

    剛要起身，手就被拉住了。

    秦今秦被包的嚴實合縫的，只剩個腦袋露在外面，問得很無辜：“你怎么沒親我？”

    臥室里拉著厚重的窗簾，只開了床頭的小臺燈，燈光溫柔地落在她的眼睛里。

    葉成章俯下身來，在她嘴角碰了碰：“好了?！?/br>
    秦今秦沒松手，眨了下眼：“不是這種?！?/br>
    葉成章：……

    真是夠可以的。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低低地：“我不敢?！?/br>
    “為什么？”秦今秦問。

    葉成章笑了：“你別挑戰我的自制力啊?！?/br>
    秦今秦裹著被子往床邊蹭了蹭，也伸手去摸他的下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葉成章按住她的手指：“這跟心情好不好沒關系?！?/br>
    “我覺得就是因為這個”，秦今秦小聲：“所以你好久都沒親我了?！?/br>
    葉成章笑：“好久了嗎？”

    “嗯”，她點頭，眼睛有些濕漉漉的：“你別心情不好了?！?/br>
    葉成章摸摸她的眼角，低下頭，貼著她的嘴唇啃了幾下。

    然后輕聲說：“我媽今天晚上不回來，家里只有咱們兩個了，怕不怕？”

    秦今秦搖頭，環著他的脖子拉低了，揚起下巴親了過來。

    葉成章的最后一個念頭是：我們秦小花這究竟是悶sao啊還是精神分裂啊。

    然后，腦子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了，只剩下五彩的、無聲的煙花，一團團炸開。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欺身上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扯開了秦今秦的被子。

    他的手撫過她的耳朵和脖頸，在鎖骨間的凹陷處曖昧地輕按了幾下。

    另一只手在她腰側摩挲著，探尋著想撩開她的薄毛衣。

    秦今秦弓了弓身子，腰間有些發酥。

    她缺氧，喘不上來氣似的，覺得他的手指像是帶著一簇簇小電流一樣。

    葉成章結束了這個漫長的親吻，嘴唇滑過她的臉頰，貼在她耳旁，嗓子發啞地叫了一聲：“小花?！?/br>
    秦今秦的胳膊還環著他，但軟得沒有了一點力氣。

    她問他：“怎么了？”

    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是沙啞的。

    葉成章支起身子，眸色暗沉地看著她的眼睛。

    這時，手機鈴聲在客廳歡快地響了起來。

    兩人靜靜地對視了會兒，葉成章吁了口氣，撐起胳膊，起身出了臥室。

    秦今秦這才敢做賊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

    還沒感受夠新鮮空氣，葉成章又倚在了臥室門口。

    她猛地屏住了呼吸。

    葉成章沖她晃了晃手機：“錢蕾，可能是問你怎么沒回宿舍的，我沒接，你給她回過去個電話吧?！?/br>
    “好”，秦今秦下了床，去拿手機。

    葉成章笑了一下，把胳膊抬高了些：“不醉了？”

    他剛洗了把臉，下巴上還有顆水珠懸著。

    秦今秦抬眼望著搖搖欲墜的水珠，說：“醉的?！?/br>
    葉成章默不作聲看了她會兒，才把手機放進她手里，轉身往外走：“餓了吧？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