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渠山無水,空殿無人
包塵顯和項小牡,以及方寸知、屠搏漠四人一同來到渠流觀。 渠流觀所處的位置比覽棲山更偏僻,覽棲山在坎州正西方向,而渠流觀在覽棲山以北,幾乎到了坎州的邊界,也就是九州大陸的邊緣,再往北,是極寒凍海。 渠流觀在渠山上,渠山無水流,整個山脈是荒山黑石,此時已是11月初,中州還在賞秋景,西南還在穿短袖,而這里已經是積雪冰封,氣溫直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 由于此地人跡罕至,所以包塵顯把飛船直接停落到了山門前。 項小牡剛下飛船,便被冷風從脖領直灌進去,他打了一個哆嗦,脫口直呼道:“好冷,好冷!” 他只穿了一件長袖t恤,外面是一件套頭衫,連秋褲都沒穿,不冷才怪。 方寸知說:“你沒學過自發熱暖體術?那我傳給你吧,包尊者您還真是什么都不教啊?!?/br> 能這樣對前輩說話的,大概只有方寸知了。 包塵顯:“你對本尊有意見?” “沒有沒有,不敢?!狈酱缰Φ溃骸斑@些通用小術法~由我來教給小項道友就行了,這是保鏢協議的附加條款,不勞煩您?!?/br> “保鏢協議?”搏漠散人好奇道。 “額,沒什么,這是我和小項道友之間的事情?!?/br> …… 四人說著話走入山門,只見四周空蕩蕩的,連個掃雪的小弟子都沒有。 但一進山門,就能感覺到這里有充裕的靈氣。 渠流觀的建筑皆是依山而建,風格與平原上的道觀截然不同,石山洞窟,一半洞窟,一半木制結構,黑褐色的巖石被滿山落雪覆蓋,而云橋橫貫于兩山,飛石懸于浮空,雖無小橋流水,清岸回廊,但也別有一番曠放之美。 渠流觀屬于二線門派,規模與聽箜門差不多,但格局略小一些;還有,渠流觀與安常市的虛榆觀一樣,都是為了鎮守裂隙修建的。 只不過渠流觀修建得更早,已經在這荒寒之地存在了三千七百多年,是隱世的觀山,俗世之人不知。 四人一路看著觀山雪景,走到大殿前,依然沒有見到任何人。 就在這時,項小牡忽然又打了一個很響亮的噴嚏。 如果這噴嚏聲再擴大幾倍,就足以引起雪崩了…… 項小牡用手揉揉鼻子,說:“師父,我覺得好像不太對勁啊,之前那兩次打噴嚏,后面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地方~不會也被那什么魔給占了吧?” 方寸知說:“應該不可能,一直沒有聽說過這里有異常?!?/br> 搏漠散人也說:“可能是太冷了,小項道友境界略低,容易感受到風寒?!?/br> 包塵顯看著項小牡,沒說話。 項小牡又吸了幾下鼻子:“不不,不是天氣冷的原因,我覺得這次的噴嚏和前兩次的感覺差不多,是一種沒來由的從心底升起來的寒意,具體沒辦法描述?!?/br> 包塵顯微微皺眉:“那我們小心點就是,有本尊和搏漠道友在,料想不會有太大的危險?!?/br> 走入正殿,依然空無一人,這就奇怪了,難道因為天冷,渠流觀的修士和弟子們全都躲在暖房里了? 倒也有可能,這地方又不是旅游景點,麻瓜們根本不會來這里游玩,所以渠流觀的弟子們也就不需要值守各殿,不用像虛榆觀的弟子那樣,每天還得坐在各個大殿內當np,游磕頭的時候,每磕一個頭,他們就得在旁邊敲一下磬,用磬聲表示神像知道了,要不然游會覺得這個頭白磕了…… 幾人又往后走,終于在一個偏殿內找到了一位身穿白衣的小弟子。 小弟子看到包塵顯和項小牡幾人時,第一反應是有些驚詫,甚至有一點驚恐,他瞪大眼睛愣了好幾秒,似乎扭頭就想跑,卻又強行鎮定下來,問:“幾位~是修士?” 項小牡心想,怕什么啊,我們又不吃人。 包塵顯微微一笑,說:“是的,我是聚靈宗的包塵顯,來貴宗有事,請問貴掌門在何處,我想拜見他?!?/br> 結果這位小弟子一臉懵的樣子:“聚靈宗?從來沒聽說過啊?!?/br> 包塵顯也愣了一下,然后換了個說法:“我是砌岸的包總?!?/br> 小弟子繼續懵:“也沒聽說過?!?/br> 項小牡都替師父汗了一下,本以為天下誰人不識君,結果到了渠流觀,就變成了憨呆小弟子眼中的陌路人,真是不給面子啊。 包塵顯只好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掌門在何處?” “你們~~”小弟子用手撓著頭,很嚴肅地說:“你問我們掌門,我們掌門可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見的,我平時都見不著,所以也不知道?!?/br> 這傻孩子,急死人了…… 方寸知上前一步,說:“方家你總聽說過吧,我是方家長孫,想拜見你們掌門?!?/br> 小弟子眨眨眼:“方家?九州排名首位的方家?那我找師兄去通稟一聲吧?!?/br> 小弟子說完,一溜煙跑了。 項小牡四人一齊滿頭黑線。 然后項小牡看向師父,只見師父面不改色,還微笑道:“哦~呵呵,看來本門的名字確實太普通了啊,感覺就像某個野路子門派似的,呵呵呵~~” “師父,您這樣調侃師門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當著祖師的面,為師也一樣敢說這話!本門名字的確太普通了,這是事實嘛?!?/br> “師父,您不覺得我的道號也太普通太隨意了?要不要改一個?”項小牡趁機問。 包塵顯呵呵一笑,問屠搏漠和方寸知:“兩位覺得徒弟的道號如此?” 屠搏漠和方寸知都說:“大壯這道號很好啊,雷天大壯,寓意很好啊?!?/br> 項小牡:“……” …… 過了大約半小時,才從后面走出幾個人,為首的那位看起來像四十多歲,實際年齡不知,留著黑色長須,頭戴白色鶴冠,身穿著白底墨青色紋飾的長袍,在風雪之中袍袖鼓蕩,飄然而來。 見了包塵顯四人,此人和身后的幾名隨從弟子一齊抱拳道:“原來是包總啊,還有方家世子,不知何事前來,也不提前通曉一聲,有失遠迎,失禮失禮?!?/br> 他嘴上雖然說著失禮,言語間卻有不爽的意思。 包塵顯說:“掌門太氣了,是我們突然來叨擾,深感不安?!?/br> 然后他轉過身,對項小牡說:“這位便是渠流觀的千灃寒千掌門?!?/br> 項小牡便行了個禮:“見過千掌門?!?/br> 千灃寒只冷冷看了項小牡一眼,轉身請包塵顯四人來到了堂。堂似乎至少好幾年沒有用過,不過倒也干凈整齊。 幾人落座,包塵顯說明了來意,說了想從這里引一路靈氣的事情。 千灃寒才聽了幾句,眉頭一皺,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