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兩人出了花草的展廳,進了旁邊那掛著仙人居的牌子的隔間。一進去,兩人便愣住了,因為整面墻上只掛了一幅畫,就是沈雪峰在玫城縣見的那幅《仙人赴宴圖》。沈雪峰立馬奔了過去,細細地去瞧,才發現原來這幅是青青的仿作。這幅畫是青青還在畫道長那學藝時臨摹的,整幅畫足足畫了五個月,許多細節處畫道長親自幫著修改,縱然如此也只畫出了七分神韻。 沈太傅站在畫前則看的癡住了,沈雪峰輕聲道:“這是二姑娘仿著畫道長那幅壁畫作的?!?/br> 沈太傅看的移不開眼睛,嘴里只問了一句:“有原畫的幾成功力?” 沈雪峰道:“我也說不出來有哪里不同?!?/br> 負責看守此畫卷的小伙計認得沈雪峰,笑瞇瞇地回道:“我們居士說只得原畫七分神韻?!?/br> 沈太傅贊嘆了一聲:“如此巨作居然還不如原作的七分神韻,可想而知那幅壁畫多讓人震撼?!庇洲D頭問那伙計:“這幅畫多少兩銀子?我買了?!?/br> 伙計笑著搖了搖頭:“居士說這幅畫不賣的,僅供觀賞?!?/br> 沈太傅遺憾地搖了搖頭,戀戀不舍地看了幾眼,又往三樓走去。二樓到三樓的樓梯口,有個伙計守著,說上面是藏品,只供欣賞不對外出售,為了怕擁擠損壞了畫卷,因此每次最多只能十個人上去。 沈太傅來的早,他父子二人第一個先上了樓,只見三樓的畫掛的并不密集,每幅畫中間隔了足夠的空間。為了怕人破壞畫卷,除了專人看守外,店鋪還在畫前三尺處設置了圍欄,將眾人擋在了外面。 沈太傅父子二人來到第一幅畫前,畫的是幾位仙人醉酒的場景,一個個線條將仙人的表情完美的勾勒出來,一道道濃墨將仙境呈現在眾人面前。 沈太傅終于相信了樓下伙計的那句話:“只得畫道長七分神韻?!?/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進寶:老爺,下界新開的一家書畫鋪字居然拜的不是財神,反而每日給文昌帝君上香。 財神爺:我瞅瞅!哎呀我去,幸好不是放的我的畫像,要不我怕我的錢袋子都得掉她家去! 招財:誰開的?我瞅瞅? 進寶:招財,小心,你的元寶掉下去了! 小劇場2: 書畫坊第一天營業后,掌柜的數銀票算進項。 青青:子裕哥哥,我賺的錢夠付房租了,喏,這是多給你的一成房租。 朱子裕:到底是誰說開鋪子不賺錢的? 招財:能不賺錢嗎?我的金元寶都掉她家鋪子里了。 文昌帝君:最近香火很旺啊。 朗月:青青給你畫了幅畫,好多書生都來上香! 文昌帝君:她開的不是書畫鋪子嗎? 青青看著排隊上香的士子們,一臉崩潰:這是不是文昌廟??!我畫的是我的師父! 士子一臉你騙人的表情:明明和文昌廟的帝君一模一樣,肯定靈驗。 小劇場4: 沈雪峰:朱朱,你為什么起了一個叫“食客”的別號?一般沒這么叫的! 朱朱:其實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原本想刻“吃貨”來著,但是青青死活不同意! 沈雪峰:……其實我覺得食客還是挺好聽的! 第37章 畫作大賣引風波 收藏古今名畫, 這在大光朝的士大夫看來,是極其文雅的事。自打十年前盛德皇帝派兵平復邊疆戰亂以來, 大光朝迎來了一個快速發展時期, 繁榮的經濟讓有錢又有閑的士大夫們在奢華享受上又開始了追求文雅。 他們喝茶要文雅,要講水質、要講環境、要講同誰品茶;吃穿要文雅, 大魚大rou已不入眼, 用那花花朵朵的做出來的菜才叫有趣;收藏古今字畫更是文雅之事,但凡有點學問的人, 家里書房、正廳之類必要掛兩幅字畫來表明自己有品位。 盛德皇帝登基后,以酷愛書畫聞名, 這一愛好更將大光朝的書畫地位捧到極至, 朝中大臣們追風而行, 原本就喜歡的更加摯愛,原本不懂得也去多買幾幅,好裝模作樣說出個所以然來。 那些有錢的富商們有的為了巴結官員, 四處搜羅好畫送給那些大人們;也有的附庸風雅,聽說那里畫好便揮金爭買, 其實并不是懂畫之人,因此大光朝書畫價格奇高。 原本青青認為以自己書畫的高額定價一天賣出去一兩幅已算很好,但沒想到沒到一個時辰就賣出去十余幅畫, 有的畫因為幾人爭搶,還賣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高價。 隔著窗戶看著自己的鋪子里滿滿的人,青青十分崩潰,要是都買光了, 她的鋪子可就空了。畢竟自家的書畫鋪子和旁人家的不一樣,只賣自己姊妹的字畫,兩個人又不想將精力都放在寫寫畫畫上,畢竟生活中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著她們做,比如吃,再比如看話本! 躲在瑰馥坊喝茶的青青連忙叫個伙計傳話給“書畫”坊的掌柜的,讓趕緊限購,每日只賣三幅畫、五幅字,預定的客人要等十天才能取字;三個月方能取畫,字畫每月各接受一名顧客的預定。那個伙計趕緊溜過去,把滿頭大汗地掌柜的拽到僻靜處,悄聲道:“二姑娘吩咐了……” 掌柜的聽了連忙應聲,又擠回人群去,高聲宣布了這個新規定,眾人嘩然一片,別的鋪子都怕字畫賣的不好,偏這家還不讓人買!正在大家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有兩個機靈的忙躥到王掌柜前面:“正好我瞧中了三幅畫,我全買了!” “憑什么你買,我也要買!” “我有銀子!我出雙倍!” 這些人有的真愛畫,見書香居士著實畫的一手好畫,見獵心喜想買回一幅心儀的畫作回家慢慢賞玩;有單純為了附庸風雅的,沒瞧見沈太傅都還買了兩幅畫回去,那自己必須得跟著買。沈太傅是誰啊,那是大光朝有名的愛畫之人,收藏了不知道多少古畫名畫,連他都愿意出銀子買回去的,那肯定是好畫沒錯了。 王掌柜的被吵的頭疼,還未想出法子來,這些人就彼此抬起價來。王掌柜舒了一口氣,悄悄退出來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倒了碗茶喝。好在那些人沒一會就競完了價,拔得頭籌的那三人人交了銀子選了畫走了。剩下的一窩蜂的又跑去找伙計登記預定,沒一會功夫就預定到了五年后了,嚇得伙計不敢再收定金了,連連擺手說名額滿了,這些人見都到五年后了,確實是沒法子了,只得罷了。 那些不懂字畫的見沒有東西可買,便都散了,留下那些真正愛畫之人在這里流連忘返,頓時書畫坊里清凈了許多。掌柜的只吩咐了伙計不讓顧客靠近畫卷便是,其他的隨他們看去。 當天晚上,徐鴻飛到書畫鋪子去查看了下當天的進賬,頓時被上面的數額驚的瞠目結舌,回了家忍不住和青青道:“你這一天的進賬趕上咱家胭脂鋪子一年的收益了,士大夫的錢果然好賺!” 京城最不乏新鮮事,但中城多出了一家鋪子叫“書畫”還是迅速傳遍了全城。都說里面的畫作極好,只是因為畫少,每天對外賣的字畫都是有數的,還有那預定,聽說都到五年后去了…… 徐鴻達在翰林院聽見同僚們一臉興奮地討論著這個話題,心中十分緊張。有同僚還過來問沈雪峰:“聽說昨日開業你同沈太傅一起去了?那里的畫當真那么好?” 沈雪峰看了一眼坐在一邊低頭縮肩努力減少存在感的徐鴻達,忍不住笑了一聲,才回道:“自然是好的,我父親對書香居士的字畫贊不絕口,最妙的是三樓展出的畫道長的書畫,比畫圣的吳道子的畫還強上幾分?!?/br> 眾人聽了皆不敢置信,頓時一片議論紛紛,無非是說沈雪峰夸大事實,對畫圣不敬之類的話,沈雪峰泰然自若,微微笑道:“各位大人有空去瞧上一回就知道我說的真假了?!?/br> 此時這些大人們聽了內心直癢癢,都恨不得立刻奔了去瞧瞧,可眼下還有活沒干完,又一想還得五天才休沐,實在忍受不了,內心里都打起了小盤算。于是當天下午翰林院忽然集體患病,有牙疼的、有腹痛的、有頭昏的、有腸胃不適的、有突然崴著腳的紛紛請假走了。剩下的一瞧病都裝的差不多了,再說同樣的說辭容易露出了馬腳,因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搶占了先機的同僚們歡天喜地的溜了。尤其是那個說自己崴著腳的跑的格外快,他的上峰坐在那都氣笑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徐鴻達來翰林院一瞧,就零零星星來了幾個人,剩下的都不見蹤影。直到中午,翰林院的官員們才一臉意猶未盡的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晃進了翰林院的大門,這回連掩飾都省了,個個眼里都閃著光芒,嘴里都討論著“書畫”坊里的藏品。 學士劉鵬仕清咳了兩聲,見眾人都一窩蜂散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背著手踱著方步一臉正經的走了。沈雪峰見狀湊到徐鴻達的桌前,小聲道:“我猜劉大人肯定往你家的鋪子去了?!?/br> 徐鴻達連連擺手,“噓”了一聲,不叫沈雪峰再談此事。若是這話讓同僚聽到,徐鴻達想想那場景,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沈雪峰哈哈一笑,自去起草誥敕不提。 “書畫”鋪子經過前幾天的火爆后,便一切都上了正軌,“書香居士”的山水、鳥獸、賀壽等畫作受士大夫們喜歡,而“食客”的花草透著富貴大氣,更受夫人們歡迎。雖然許多人紛紛議論說著別號起的有些奇怪,但也有人說這充分表現出“食客”是個悠閑富貴的散人,一般的俗人再沒有這樣灑脫的心境的。 此時灑脫的朱朱正在廚房里嘗試著蒸一樣新琢磨出的點心,糖糕拿著一張紙在旁邊念道:“十二張花卉扇面,要按一年的十二月中盛開的花來作畫;一幅三尺寬的花開富貴圖,加急;雪中踏梅一幅……” 朱朱包點心的手都哆嗦了,忍不住扭頭去瞅那張紙上到底記了多少:“青青不是說要限購嗎?怎么還這么多?” 糖糕一臉無奈:“這是剛開門時候就定上的,推不出去,好在畫完這些就過年了,明年小姐就輕松了?!?/br> 將點心一個個擺在鍋里,朱朱囑咐廚娘看火,自己帶著糖糕匆匆忙忙回書房去找青青,就見青青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摞紙發呆,朱朱湊過去瞧一眼:“都是什么?” 青青眼淚汪汪地瞅著她:“五年內的訂單……” 朱朱嚇的一激靈,忙道:“等我攢夠了開酒樓的錢我可就不畫了?!?/br> 青青無奈地看著她,忍不住拿手戳了戳朱朱的腦門:“開酒樓不是有錢就行的。我問問你,旁的不說,就那掌勺的大廚怎么辦?你在家做做菜也就罷了,若是想去酒樓去掌勺,爹娘肯定不答應?!?/br> 朱朱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那就買一個現教?!?/br> 青青搖了搖頭:“你想的容易,當初食師父教我們兩個,用了多少精力、浪費了多少食材,我們哪有那些功夫再教出一個人來?若是從外面雇一個,學會了我們的手藝被別人挖跑了怎么辦?京城這地界,從墻頭上掉下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堆三品以上的大員,咱爹那點芝麻小的官,可護不住酒樓?!?/br> 朱朱聞言有些氣餒,往旁邊一歪坐在琴凳上,一手托著腮,一手撥弄著琴弦:“那你說怎么辦?” 青青走過去把她拽起來拖到畫案前:“先攢夠了錢再說,回頭我細想想,先趕緊作畫吧?!?/br> 朱朱看著自己的單子,忍不住吐槽:“扇面也就算了,花開富貴也算應時節,這踏雪尋梅是怎么回事?” 青青頭也不抬,一邊快速的調配顏色一邊說:“等你畫好了正好冬天,到時候就應景了。當初,咱山上小院的梅樹長的頗有傲骨,往年那兩株梅花你也沒少畫,怎么還愁起來了?!痹捯魟偮?,朱朱眼睛一亮,喜滋滋地跑了出去,還不忘和青青說道:“我記得我畫過這樣的一幅畫,找出來賣給那人,省的費功夫了?!?/br> 青青知道朱朱的心思都在開酒樓上頭,若不是為了攢本錢,她才不會作畫出去賣,她只把作畫當成閑情雅興,而烹飪才是她一生的真愛。 如今大光朝各項規矩比前朝松泛了許多,朝廷對百姓和官員吃食、穿著、住所的逾制問題放任自流,相應的對女子的要求也寬松許多。若不然徐鴻達夫婦也不會縱容兩個女兒開鋪子,還隨她們自己去找鋪子自己折騰。青青的鋪子掙錢,寧氏也由著兩個女孩自己收著,只是囑咐她們要記好賬,若是想買房子買鋪子買地要和家里說一聲,家里幫著參謀參謀把把關。 等到了真的踏雪尋梅的時候,徐鴻達已經升為六品修撰了。因進了臘月,學堂放了假,寧哥寫完了大字就拿著書到青青屋里,聽他講書。然哥小小的一個人兒,才開始背《三字經》,卻像跟屁蟲似的跟在哥哥后頭,乖乖的坐在哥哥旁邊,聽jiejie講書。 朱朱怕然哥坐在凳子上累的慌,順手把他抱到一旁的榻上摟在懷里,然后從盤子里拿出一塊點心喂他。然哥看了看jiejie手里香甜的點心,又看了看旁邊坐的板板正正的哥哥,小臉皺成了一團包子,奶聲奶氣地說:“哥哥說,讀書時要好好坐著!” 朱朱忍不住捏了下他肥嘟嘟的小臉,笑道:“你二jiejie給哥哥講的你聽不懂,要不大姐帶你去旁邊那屋玩好嗎?” “不去!”然哥堅定地搖了搖頭,認真地和朱朱說:“大哥說要好好讀書,長大了要考狀元的?!?/br> “有志氣!”朱朱笑著點了點他的腦袋,又把他抱回小凳上,青青把徐澤寧這個月學過的內容幫他通了一遍,然后隨口拿出幾個句子讓他試著自己做文章。 見徐澤寧寫的認真,然哥也要了支筆,半跪在椅子上在一張宣紙上畫符,青青見然哥不吵不鬧的便隨他去,自己到一邊的畫案上,準備寫兩幅勵志的字,掛徐澤寧的書房里。 如今天冷,朱朱不愛動筆,見在書房沒什么事,她便披上斗篷往正院去了。打前幾天起,寧氏就哈欠連天的,如今越發懶怠著動彈。 朱朱掀開簾子進了屋,只見寧氏手里雖拿著針線,眼皮子卻快合上了,朱朱慢慢地將寧氏手里坐了一半的衣裳拿了下來,寧氏這才猛然驚醒,打了個哈欠問道:“怎么過來了?外頭冷不冷?”說著伸手去摸了摸朱朱的手心看暖和不暖和。 朱朱一邊笑道:“抱著手爐呢,再說這兩步路,凍不著我!”一邊拿出個脈枕來:“我再給娘把把脈?!?/br> 寧氏嘴里說道:“前幾天不摸過脈了,我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冬天打盹罷了?!?/br> 朱朱扶著她肩膀,讓她躺好:“我都拿脈枕來了,再說摸下脈又不費什么事?!闭f著將手指放在寧氏的腕間。 朱朱的神情很認真,寧氏不由地也鄭重起來,有些緊張地瞧著朱朱,片刻后,朱朱收回了手,臉上多了幾分笑容:“我摸著像喜脈,只是日子有些淺,有些拿不準,一會我叫青青來摸摸看?!?/br> 寧氏聽了瞬間紅了臉,喜脈這種事怎么好意思讓小姑娘給摸出來,忙拉住她的手叫她不要聲張,說再過幾日請了郎中來瞧瞧。 朱朱笑著應了,囑咐寧氏不要再做針線,自己則去了廚房泡了銀耳,準備給寧氏做一碗銀耳冰糖紅棗羹。 在翰林院當值的徐鴻達卻還不只家里這樁喜事,他正在翻看近十年的典禮文稿,沈雪峰叼著個蘋果湊了過來,問:“二月二是太后的壽辰,你開始預備賀禮沒有?” 徐鴻達看了他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你又吃著東西到處亂晃,仔細劉大人看見了說你?!?/br> 沈雪峰迅速啃完了蘋果,一抬手將果核丟進一丈外的廢紙簍里。徐鴻達瞅著他:“挺熟練???” 沈雪峰嘿嘿兩聲,從袖袋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抬手摟住了徐鴻達脖子:“剛才說的那事你有譜了嗎?若是沒有我給你出個主意,太后娘娘最愛道家的神仙故事。你不如叫書香居士畫一幅八仙過海圖作為壽禮,一個是討太后喜歡,另一個也有祝壽的寓意?!?/br> 話音剛落,路過的一個編修聽見了一耳朵,不由地問了句:“難道徐大人搶到了書畫坊預訂的名額?” 徐鴻達含糊的應了兩句,把人糊弄走了,這才悄聲囑咐沈雪峰:“以后這種事回去再說?!?/br> 沈雪峰立馬打蛇隨棍上,笑嘻嘻地點頭:“你說的事,明天正好休沐,我去你家找你!” 沈雪峰一臉無語的看著他:“你不在家洗頭嗎?” 沈雪峰嘿嘿笑了兩聲:“晚上洗了拿火爐一烤就干了,怎能讓洗澡這種小事耽誤我去你家的大事呢?” 徐鴻達知道他多半在自己家躲沈夫人逼婚的事,無奈地搖了搖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就是躲到天邊去也逃不脫這成親的大事?;仡^把沈夫人惹急了,直接給你定下親事,我看你怎么辦?” 沈雪峰一臉苦澀:“你不知道那些閨秀我都見了,一個個都矜持的過了頭,我略微笑的大聲點,就一副捂著胸口和受驚的兔子似的,實在無趣!” 這對話在兩人之間可謂老生常談了,徐鴻達身為同僚,也不好說的太多,只能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