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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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唱!” 房間內響起凄厲的高音,一曲終了,紫蔚擔憂地看著他,“你的嗓子還好嗎?” 他虛弱道:“水,我要水?!?/br> ...... 紫蔚面前,楚辭藏住了失落焦慮,分開之前他要給她留下的都是開心美好的回憶。 ☆、她的矛盾 除夕將至,陸安安和周承奐在年前又相約了幾次,她對他很有好感,周承奐亦如是。 兩人的事兒基本上定了下來,也只待年后周家到陸府提親。 陸驍和陸飛塵在除夕前三日從北境趕了回來,看到陸飛塵的那一刻,陸府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悲愴的眼淚。 他是被抬回來的。 正常人斷了一只胳膊,或者折了一條腿,都不免讓人想同情上幾日。 陸飛塵既斷了胳膊又折了腿,可憐兮兮地躺在擔架上,和當初在黑風寨說自己武藝高強意氣風發的少年判若兩人。 老太君瞧見,心疼地叫喚了兩聲,“這孩子是怎么了呦!” 陸驍扶額嘆氣,“回京的途中遇上了埋伏,飛塵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br> 將人送回房間,陸朵朵站在床榻邊,小手摸了摸陸飛塵的臉,烏圓的眼睛飽含熱淚,“飛塵哥哥,你一定要站起來??!” 說完還把小腦袋貼到他胸口,堅定道:“如果你不能站起來,朵朵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如同八點檔的女主角,對悲情男主角做著深情的承諾。 夏侯婉瑜扶額,覺得以后不能再帶她去聽戲了! 楚辭攬著紫蔚站在邊上笑,“朵朵,等你能照顧他,你飛塵哥哥已經變成飛塵叔叔了!” 陸朵朵憂傷道:“四哥,這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嗎?” 楚辭愕然,其他人哄笑。 陸驍扶額,對著夏侯婉瑜道:“以后別帶她去聽戲,都學成什么樣兒了?” 笑聲里陸飛塵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受控地飄蕩了起來。 楚辭注意到了,挑眉,“飛塵,你在找誰?” 除了陸寧寧所有人都在,楚辭這話有些明知故問。 陸飛塵垂眸淡淡道,“末將沒有找誰?!?/br> 一直站在門外的陸寧寧神色瞬間暗淡了下去,揉了揉眼睛,然后轉身離開。 楚辭有些弄不懂了,以他男人的直覺來看,陸飛塵對陸寧寧絕對有意思,他不懂他為什么要拒絕她。 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被紫蔚暗暗擰了一下,他便不再多言。 陸驍回京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北境起了好幾場暴亂,烏戎大有舉兵再犯之勢。 當年赤河一戰姚家軍全軍覆沒,烏戎舉兵南下,當時陸驍奉命鎮守西關分身乏術,永安帝在左相杜國忠的建議下向烏戎投去求和國書,割地又賠款才求得北境數年的安定。 烏戎近年厲兵秣馬枕戈待旦,推崇軍事建設,反之北宋則自以為國泰民安海晏河清,崇尚偃武修文。 陸驍難免有些憂心。 陸驍的煩憂,自是逃不過夏侯婉瑜的眼睛。遇上伏擊那日,不止陸飛塵受了傷,陸驍的胳膊也受了刀傷,夏侯婉瑜熟練地替他換藥,見他眉頭緊蹙,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伏擊是何人所為?” 陸驍捏了捏眉心,笑得無奈,“我怎么會知道?” 夏侯婉瑜不吭聲了,替他敷好藥才紅著眼低聲問了一句,“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陸驍輕嘆,“婉瑜,別這樣?!?/br> 陸驍之父陸戰出身寒門三次從戎,建功立業,最后戰死沙場。陸驍承父志也投身從戎,夏侯婉瑜之父瑞康王本不欲將女兒許配給他,免得將來會當了寡婦。但夏侯婉瑜對他一見傾心,任誰勸都不聽執意要嫁給他。 陸驍本也不愿意娶她,他常年在外需要的是賢良淑德能夠替他持家孝順母親的妻子,夏侯婉瑜天顯然不是他理想的妻子人選。 夏侯婉瑜追著他跑,他就躲。最后躲不過,兩人還是成了親。 成親之后他才發現,她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般不懂事,反而把家里打理得很好,也很孝順他母親。 第一個女兒出生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據說當時她痛得要死都沒流一滴眼淚。 第二個,亦如是。 第三個女兒出生的時候,他在她身邊她哭了,卻并不是撒嬌,而是因為她又生了個女兒。 當時她哭著道:“陸驍,我為什么生不出兒子?” 她想給他生個兒子。 他安慰她,“女兒我也喜歡?!?/br> 她悶悶不樂了一段時間,甚至還替他找來別的女人。那次他第一次對她生氣,后來他們就有了第四個孩子,是個兒子。 他知道,她只是擔心有一天他也戰死沙場,才一直想要給他生個兒子。 她也一直知道他的志向,所以這么多年他外出行軍,她從來沒有阻撓過也沒讓他擔心過。 直到五六女兒出生的那一年,他差點命喪疆場,此后,她對他出征就表現出了抗拒與不舍的情緒。 這些情緒,她已經積累隱藏了很多年。 夏侯婉瑜哭了,“嫁給你的時候我就做好當寡婦的準備了??墒顷戲?,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提心吊膽地活著,你的大半生都用在了戰場上,真的不能現在停下來嗎?” “北宋沒有你還有別人,可我就只有你?!?/br> 夏侯婉瑜哭得傷心。 陸驍心里對她本就有愧,此時見她哭也是很不好受,替她擦掉眼淚,“婉瑜,是我對不起你。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你別哭了好嗎?”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夏侯婉瑜揮開他的手,把干凈的布繃往他懷里一扔,抹了一把眼淚恨聲道:“你自己纏去,疼死你活該!” 陸驍扶額苦笑。 除夕之夜,陸府晚宴只坐了一桌子的女人。陸驍忙得不沾家,連帶著楚辭都不能留在家里陪紫蔚。 等了半晌他們都沒有回來,老太君抬了抬手,開口,“不等了,大家先用膳吧!” 往年除夕他們行軍在外也就算了,今年難得留在京內也不回家,老太君心里也有些淡淡的失落。 屋外焰火紛紛,爆竹齊鳴,屋內卻是一副寧淡的模樣。 紫蔚在爸媽去世后,對過年已經完全沒有感覺,卻也能理解她們想要闔家團圓的心情。 那么楚辭呢,他的家人一定也在盼望他能醒來。 他病了回去過,那么是不是應該讓他再病一次,也許他就能徹底回去了。 紫蔚的心開始煎熬矛盾起來。 讓他回去她舍不得,不讓他回去她很不安。 讓,還是不讓,天使紫蔚和惡魔紫蔚在腦海里斗爭了起來。 楚辭回來的時候已至深夜,開門就瞧見她坐在臨窗的榻上,只披了一件外套托著腮趴在窗戶上對著月亮出神。 解下毛氅丟到一邊,撲過去抱住了她,他嘻嘻道:“你在等我嗎?”察覺掌下的身子泛涼又有些不高興,拿起毛氅裹在她身上皺眉道:“你不怕病了???” 紫蔚胳膊支在窗欞上撐著額偏頭看了他一眼,又把頭扭了回去對著月亮發呆。 “喂,你又怎么了?” 她幽幽道:“沒什么,想個問題?!?/br> 這個場景莫名熟悉,楚辭放下窗戶然后把她轉過身來對著自己,驚慌道:“你頭疼不疼,不會又要變身吧?”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摳了摳他的衣襟,“你...上次病了不是回去過一趟嗎?那...有沒有可能...再病一次就徹底回去了?” 楚辭以為她在擔心他會生病回去,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生病的?!?/br> 紫蔚扶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你要不要試一次,如果成功了你立馬就能回去了?!鳖D了片刻,又低聲道:“楚辭,你的家人還在等你?!?/br> 他這下懂了,“你要我走?” 紫蔚煩躁地撓了撓頭,“你早晚也要回去的,與其我越來越舍不得你,還不如你現在就回去,更何況你的家人還在等你,你不應該留在這里?!?/br> 他冷笑,“那我舍不舍得你,你一點也不在意是不是?” 她垂頭,“早晚也要分開的不是嗎?” 現在舍不得,以后豈不是更舍不得。 “紫蔚,你別這樣?!彼臉幼幼屗y受,“既然我能回去,晚一點又有什么關系?” “那萬一要過很久才能回去,你父母怎么辦?” “總之我現在肯定不回去,等過段時間再說?!鳖D了頓,又道:“如果現在的空間和咱們原來的是七倍的關系,我在這里待七年,那邊也才一年而已。他們不會等太久的?!?/br> 她又幽幽道:“那你的推測要是錯的呢?” 楚辭一噎,語氣憤憤,“是不是你嫌我煩了,巴不得我走呢?” 她翻白眼,“無理取鬧!” 他笑,吻住她,“我知道你也不想我走,別糾結了啊,這事兒咱們順其自然好不好?”又忍著心塞開解她,“你別想著我會在這里待很久,也有可能不多久我就回去了呢?!?/br> 紫蔚微仰著頭任他吻著,等他親到耳朵的時候,她道:“你真的不要試試嗎?其實也不一定立馬就能回去,我也有點好奇能不能?!?/br> “不要!”他拒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回去了回不來怎么辦?” 她推開他的腦袋,“對了,上次你怎么回來的?”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彼櫭枷肓讼?,“我感覺回去過,但醒來還是在這里?!庇钟H了親她的臉,“別想了,也許時機還沒到吧。我覺得,這也許就是咱們的緣分?!?/br> 提到緣分,楚辭忽然想起一件事兒,“我從前不是跟你說有個算命的在我出事兒那天警告我不要出門嗎?他說荒星降世克老公,我會有血光之災,那荒星是不是就說的你?” 她瞪他,“那時候咱們是同學,現在你也不是我老公。算命的話你也信,科學觀正能量啊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