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
秋意濃蹙眉:“她在漁村,寧謙東好歹也是寧家大少爺,我記得她說過什么在島上待了七夜,好象是和寧謙東度過的?!?/br> “蘇柔以前在寧家當過十多年的女傭,后來寧謙東和程蕊結婚,她就被派到了他們的別墅。你說的島可能是寧家祖宅的島,她在寧謙東那里當女傭,跟著過去服侍沒什么奇怪的?!?/br> 這就好解釋為什么蘇柔一個在小漁村待著的姑娘,到了滄市大城市卻一點不怯生,倒像是見慣了大場合,原來以前在寧家做過那么多年的女傭,見過的世面應該不少。 秋意濃若有所思的垂眸:“那你知道蘇柔為什么不在寧家當女傭了嗎?與寧謙東有關?是不是被程蕊發現了她暗戀寧謙東的事,所以辭退了?” “自作主張辭退程柔的是程蕊,不過不是因為程蕊發現了蘇柔對寧謙東有愛慕之心,而是因為蘇柔撞見了不該撞見的jian情?!?/br> “什么jian情?” 容汐彥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又抬頭看了她好一會兒,“你確定要知道嗎?” 覺得容汐彥這話中透著古怪,她態度認真的說道:“我當然想知道,你說吧,我會替你保密,不會隨便講出去?!鞭D頭,朝身后的保鏢吩咐:“你們退到離我五米遠的地方?!?/br> “可是……” “沒有可是,出了事與你們無關,我會跟你們寧總說的?!?/br> 保鏢趕緊退到了五米開外,隨時待命的狀態。 秋意濃繼續說道:“蘇柔的死我也認同你所說的陰謀論,不過我并不認為是寧謙東下的手。那天蘇柔去找我是想要見曾玉瀅,就算寧謙東不想讓蘇柔找到,他還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把蘇柔弄死?!?/br> 容汐彥往她跟前走了幾步,兩人之間只隔一步之遙,說實話秋意濃看著臉上帶傷,眼神陰戾不定的容汐彥突然有點后悔,上次在派出所曾玉瀅被他掐著脖子的畫面可是歷歷在目,萬一…… 她還沒有胡思亂想完,容汐彥鐵青著臉說:“如果不是寧謙東,那就是那對jian夫滔婦了,他們怕丑事被發現,殺了蘇柔滅口?!?/br> “哪個jian夫滔婦?”秋意濃直覺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是程蕊辭退了蘇柔,這么說。蘇柔是看到了程蕊的jian夫? 關鍵時刻,容汐彥倒不急了:“你要聽可以,不過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什么要把這么大的秘密告訴你?” “你想要什么?要錢?”秋意濃打開手里的手包:“我要帶的現金不多……” “錢我不要?!比菹珡┲惫垂吹亩⒅骸盀]瀅在哪兒,我給她打電話,她不肯告訴我?!?/br> “想必你從網上應該看到了報導,她剛剛把孩子拿掉,身體不太好,在休息?!鼻镆鉂夂苡性瓌t,既決定不泄露瀅瀅的藏身之處,無論是蘇柔或是容汐彥,她都一視同仁,哪怕他們拿著更多她感興趣的東西威脅,她都不想當一個小人。 以為他會惱羞成怒,容汐彥反而低頭一笑,“很好,瀅瀅沒白幫過你,既然你這么保護她,那我就告訴你。不過你聽完千萬別告訴當事人,他有錢有權,我現在就是根沒名沒姓的小草,他隨便使點小手段我就可能像蘇柔一樣,最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好?!彼钗豢跉?,不由的緊張起來:“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br> “包括寧爵西?” “……”她重重點頭:“好,我連他也不說?!?/br> 容汐彥這才滿意了,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蘇柔以前把我誤認為是寧謙東時曾趁我睡著時對著我自言自語,她說她之所以被程蕊辭退,原因是因為有一天晚上她在寧謙東的別墅撞見了程蕊床上有個男人,兩人翻云覆雨正進行到一半。當時她嚇壞了,趕緊跑了。事后程蕊找到了蘇柔,拿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給她當封口費。沒過多久,那個男人也過來給了她一百萬,程蕊的支票她拿了,那個男人身份特殊,支票她沒敢要,給退了回去,并發誓說她什么也沒看見?!?/br>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那個男人真的有可能是今天殺死蘇柔的幕后指使者。也是當年對寧謙東和寧朦北下手的真正兇手,更是幾次想置她于死地的那個幕后黑手。 眼看真相就在眼前,她心急如焚,追問道:“那個男人是誰?是不是高官,位高權重?” 容汐彥緩慢搖頭,眼底的色調極為復雜,聲音里含著頗深的意味:“是寧家三公子,寧爵西?!?/br> “你……撒謊!”她防不勝防被這句話重重一擊,胸口像破了個大洞,思維也被凍住,全身的血液跟著像停止了流動。 寧爵西…… 他說當年和程蕊偷情的男人是……寧爵西! 而且是被蘇柔親眼撞見的…… 有人證…… 她氣息不穩,慌亂急促:“容汐彥,你撒謊。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 秋意濃腦子一下子就亂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做什么。 “怎么不是他?第一,是蘇柔親口告訴我的,以前在寧宅就有程蕊和寧三少的風言風語,具體有幾個下人看見蘇柔不清楚,反正她之前也陸續有幾個女傭被程蕊辭退過,她懷疑也是與這件事有關。第二,你怎么解釋事后寧爵西給蘇柔一百萬支票的事?他不是心中有鬼,想掩蓋他和大嫂通jian的真相,他為什么要突然給寧謙東別墅里的女傭一張巨額支票,這合情合理嗎?” 容汐彥一大串的逼問和疾言厲色令秋意濃毫無招架之力。更像是個炸雷,憑空把她所有的幻想和僥幸全部炸的粉碎。 通jian? 他和程蕊有一腿? 她想起來了,曾經他很突兀,又鄭重其事的說過,讓她離蘇柔遠一點。 是這個意思嗎? 他讓她離蘇柔遠一點,是害怕蘇柔說出他當年和程蕊的丑事,誰知道蘇柔卻主動來找她。 所以,他策劃了一起交通事故,所以當蘇柔被撞死沒多久,他就知道了,打電話來安慰她…… 剛才在大廳,她要過來追容汐彥,他拼命阻攔。是怕被她聽到什么嗎? 會嗎? 這是她認為的寧爵西嗎? 是她一直深愛的男人? 怎么那么可怕…… 不,不是…… 不會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是的,蘇柔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容汐彥只是轉述,他沒有親眼所見,不算數。 她要相信寧爵西,他們風風雨雨這么多年,經歷了很多,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她可以明確的肯定,百分百肯定,他是愛她的,他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她一個人。 若殺死蘇柔,害了寧謙東和寧朦北的人是他,那么幾次想害她的人呢? 也是他嗎? 他那么愛她,這四年來為她守身如玉,她不是不知道,不是沒記在心底,她不認為他會害她。 沒有這么自相矛盾的,他沒有理由這么自相矛盾。 事到如今,僅憑容汐彥的片面之詞就推翻他對她的感情,這對于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他們的愛情來之不易,沒有哪對情侶的感情能有他們這樣一波三折,所以她應該更要珍惜這段感情,不能輕易懷疑他。 秋意濃身體虛軟。大腦一片混亂,幾乎無法再站下去,踩著高跟鞋慌不擇路的要離開,身后響起保鏢的呼喊聲,她才驚覺自己好象走錯路了,趕緊折回去。 深一腳,淺一腳,她竟不能正常走路,只能扶著墻一點點往前挪。 兩個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等他們想回頭去找容汐彥,發現那小子瘸著條腿,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她一頭扎進了洗手間,兩個保鏢一商量,趕緊去匯報。 秋意濃出來只見到一個保鏢,舔了舔唇說:“我這么去晚宴有點失禮,這樣,你去幫我拿杯水過來,我喝完應該會好一些?!?/br> “好的,秋小姐,不過您在這里不要亂走,寧總交待過了,最近不安全?!?/br> “我知道,我就在這兒不走?!?/br> 保鏢多看了臉色蒼白的秋意濃兩眼。趕緊去找服務生取水。 等保鏢的身影一消失,陸翩翩出現了,“意濃,總算找到你了,你怎么了?” 秋意濃擺了擺手,感覺頭更疼了,像當年發病時高燒一樣,頭昏腦脹,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燙,很正常。 容汐彥的那些話像夢魘一樣纏繞在腦子里,她怎么逼自己不要聽都沒用。 陸翩翩趕忙扶住她,“你這樣不行。我認識路,送你去休息室?!?/br> 盛世王朝酒店在全國各大城市都開了連鎖,滄市比青城的那家還要大,陸翩翩熟門熟路的帶著秋意濃:“前面就是休息室了,快到了,你堅持下?!?/br> “……不行……”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女人嬌滴滴、軟綿綿的嗓音,有種熟悉感…… 超強的記憶告訴秋意濃,好象是程蕊。 在容汐彥的口中程蕊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那么和程蕊此時正在調情的男人是誰? 她頭一偏,剛好看到旁邊的門上寫著“貴賓休息室”幾個字,門虛掩著,聲音就是從里面發出來的。 從門縫里剛好看到半個身影,是程蕊。陸翩翩伸出手指去輕輕推門,又露出更大的門縫,這次里面的情況兩人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倚在墻壁上,身上的襯衫扣子大多松開了,昂貴熨帖的面料松松垮垮,小半個紋理分明的健碩胸口露在外面,灰藍色長西服也扔在地上。 像是匆忙脫掉衣服,迫不及待的畫面。 陸翩翩見此大怒,捋著袖子,抬腳就要踹門沖進去,被秋意濃拉住了,無聲的搖頭。 寧爵西面朝著門口,察覺到了什么??吹角镆鉂鈺r微微意外,然后迅速的從眼中滑過少見的慌亂。 上一刻容汐彥說他和大嫂通jian,她不相信,下一刻就要她親眼所見事實是嗎? 呵,她這是一不小心捉了個jian? 很好,真的很好! 她剛剛選擇了相信他,上天就狠狠給了她一個事實的耳光。 “嘻嘻……我來了哦……”程蕊笑容酥媚嬌軟,一只白滑漂亮的手往寧爵西敞開的胸膛摸去,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這兒,臉色微變,推開程蕊的手,直接邁起長腿往門口而來。 秋意濃本能的后退一步,呼吸又急又亂。轉身推開陸翩翩朝原來的方向走去。 第277章 學著當一個他背后的女人 “nongnong?!?/br> 寧爵西疾步奔上去,快要追上秋意濃,陸翩翩的身影閃了過來,一下擋住了他的去路。 陸翩翩臭著一張臉,張開手臂氣呼呼的說:“寧哥哥,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和程蕊攪在一起?你要解釋也可以,麻煩你先把你的衣服扣子扣好,不然意濃看到你衣裳不整的樣子更生氣!” 寧爵西臉上烏云密布,眼看秋意濃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語氣寒如冰:“讓開!” 陸翩翩心里打了個寒顫,仍然像老鷹似的擋在他面前,一個是表哥,一個是好朋友,她幫理不幫親,剛才的事她和意濃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寧哥哥不對。 幾年前她無意中好幾次聽到下人在角落里議論寧哥和程蕊的閑話,那時候她根本不信,就當是下人們沒事嚼舌根而已。 今天親眼所見,她內心的沖擊和失望不比秋意濃少,從小到大,在她心里她最喜歡也最崇拜既不是謙東哥,也不是朦北哥,而是穩重內斂的寧哥哥。 就在剛剛短短幾秒,她心目中最紳士最完美的哥哥變成了最無恥的男人,怎能不教她傷心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