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尤其是聰明女人?!蹦凶虞p輕的笑了,放下她的下巴:“不愧是寧爵西看上的女人?!?/br> “是曾玉瀅讓你把我綁過來的嗎?”秋意濃皺眉,那天曾延煜受了刺激,很有可能會告訴曾玉瀅,過了這么久。曾玉瀅沒有馬上興師問罪,卻讓人綁架她,看來挺沉得住氣的。 男子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倒是旁邊那個一臉坑坑洼洼,之前被叫老四的高大漢子不由分說,上前就給了她一耳光:“廢話怎么這么多,少爺問什么你答什么?!?/br> 這一耳光打得秋意濃整個都摔到地上??谇焕镅任稘庵?,她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子,聽到那男子冷冷淡淡的訓那高大漢子:“我讓你打人了嗎?尤其是女人?” 那高大漢子立馬臉色一白:“對不起,少爺?!?/br> 少爺? 秋意濃看了看男子的打扮,看來這位家世應該不錯。 難道不是靠曾玉瀅養的小白臉?是jian夫? 呵,都一樣。 男子慵懶的瞇起眼,玩味的看著秋意濃鎮定自若的反應,紳士的扶起她:“與瀅瀅無關,是我的意思?!?/br> 不管是不是曾玉瀅的意思,反正這對jian夫yin婦都是一伙的,秋意濃沒拆穿,就著他手上的勁,站起來與他平視,嘲諷的低頭看了看被綁得緊緊的手腕:“如果你認為我和寧爵西有什么,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和他已經半個月沒見面了,準確的說這輩子也不打算見面了?!?/br> 男人柔美的臉上在笑,但眼中幾乎沒有笑意,語速也極慢:“你和他前妻長得有九成相似,你一在滄市出現,他就糾纏著你??墒潞?,你和你兒子被人襲擊,他就轉到地下了,人前他和瀅瀅恩愛有加,人后就天天往你那兒跑,就我說得沒錯嗎?” 第236章 你覺得羅小姐性感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真的已經沒關系了?!?/br> “如果一個女人連個男人都看不住,基本等同于廢物?!蹦凶愚D身走了幾步,坐到之前那張椅子上,從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和一塊布,用布慢條斯理的擦著刀刃。 秋意濃臉色蒼白,吞了吞口水,勉強維持冷靜:“曾玉瀅是什么意思?讓你把我綁過來,卻聽說我和寧爵西沒關系了,就要對我動手?這是什么邏輯?天底下還有妻子逼著外面的女人勾引自己丈夫的?” 男子沒理她,他用布把匕首擦的锃亮,又掏出打火機給自己重新點了支煙,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另一只手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慵淡的瞇起眼:“老四,你覺得羅小姐性感嗎?” 那大漢先是一愣,然后撓頭傻笑,羞澀的說:“挺性感的,早就聽說寧爵西寶貝他那個前妻寶貝得不行,眼前這個雖然是個冒牌貨,但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真他媽艷福不淺?!?/br> 秋意濃感覺自己像只待宰羔羊一樣,咬住了唇,往后挪了挪。 男子身體向前傾,手肘搭在膝蓋上,匕首隨意提在手里,一抹笑容從陰冷的眼中一閃而過:“如果讓你選一樣最喜歡的,你選哪個?” “胸……胸?!贝鬂h已經結結巴巴了。 “那給你一個機會,上去把她衣服割了,讓你摸個夠怎么樣?” “可……可以嗎?” “人不在這兒嗎?沒什么不可以?!蹦凶右浑p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秋意濃,甩手把匕首扔給了大漢,“然后順便拍幾張照片下來?!?/br> 大漢原先遇到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挺興奮的,一聽要拍照片就有點傻眼了:“為什么要拍照片?” “你說呢?”男子用一種看蠢豬的眼神看著大漢。 大漢咽了咽口水想明白了:“給、給寧三少,不是,是給寧爵西送過去?” 男子又靠進椅子里。將煙灰彈進旁邊破舊桌子上的煙灰缸里,不耐煩的催促道:“趕緊動手,你想等到天?不成?” 大漢拿匕首的手一哆嗦,雙腿也在打顫,看秋意濃的眼神也不再色瞇瞇的,而是害怕的不斷退后:“我不、我不敢,我怕寧爵西剁了我,他太狠了,連親兄弟都不放過,更不要提我這種小魚小蝦了!” “看你這慫樣?!蹦凶余椭员?,一腳把大漢踢出老遠:“滾——” 大漢沒敢叫喚,從地上灰頭土臉的爬起來。討好的道:“要不少爺您上吧,這妞兒是寧爵西喜歡的,味道肯定不會差?!?/br> 秋意濃聽了眉頭打結,忍不住出聲罵道:“你們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我說過了,我和寧爵西沒關系了,我是死是活,他都不會關心。你們趕緊把我放了,省得浪費時間?!?/br> 男子瞇眼聽著她罵,蹺著二郎腿道:“這主意不錯,這里又是野外,也算是打野戰,想想就刺激。來,你去把她揪過來,然后你出去,等我玩盡興了你再進來?!?/br> “得嘞?!蹦谴鬂h答應一聲,就過來拎秋意濃。 秋意濃早一步掙扎著跳開了,瞪著眼睛,白著嘴唇抽氣道:“先不提我,就單說你,你這么公然和他對著干,你不怕他查出來你是曾玉瀅的jian夫,出手對付你嗎?” 男子聳聳肩,笑的無所顧忌。陰陰冷冷的笑道:“來啊,誰怕誰?” 那大漢附和笑著:“就是,誰怕誰,我們少爺還沒怕過誰呢?!?/br> 聽大漢口口聲聲叫少爺,秋意濃蹙眉,打量著男子,雖然身處倉庫,挺拔的身姿上還是透出卓然貴公子的氣息,看上去就出身不凡,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背景。 看到這里,秋意濃直截了當的說道:“看來今天綁我過來的主意不是曾玉瀅出的是嗎?” “我可從來沒說過是瀅瀅的主意?!蹦腥说鹬鵁?。 “那你把我綁過來,是為了報復寧爵西現在回歸家庭了,三天兩頭待在家,三天兩頭的睡你的女人,讓你抓耳撓腮,嫉妒不已?” 男人依舊在笑,吐出一口煙圈。 秋意濃看這樣等于是承認了,取笑道:“你該不會是在氣我沒把寧爵西勾引出來吧?這樣你就不能和你的瀅瀅雙宿雙飛了?!?/br> 男子陰鷙的笑聲從胸腔里發出來,悶沉陰暗,透著惡劣的意味:“不愧是寧爵西的女人?!?/br> 秋意濃:“……” 她猜不透這個喜怒無常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把你的男人帶回去,以后讓他少回去打擾我的瀅瀅?!蹦凶幽樕系男σ夂芫d長。 看來她還真是猜對了,秋意濃錯愕的張唇,隨即好笑道:“你的瀅瀅?別忘了,曾玉瀅可是寧爵西的妻子,你頂多算個男小三,我算個女小三,你讓我把寧爵西帶走的難度太高,還不如你把曾玉瀅帶走,豈不是更干脆直接?” 男子沒接她的話,他把煙抽到最后一口,極低極沉的笑聲從喉間發出,像是覺得諷刺,又像是單純覺得好笑,在這安靜而偏僻的倉庫顯得極詭異。 “羅小姐,看來你也膩了,不如換換口味,跟老四睡一覺,我就放了你怎么樣?”繚繞的煙霧中男子危險的眸幾度翻滾變化,“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我,都可以?!?/br> 秋意濃背后爬滿了寒意,看到這里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男子想對付她是假,想恐嚇她去勾搭寧爵西,好讓他和曾玉瀅偷情是真,搖頭斜睨著他道:“這樣有意思嗎?” “我覺得有意思就行了?!蹦凶拥哪槒氐桌湎聛恚骸澳隳馨褜幘粑鞴匆檬彀雮€月不著家,我相信你再勾引他的本事還是有的,就看你肯不肯了?!?/br> 雙手雙腳被綁得?了,秋意濃低頭找了一塊不太臟的地方坐下來:“當個jian夫當得像你這樣的真是少見?!?/br> “彼此彼此?!蹦凶虞p笑。 她被反綁在背后的手腕泛著火燒一樣疼痛的手腕:“以我對寧爵西的了解,他那個人一向強勢霸道,不太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面亂搞,你們倆的事終歸紙包不住火,被他發現你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會殺了你?!?/br> 男子早有準備,“這不是有你嗎?” “你太看得起我了?!鼻镆鉂饷鏌o表情:“要我說多少遍,我和他已經斷了,這輩子不會有來往了。你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兒,不如去找他在外面的其它情婦,那樣勝算還大一些?!?/br> “這輩子不會有來往?”男子從小桌子上拿起一只檔案袋,甩手扔到她面前的地上。檔案袋內的資料散了一地,有照片也有詳細資料,語氣犀利陰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愛慘了他的前妻秋意濃,你偏偏與她有九成相似,這世上或許會有巧合的事情,但過于巧合也會引人生疑。我讓人從國外調查過來的資料上表明,你就是秋意濃,四年前你是假死,實際上你跑到英國去治病了。這四年里,他沒出軌過其他女人,你是唯一一個?,F在,你還覺得我是在浪費時間嗎?嗯?” 秋意濃被駁斥的啞口無言,背后的雙手不由的握緊,她看著散在地上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紙,上面寫著那天“自殺”前她從蒂娜那里聽到的消息,盛曜死了,死在了療養院。 與此同時,耳朵里反復出現一個聲音:“這四年里,他沒出軌過其他女人,你是唯一一個?!薄斑@四年里,他沒出軌過其他女人,你是唯一一個?!薄斑@四年里,他沒出軌過其他女人,你是唯一一個?!?/br> 怎么會這樣? 再重逢,他性情大變,色得不行,儼然一個色鬼,每次見她不是調戲,就是說一大段令人不堪入耳的葷話,她以為他這四年私生活放蕩形骸,情婦不計其數,不曾想他…… 她身體僵了僵,閉上眼睛,他不顧已婚的身份糾纏她,看他那副熟門熟路樣子,她一直以為他這些年出軌的次數不在少數…… “哦,對了,你可以走了?!蹦凶哟蛄藗€響指,大漢進來,把秋意濃手上腳下的繩子割了。 突然間得到了自由,秋意濃有點不適應,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兩只手腕上果然有兩道非常深的磨痕,都滲血了,難怪那樣疼。 她抽著氣,差點破口大罵,皮笑rou不笑的出聲:“這么好放我走?” “不然呢?你真要陪我或老四睡覺?”男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衣,倉庫潮濕,有風灌過,不算悶熱,風吹起衣擺,襯得他益發陰柔俊美。 秋意濃歪了下唇,趕緊向外走去,身后是男子懶散陰險的聲音:“盡快把事情辦了,否則的話,我會再把你抓回來,到時候就不是抓你一個人了,我連你兒子一起抓。我家老四手腳沒輕沒重的,到時候一不小心把孩子摔死了。我可不負責……” 她腳步沒停,一口氣跑出了老遠,這才看清真的是處荒郊野外。 可是走著走著,她發覺不對勁了,這周圍怎么看上去有幾分眼熟,不像是在滄市野外,倒更像是……菱城。 對,她越走越覺得心驚,真的是菱城。 因為,她看到了程嘉藥業四個大字。 揉了揉眼睛,她再仔細一看,確實是程嘉藥業的招牌豎在旁邊的草叢里,后面的程嘉藥業大門完全沒有四年前的風光氣派,處處透著破舊的頹然之氣。 她再往身后一看,印象中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地方完全改頭換面,一幢幢廠房拔地而起,嶄新大氣,門口車來車往,有大的貨車,有小型轎車,門口有兩個保安在給出廠入廠的車輛進行登記。 秋意濃感覺像做夢,感覺到腳底疼,一低頭才發現可能是在逃跑的過程中一只鞋掉了,剛好又踩到了石子,硌得腳底板有點出血了。 她吸了口氣,顧不得腳疼,趕緊跑上前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鳴風藥廠”四個大字,貪婪的逐字逐字的撫摸著,像在撫摸著稀世珍寶。 秋意濃的這一奇怪舉動引起旁邊保安的注意,一面看著她奇怪的穿著一面上前道:“小姐,你干什么?” 心中有無數個問題,秋意濃激動的問:“請問這里真的叫鳴風藥廠嗎?” 保安覺得她形跡可疑,脾氣倒是不錯的指著那斗大的幾個紅色字說:“這里是叫鳴風藥廠,你看這不是寫著嗎?” 秋意濃高興壞了:“那你們老板是誰?” “我們老板?”保安這回警惕,“你誰呀,跑這兒打聽我們老板干什么?別搗亂,我這忙著呢?!?/br> 秋意濃滿眼驚喜的看著面前的廠房,她當年去國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外公的心愿——鳴風藥廠。 如今,親眼看到自己的心愿達成,不用說,一定是薄晏晞做的。 記得當時她“死”之前立的遺囑中有一條,就是把鳴風藥廠的地皮送給恢復記憶后的薄晏晞。 畫兒不在了,他為了完成畫兒的心愿,親手把鳴風藥廠辦起來了。 太好了。 她沒看錯他。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的老板是不是薄晏晞?”秋意濃向保安喊話。 那保安聽了搖頭:“不是,算了,不告訴你。你出去一打聽也能打聽得到,我們老板是盛世王朝的寧總……” 什么? 秋意濃吃驚的連退了一步,她沒聽錯? 怎么會是寧爵西? 那保安看秋意濃這樣,自豪的說道:“嚇著了吧,寧總的名頭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覺,寧總最令人覺得欽佩的是他把鳴風藥廠前老板多年苦心研究的兩味藥方給找出來了,近來已經投入生產,這不,你看,這兩種藥銷量好到不行?!?/br> 秋意濃震了震,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確定不是在做夢之后,語無倫次,磕磕巴巴的問道:“他怎么會……有那兩種藥方?他怎么會有那兩種藥方?不可能,不可能的……” 保安看著她舉止奇怪,說話顛三倒四,穿得破破爛爛,以為是個瘋子,便搖了搖頭,沒再搭話,走到一旁繼續登記來往車輛。 秋意濃蹲在大門外的角落,消化了很久才把眼前這個事實消化掉了,她重新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淚,發現手上全是灰,估計臉上也成了大花臉,一摸身上,發現鏈條包還斜背在身上,急忙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