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看來,就算寧少不在身邊,三嫂也不甘寂寞啊?!敝芩茨樕蠏熘团峤缫粯拥睦湫?。 秦商商偷看了寧爵西一眼,發現他面無表情,只是煙抽的更狠了而已,白色的霧氣升騰,蓋住了他本就凌厲的眉眼。 秋意濃坐到后座,史蒂文坐駕駛座,麥煙青等他們全坐好就開始賣弄車技,秋意濃在后面看的心驚rou跳,史蒂文倒是非常沉著,一邊抓著右門上方的把手,一邊還在旁邊做指導。 秋意濃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感覺自己遇到了兩個瘋子,再怎么喜歡飆車,也不能在下雪天飆啊,容易出事好不好。 一路無語,擔驚受怕,等車子一停下,秋意濃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去,并且沒有和麥大小姐說再見。 麥煙青興致還很高,降下車窗朝她大喊:“意濃周末我再約你?!?/br> 秋意濃頭都沒想回,懶懶的抬了抬手套做回應。 在外面瘋玩了一晚上,秋意濃回到家還是冷冷清清脆的,柳媽已經下班,整個別墅黑燈瞎火。 進了屋,雖然別墅上上下下一直有開暖氣,她還是被靜到嚇人的空間給激了一下,隨即打開所有的燈。 電視不想開了,一開全是秦商商的臉。 秋意濃拿出電腦查了一下,沒有在網上查到程嘉藥業股東大會的日期,她隨即悄無聲息攻進程嘉藥業的系統??吹搅藴蚀_的日期。 就在后天上午。 上午股東大會,下午是酒會。 這兩項活動,寧爵西和秦商商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長久的盯著這個頁面發呆,她突然想到那天他咬牙切齒的說著“秋意濃,我會讓你知道‘后悔’二字該怎么寫”。 瞧,這才過了一天,她就已經知道這兩個字要怎么寫了。 自己當初向他求救就是做了一次沒頭腦的傻事,哪怕他和秦商商沒關系,他也不可能幫她。 因為他是程嘉藥業的大股東,現在程嘉藥業市價百億,每年所創造的利潤豐厚得要命,若是真的被她拿到藥方,豈不是斷了程嘉藥業的前程,也斷了他每年能得到的天價分紅。 誰都不會干這種傻事。 只有她蠢透了! 環顧空蕩蕩的大房子,秋意濃一瞬間關掉所有的燈,回到臥室。 看著那張床,她沒有躺下去的沖動。 遂想起來他曾說過別墅里有酒窯,于是,她下樓去找,很快找到,從下面拎了瓶紅酒上來。 她靠在沙發里,在黑漆漆的客廳中,一個人對著外面的雪景,獨飲。 大半瓶酒入腹,她漸漸有了醉意,撫著發痛發暈的頭,踉踉蹌蹌奔回臥室,倒頭就睡。 第二天,她到禹朝,遠遠的就看到一大幫同事聚在門口,明明辦公室大門開著,卻被十幾個保安堵住了。 她過去才聽到里面有爭執聲,旁邊有同事見她過來了,自動讓出一條道。 “出什么事了?”秋意濃問。 楊婭拉著秋意濃說:“老大在和大樓管理處理論呢,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管理處就來了一大群保安,說是這層辦公樓不租給禹朝了,讓我們今天就搬走,還不許我們所有人進去,你說要不要報警?” 秋意濃搖頭,對方一看有備而來,如果報警有用的話,姚任晗早報警了,不用費口舌與對方理論。 想到這里,她走到那群保安面前,低聲開口道:“我叫秋意濃,我是禹朝的……” 話還沒說完,堵的死死的大門露出一條縫,里面有個保安道:“寧太太請進?!?/br> 寧太太……秋意濃咀嚼著這幾個字,心中隱約有了一點猜測。 越走近姚任晗的辦公室,越聽到爭吵聲,有個青城口音的中年男人蠻橫道:“今天你們不搬也得搬,這是上頭的規定?!?/br> “什么破規定!”李業破口大罵:“有你們這么辦事的嗎?這層樓禹朝簽了三年的租約,你們說讓搬就搬啊,小心我去告你們,我們有合同在手,不怕你們!” cao著青城口音的中年男人態度依然強硬,冷笑道:“你們是簽了三年租期不假,可是合同上寫明,你們一旦欠租超過一個星期,我們就有權收回,你說說下個季節的租金你們欠了我多久了?” 李業翻著白眼說:“不就是遲了幾天嗎,現在補上不行嗎,咱又不差這點錢。給你雙倍!” 那中年男人根本不為所動,李業又加道:“三倍,三倍行了吧,不少了,多出將近幾十萬呢,你跟錢過不去啊?!?/br> “我就是個打工的,我聽上頭的指導辦事,上頭說不租了,我有什么辦法?!敝心昴腥丝跉饨K于有所松動,說了句大實話。 “嘿,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糊弄啊,有錢不賺你上頭傻啊?!崩顦I跳起來,挽起袖子要動手:“信不信老子打得你服為止?!?/br> 姚任晗喝止道:“業子!” 秋意濃趕緊推門進去。 辦公室里,一見秋意濃的身影,那中年男人一愣,然后畢恭畢敬站起來:“寧太太?!?/br> 秋意濃已經猜出了對方的底牌,淡淡問:“這幢寫字樓現在的業主是誰?” “好象是一個姓柯的?!崩顦I以為問的是他。撓撓頭回答。 哪知道那個中年男人卻回答:“這幢寫字樓現在屬于寧總名下,昨天剛買下的,花了三十億?!?/br> “噗!”李業瞪的眼珠子都出來了,“多少?三十億?這寫字樓我查過資料當年造的時候不過是十億,寧大總裁瘋了多花二十億買幢樓?” 中年男人忙不迭的點頭:“誰知道呢,這些大老板的心思最難猜了,說不定他們有規劃方面的消息,樓市又要漲了?” “再漲也不可能一下子漲幾十億吧?”李業還在表達震驚。 秋意濃和姚任晗同時沉默,兩個人面面相覷,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你先送經理出去,十分鐘后我們就搬?!币θ侮洗虬l了李業和中年男人出去,走到飲水機那兒給秋意濃倒了杯水:“很燙,待會再喝?!?/br> 秋意濃勉強勾起笑容對姚任晗說:“對不起啊,這次又是我的事連累了你和公司?!?/br> “和你老公吵架了?”姚任晗看她一眼,不緊不慢的問。 秋意濃不知從何說起。 姚任晗看著她這樣,明白了幾分,低頭擺弄起電腦,十幾秒鐘后,他把筆記本轉向她,指著一張明星臉問她:“是因為這個女人?” 屏幕上是幾張寧爵西和秦商商出雙入對的照片,有二人在盛世王朝酒店門口進出的照片,也有二人外出吃飯的照片,拍的角度非常好,有兩人深情對視的畫面,也有秦商商站在他身邊,側頭淺笑嫣然的嬌羞模樣。 最上面的文字也非常顯眼:寧爵西撇下嬌妻,公然與秦商商出雙入對,疑為婚姻亮起紅燈。 秋意濃看完之后,在沙發上坐下,心不在焉的去端水杯,連水灑出來都沒發覺,姚任晗卻飛速走過來奪走她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幾上,然后去找來濕紙巾擦她已經被燙紅的手心,呵斥她道:“你瘋了,剛才我說水很燙,你沒聽到?” 秋意濃呆呆的看著手心被泡出來的幾個水泡,搖了搖頭:“沒事,不疼?!?/br> 看她這個樣子姚任晗是又心疼又無力,安慰她道:“別急,會好起來的,他既然娶了你,就沒有休妻的道理。這有錢男人都一個調調,誘惑太多,等新鮮感一過,他還是會回歸家庭?!?/br> 沒有休妻的道理嗎? 被他發現了一年之期,他那天的態度又是那樣,今天又直接痛下殺手,恐怕,他已經動了休妻的念頭。 只不過身為青城最有紳士風度的男人,不便主動提出來,他在等她開口罷了。 似乎為了安慰她,當著她的面姚任晗立馬去打青城其它寫字樓的電話,就連最偏僻的郊區新建的寫字樓電話也打過了,所有的回復都是:“對不起,我們不租……對不起,我們沒有樓層出租……” 怎么可能,明明他們的尋租信息還掛在網上,擁有大量空的樓層,卻只對禹朝說不租。 姚任晗沉默了,他意識到這不是偶爾,這是趕盡殺絕。 秋意濃的電話這時候響了,她慢慢接聽。 電話里是秋凌又哭又笑的聲音:“你滿意了,秋意濃,你滿意了吧。???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啊。恒久沒了,所有員工都散了,今天爸和媽從公司把私人東西拿回來,他們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頭發都花白。你滿意了,你一定非常滿意。嗯,你怎么能不滿意呢,你慫恿蔻兒逃婚,你讓我被左家退婚,走到哪兒都被人嘲笑,秋家現在變成了這樣,你稱心如意了。你報仇了,你為了你自己這十幾年來所受的苦報完仇了。你現在多風光啊,你什么事都沒有,你還是盛世王朝的總裁夫人,身家幾百億男人背后的女人,豪門貴婦,你多得意啊,所有人都被你打敗了,你是贏家,你是大贏家……哈哈哈哈……” 秋凌的哭笑聲刺耳的鉆進耳膜,秋意濃木然的聽著,直到秋凌那兒先切了通話。 “沒關系,先搬出去再說,我已經聯系了搬家公司,一會就搬?!币θ侮洗蛲觌娫掃^來,看著她慘白的臉色,也只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搬走的話,這么多東西放哪兒?”秋意濃低頭看著手心上那幾顆水泡,輕聲問著。 “先放我家那兒,我家地方大,應該能塞得下?!币θ侮想S即站起來,“我要收拾東西了,你出去幫我和業子說一聲,招呼大家進來整理東西,速度要快?!?/br> “哦?!鼻镆鉂獯饝宦?,出去了。 幾分鐘后,外面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搬桌子的搬桌子,搬電腦的搬電腦,李業指揮的也算井然有序。 秋意濃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抱著坐在位置上發呆。 那十幾個保安不知什么時候也加入了搬東西的行列,整個辦公室在半個小時內被搬空,地上散著紙張和雜物。 公司有幾十號人,幾十臺電腦,加上其它的一些辦公設備,搬家公司派過來的四輛大卡車被裝的滿滿的。開向姚任晗的家。 秋意濃跟著姚任晗到他家看看,實在不行再想辦法。 姚任晗的家倒是很大,疊加式別墅,大門打開,秋意濃進去看了看,感覺有點擔憂,疊加別墅比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大別墅,空間遠沒有別墅的大,東西是能全部放得下,可是這樣一來生活空間全部沒了,生活質量也是大大下降。 “沒什么事,我還沒成家,平常這么大的空間空著也是空著?!币θ侮暇砥鹦渥又笓]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把東西放好,話音剛落,樓下慢悠悠下來一個穿吊帶短睡裙的女人。 林千沫看起來剛睡醒,頭發零亂。身上的睡衣性感暴露,突然看到家里出現一大群男人,一點不驚慌。 倒是一群搬家工作人員眼睛不好意思亂瞄,個個悶頭干活。當然也有一兩個膽大的,在那一大片傲人的雪色上偷瞄了好幾眼。 “怎么不穿好衣服就下來?”姚任晗也有點不大高興,把自己的外套扔過去,林千沫隨意往身上一披,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秋意濃,傲慢的問:“她怎么在這兒?” “公司出了點事,臨時把辦公設備先放在家里?!币θ侮厦χ笓]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擺放工作,隨口敷衍了兩句。 林千沫最愛享受,一聽要把別墅變成倉庫瞬間就有點接受不了了,冷下臉來氣沖沖道:“好好的一個別墅搬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來干什么,滾!滾!滾,全部搬出去!” 林千沫突然花容失色,疾言厲色的趕人。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瞬間停下手上的動作,所有人嚇的都不敢動了。 姚任晗上前溫言溫語的安慰道:“親愛的,這只是暫時的,等明天我找到新公司的地點自然會搬走?!?/br> “我不要,一晚上也不行,要么我出去,要么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搬出去?!绷智p手環在胸前,下巴微抬,氣勢十足。 姚任晗撫額頭。 林千沫盯著秋意濃冷笑,“寧太太家別墅不是很大嗎?比這兒要大上四五倍還不止吧,怎么不搬到寧太太家去?” 秋意濃還沒回答,姚任晗厲聲低喝道:“千沫,這又關意濃什么事?” “意濃,意濃,你叫的多親熱啊?!绷智恐燃t指甲油的手指刮過姚任晗的下巴,諷刺聲更盛:“說是這家公司是你一個人開的。我看實際上是你們這對狗男女開的吧?你是老板,她是老板娘,這中間從頭到尾就沒我林千沫什么事兒,對吧?” 姚任晗臉上含著怒氣:“千沫,有什么氣沖我來,別把她扯進來?!?/br> “噢,心疼了?!绷智贿呏S刺的大笑,一邊把身上的男士外套脫下來狠狠扔到樓梯上,長發亂舞,有些猙獰:“行,看來我太高估自己了,憑我喂不飽你,姓秋的這個女人才行。在青城,這輩子我只服秋意濃,夠賤,夠sao,夠狠,夠不要臉!哈哈……” 林千沫大笑著消失在別墅門口,只留一室的香水味。 場面有點尷尬,就連一向嘴皮子最利索的李業這時候也說不出什么打圓場的話。 過了會,李業才磕磕碰碰的說:“老大,去……去把人追回來,哄哄就好了?!?/br> “不去!”姚任晗一甩頭,氣的在樓梯上坐下來,“長脾氣了,灌的她一身臭毛??!” 李業看大家都呆著,趕緊張羅起來:“快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