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秋意濃無語中,反應了十秒才明白他這是要給她洗澡的節奏。 他好看的眉眼淡淡的看著她,襯衣和西裝褲被打濕了一半,姿態閑散,語調卻平淡無奇:“都是夫妻了,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親過?” 他說的太露骨,秋意濃的臉瞬間就通紅,趕緊調整呼吸,過了會摸了摸額頭,大約是退燒針起了點作用,她感覺比之前要好一些了。 浴室里逐漸被熱氣包圍。 秋意濃閉上眼睛,頭還是眩暈的很。 寧爵西幾步邁到她跟前,抬手幫她脫衣服,他的手指修長漂亮,動作輕緩,很快她就變成了嬰兒般赤裸。 秋意濃動手把頭發扎好,自動走到花灑下,溫熱的水落在身上,她舒服的仰起臉,寧爵西在身后幫她洗澡,細致而專注。 有了熱水的秋意濃感覺心情好多了,側頭看他:“你衣服濕了?!?/br> 他唇角的笑容無奈。嗓音低沉,夾著曖昧的笑:“你的意思是我要也脫了,來個鴛鴦浴嗎?” 秋意濃趕緊當沒聽見,浴室里只有一片淅淅瀝瀝的水聲。 他的動作很輕,洗的她很舒服,她在水霧中端詳著他,水眸一眨不眨,他不笑的時候五官稍冷,整個線條都是凌厲的棱角,可一旦溫和或慵懶起來又顯的格外好看。 “別這么看我?!背羻〉哪腥寺暰€突然響起。 她沒察覺到自己有什么不對,“什么?” “我說別再盯著我看。否則我會……”寧爵西低頭靠近她的臉,忍不住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她本來就雙腿發軟強撐著,此時身上被他打了沐浴露,泡沫使的她打滑,身子被他準確的撈入懷里。 摟著她轉了個方向,站在花灑下的他衣服全濕了,他吻的越發深入。 彼此的唇間都有酒精味道,他唇間的酒氣更濃,連同他的呼吸一同灌進她的呼吸系統,她感覺頭更暈乎了。 等到這個吻結束,秋意濃幾乎要暈過去。手臂若有似無的搭在他肩上。 寧爵西睡眸盯著虛軟在懷里的女人,下腹處緊緊的繃著,蓄勢待發,難受得很。 “秋意濃?!彼庵哪樔滩蛔∧剜骸澳憔褪莻€勾魂的狐貍精?!?/br> 以前是外表勾人,現在是骨子里勾魂。 秋意濃睜眼低頭看他明顯的下面,竟然惡作劇的笑了,親了親他的下巴炫耀道:“謝謝三哥夸我,男人都想娶個狐貍精回家,你很幸運?!?/br> 寧爵西失笑。 呼吸渾濁,他低頭在她額頭上碰了碰,貼著她的唇低語:“怎么辦。幫我弄弄?” “我是病人,幫不了你?!彼R上撇清關系,在他懷里急于脫身,他怕她滑倒,拉她到花灑,用熱水沖干凈她身上的泡沫。 再也沒了非分之想,再繼續下去,他非把她就地正法不可。 草草把她沖洗干凈,用浴巾裹著抱了出去,暖氣開的很足,并不會擔心再受涼。 給她換了套干凈的睡衣,他換了一身居家服。 看著整個把臉幾乎都埋進被子里的小女人,寧爵西氣的磨牙:“如果明天你感冒加重,我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知道嗎?” 洗完澡身上清爽舒服多了,她現在只想睡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隨口敷衍:“嗯嗯,卸成十六塊也行?!?/br> 寧爵西又看了她一會,直到她呼吸規律,睡著為止。 在書房里處理了一些公事,看時間將近十一點多了。 他沖完澡上床,抱著被子里guntang中透著淡淡的蘭香氣息的身體。卻難以入眠。 退燒針和湯藥效果不錯,秋意濃這一晚睡的極沉,第二天被一陣急促的鈴聲驚醒。 身邊的位置空了,他起床出去接聽。 秋意濃也下意識的去拿,秋蔻和寧朦北的婚禮本來在大半個月前就要舉行,在婚禮的前一天,寧家卻以新娘生病為由,對外宣布延后一個月,算算時間也就是明天。 去度蜜月前,秋意濃給秋蔻發過短信,問秋蔻要不要逃跑,她可以幫忙,秋蔻回復說不要,后來度完蜜月,她見秋蔻態度未變,便打消了念頭。 今天一大早,寧爵西的響起來,秋意濃突然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第六感告訴她一定發生了什么。 寧爵西接完電話回答,秋意濃的也響了,林巧穎幾近瘋了似的在電話里朝她尖叫:“秋意濃,你和蔻兒說了什么。我那么乖的一個女兒怎么可能跟男人跑了?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指使的?是不是你一直在蔻兒耳邊亂說了什么?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背景很亂,伴著秋世的聲音:“巧穎,你少說兩句,這事怎么可能與小意有關?你自己女兒做的事不要往別人頭上扣?!?/br> 林巧穎完全是瘋狂的狀態,嘶聲大吼:“你少來這一套!是,她秋意濃是你女兒,不是我女兒,我的女兒結婚前一天跟男人跑了,你要我怎么辦?寧家現在管我們要人。我拿什么給?你說我要拿什么給?還不如死了算了,稱了你那個賤種的心意。她就希望我出洋相,就見不得我好……” “……” 電話里爭吵一通后,秋世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小意啊,你聽我說,現在寧家把我們的路全封死了,很多客戶紛紛與我們斷了合作關系,今天質檢局到公司來說我們的材料各項指標全部超標,要求我們停業整改。這一停業可就是遙遙無期了啊,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嗎?還有凌兒,左家不知從哪兒得到了消息。今天一早就過來要取消左秋兩家的婚禮,凌兒一聽這消息把家里東西全砸了……” 秋世說了一大通,只有一個意思:寧家下了狠手,這次非逼秋家把人交出來不可,不然秋家只有死路一條。 秋意濃握著靜靜聽著,這樣的后果是她一早預料到的,然而真實的在身邊發生又是另一回事。 寧爵西在衣帽間換了身衣服出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秋意濃依稀記得昨晚發燒的時候和他耍了一通脾氣,這會兒人已經清醒了,自然不敢造次,坐在床上仰臉朝他笑:“沒事。我好多了?!?/br> 似乎是為了應景,她這么一說,下床時雙腳卻在打晃,身體一軟,人又摔坐到了床上。 她的體溫降下來,但還沒好透,寧爵西抽走了她手中的,調成了靜音,側首看了恬靜垂眸的女人一眼:“短時間內不要去秋宅?!?/br> “你都聽到了?!彼а?,用的是陳述句。 寧爵西看著她?白分明的雙眸,在衣帽間那么遠的距離。他都能隱約聽到話筒里的尖叫,想必現在秋家已經鬧翻天了,她回去可不是聰明之舉。 秋意濃看了眼自己的,屏幕在無聲的跳動,秋宅又打電話過來了,沒有動手拿回來,她只是仰起臉笑了笑,聲音中纏著某種解脫,歪著頭瞧著他說:“三哥,如果我告訴你,是我慫恿秋蔻逃婚的,你會怎么樣?你會生氣嗎?婚禮不能如期舉行,一拖再拖,現在新娘逃跑了,還有可能是跟著別的男人跑的,這件事遲早紙包不住火,被新聞媒體知道后果無法想象。寧家這次臉丟大了!” 寧爵西眼神晦暗,低下頭瞳眸瞇起看著她臉上淺淡的微笑。 事實上,他更懷念昨晚耍脾氣任性的秋意濃,那才是一個有rou有血的女人,眼前這個,不過是個軀殼罷了,一個無論發生什么事都是這樣一副淺笑嫣然、心若止水的面具。 他摸出一盒煙來,看了身體還好沒透的她一眼,轉而又放回去,手里把玩著打火機:“我會先問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什么?秋意濃沒想到他會追根溯源,低頭閉了閉眼,低聲淺淺的笑:“原因就是寧朦北對她不好,我看不過去,蔻兒不快樂,她被逼著學這學那,都是她不喜歡的?!?/br> 久等了,這幾天感冒反反復復,家里寶寶也感冒了,手忙腳亂的,今天先更一章,下面還有一章。另外,還是那句話,有鉆石的親投一下本書支持下,謝謝。 第91章 就算我離婚了,也不會嫁給你 “她被逼著學什么?”他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問的很詳細。 她撫了下頭發,輕輕說道:“學畫畫?!?/br> 他盯著她的臉,目光鋒利的捕捉到一絲蛛絲馬跡,英俊內斂的面容漾出一絲冷笑:“寧朦北本來中意的人是你,可是他又娶不到你,所以他娶了秋蔻當你的替身,他千方百計想把你的喜歡強加在秋蔻身上,然后你才看不過去對嗎?” 原來,他早就看透了。 秋意濃咬唇緘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你肯和我說實話,這件事就好辦?!贝蚧饳C在手掌里轉了一圈,繼而捏在掌心放進褲袋里,抱起她往樓下走:“現在去吃早餐,剩下的事我來處理?!?/br> “太太。這是三少爺吩咐熬的茯苓糯米粥,喝了對感冒有好處?!辈妥郎?,柳媽端上來一份香濃的粥擺到秋意濃面前。 秋意濃拿起勺子回了一個笑容:“謝謝柳媽?!?/br> 吃完早餐,他拿上車鑰匙:“可以走了?!?/br> “去哪兒?”她想他不會要陪他回秋宅吧。 寧爵西手指撩了撩她的長發:“去寧宅,有些事情當面說清楚比較好?!?/br> 跑車開進寧宅時。比想象中的要安靜,寧家人卻個個聚在客廳,寧爵西和秋意濃進來時瞬間成了焦點。 “爵西,你怎么回來了,這都年底了公司那么忙。你回來也幫不了什么,趕緊回去?!狈皆泼技僖馍锨霸儐?,其實以眼神在傳遞一些信息。 她明明剛才在電話里跟兒子說了讓兒子暫時不要回來,怎么這會兒會出現在寧宅,方云馨那個女人早上都鬧了一早上了。早看他們母子二人不順眼,指不定能說出什么不中聽的話來。 方云馨斜著一雙描的精致眼睛,不陰不陽的說道:“jiejie,話不能這么說啊,怎么說朦北也是爵西的弟弟,他要回來看看是應該的。不回來才不正常呢,前陣子他媳婦和秋蔻那個賤丫頭接觸最頻繁,到時候我要懷疑是不是他指使賤丫頭逃婚的了?!?/br> 方云眉一聽這話就有點不高興,她畢竟是寧夫人,不會輕易動怒,冷著一臉保養得宜的臉坐在寧譽安身邊不吭聲。 寧老夫人身體好一些的模樣,和寧譽安一左一右的坐在沙發里一言不發。出了這么大的事,眼看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到時候沒有新娘,寧家的面子往哪兒擱。 更令人火冒三丈的是,今天早上寧家得到消息,秋蔻是跟別的男人跑掉的,這個男人的身份也查出來了,叫喬齊羽,是城北喬家的獨生子,以前曾和秋蔻交往過一段時間。這個喬齊羽和高家的女兒高燦已經有婚約了。沒想到兩個人突然這么一私奔,丟了一個爛攤子下來,誰都收拾不過來。 陸翩翩和父母也來了,陸翩翩悄悄把秋意濃拉到沙發那邊坐下,朝方云馨的方向無聲的扁了扁嘴。嫌棄的意思明顯。 秋意濃看了一眼沙發一圈,沒有看到寧朦北。 幾分鐘后,寧朦北才出現,他直勾勾的盯著秋意濃,在她對面坐下,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讓人查了通信記錄,發現她走之前除了和喬齊羽互動頻繁,剩下的人就是你了?!?/br> 秋意濃看了眼寧爵西,寧爵西眼神很淡漠,他走過來攬了她的腰坐在她身邊,長腿交疊,隨即對寧朦北說:“這能證明什么?你的小妻子失蹤與我們有關?” 寧朦北眼中只剩下一片意味不明的冷嘲,似乎他已經掌握了有力的證據。 秋意濃不怕被發現是她指使或是慫恿的,她怕的是寧家人再遷怒于秋家,秋家現在已經搖搖欲墜,只要再被踩上一腳,可能就真的完了。 她可以不管林巧穎一家,但是她不能不管恒久的那些員工,那些人是無辜的。 “朦北,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說出來讓大家聽聽?!狈皆栖翱催@三人之間暗潮涌動,知道肯定有什么內幕是她不知道的,她的兒子落下殘疾,從此在寧家失寵,方云馨比任何人都要痛心。也更恨方云眉母子,如今秋蔻那個賤丫頭又跟野男人跑了,她兒子的臉都沒了,她這次非要抓住方云眉母子的小辮子不可。 寧朦北唇片挑出似笑非笑,一雙利眸冷冷的盯著秋意濃和寧爵西,卻說了另外一句話:“在試婚的這段日子那丫頭我玩夠了,覺得很沒勁,本來我也不喜歡那丫頭,既然她跑了也算是稱了我的心意,明天的婚禮對外宣布取消,原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br> “不行!”方云馨態度非常堅決:“怎么能說你身體不舒服呢,外界會怎么想?我不同意!你手下不是多的是人嗎?多給點錢,總能辦成事,我就不信了,這么多人能找不到兩個私奔的狗男女?!?/br> “媽?!睂庪卑岩暰€從秋意濃臉上調回來,看向方云馨:“這件事到此為止!善后的事我會派人去處理?!?/br> “你……”方云馨知道自己的兒子向來說一不二,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胡攪蠻纏,可就有點太不懂得分寸了。 在寧譽安身邊這么多年,能與方云眉這個正室平分秋色。她的致勝法寶就是懂得審時度勢。 寧譽安不喜歡強勢的女人。 方云馨擺擺手:“行行行,我不管了。譽安哥,你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寧譽安看了寧朦北一眼,緩緩用渾厚的聲音說道:“朦北也是三十歲的人了,有自己的決定,既然他想這么處理就這么處理吧。以后再物色合適人家的女孩,婚事不急在這一時?!?/br> 當家人都發話了,其他人不能再說什么了。 一場家庭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秋意濃悄悄松了口氣,不知道寧朦北到底查到了什么,剛才一進來就針對她。 她想了想,朝著寧朦北消失的背影,腳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