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你叫我什么?”寧爵西聞言瞇了眼,伸出手卻撲了個空,她像兔子一樣跳走了,一頭鉆進衣帽間,那兒陸翩翩也在。 寧爵西不便過去把她捉過來打屁股,恰巧這時候他在響,隨后一面接電話一面往樓下走。 陸翩翩一聽說改天在昨晚聚餐,也沒說什么,就是纏著秋意濃要去逛街。 秋意濃心思不在這兒,她下樓發現餐桌上大家都走了,蔻兒也不在了,隨意吃了些早餐,準備去寧朦北的別墅看看。 陸翩翩非要跟著:“朦北哥脾氣怪怪的,我怕你被他欺負,放心我保護你?!?/br> 兩人穿過花房,很快來到別墅,接待她們的仍是上次那個保姆,保姆站在鐵大門內目光警惕,并沒有因為她們的身份而有所松懈,背過身去走到遠處的一顆樹下,拿上向里面的人匯報了什么,足足過了幾分鐘才過來給她們開門,把她們迎進去。 “三少夫人和表小姐請等一下,我這就去叫秋小姐?!?/br> 寧朦北的別墅上次秋意濃來過一次,當時是傍晚,今天是白天,能將整個別墅的全貌看個仔細。 嚴格意外上來說這座建筑物不應該叫別墅。而應該叫城堡,屬哥特式風。 一進入里面便感覺到空間非常大,窗戶又高又大,室內裝飾豪華,透著nongnong的貴族感,今天外面陽光很好,透過鑲嵌窗的時候,彩色的光線在斑駁離奇的墻壁上制造出一副副奇景。 秋意濃坐在沙發上喝保姆送上來的花茶,也忍不住好奇打量起秋蔻今后要生活的地方,上次她來的時候直接被引進了酒窯,這里面是第一次進來。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這座建筑物里的每一處可都是朦北哥精心設計的?!标戶骠孀蛔?,四處走動著。每看到一處裝飾或是角落就不停的驚嘆。 秋意濃挑了下眉,別的不說,建這種城堡當自己的家確實像寧朦北的風格,不過換種角度來想,在日漸開放的現代社會,居然有人建了這樣一座封閉的城堡本身就透著一股古里古怪。因為城堡是歐洲中世紀的產物,最早是貴族們為了爭奪土地,應對戰爭而修建的,有點類似于中國的萬里長城,目的是軍事防御。 寧朦北建這座城堡足可以看出來他的防御心有多強,蔻兒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要住一輩子,恐怕要想進入那座城堡很難。 陸翩翩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了,滔滔不絕的講道:“別覺得驚訝。在寧家,幾乎每個男人身體的血液里都流淌著建筑方面的天賦。你們現在住的臥室是以前寧哥哥的房間,你有沒有覺得你們的臥室特別舒服,細節上處理的很好?其實那是寧哥哥的手筆,你們結婚前寧哥哥親自畫的圖紙,那些工匠在寧宅乒乒乓乓敲了一個月,把人敲的腦殼都疼。但完成之后效果就非常棒,那里每一處都透著他的心意,還有啊,你們在外面的新家,那棟別墅也是寧哥哥的作品?!?/br> 秋意濃回想起那天第一次進臥室,她忍不住夸了一下,當時他還說了句“謝謝夸獎”。當時她沒多想,這么一琢磨原來那時候他就在向她傳遞一個信息,那間臥室是他親自設計的。 角落里的壁爐上方的墻壁上嵌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鹿頭,鹿角挺拔有力,如枝椏般張牙舞爪、恣意伸展,鹿眼圓睜,如好勇的斗士一般隨時處在戒備狀態。 陸翩翩拍了拍鹿角,隨意說道:“其實這不算什么,寧哥哥以前給秦商商設計過一套房子,那才叫……”突然間陸翩翩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慌手慌腳的解釋起來:“意濃,你別誤會,我沒有想挑撥你和寧哥哥的意思,我說錯話了,你別放在心上,其實秦商商是寧哥哥的初戀,他們早就不在一起……” 秋意濃捧著手中熱燙的花茶小口小口的喝著,絲毫沒露出不快的樣子,反而安慰陸翩翩道:“沒關系的,我不會在意的?!?/br> 陸翩翩是真的嚇壞了,她很怕秋意濃不理自己,她誤會了秋意濃這么多年,心中的悔恨幾乎每天都化成一個巨大的鞭子在抽打著她自己,她比任何人都要希望秋意濃能得到幸福。 無意中提到秦商商之后,她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暗罵自己怎么還是管不住嘴,什么東西都敢往外說。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秋意濃的神情舉止,真的是一點不介意的樣子,她心里突然有了一個疑問,這兩天她看寧哥哥和意濃非常恩愛,心里也替他們高興,可是聽到寧哥哥的初戀,正常的女人不都乘機多打聽幾句嗎,或者臉上怎么也會露出一點不自然的反應吧。 怎么意濃這么反常,完全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 難道,意濃和寧哥哥真的如外界所傳的那樣人前恩愛,背后各過各的嗎? 陸翩翩此刻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她有點失落,又有點難過,她原先以為意濃和寧哥哥在一起獲得了幸福,她心中的負罪會減輕一些,如今這么一看,可能她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為了轉移彼此的情緒,陸翩翩盡量讓自己講另外一些輕松有趣的話題,自然又繞到了寧朦北身上,開玩笑的打趣道:“不瞞你說啊,意濃,朦北哥在我心里一直神神秘秘的,在寧家從小到大他幾乎就是個隱形人,自從這里蓋了別墅之后我幾乎一年才見朦北哥一到兩次面。今年倒是個例外,三天兩頭見到,而且每次都是你和寧哥哥出現的時候,最奇怪的是,每次只要你們一出現,他就黑臉,馬上走人……” 秋意濃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經陸翩翩這么一提醒,臉色有點僵了。 陸翩翩沒發現秋意濃的臉色變了,調侃的更起勁了:“還有啊,你記得我和你在寧家大宅子里過暑假的那年嗎?我幾乎天天見到朦北哥,那年他和寧哥哥同上大二,卻已經被我舅舅扔到盛世王朝去磨煉去了。那年幾乎是我這三個表哥廝殺最厲害的一年,盛世王朝內部高層個個都在急于站隊,每個人都看好謙東哥,朦北哥也不差。別看他默不作聲的樣子,做起事來可是很厲害的,我聽說那半年他就待在銷售部,硬是把那兩季度的銷售額提高了百分之六十,成績驚人的要命,完全趕超了謙東哥和寧哥哥。那時候他風頭正盛,你說他那么忙,應酬啊各個方面啊多的要命,每天哪有時間在家啊,可是偏偏那個暑假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早晚都站在陽臺上,那個陽臺正對著我們經常愛待的那顆樹,我每次推你,你一抬頭他就不見了。記得當時你還嘲笑我說我疑神疑鬼,有臆想癥,有幾次你還追著打我,說我一天到晚的拿你尋開心?,F在這么細細一琢磨,你說他會不會早就在暗戀你啊……” “咳咳咳!”秋意濃毫無預警的劇烈咳嗽起來,陸翩翩跑過來邊幫她捶背邊把茶杯放到茶幾上,笑嘻嘻道:“我就是胡亂說的,開個玩笑而已,你有必要這么驚訝嗎?說老實話,你十幾歲的時候長的確實水靈啊,學校里有一大半的男生都喜歡你,我要是男生的話我也追你?!?/br> 秋意濃擺擺手,臉漲的很紅:“不是,是有顆花瓣卡到我喉嚨里了……” “你怎么不早說啊?!标戶骠孚s緊招呼保姆重新倒一杯白開水過來:“快把這杯水一口氣喝光?!?/br> “咕咚!咕咚!”秋意濃喝完這杯水,感覺喉嚨里舒服多了,放下水杯抬眼便見秋蔻不知何時站在旋轉樓梯那兒,一臉的復雜。 “蔻兒!”秋意濃不知怎么的,慌忙站起來,她不知道小丫頭聽到了多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她只知道最近小丫頭的情緒極不穩定,她不想讓小丫頭多想。 “二姐,你來很久了吧,我剛才在畫室畫畫,手上都是顏料,我洗了手就過來了,呂姨告訴我你來了……”秋蔻說話聲音和平常一樣,但句子卻有點前言不搭后語。 秋意濃一顆心沉的厲害,趕緊拉住秋蔻冰冷的小手說:“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畫畫了?” “是啊,我對畫畫沒興趣,也沒天份,他非要我每天待在畫室里,可是好象畫畫是二姐你的興趣是不是?”秋蔻的聲音游移的像孤魂野鬼,偏著腦袋看她。 秋意濃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這下她肯定剛才秋蔻聽到了陸翩翩的話,她想向秋蔻解釋,又怕越解釋越亂,只能笑笑,拉著小丫頭的手說:“你畫了什么?要不你帶我去看看?” “好啊?!鼻镛⒀凵耧h忽,很乖的帶著秋意濃來到二樓拐角的畫室,里面的空間非常大,擺滿了畫架和畫紙,一角有一面非常大的架子,上面是琳瑯滿目的顏料瓶和各個型號的畫筆。 “哇,朦北哥什么時候弄了這么一個畫室,好專業的樣子,設計的真漂亮?!标戶骠骟@奇道:“可是我記憶中朦北哥對畫畫不感興趣啊,他特意弄這么大的畫室干什么?真奇怪?!?/br> 秋意濃眉頭緊皺,她那次為了蔻兒的婚事來找寧朦北的時候,他曾說過,只要她嫁給他,他可以不娶蔻兒。 她一直以為他不過是故意在為難她,或者是他針對的是寧爵西?,F在種種跡象表明,他當時可能說的是真的。 “咦,這副畫似曾相識啊?!标戶骠嬖谛蕾p墻上一幅幅油畫,突然停在其中一幅畫的面前不動了,這幅畫的視角非常奇特,主角是一顆老樹,盤根錯節,樹葉茂盛,占據著整幅畫的右半邊,大樹左邊是一大片綠意盎然的草坪。 乍一看上去只是一幅普通的寫景油畫,但是細細一看,原來亮點在不起眼的一簇樹葉后面,一個少女的半個側影,一頭烏發,看不清面孔,手里托著什么,只露出一雙非常纖細雪白的長腿,仿佛在那里晃啊晃。少女雖只有寥寥幾筆,卻是整幅畫的亮晴之筆。 秋意濃看著這幅畫臉色剎時白了幾分,陸翩翩也看出來了什么,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秋蔻這時候走了過來,仰臉和她們一起看畫,好一會兒發出一聲輕笑:“二姐,我怎么有種感覺,這里面的女孩子和你很像?!?/br> 陸翩翩看了看秋意濃,對秋蔻說道:“怎么可能,臉都看不到怎么可能是你二姐,這幅畫看上去很一般,也不知道朦北哥從哪個三流畫家那買來的,難看死了?!?/br> 說著,陸翩翩踮起腳尖伸手要把畫拿下來,秋蔻突然大叫一聲,攔住了陸翩翩:“不可以!這副畫是寧朦北最喜歡的,你拿下來他會生氣的?!?/br> 陸翩翩停下了動作,看了看反應過激的秋蔻,又看了看秋意濃,驟然整個畫室的氣氛凝滯下來。 秋意濃拍了拍陸翩翩的肩,輕聲道:“還是別拿下來了,聽蔻兒的?!?/br> 陸翩翩哦了一聲,她再不知道內情,看到這里也猜出了幾分,不確定的在想今天她陪著秋意濃跑到朦北哥別墅是不是錯了? 樓下隱隱傳來汽車的聲音,三個女孩子在畫室里一陣沉默,又過了一會兒,保姆呂姨敲門進來說:“秋小姐,四少爺回來了,他說到了午飯時間,讓三少夫人和表小姐留下來吃飯?!?/br> 秋蔻答應一聲,轉身匆匆忙忙的走到角落里的畫架拿起水筆開始繼續作畫。 秋意濃走過去站在后面看著,她太了解蔻兒了,對畫畫向來沒什么興趣,記的小時候林巧穎給蔻兒報了繪畫班。她好一陣羨慕,蔻兒卻愁眉苦臉,說她最討厭畫畫,那些光影啊線條啊無論老師講多少遍,她就是記不住。 從旁邊幾個畫架上來看,雖然都是幾副完成的作品,但是畫的非常的糟糕,畫畫講究心靜,全身心投入,從這幾副畫來看作畫人心里并不平靜,雜念太多。 “別畫了,蔻兒,你對這個不感興趣,何必強迫自己?!鼻镆鉂鈱嵲诳床幌氯チ?,抽走了秋蔻手中的畫筆。 “不行的,他說過要我繼續畫,畫到好為止,這副畫是他早上出門前給我布置的任務,不畫好不能吃飯。二姐,你想和你坐在一起吃飯,所以我要加快速度?!鼻镛⑵疵鼡u頭,從秋意濃手中搶走了畫筆,在爭搶過程中顏料沾了她一手,她也渾然不在意。 這樣的秋蔻讓秋意濃看了一陣心疼,曾幾何時她那個活潑可愛,俏皮善良的meimei不見了,現在眼前的只是一個傀儡。 秋蔻堅決要把畫畫完,秋意濃無法阻止。 陸翩翩看出了秋意濃的難受,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你也看出來了對吧,朦北哥明顯就是把你meimei當成了你的替身,他得不到你,就讓蔻兒變成你。這太不可思議了,你放心,我去說說他。他要是不聽,我就告訴舅舅舅媽……” “陸翩翩?!鼻镆鉂饫£戶骠娴氖郑骸澳銊e亂來?!?/br> 陸翩翩壓著嗓子急促說道:“我這樣怎么能叫亂來呢,朦北哥明顯就是對你有意思,可是你是他三嫂啊,他怎么能對自己的嫂子有想法?這對你和寧哥哥的婚姻也會造成困擾,特別是蔻兒。她可是你meimei,她不能一輩子生活在這個的陰影下,她太可憐了?!?/br> “對,蔻兒是無辜的,所以你更不能亂來,如果你把這件事鬧大,傳出去怎么辦?他們的婚事馬上要到了,難道你想讓寧家的長輩們出手干預嗎?” “對呀,這樣最好,讓舅舅舅媽知道朦北哥對你有想法,這樣就會把蔻兒放了?!?/br> 秋意濃抿唇無語,陸翩翩想法太天真了,寧家長輩向來好面子。假如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只會想盡辦法掩蓋過去,更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說不定還會從此以后斷絕了她和蔻兒見面的機會。 她不能冒這個除,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試著勸勸寧朦北。 一個小時后秋蔻畫完了畫,三人下去用午餐。 長長的餐桌前,寧朦北如尊貴的國王般坐在主座上,只見他打了個響指,立馬有四五個女傭上前布菜。 開胃沙拉、鵝肝醬、美式蛤蜊湯、焗蝸牛、牛排…… 秋意濃吃的食不知味,同樣吃的心不在焉的還有陸翩翩,倒是秋蔻吃的挺多,看樣子早餐在大宅那兒沒吃多少,肚子早就餓了。 寧朦北同樣吃的不多,他面前的食物幾乎沒動過??吭谝巫永锲分t酒,一雙銳利寒眸低垂,盯著手中把玩的高腳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頓午餐嚴格按照西餐的上菜順序一一上菜,足足吃了有一個半小時,最后的甜品才端了上來。 女傭給每個人面前都擺上了一道咖啡焦糖乳酪蛋糕,很漂亮的三層顏色,秋意濃只看了一眼就沒動,陸翩翩也是,她瞪著面前的蛋糕像見到鬼一樣。 陸翩翩怎么可能會忘了這種口味的蛋糕,那年的暑假她和意濃不知道偷吃了多少這樣的,就是不知道今天這蛋糕是不是柳媽做的,如果是。那真是邪門了。朦北哥真的是中邪太深。 秋蔻也沒吃蛋糕,她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眼睛盯著面前的餐具說:“我吃飽了?!?/br> 寧朦北只顧喝酒,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秋蔻慢慢站起來離開。 兩人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有交流,看的人毛骨悚然。 秋意濃一直以為不相愛的兩個人也可以過下去,就像她和寧爵西一樣,客氣和睦,相敬如賓,偶爾生個氣也很快就會過去,因為大局為重,她要當好寧太太,他要當好寧先生。 這兩個人完全不一樣,他們零交流,連起碼的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也是啊,他們不是她和寧爵西,他們的曝光率不高,外面沒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他們也不需要時時代表著整個寧氏家庭支撐著門面,所以他們展露的是兩個相處最真實的狀態。 秋意濃說不清楚他們這樣好,還是她和寧爵西那樣的婚姻相處模式好,一個真實,日子過的冰冷灰暗;一個虛無,日子過的平靜無波。 如果可以,她希望是后者。 陸翩翩大概知道秋意濃要做什么,說了句“我去看看蔻兒的畫”站起身就走了。 餐廳內。寧朦北飲掉最后一口紅酒,晃了晃空空的高腳杯,星辰般寒眸落在秋意濃的臉上:“有話跟我說?” 秋意濃直直的看著他,低聲不平道:“寧朦北,我說過善待蔻兒,你若是不喜歡她,大可以毀婚,何必這樣折磨她?” “折磨?”寧朦北嘲弄的勾唇,“你那個好meimei跟你這樣說的嗎?” “沒有?!鼻镆鉂庹f:“我有眼睛我看得出來,她在這里不快樂。我了解她,她不喜歡畫畫,你為什么要逼著她做她不喜歡的事,還有……” “秋意濃?!睂庪贝驍嗨穆曇簦骸澳阋允裁瓷矸菰谶@里跟我說話?” 秋意濃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我干預了你們的生活,可是我是蔻兒的jiejie,我不想看到我meimei不快樂?!?/br> 寧朦北身體前傾,突然伸出手來扣住她的手腕,聲音有些嘲弄,還帶著一點冷笑:“秋意濃,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說過,要么你嫁給我,要么你meimei嫁給我,你選擇了后者,現在你有什么資格這樣來問我?” 秋意濃扭著手腕使了極大的力氣才甩開他的手,有點惱火道:“寧朦北,你不覺得你這樣既蠻不講理又很卑鄙嗎?這世上多的是好女孩,你何必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你對我念念不忘不過是因為你不了解我。你喜歡的是一個假想中的我,只要你接近我,你就會發現其實我和普通女孩沒什么兩樣,所以你應該把精力放在秋蔻身上,她才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妻子。你要好好待她,她是我的meimei,如果你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 寧朦北目光直勾勾的鎖在她的臉上,“欺負她你就不會放過我是嗎?那看來我要更加欺負她才行,這樣你就會盯著我不放?!?/br> “寧朦北,是不是瘋了,你把蔻兒當成了什么,這樣對她不公平!”秋意濃氣極了?;羧徽玖似饋?。 “不公平?”寧朦北哼笑,一手撐在桌面上,步伐逼近她:“那你來告訴告訴我,什么叫公平?本來那天相親宴上是我選先中的你,我試探過寧爵西,他一副對你不感興趣的樣子,當時奶奶反對,我心想奶奶年紀大了,不能刺激她,來日方長,改天再做奶奶的思想工作??墒且晦D身,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把你娶到手,那么你來告訴我。這叫公平嗎?” 秋意濃凝眉,她沒想到寧朦北會說出這樣一段話來,這么看來寧爵西娶她的目的除了是當時她懷孕了,還是為了和寧朦北斗? 所以,在發現她沒懷孕后,他不僅沒生氣,還說出一番她永遠是寧太太的話來安慰她,其實他根本就是不想放手,因為他知道如果他放了,背后還有一個寧朦北在虎視眈眈? 太多的問題擠在腦子里,秋意濃感覺頭快炸了,推開椅子飛快的跑了出去,身后寧朦北在叫她。她全然不顧,反正他腿腳不好,不可能追得上她。 一口氣奔回大宅,在露臺上站了很久,直到天黑。 陸翩翩已經回來了,推門進來叫她下去吃晚飯。 寧譽安夫婦晚上有應酬,餐桌上只有陸翩翩和秋意濃,兩人胃口都不好,陸翩翩想說出些安慰的話來,又怕自己再亂講話,索性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