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秋意濃咬著手指盯住屏幕看了一會,雙手放到鍵盤上敲擊起來:“是嗎?這么說你們是?客組織?” “是?!?/br> 對方打來這個字,秋意濃回了一個笑臉:“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搶了你們的生意,當時也是逼不得已?!?/br> “沒關系!”對方漫不經心的打過來一句話,緊跟著又說:“風之上者聯盟雖說是?客,但也會做些技術交流,秋小姐感興趣的話可以隨時過來看看,指導指導?!?/br> “指導不敢當?!鼻镆鉂饪焖俅蛑郑骸捌鋵嵣洗蔚氖挛抑皇桥R時想了一條捷徑罷了。還記得前兩年鬧的非常厲害的馬加爵殺害同學出逃的新聞嗎?我受了那個啟發,記的警方之所以能抓住他正是有這方面的技術人員通過馬加爵的電腦查到他出逃前瀏覽過的江西、湖南等地的地理交通就業情況的網頁,從而發現他逃跑的軌跡。我只是依樣畫瓢而已?!?/br> “秋小姐你很聰明。我的建議你可以考慮考慮?!睂Ψ剿坪踉跇O力邀請她加入那個什么所謂的風之上者聯盟。 秋意濃這次回的非??欤骸安豢紤]?!?/br> 等了會,對方沒有再回,秋意濃合上電腦,看看快九點了,就算她不睡,肚子里的寶寶也要睡覺。 這一晚比昨天要好,秋意濃不斷告訴自己要睡覺要睡覺,不知不覺,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卻總睡的不踏實,夜里想翻身,又惦記著睡在別人的床上,這一覺睡到早上天微亮,她就醒了。 醒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床另一頭,并不見他的人影,也沒有睡過的痕跡。 她起身出去吃早餐,吃到一半。有人敲門,是岳辰。 “怎么是你?”秋意濃有點驚訝。 “寧總昨晚開會到很晚,他直接在公司那邊睡下了,我回來替他拿一套干凈的換洗衣物,一個小時后有個股東大會,非常重要?!痹莱秸f完,便站在原地沒動。 岳辰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和寧總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寧總的衣服之類的自然由她這個女主人來收拾。 秋意濃一時沒想到這一層,早餐快吃完了,發現岳辰還站著,才后知后覺。 “開會用的是嗎?你等下?!彼s緊走到臥室,打開衣柜,寧爵西的襯衣、西服、領帶,內衣褲之類的分門別類的擺的非常整齊。 她仔細搭配了兩套,拿出去給岳辰:“我不知道搭的對不對,你讓他挑一件合適的穿吧?!?/br> “是?!痹莱侥蒙蠈幘粑鞯臇|西走了,沒過一會又返回來:“寧總讓我提醒您這兩天最好不要出門。剛才我上來的時候看到有記者在外面探頭探腦?!?/br> 秋意濃雖有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可是一個人待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實在是枯燥,秋意濃想睡,又不敢在那張大床上睡覺,熬到中午,她想了個辦法,給了筆小費讓服務生把她的車開到酒店后門,她從后門溜回了秋宅。 一下午她在自己的房間睡了一個好覺,傍晚懶洋洋的起床,秋世敲門進來。 秋世也聽說了秋意濃在恒久不斷跑洗手間,以及懷孕的風言風語,心中幾乎有了數。 秋意濃知道秋世想問什么,“爸爸,我問過了,他說晚上可能有空?!?/br> “是嗎?太好了,前兩天我就讓廚房隨時備著新鮮的食材,我這就讓他們趕緊去做。另外打電話讓巧穎她們趕緊回來?!鼻锸栏吲d的樂開了花,連忙出去準備了。 秋意濃在床上又賴了一會。才起來梳洗打扮。 時間指向六點,她的響起來。 “你在哪兒?”寧爵西開會熬了一天一夜,嗓音中卻不見半點疲憊:“剛剛忙完,可以下班了?!?/br> “我在秋宅,你要過來嗎?”秋意濃往秋蔻房間走。 “嗯,我一個小時后到?!?/br> “怎么要這么久?”她隨意問了一句,從盛世王朝到秋宅最多不過半小時的路程。 “要見岳父總得收拾一下?!彼卮鸬姆浅W匀?。 她聽了卻是會心一笑:“原來寧先生也有緊張的時候?!?/br> “嗯?!彼偷统脸恋纳ひ魬?,那頭響起刮胡刀的聲音,看樣子他是真的在認真做準備。 “那你慢慢準備,我在秋家等你?!鼻镆鉂馐樟司€,推開秋蔻的房門,里面沒人,最近這小丫頭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不過上次在書房她和林巧穎談判,由她代替蔻兒嫁到寧家的提議,林巧穎并沒有否認,應該已經?認了這個共識。 相信,等今天寧爵西登門拜訪,將他們的關系落實之后,林巧穎自然就沒有理由再逼迫蔻兒嫁給那個陰晴不定的寧朦北了。 想到這里,秋意濃感覺欣慰了許多。 半小時后,林巧穎和秋凌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幫親戚。 秋意濃的堂伯伯堂伯母一家,林巧穎的娘家哥哥嫂子,林氏主營裝飾那一塊,近來同行競爭激烈,他們的市場份額被擠壓的越來越少。一聽說盛世王朝總裁要來,他們自然想要來看看,只要能攀上關系,讓盛世隨便扔幾個大客戶,就夠他們這輩子不愁吃喝的了。 眨眼間,空曠的大廳陸續擠進來十幾個人。 秋凌一進來就往客廳四處看:“人呢?” 林巧穎抱臂冷笑一聲,林巧穎的哥哥不滿道:“你讓我們來就是為了看空氣?” “急什么,人說不定還在路上?!鼻锸赖故遣患?,悠閑的坐在沙發里看報紙,那一版面正是關于秋意濃和寧爵西即將結婚的新聞,報紙上說的他認為非常有禮,像這種緋聞已經傳遍了整個青城,寧家的公關非常有名,若是假的新聞寧家早出來澄清了,至今寧家那邊沒有一點動靜,這只能說明一點,他們?認了。 林巧穎哼了一聲,在秋世身邊坐下。 秋意濃拿起,找到寧爵西的電話,秋凌在后面甕聲甕氣的說:“別一會告訴我們你的寧大總裁有事來不了了?!?/br> 秋世不快的呵斥道:“凌兒,你閉嘴!我問你蔻兒呢,今天這么大的事,她跑哪兒去了?你這個做jiejie的也不知道關心關心meimei?!?/br> “我去打電話?!鼻锪璞涣R了一通,氣呼呼的去給秋蔻打電話了。 秋意濃把電話打通了,寧爵西在那頭說:“我快到秋宅大門口了,過來接我?!?/br> 放下電話,秋意濃跑了出去。 秋世一見此情景緊張起來,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西裝,又問林巧穎:“我的領帶有沒有歪掉,快幫我看看?!?/br> “不歪——很好看!”林巧穎口氣yingying的回了一句。 秋意濃在大門口處等到了寧爵西。 “進去吧,我爸爸在等你?!鼻镆鉂忤惨恍Φ淖哌^去。 寧爵西穿著一套純手工的藏青格紋西服,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眸子幽深如?瑪瑙,唇角微微揚著,笑的優雅從容。 他今天沒開車,坐的是輛?色幻影,下車后,岳辰拎著一大堆名貴禮盒走在后面。 邁步到她面前,他自然的牽了她的小手,垂眸凝望了她一眼,才牽著她往大宅里走。 秋家人和親戚早出了客廳,全跑到庭院,聚在臺階下面迎接,擺出的陣仗非常大。 一見寧爵西,秋世氣勢上先矮了三分,像迎接領導一樣主動走下臺階上前伸出手:“寧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屋里坐?!?/br> “伯父客氣了?!睂幘粑鲬B度溫文爾雅,牽著秋意濃的手進了秋家客廳,環顧了一圈所有的人,唇角抿了抿,淡聲道:“大家都坐吧?!?/br> 他向來發號施令慣了,說這話只是習慣使然。 秋意濃有點想笑,咬唇忍住了,果然他這話一出,大家紛紛落座后更拘謹了。 “不知道寧總和小意是什么時候認識的?你們的事我也是最近才聽說?!鼻锸廊杂悬c不敢相信自己名聲最差的女兒居然能和寧爵西有手牽手的一天。 “大約兩個月前?!睂幘粑骱攘艘豢谒?,目光柔和的注視著秋意濃,慢吞吞的回答道:“關于我們的婚事,我希望能得到伯父伯母的祝福?!?/br> 傳聞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此言一出,大家紛紛驚詫的愣在那兒,看來他們要結婚是真的。 秋世回過神來笑了笑:“我雖說有三個女兒,但個個是我的掌上明珠。她們的婚姻我也向來不干涉,既然我的小意和寧總有緣,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高興的?!?/br> “謝謝伯父?!睂幘粑鞔瓜卵酆?,漫不經心的喝著手中的水。 林巧穎見秋世還在繞圈子,悄悄撞了下秋世,捻了捻大拇指和食指,暗指聘禮的事。 秋世會意,遲疑的問道:“那不知道寧家那邊……” 寧爵西很自然便回答:“我母親已經見過她了,對她非常滿意,這次我過來她也是知道的?!?/br> 未來婆婆都出面了,這事成了。秋世眉開眼笑:“好好好,那我也該給小意準備點嫁妝了……” 秋意濃一聽這話就是秋世在轉彎抹角在問寧爵西要聘禮,仿佛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問:“那爸爸要給我什么嫁妝呢?” 寧家家大業大,自然不會在意秋家的一點嫁妝,秋世本就是想試探寧爵西,沒想到會被秋意濃認認真真拿出來問,一時怔了會,隨后笑著說:“都可以,只要家里有的,都可以給你?!?/br> “是嗎?”秋意濃抿唇,笑容在嬌臉上擴散開,又看了一眼林巧穎:“那么我要阿姨鎖在保險柜里的那個撥浪鼓可以嗎?” 秋世茫然,沒聽懂的樣子,林巧穎卻大聲回道:“秋意濃,你在說什么,一個破撥浪鼓我用得著鎖在保險柜里嗎?” “阿姨也說了,一個撥浪鼓而已,可是阿姨為什么要鎖在泰豐銀行的保險柜里呢,這不是很奇怪嗎?”秋意濃無辜的眨著眼睛。 “我說了,我的保險柜里沒有,沒有!”在這種場合下林巧穎想克制脾氣,不發火,可秋意濃步步緊逼,引的秋世一個勁的問:“什么撥浪鼓?” 終于,林巧穎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起身瞪著秋意濃,那樣子像是要隨時把她給撕碎。 秋意濃這時候卻對剛才的話題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見寧爵西手中的杯子空了,招來保姆給他重新倒了杯水,這才轉頭與他對視,露出燦爛的微笑,小手攀上他精壯的手臂,整個人親昵的挨著他坐。 寧爵西沒有說話,深深的盯著她的小臉看了一會,轉而不動聲色的看向秋世夫妻:“既然伯母拿不出就算了?!?/br> 秋世一聽這話就趕緊說:“拿得出!拿得出!寧總,你等下,我和內人有點話要說?!?/br> 林巧穎被秋世強行拉了下去,邊走兩人還在邊爭執。 秋意濃看了只是輕抿紅唇。 今天這種局面,有寧爵西這樣的人物給秋意濃坐鎮撐腰,又有不知情的秋世的逼迫,林巧穎在雙重壓力下不得不給銀行打電話。 銀行辦事針對vip客戶效率一向是快,不到半個小時,一只裝有撥浪鼓的透明密封袋已經送過來了。 林巧穎拿著透明密封袋氣的有點發抖,十五年前她不得不在秋世的眼皮子底下接回秋意濃,卻不愿意要那個頭腦有問題的秋畫,于是她就編造了那孩子失蹤的消息,只帶回了那只撥浪鼓。 秋意濃視如珍寶,每天都要抱著,她看的實在是煩,就把撥浪鼓藏了起來,后來聽說秋家祖傳下來的宮廷藥方有可能藏在這撥浪鼓里,她就拿出去研究,可任憑她怎么拆,怎么看,就是沒看到半個藥方的影子。 她不死心,這些年一直鎖在銀行保險柜里,想不到秋意濃這個丫頭會在這個時刻要她拿出來。 林巧穎實在是氣,可依舊只能克制住自己。 大局為重。 十五年她都解不開的秘密,就算到了秋意濃手上恐怕也不會有什么發現,說不定那個傳言就是騙人的。 秋世見東西拿來了,一把奪走,放到秋意濃面前,笑著說:“我知道這是秋畫小時候最愛玩的玩具,你拿回去也好,對你meimei也有個念想?!?/br> 看著手里破舊的撥浪鼓,秋意濃百感交集,但今天這里這么多人在,她不便表露出什么,把密封袋連同撥浪鼓一起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手包里。 寧爵西看在眼里,唇畔掀起幾分若有似無的弧度,沉眸中變的意味深長。 他的眼神過于犀利,秋意濃躲開他的視線,一手撒嬌的環在他手臂上,一手去拿茶幾上的水果,叉了只哈密瓜給他。 寧爵西看著她,慢慢張開唇,那哈密瓜被她喂進了他的嘴里,甜甜的汁水溢滿整個口腔,他不由的瞇了瞇眼。 秋世急于知道寧家出什么聘禮,正要開口。秋意濃突然說道:“爸爸,我的聘禮我已經要過了,你不用再開口了?!?/br> “你要過了,什么時候?” 面對秋世的追問,秋意濃緩緩說出幾個字:“鳴風藥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