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步。 半個小時后,白浣之終于來到了葉琛家門口。 她的眼眶已經哭得紅腫,夜里的大風吹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白浣之抬腳,踏上臺階,來到門口停了下來。 之后,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顫抖著指尖摁下門鈴。 …… 葉琛帶著沫沫在外面吃了個飯,等沫沫寫完作業之后,就哄著她睡著了。 沫沫睡覺之后,葉琛就一直坐在客廳等著白浣之的到來。 他知道,以沫沫對白浣之的重要程度來看,她今天晚上一定會大費周章地找她。所以,他來等了。 門鈴響起的那一刻,葉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但是。他并沒有急不可耐地去開門,而是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上,任由門鈴一聲一聲地響著,沒有絲毫在意。 這是一場心理博弈,他了解白浣之的性格,要對付她,一定要在心理上碾壓她,不然,她永遠都不會心悅誠服。 沒錯,這一次,他要她心悅誠服。 …… 白浣之在寒風中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期間,她不停地摁門鈴,不停地敲門,可是里頭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客廳里的燈明明是亮著的,可是她的敲門聲就是沒有人回應。 白浣之幾乎都要絕望了,哭得泣不成聲。 她正哭得狼狽的時候,眼前的門突然打開了。 葉琛慢慢悠悠地拉開門板,看著站在門口哭得滿臉是淚的白浣之,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哎?這不是我家寶貝兒么?”他上下打量了白浣之一眼,笑瞇瞇地問道:“今天怎么有興致來找我呢?難道是想挨cao了?” 葉琛的用詞向來都是這么粗鄙,白浣之每次都會被他說得臉紅,可是卻不敢反駁,也沒有膽子跟他說任何過分的話。 葉琛是故意的,她知道。 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讓我不爽一次,我就讓你不爽千百次。 上次她惹到他了,所以這一次,他一點兒都沒有留情。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但凡她有一句話惹到他,他一定會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沫沫是不是在你這里?” 白浣之抬起手來胡亂抹了抹眼淚,醞釀了很久才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她一邊問,一邊從葉琛身邊往客廳里頭擠。 這種時候,葉琛根本不可能這么輕易地放她進門。 他的惡趣味還沒有得到滿足,怎么可能就這么罷休?白浣之擠過來之后,他就用力地把她擠出去。 同時,還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倒打一耙:“寶貝兒,你不可以這樣一直往我身上貼哦,不然我會控制不住的?!?/br> “葉琛,沫沫在你這里對不對?”白浣之被他逼得無奈至極,只想把話攤開了跟他聊,“你把她還給我,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不能沒有她……” 白浣之很著急,整個人的精神幾近崩潰。 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越是表現得著急,就越容易被人拿捏。 和白浣之不一樣,葉琛始終都保持著最初的優雅和淡定,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崩潰、痛哭。 他緩緩地靠近她,雙手捧起她的臉蛋,憐愛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滴,溫柔地提醒著她一個殘忍的事實:“不可以這樣輕易地將自己的軟肋展示給別人看哦,這樣很容易被壞人威脅的?!?/br> “葉琛……”她哽咽著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葉琛聽到他這么喊自己,反應立馬就上來了。身體里的獸谷欠陡然蘇醒。 白浣之知道他在逼自己??墒菫榱四?,她只能向他妥協。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他。 “你要怎么樣才能把沫沫還給我?” 既然躲不開,白浣之也就不做無畏的掙扎了。她知道,她不妥協,葉琛就不會放過沫沫。所以,她認了……為了沫沫,只能認了。 來之前,她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再不濟,也不過是陪他睡幾次,之前又不是沒有睡過。 “好久沒有被你這張小嘴兒咬過了呢……” 葉琛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回味:“之前做的那次,我這些年一直在想著呢。寶貝兒,你真是讓我舒服得無法自拔?!?/br>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指頭摁上她的嘴唇,目光很是赤裸。 白浣之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復他的話。 她知道葉琛說的是什么事兒,但是這種情況下,她真的做不到。 其實,他們之間有過兩次。第一次,是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的那天晚上,葉琛逼著她做的。 第二次,是在懷泡泡的時候。 那段時間,白浣之急著要孩子給沫沫救命,所以,她幾乎把所有的方法都嘗試過了。 那一次,葉琛特別興奮,完全失控了…… 那天晚上,白浣之滿嘴都是那個味道,盡管她覺得惡心,但她還是默默地吞下去了。 葉琛看到她吞咽的動作之后,更興奮了,摟著她不肯撒手。 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葉琛很是懷念,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威脅她,他當然得拿這個作為條件和她談。 實際上,白浣之對這種事兒是很惡心的,但她現在有求于人,即使葉琛提出比這個更過分的要求,她也只有答應的份兒。 白浣之咬了咬牙,和他對視:“只要你把沫沫還給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葉琛,我說真的?!?/br> “我不會舍得讓你做太多事情的哦……你可是我最疼愛的寶貝兒?!?/br> 葉琛笑著把白浣之拽進客廳,一路把她拉到了閣樓的房間。 再一次進到這里,白浣之依舊很慌亂,看著滿墻壁的照片,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膈應的感覺,像吞了蒼蠅似的。 這一墻的照片,她每次看,每次都是這種感覺。 在白浣之心里,葉琛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 “白浣之小姐,你愿意嫁給我嗎?” 白浣之正出神的時候,葉琛突然拉住她的手,單膝下跪。跪在了她面前。 他說的話,包括他做出來的這個動作,都把白浣之嚇得夠嗆。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還沒有站穩,就被被葉琛一把拽了回來。 葉琛仰起頭來看著她,微笑,溫柔地詢問:“把我家寶貝兒嚇到了對不對?” “……葉琛,你別做夢了?!卑卒街荒槄拹旱乜粗?,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我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強女干犯?!?/br> 強女干犯三個字,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一發子彈,瞄準他的心口,又狠又準地開著。 葉琛一直都知道白浣之討厭他,但是他始終都抱著一絲幻想,希望她能對他好一點,只要好一點,他就能繼續堅持了。 真可惜,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真心。 “選擇權在你哦?!比~琛并沒有將自己的失望表現出來,他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說話也像平時一樣輕佻:“孩子最后在哪里。都是你這個選擇決定的?!?/br> “葉琛,你再這樣我只能報警了?!?/br> 面對葉琛,白浣之真心憋不出來什么有殺傷力的話,她本身就不是特別會辯論的人,葉琛又喜歡給人下套,她從來都說不過他。 這一次是被他逼急了,才會拿報警來說事兒。 “哦?我的寶貝兒是又要告我強女干嗎?” 葉琛拉著她的手,不疾不徐地從地上起來。起身的那一刻,他瞬間加大力道,一個大力把她拽到懷里,死死地圈住。 “為了方便我的寶貝兒采集證據,我是不是該好好配合,在你身上留下來一些米青斑,嗯?” “我可以陪你睡?!卑卒街Я艘а?,完全豁出去了。 她?足勇氣握住他的手,一臉誠懇地看著他:“只要你把沫沫還給我,睡幾次都可以,我絕對不會反悔,也不會報警。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簽協議——葉琛,我求你了好不好?” “哦?”葉琛用食指撥著她的耳朵,漫不經心地問:“原來真的是來挨cao的呢?” “……” 白浣之被他粗鄙的話弄得無比尷尬。垂下頭,沒有回復。 “原來在我家寶貝兒眼里,做葉太太比跟我上床還要痛苦哦?!?/br> 葉琛收起笑容,一只手溫柔地順著她的頭發,“怎么辦呢,你越痛苦,我越興奮……既然你這么不愿意跟我結婚,那我就只能勉強帶著女兒過日子了?!?/br> 白浣之聽他說起女兒,立馬就急了,口不擇言地對他說:“我可以陪你睡很多年,只要不結婚,多久都可以的……等你膩了我就走。這樣好嗎?我什么都可以的……” “不可以哦?!彼麚u搖頭,接著松開她的手,“今天我給過你機會了。寶貝兒,你要記得,后悔的時候再來找我,求婚的人就是你了哦?!?/br> …… 白浣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說話,葉琛已經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拽出了閣樓。 白浣之被葉琛拽下樓,全程跌跌撞撞,來到門口后,葉琛將手覆上門把,擰開家門。神情冷漠地將白浣之丟到了門外,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 把她扔出去之后,葉琛便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白浣之看著面前緊閉著的房門,兩只手糾在一起,無助到了極點。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只有兩個途徑可以解決,一個是答應葉琛的要求,另外一個就是去求傅景嗣幫忙。 白浣之完全沒有辦法做選擇。她不愿意答應葉琛,也不愿意再麻煩傅景嗣。之前季柔對她的態度,已經算是一種變相的警告了。 現在,傅景嗣已經有了自己的感情。有了自己的愛人,她真的不好再求他去辦事兒了,一旦被季柔看到,又是一場解不開的誤會。 白浣之覺得自己欠傅景嗣的已經夠多了,不能給他回報就算了,起碼不要去影響他的感情吧—— 可是,如果不找傅景嗣幫忙,她完全沒有辦法從葉琛手中要回沫沫。難道真的要像葉琛說得那樣,嫁給他?光想想都覺得可怕。 白浣之揉了揉眉心,痛苦不堪。此時此刻,她根本做不出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