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郁莘嵐看著他,眼底毫無波瀾,她淡淡地說:“沒什么解釋的?!?/br> “是么?”容南城的聲音越來越冷,“是不想解釋,還是不知道怎么解釋?” “南城,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郁莘嵐笑著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的形狀,“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沒什么可說的了?!?/br> “我他媽不知道——” 容南城拽住她的衣領,一個大力將她從床上拎起來,手背上的青筋幾乎要爆皮而出。 “我要你親口說給我聽。郁莘嵐,你他媽告訴我,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么好事情?!” “就是你知道的那樣?!庇糨穽勾鬼蝗タ此?,“我懷了你的孩子,不想要,然后瞞著你做了流產手術。剛做完,你就知道了?!?/br> “為什么?” 他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彼時,他的眼底已是猩紅一片。 “你他媽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郁莘嵐,你鐵石心腸成這樣,你他媽還配當女人?” “容南城,你真的沒必要糾結這個孩子?!庇糨穽箍粗??!澳阒皇菤獠贿^我一個人來做手術罷了,孩子對你沒有那么大的意義……你條件這么好,未來會有很多孩子?!?/br> “你給我閉嘴——” 容南城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摁到床上,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大有要將她弄死的架勢。 “我對你不夠好嗎?郁莘嵐,你到底有沒有心?” 容南城紅著眼睛看著她:“你憑什么殺了我的孩子?你憑什么?” “……好疼?!庇糨穽勾贿^氣來,臉色鐵青,她用盡渾身力氣,才勉強擠出來兩個字兒。 容南城聽到她痛苦的聲音之后,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放緩。 之后,他又開始嘲笑自己:看吧,就是這么沒出息,她剛剛喊了一句疼,他就舍不得了。 犯賤,根本沒有辦法自我控制。 可是,她剛剛受的那些疼,跟他的疼比起來,算得了什么? “疼是么?”容南城抬起手,朝著她的臉上狠狠地摜了一個耳光。 看到她臉上的手印子之后,他殘忍地笑了起來:“現在還疼么?” 容南城這一巴掌下來,直接把郁莘嵐給打耳鳴了。 她什么都聽不到,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動。 她抬起手捂住耳朵,張嘴,顫聲道:“容先生,放過我吧?!?/br> “郁莘嵐,我承認,你長得好看,身材不錯,功夫也好。我的確很迷戀你的身體,還有跟你做的感覺?!?/br> 容南城的嘴唇一張一合,“但是,我容南城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你這樣的……算什么?” “你以為我睡你這么多年,就是離不開你了,是么?” 郁莘嵐看著他,拼命地搖頭。 不是,她當然知道不是……這么多年,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對于容南城來說,她就是一個消遣。 等他找到比她更有意思的消遣,她就會被扔到一邊。 “正好,我最近對你也徹底惡心了?!?/br> 容南城松開她,從兜里拿出錢包打開,抽出一張卡,狠狠地摔在她臉上。 “拿著它滾蛋,從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br> “我不要……”郁莘嵐閉上眼睛,用最后一點力氣維護自己的尊嚴。 “呵呵,這錢不是給你的?!比菽铣潜硨χ?,“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說,我容南城白白睡了一個女人七年,聽起來挺掉價的?!?/br> 說到這里,他突然笑了:“七年,一百萬。郁莘嵐,其實你也挺便宜的?!?/br> 郁莘嵐攥著身下的床單,胸口一陣一陣地抽痛,疼得她都快休克過去了。 然而,容南城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 他回過頭,輕蔑地看著她,嘲笑道:“正好,你現在打了胎,也是破鞋了,回頭找那個老男人,你們正好湊成一雙破鞋。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對他念念不忘么?” “郁莘嵐,你最好滾出洛城……就算在,也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你也知道我心眼小,到時候若是做出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兒,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心軟?!?/br> “你放心吧?!庇糨穽褂袣鉄o力地應著他,“我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br> “養好身子趕緊滾蛋!” 容南城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出去之后,他對肖助理說:“走,送我回家?!?/br> 肖助理看了一眼病房的門,有些猶豫:“可是,郁小姐她……” “以后她的事情和我沒關系,跟你也沒關系?!比菽铣敲鏌o表情地說:“我跟她結束了,以后她對你來說就是個陌生人,懂么?” “好,知道了?!毙ぶ聿桓彝?。只能點頭應下來。 這幾年里,他幫著容南城和郁莘嵐處理了不少事情,也大概知道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經歷。 他總覺得,郁莘嵐對容南城也是有情的,兩個人明明挺好的……偏偏走到了這一步,真是令人唏噓。 ** 季柔上班已經有兩個禮拜了,這期間,程浩每天晚上都會找各種借口留她吃飯。 季柔其實挺不喜歡他這樣的,有過幾次經驗之后,程浩再提吃飯,季柔直接拒絕了他。 “程總,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了,家里還有點兒事情……走不開?!奔救犭S便找了一個借口敷衍他。 “今天晚上是一個商業酒會,我好不容易才拿到邀請函的,有很多大咖都會去,你過去,趁機也能拓展一下人脈?!?/br> 程浩當然知道季柔為什么拒絕他,以私人名義邀請她那么多天,她應該已經察覺到他的用心了,今天他索性就換個理由邀請她。 程浩一直都知道,季柔是一個公事公辦的人,只要是工作上的事兒,她都會特別盡心。 結果和他想的一樣,季柔一聽是商業酒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既然是工作,那我就不推辭了?!?/br> 季柔雖然對程浩沒有男女之情。但是他的人品,她還是有信心的,他現在這種身份地位,也沒必要為了跟她吃一頓飯而撒謊騙她,不是么? “等會兒去買一件晚禮服吧,算公司給你出的置衣費?!背毯瓶戳丝醇救徇@一身打扮,確實不太適合去參加酒會。 季柔一聽程浩要送自己裙子,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不用了吧?我這個衣服應該可以——” “別鬧,季柔?!背毯菩χ鴮λf,“你出去,不僅是代表自己,更是代表咱們公司,所以,一定得穿得好看一點兒?!?/br> “那我自己買吧……”季柔覺得程浩說得挺有道理的,但還是不想讓他掏錢給自己買衣服。 “季柔,別誤會了,我真的是出于公司方面考慮才要給你買禮服的,畢竟你是為了咱么公司參加的酒會,公司給你提供工作必要的裝備,是理所應當的?!?/br> 最終,季柔還是敗給了程浩,臨下班,被他帶去公司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件禮服。 在美國的那些年,季柔經常穿禮服,但是回國之后就沒怎么穿過了,再穿上。她竟然有些別扭,后背露了一大片,肩膀上只有一條肩帶,莫名地沒有安全感。 晚上八點,酒會正式開始,主辦方致辭。 這次酒會的主辦方是國內比較權威的商業雜志,每年會做企業評選,因為榜單影響力比較大,所以再牛的企業都會給他們幾分薄面。 來之前,季柔沒想到這個酒會的層次會這么高,她一點兒準備都沒有,有些窘迫。 “哎,程浩。你怎么沒有提前告訴我一聲……早知道是這么正式的場合,我怎么著也得準備準備啊?!?/br> 季柔湊到程浩耳邊,壓低了聲音和他說著悄悄話。 “沒關系,你穿得挺漂亮的?!背毯菩χ呐乃募绨?,“自信點兒?!?/br> “我不是說穿著啊……”季柔無奈,“早知道今天有這么多企業家來,我應該帶幾份合作案過來談談,說不定就成了呢?!?/br> “你想得可真夠周到的?!背毯票患救岫盒α?,“沒關系,今天上午敬酒,交換名片,以后有合適的機會可以合作?!?/br> “哦……”季柔剛應了一句,就被程浩帶著敬酒了。 今天這場酒會,簡彥和傅景嗣也都到了。 傅景嗣本來根本沒有注意到季柔,當他跟簡彥站在一塊兒喝酒的時候,簡彥突然指了指不遠處,笑著對他說:“那個好像是季柔?!?/br> 傅景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季柔。 她被陌生男人攬著腰,手里端著一杯香檳,跟對面的那群男人有說有笑。 那幾個男人的目光時不時地就往她胸口瞟,那眼神,就好像要把她吞到肚子里似的—— 傅景嗣看得氣不打一處來,他轉過身端了一杯香檳,朝著季柔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在洛城,還沒有人不買傅景嗣的賬。 剛一看到傅景嗣過來,所有的人都笑著朝他敬酒。盡管這些人里大部分都比他年紀大,但依然尊稱他一聲“傅總”。 傅景嗣是出了名的高冷,平時出席各種場合的時候,別人貼上去給他敬酒,他都不一定搭理的。 今天突然主動端著酒過來,這邊的幾個老板都被嚇到了。 包括程浩。 其實程浩對傅景嗣的印象沒那么深了,只是隱約記得他是的季柔的叔叔——大學的時候他跟季柔表白,還被他逮了個正著。 說起來,季柔這個叔叔,看她的眼神……根本不像長輩看晚輩。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程浩攬在季柔腰上的手更緊了。 幾個老板看到傅景嗣過來,趕緊上去和他打招呼。 “哎,傅總也來了啊。你好你好?!?/br> “傅總真是年少有為,我們這些糟老頭子只有望洋興嘆的份兒啊?!?/br> “是啊是啊,傅總和傅總的堂弟,都是年紀輕輕,事業有成啊?!?/br> 傅景嗣最近幾年經常聽這些話,聽著都覺得膩歪了。 他勾了勾嘴角,根本沒有搭理這些人,直接走到季柔面前,旁若無人地問她:“下班不回家,來這里做什么?” 季柔完全沒想到傅景嗣會在這種場合跟自己說話,他以為他會裝作不認識她,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