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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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綬挑眉,停下了腳步,輕笑道:“所以?” 朱登道:“我雖然看不慣你是一個女人,但我至始至終想的,只是要趕你走,并沒有想要謀害你的性命?!?/br> 阿綬重新坐下了:“所以你書院的學生對我動手,是他們自己的想法了?” 朱登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聽泉書院的學生……也不至于會有這樣的想法?!?/br> 阿綬玩味地笑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這事情和你的聽泉書院無關了?” 朱登再次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久才道:“應當……若我沒有猜錯,還是有人在其中煽風點火……畢竟、畢竟看不慣燕大人你的,也不僅僅只有我而已?!?/br> 阿綬看著朱登,倒是沒想到這會兒他能說得這樣直白了。 朱登道:“這借刀殺人的事情,誰不會做呢?” 阿綬道:“所以除了這些,你還想說什么嗎?” 朱登看著阿綬,道:“我想……我拿不出更多的證據來說明我的無辜,我想說的,也就只有這些了?!?/br> 阿綬笑了笑,重新起了身,向賀鵬道:“先把他們都關押好了,不許放出去,也不許他們尋死?!?/br> 賀鵬應了下來,便吩咐了下去。 。 從大牢里面出來,還沒來得及和賀鵬對朱登的事情進行討論,譚星便急急忙忙過來了,他道:“燕大人,水龍幫又撞了村民的漁船,還見死不救……也不許別人去救……被害那人的母親,現在正在衙門大門前鳴冤,一起來的,還有許多之前也被水龍幫欺負過的人?!?/br> 阿綬皺眉,看向了賀鵬:“之前是說已經抓了很多水龍幫的人?” 賀鵬忙道:“的確抓了許多,也讓人審訊了,口供也已經整理好了?!?/br> 阿綬目光暗了暗,看向了譚星:“這案子我們接了,讓那人進來述說案情,然后你帶著人去抓人?!?/br> 譚星急忙答應了,一轉身就出去。 賀鵬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對水龍幫動手?” 阿綬道:“方才你也說了,我們有口供有證據,現在他們還在欺凌百姓,為什么不對他們動手?” 賀鵬抿了抿嘴唇,道:“只是會不會太急了一些?雖然下官來泉州也沒有多久,只是這水龍幫與知州的關系……” 阿綬輕笑了一聲,道:“怕什么?我和知州之間,不是早就撕破臉了嗎?” 賀鵬點了點頭,道:“既然有大人的話,我也就不怕了?!?/br> 阿綬道:“證據當然要多掌握一些,這幾日讓人去外面和之前受害的百姓多多聯系,有多少證據統統握在手里,到時候,便是把這水龍幫一網打盡的時候?!?/br> 賀鵬心領神會,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大人放心,這事情一定辦得妥妥當當?!?/br> 。 繳足了稅銀,趙圖微微松了口氣。 他雖然是泉州的知州,也在泉州多年勢力根深蒂固,但也并非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之前知府那邊不動他,他一年年試探著深淺,到現在雖然已經有了默契……但誰想到會來了這么個鹿桓呢? 試探歸試探,總不能把小辮子送給知府去的,這一月的稅銀交上去,權當是舍財免災了。 可想歸想,rou疼歸rou疼,他一邊琢磨著要不要讓海商再進貢一二,一邊想著南安縣的事情,想著想著只覺得頭疼。 葉盛匆忙從外面回來的手,看到的就是趙圖對著面前的茶杯扶著額頭發呆的樣子。 清了清嗓子,葉盛道:“大人,燕大人仿佛要對水龍幫下手了?!?/br> 趙圖微微一愣,抬頭看向了葉盛:“不是說已經把朱登給抓回來了嗎?” 葉盛道:“水龍幫這段時間一直與百姓摩擦頗多,燕大人大概是要為百姓出頭了?!?/br> “為百姓出頭?”趙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神色,“尹灝是個什么意思?” 葉盛道:“尹幫主似乎這兩天去了外面一個小島,還不曾回來?!?/br> “這位燕大人頭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就這么蠢蠢欲動……也真是,嘖嘖?!壁w圖冷漠地笑了起來,“罷了罷了,若是尹灝將來惹了事情出來,看在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幫他一把,總不能讓一代梟雄變成了階下囚呢,你說是不是?” 葉盛謹慎道:“大人的意思是,就由著尹幫主了?” 趙圖道:“否則這位燕大人可就要惹出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了,就讓尹灝擺平了她,還我泉州一個太平盛世吧!” 。 幾乎是與此同時,陳科帶著尹灝的信來到了燕宅,安安靜靜地等著阿綬從衙門回來之后,便雙手把信奉上了。 “燕大人,我們幫主想與您見一面?!标惪乒ЧЬ淳吹卣f道,“您也知道,這么些天,咱們幫和百姓們誤會頗多,我們幫主想著,這些事情還是開誠布公說清楚了才好呢!” 阿綬接了信,打開掃了一眼,臉上是帶著笑的:“所以要在哪里見呢?去我的衙門嗎?別的地方我可不敢去?!?/br> 陳科忙道:“若是大人不嫌棄我們草莽無知,來您宅子里面相談,也是可以的?!?/br> “噢,那也行?!卑⒕R隨口應了下來,“那便按照你們幫主說的時間,三天以后,在這里見面好了?!?/br> 。 65、太極芋泥 … 賀鵬并不太贊同阿綬與尹灝再見面。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之前襲擊您的那一伙學生, 現在的口供多多少少都指向了水龍幫?!彼@樣說道,“雖然直接的方向還是說朱登為人不端正心思齷齪,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背后有水龍幫的影子。您與尹灝再見面,若這喪心病狂的惡徒鋌而走險呢?那樣可就實在是……” 阿綬也不是聽不進勸的人, 她聽完了賀鵬的話,然后才道:“聽聞這些時日水龍幫和百姓之間的摩擦仍然在不斷升級, 并且只是在我們南安縣,是不是?” 賀鵬道:“正因如此, 您才不應該與他接觸太多, 若是他惱羞成怒, 覺得我們在南安的所作所為都是駁了他的面子……” 阿綬擺了擺手,道:“既然他這一次還想見面, 說明這個時候他還并不想對我動手, 最起碼表面上并不會。有些事情啊,后發制人雖然也是能一舉得勝, 但等待的時間太長……也總會讓人覺得不愉快的?!?/br> 賀鵬抿了抿嘴唇,知道再勸不動了, 于是道:“那會面的那天, 一定讓我陪著您, 還有多讓侍衛們跟著您, 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br> 阿綬笑道:“放心吧,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br> 。 她的確已經安排妥當,白徽從京城來的時候, 還帶來了燕家的家將若干,跟隨而來的就有許多年輕力壯的侍衛,再加上衙門的衙役,現在的燕宅,已經不是之前那樣到處漏風的樣子了。 白徽聽聞了阿綬要見一個江湖幫派的頭頭之后,倒是興起了十二分的興趣,他道:“那天讓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吃吃飯唄~我長這么大,還只從說書先生那里聽說過江湖中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真的活的呢!” 鹿桓道:“這有什么好看的,江湖中人不也還是人,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和尋常人沒什么不同?!?/br> 白徽笑道:“我看了以后,回去就可以說給小糖聽呀,告訴她我見過了一個十分厲害的江湖人物,還是敢給阿綬來一棒子的那種呢!” 阿綬哭笑不得,只好道:“這有什么好說的?聽起來我很無能??!” 白徽“矮油”了一聲,道:“這有什么啦,這種經歷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呢!” 阿綬無奈,只好道:“你那天想來就來吧,反正家里位置肯定是有的——只要你不會因為看你的算術給看忘了?!?/br> 白徽嘿嘿笑道:“肯定不會忘?!鳖D了頓,他看向了鹿桓,笑道,“這算式我已經看明白了,過兩天我就準備回京去,這都可以算我們明算司今年的新成績了,想著我這一來一去的功夫,京中明算司也應該把這算式重新推導明白了吧!” 鹿桓道:“也正好,過兩天我去福州,你和我正好一路?!?/br> 阿綬看向了鹿桓,問道:“那你是在我和尹灝見面之后走,還是見面之前走?” “當然是等你和尹灝見面了?!甭够傅?,“否則我也不放心的呀!” 。 據說去了島上的尹灝在與阿綬約定好的時間內回到了南安,還帶來了一斛珍珠,說是送給阿綬壓壓驚。 這一次的尹灝表現得有幾分風度翩翩的意味了,不像上一次那樣匪氣外露。他笑著和阿綬打了招呼,指了指那珍珠,笑道:“若這次燕大人還說讓我捐到衙門去,那可真是傷了我的心呢!再說了,衙門要珍珠做什么呀?” 阿綬笑了笑,還是沒收,只道:“倒是被尹幫主猜到了,這還得捐衙門里面去,我要珍珠做什么?若捐去了衙門,我便當做是水龍幫的賠禮,賠給那些無辜的百姓?!?/br> 聽著這話,尹灝的表情如常,甚至沒有一絲波動,仍然是和氣的樣子。他道:“這些時日水龍幫與南安縣的摩擦我也知道了,我回來之后,已經讓陳科去教訓手下,讓他們安安分分,不要整天欺行霸市?!?/br> “尹幫主有心了?!卑⒕R還是笑著說道,仿佛并沒有把尹灝的話放在心上。 尹灝又道:“說句不怕大人惱火的話,我們水龍幫生在南安長在南安,從來都和南安縣同氣連枝,大人也不必對我們水龍幫這樣疏遠呀……說到底,還是兄弟關系,都是一家人呢!” 阿綬饒有興致地看向了尹灝,道:“若按照尹幫主這樣的說法,之前水龍幫與我南安百姓之間的摩擦,大約也能算作是兄弟摩擦了?” 尹灝笑道:“這是自然的,牙齒和舌頭尚且有磕絆的時候,何況是兄弟之間,總會有點小小的摩擦嘛!這樣的摩擦又算什么事情?只要面上能過得去,大家也都這么過了,實在不必錙銖必較?!?/br> 阿綬輕笑兩聲,道:“人家不還說,親兄弟明算賬么~以水龍幫與我南安縣現在這樣摩擦,倒是不能用兄弟這兩個字給糊弄過去了?!?/br> 尹灝笑道:“那大人給個法子?我回去讓兄弟們照做就是了?!?/br> 阿綬看著他,道:“法子倒是有,只是我想,尹幫主大約是不會同意的?!?/br> 尹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哈哈笑了起來,道:“先不說那些,先吃菜好了,今天這席面是我專門從福州的天香樓請來的廚子給做的,最出名的就是這道太極芋泥,大人嘗嘗看?” 阿綬順著尹灝的介紹看向了桌子上的那道仿佛太極八卦的菜,一半是黑一半是白,看起來十分古樸,倒不像一道菜了。 尹灝親自給阿綬盛了一小碗,只見黑白的芋泥混合到了一起,便不再那么界限分明,而成了灰色。 阿綬吃了一勺子到口中,只覺得這芋泥的確是細膩潤滑——讓她沒想到的是,這看起來仿佛是涼菜的芋泥,卻是熱的。 低頭看著碗中的芋泥,阿綬無聲地笑了一笑。 尹灝道:“水龍幫發展到如今,兄弟們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十幾個了,上上下下加起來,要吃飯的人也多,我雖然是幫主,聽起來風光無比,可要管著這成百上千的人吃喝拉撒,也是艱難得很?!?/br> 口中吃這芋泥的阿綬笑而不語,只等著尹灝繼續說下去。 “水龍幫艱難,南安縣也艱難,這真是難兄難弟了?!币鼮^續說道,“既然是難兄難弟,實在是不需要上演什么兄弟鬩墻之類的笑話了吧?” 聽著這話,阿綬竟然有幾分佩服這尹灝了,別的不說,這感情牌打得,實在是一步一步扎實得很。她抬眼看向了尹灝,微微一笑,道:“可就算是兄弟,也沒有那個兄長要把弟弟給置于死地的吧?” 尹灝道:“這事情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育我手下的弟兄們?!?/br> “只是教育?”阿綬挑眉。 尹灝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 這時陳科從外面進來,身后還跟著一隊美少年,他們穿著輕薄如紗的衣服,露出了修長的大腿優美的腹肌和結實的胸肌,手腕和腳腕上系著鈴鐺,走路的時候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阿綬抬眼看去,然后看到了一群老熟人——特么這就是當初水龍幫送給他的那一串數字美少年嘛! 和著舞曲,美少年們開始扭腰擺胯,鈴鐺叮叮當當響起來,倒是多了幾分奢靡的味道。 尹灝笑道:“這幾人原本就是要孝敬大人您的?!?/br> 阿綬支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竟然看出了幾分肚皮舞的姿態,于是好奇問道:“這不是咱們大赤朝的本土舞吧?” 尹灝頗有幾分自豪地笑了起來,道:“當然不是,我專門找了波斯的舞娘來教的,大人喜歡嗎?若大人喜歡,這幾個男孩兒便還是留在大人身邊吧!他們伺候人總是上心的?!?/br> 男人的肚皮舞比想象中要妖嬈——又大約是因為他們少年郎的姿態,還有種模糊了性別的美麗。 “我府上伺候的人夠多了?!卑⒕R這樣說道,“也實在不必有這么多人圍著我轉——再說了,鹿郎在這里,你可不要挑撥我與鹿郎之間的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