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蘇桃和陸吾吃過東西,就開始教陸吾用智能機。 買的并不是很貴,是國產機里面性價比比較高的一款,陸吾上手很快,蘇桃就只教了他開機和關機,然后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就看見陸吾已經下載了游戲開始玩兒了。 蘇桃心里想,等到這次發了工資。給陸吾買一個筆記本電腦。 兩間房,一間朝陽,一間背陰,蘇桃讓陸吾睡那間朝陽的房間,自己則抱著被子去了背陰的房間。 她給傅清酒打了個電話,“傅姐,我要什么時候過去?” 傅清酒也知道蘇桃找房子,應該是忙了一個白天,想要蘇桃休息,蘇桃直接拒絕。 傅清酒說:“既然你想來我也不攔著,那我先去找戚落落,安排好舞場之后給你信息,你可以先在家里休息一下?!?/br> 過了有不到十分鐘,傅清酒的信息就過來了——“十一點半到,給你安排到十二點整了?!?/br> “謝謝傅姐?!?/br> 蘇桃真的挺感謝傅清酒的。 一般的舞女,不管上臺不上臺,都是要在后臺候著的。 但是傅清酒卻可以讓她到時間再過去,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果然是背陰的房間。有點潮,蘇桃裹緊了被子,覺得自己泡冷水的后遺癥又來了,身上骨頭疼。 忽然,門敲了兩聲,被推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陸吾。 陸吾抱著被子,直接光著腳就跑了過來,“蘇蘇,我能和你一起睡么?” 蘇桃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不能?!?/br> 陸吾抱著被子站在房門口的身影,顯得特別孤零零的。 “就這一次?” “……不行?!?/br> 房間里并沒有開燈。 但是借由窗外的自然光線,蘇桃看著陸吾離開的背影,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留下的話。 陸吾離開之后,蘇桃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有點冷。 忽然就明白為什么陸吾想要找一個人一起睡了。 無關情欲,只關溫暖。 蘇桃定了鬧鈴,十一點起來,睜著惺忪的睡眼,拿了鑰匙出門。 ……………… 夜色。 蘇桃到的剛剛好,十一點三十九分。 她一路上跑的有點氣喘吁吁的,“抱歉,傅姐……” 傅清酒擺了擺手,“沒關系,讓你落落姐去給你挑一套衣服換上?!?/br> 戚落落:“……” 傅清酒挑了挑眉,“快點啊,耽誤了時間誰負責?” 戚落落:“……” 到底誰才算是燕舞臺的老板? 好在戚落落看蘇桃也挺順眼的,便主動帶著她去換衣服。 旁邊有幾個正在化妝的舞女,臉上紛紛出現了嫉恨的表情。 “佳慧,你才是這邊封的舞臺皇后,她算什么,不就是剛新來的舞女么?” “對啊,佳慧姐,這人明顯是沒有把你放在眼里啊?!?/br> 慕佳慧正在對著鏡子勾眉,聽著一旁的兩個同行的話語,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我不需要別人把我放在眼里,只要我自己把我自己放在眼里,就足夠了?!?/br> 兩個舞女彼此對視一眼,向上翻了個白眼。 以前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自恃清高的舞臺皇后,現在又多了一個被戚落落看好的新人,如果能讓這兩人之間起了爭執,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傅清酒站在后臺口,并沒有往里面走,就剛好可以看見外面臺下的人,抬眸,看了一眼二樓的貴賓座,“今天貴賓座滿了啊?!?/br> 戚落落搖擺著妖嬈的腰肢走過來,“傅清酒,蘇桃跟你到底什么關系?” 傅清酒側頭,唇角肆意的向上一勾,“我和她百合,你信么?” 戚落落毫不掩飾的向上翻了一個白眼,“別說你被男人傷透了心了,改成喜歡女人了,聽著渾身起雞皮疙瘩?!?/br> 傅清酒的目光,剛好就落在燕舞臺的門口,剛剛走進來的一道身影上,“信我吧,戚落落,總不會坑了你?!?/br> ……………… 沈鉑辰在夜色留有自己的固定包間,卻從來都不曾來過燕舞臺。 梁錦墨晚上接到電話,就過來了,本以為是想要在包間里面打牌消遣的,誰知道,就直接被人給帶到了燕舞臺。 梁錦墨隨沈鉑辰落座,隨意瞥了一眼臺子上正在跳熱舞的舞女,“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癖好?” 沈鉑辰找來服務生,叫了兩杯白蘭地,一杯純凈水。 “那你現在知道了?!?/br> 梁錦墨覺得坐大廳里,絕對不是沈鉑辰的風格,怎么也該樓上弄個雅間的,他抬頭向上面掃了一眼,要不然他打個電話給顧青城。直接給安排一個雅間? 就在這時,在舞臺上,燈光一下暗了下來,聚光燈一下就打在了舞臺正中。 梁錦墨奇了一聲。 這個舞女倒是奇怪,別的都是能露的都露了,這位……除了一雙眼睛沒遮,都遮住了。 下一秒,當音樂想起來的時候,梁錦墨就明白了,這是爵士。 雖然說是白襯衫外加上西褲,可是每個帥氣動作,都能將身上窈窕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 應該是剛才看脫衣舞看的有點審美疲勞了,臺下的男人,竟然在一個包裹的如此嚴實的女人身上,看出了興致,已經有人舉了手中的競價牌。 梁錦墨撐著下巴,“為什么會選擇跳爵士???” “因為她胸不大?!?/br> 沈鉑辰那邊冷不丁的一句,梁錦墨剛剛喝進去的一口水,一下就噴了出來。 “咳咳咳。胸不大……?” 沈鉑辰雖然口中的話是在和梁錦墨說的,幽沉的目光,卻自始至終并沒有離開過臺上旋轉的身影,“夠不上穿比基尼的撩人程度,只能另辟蹊徑博人眼球了?!?/br> 梁錦墨:“……”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胸不大的?你摸過???” 梁錦墨看著沈鉑辰這種悠然的姿態,雖然知道說不過他,還是想要嗆回去,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犧牲一下臺上舞女的某種“色”相。 誰知道,沈鉑辰端起面前的白蘭地喝了一口,輕輕巧巧的一個字——“嗯?!?/br> 梁錦墨:“……” 您要點臉成么? 最終,舞曲結束,臺上的蘇桃謝幕,沈鉑辰拿了三萬的競價牌,報價。 “噗!” 梁錦墨一共喝了兩口酒,都華麗麗的給噴了。 因為知道沈鉑辰并非是紈绔富二代的那種豪門公子哥,從小吃過苦頭,即便是去美國,自己的事業,一定程度上也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打拼的,所以,也就不像是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豪門公子哥一樣揮金如土。 三萬塊錢的競價,對于一個新人來說,已經是很高的價了。 除去夜色本身還有燕舞臺營運成本,蘇桃能拿到剩余百分之四十五,就是七八千。 跳一場舞就能拿到七八千,蘇桃就算是累的氣喘吁吁,也心甘情愿了。 她以前也賺錢,卻都是因為自己父親的名號,在公司里的掛名而已,輕輕松松,每個月拿些固定工資,卻從來都沒有這樣第一筆錢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到的那種欣喜。 蘇桃抬起頭來,正準備向著舉起三萬的競價標牌的位置鞠躬再度感謝的時候,忽然看見了,黑暗的臺下,一枚聚光燈打在那人的身上臉上,忽然就頓住了。 那……是沈鉑辰!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遙遙相對,漆?的大廳里,只有兩束聚光燈,一束打在她身上,一束照在他的身上。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身后又有一個人舉起了手中的競價牌——“五萬?!?/br> ……………… 從二樓的雅間,傳來這樣一個聲音,緊接著,便有第三束聚光燈,打在了二樓。 二樓雅間有單面可視玻璃,蘇桃抬頭看過去,并看不見對方的臉,只是心里突突的跳。 五萬…… 即便是燕舞臺這邊的舞臺皇后慕佳慧,之前競價最高的一杯酒,也才是八萬,卻是一個上流圈子的豪門貴胄在追求慕佳慧,所以才肯一擲千金。 只是現在,她……戴著面具,沒有人能看見她的臉。 只因為她的一支舞,就出這樣的價,未免也太……出手闊綽了。 臺上的主持人問:“還有別人報價么?” 臺下鴉雀無聲。 蘇桃向沈鉑辰的方向看過去,卻已經是淹沒在一片漆?之中,原本打在沈鉑辰身上的那一束聚光燈,也暗了下來。 她垂下了頭。 看來,是她多心了吧。 本以為沈鉑辰是認出她來了,所以才會出價給她,只是現在…… 梁錦墨用手肘推了推沈鉑辰,“你不加價了?” 沈鉑辰手中的競價牌已經扣在了桌面上,修長的手指端起手中玻璃酒杯,諱莫如深道:“并不?!?/br>